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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7 08: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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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前言 这篇文章的灵感来自于在脑力极限里我和几个朋友玩的小说接龙游戏。本来想写个推理小说,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鬼故事。 接龙还在继续中,但我迫不及待地利用里面的情节重新来写。 这就开始吧。 第一节 十八岁的第一个星期六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六的早晨,是我满十八岁的第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我是昨天满十八的。 坐在整洁的床单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妹妹雨露对我说:“老姐,生日快乐!”然后就把整块蛋糕砸在了我的脸上。 一想到这里,我就情不自禁地想笑。 我们的父母离开我们两年了,他们是在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到新疆旅游是遇到了那次可怕的地震的。靠着父母留给我们还算丰厚的财产,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互相照应,终于我十八岁了。 我拿起遥控板,按了POWER键。电视开了,正在播早间新闻。 “现在播送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早上5:00,一群在我市黑山峡谷野营的大学生在起床生火的时候,在营地附近发现了一名深度昏迷的女孩。这是本市发现的第九起女孩神秘昏迷的案件。警方呼请知情者提供线索。警方热线:68800110。请看本台现场发回的图象。” 电视屏幕中出现了一个昏迷中的女孩,皮肤白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苍白的而又惹人怜惜的美。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女孩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如果不说她是昏迷着的,谁会知道? 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看着女孩的眼睛的特写画面,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觉得有哪一点不对劲。 我不想看这条新闻了,换了台。另一个台在放MTV,在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中,我来到了镜子前洗脸刷牙。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忽然愣了。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这分明和电视中那个昏迷的女孩的眼睛一模一样。 再注视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我发现自己的脸也带了一种苍白的惹人怜惜的美。 我不禁有点眩晕了。
“可能是昨天太兴奋,没有睡好觉,搞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吧?”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呵呵地傻笑。 这时,“丁冬!”门铃响了,哦,我想起来了,我今天约了同事小月去电脑市场去掏游戏。听说新出了一款游戏叫什么《摄魂》,RPG类的,玩过的都说好玩,我早就想去买一套了。 “来了,来了!别老按我的门铃,按坏了可要赔的哦。”我大声地冲门外喊。 “你这死丫头,又在干嘛呀?这么久才开门,看你以后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这样对他?”小月不满的说。 “嚷嚷啥呢,整栋楼都听到了,你总是那么未见其人先闻其的,看你这大嗓门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 小月进门看了看我的脸说:“咦,怎么你的脸看起来怪怪的,气色不好啊,早就给你说给买点好一点的化妆品,你就是不听。再给你说一次:女人的脸就是女人的命!” 我最讨厌别人向我介绍化妆品,于是没好气地对小月说:“什么脸呀?什么命呀?命是自己去争取的,不用靠脸的。我是昨天过生日,和妹妹闹的没睡好。算了,今天就做个无色鬼,反正也没几个人认识我。” “阳光,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去电脑市场掏碟去。”小月乍呼呼地嚷到。 坐在去电脑市场的公共汽车上,我跟小月提起了早上看到的新闻。她细细地看着我的脸和眼睛,幽幽地说:“是啊,其实我知道,你就是那个鬼。”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路上,我气得不想和她说一句话。她不停地逗我,可我就是不理她,直到售票员叫了一声该下车了,我才牵着她的手说:“算了,原谅你了,走,买碟去!” 进了市场,因为周末的原因人满多的。我们去了常常光顾的一家,可今天档口的老板换了人了。这是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孩,可比原来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养眼多了,我有点后悔没有化妆就出来了。 “帅哥,有《摄魂》吗?给我们这两个美女一人一张!”小月直接地问。她就是这么个人,见到帅哥魂都没有了,我早就习惯了。 “哦,只有一张了,你们谁要?”他回答。 小月抢先一步说:“我要了,阳光,你到其他地方去找吧。” 我无奈地离开了档口。可奇怪的是,其他档口的《摄魂》都卖完了。 在回家的车上,小月不停地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最后一张《摄魂》,把我气得不得了。 “咦!这是《摄魂2》,呵呵,我买到的是《摄魂2》!”小月高兴地叫!引来的是车上乘客不满的眼光。 我叹了一口气,哎~~~~~~~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喳闹的女友。
第二节 QQ里的天空
回到家,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想先找点什么东西来填填肚子。 该死的,老妹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自己弄了。 吃完速食面,我坐到了电脑前面,带开电脑,连上了互联网。打开QQ,怎么今天朋友们的头像全是黑白的呀?一个都不在线上,除了一个网名叫天空的男孩。 这个天空其实和我满聊得来的,可他说话太严密了,经常和我辩论得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搞得我都不敢和他在QQ上聊了。 可,今天线上只有他一个好友,我又是一个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女孩。于是我打了个HI给天空。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搞得我觉得很没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他打了一行字过来: “阳光,你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吗?又有个女孩昏迷了,你在外面可别乱吃东西哦。” 我一愣,马上回了一句: “我看了的,你知道吗?我和那个失踪的女孩张得很像,特别是眼睛。你怕不怕?” “我怕!”他接了一句,然后他的头像变成了黑白,他下线了,没有给我说一句886。 我满失落的,线上没有好友了,我只好下了QQ。 我打开了本地新闻网,寻找起关于失踪女孩的新闻。奇怪,怎么一个新闻都找不到?已经失踪了九个了呀,怎么网上一点也找不到,就连BBS上也没有哦。真是奇怪!本来像这种奇奇怪怪的事,媒体应该不会放过,而会乘人们好奇之心未泯,追击报道。可是各种媒体居然缄口不提这件事,仿佛它未曾发生过一样 ,就连网络上也没有。不可思议! 我关上了电脑,老妹还没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个失踪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要告诉我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我睡着了,在隐隐约约中,我看到。。。 悬崖。。。峭壁。。。空无一人。。。只有双手紧紧抠住一块凸出的石头,我竟陷入了一个梦魇。挣扎中,有个看不清样子的男子对我说:“来吧,把手给我,我带你去天堂.”可是当我把一只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却冷冷将它甩开,他说:“你该下去!”我向看不到底的深渊坠落。。。 我醒了,全身都是冷汗。 在卫生间里,莲蓬里洒出的温热的水落在我的肌肤上,让我觉得无比的舒服。看着浴室镜子中自己逐渐成熟的身体,我呵呵地傻笑着。浴室的热气腾在镜子的玻璃上,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除了镜子里的那双眼睛
第三节 浴室惊魂
我用花洒淋去了我身上的泡沫,浴室里依然还残留着熏衣草的香味。我呼吸着熏衣草的味道,心里的那个关于失踪女孩的情结慢慢地消散了。 我关掉了淋浴,屋里静悄悄的。我哼着一首自己都不知道的歌,缓缓地穿上了一件浴袍,又拿了一张毛巾裹住自己的头发盘在了头上。 “砰!”我听到大门响了一下。 “是雨露吗?你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 “哼!雨露!你越来越调皮了呀?”我大声地喊。 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的心一下子紧了,是谁进来了?只有我和雨露才有钥匙的。不会是小偷吧? “雨露!是你吗?别吓我哦!姐姐胆可小啊!别开玩笑哦!”我还是大声喊。如果是小偷,我希望我的声音能把他吓走。 我听到了慢慢的脚步声,慢慢地在向浴室走来。。。 我看到浴室门下方的门缝,一条黑影缓缓地闪过。门的扶手摇了几下。我死死地抓住门的把手,我好害怕。 “谁在外面?再不出声我报警了!我在浴室里有无绳电话的!”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大声叫到。 我听到门外有粗粗的呼吸声,是谁? 就在这一刹那,浴室里的灯熄灭了,屋里一片黑暗。恐怖笼罩了我,我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响着。 门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清晰,那个人在外面呆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时间象是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响起了脚步声,是向大门方向走过去的。“砰!”大门又响了一声,屋里恢复了寂静。 我不敢出来,我怕那个人还在屋里。我缩在浴室的一角,不停地发着抖,连头上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我却不敢去捡。我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破坏屋里的安静。 我机警地听着屋里的声音,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当我确定屋里确实没有人的时候,我旋开了浴室的把手。 浴室外的水迹上,留着一个湿湿的脚印。 我掂着脚绕过脚印。 “RING RING RING !”电话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我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 “老姐,我是雨露,今天晚上我在同学家玩通宵不回来了。” “雨露,你刚才回来过没有?” “老姐,你傻了呀?我要是回来了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嘿嘿,你是不是看鬼故事看多了呀?搞得疑神疑鬼的,神经兮兮的。”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手一松。听筒落在了地上,继续“嘟嘟”地响着。
第四节 他约我晚上见面
看着地上的水迹,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隐约中,我看到一双眼睛在向我逼近。 星期天早上,我又起得早早的,不是我的精神好,而是我确实睡不着。看着镜子中冒出的黑眼圈,我着急得不得了。我的脸呀?还生了几个小痘痘。 我打开电脑,不自觉地点开了QQ。还好,今天的好友几乎都在线,只有那个天空的头像是黑白的。 我刚一上线,朋友们就给我不停地发来了消息: “阳光,你搞什么飞机?昨天星期六都不玩QQ,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我奇怪了,明明昨天我登陆了的嘛,怎么他们说我没有上线啊? 我连忙回答:“我昨天来了的,是你们一个都不在嘛。我还和天空聊了一晚上。” “搞错没有?昨天我们都在线,只有你不在,天空也不在哦。”他们七嘴八舌地给我发消息。 我觉得我的头有点晕了,我翻开了昨天的聊天记录,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彩色了,而同时,其他好友的头像在一瞬间全变黑白了。我的心一下子紧了。 “HI!”天空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个:“干什么?” “晚上见个面好不好?” 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见面我就和你见面,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过了一会,他的头像闪了一下,一条新的消息传了过来:“如果我能告诉你关于为什么你的眼神会和失踪女孩一样的话,你会和我见面吗?” 我一愣,想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不!” 良久的沉默,他没有下线,可能在思考什么。他的头像终于闪动了,“我不管你来不来,都会在市立医院的大门等你的。晚上7:00,我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 然后他就下线了。就在同一时间,我的电脑死机了,显示屏上一片黑暗。我忽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哼!不见不散?我让你脚竿等断!”我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天空。 我试着重新开机,该死的,不管我怎么试,屏幕都提示我请插入系统盘再试。搞错没有? 我身边没有系统盘,难道我又要去电脑市场去买张D版回来吗?这个该死的天空!
第五节 去还是不去呢?
为了尽快地弄好电脑,我打了个车去市场,随便找了个档口买了张D版。又问了问有没有《摄魂》这个游戏,老板没好气地说那个游戏因为含有政治内容,被禁卖了,谁敢卖会被罚得倾家荡产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天小月买《摄魂2》的那个档口,卷帘门关着的。一打听,原来那个老板因为卖《摄魂》要被罚款跑路了。 回到家,弄好了系统上了网。QQ上的朋友还在,我心不在焉地和她们聊着,可脑海里全是天空对我说的话。 晚上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我使劲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不去!谁会相信网上的话?他肯定想和网上我这个美女见面才编了这么个理由,哼!我才不上当!” “匡当!”门重重地响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我转过头来,果然是雨露回来了,她和我一样,也是黑眼圈。 “老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然后她就倒在她的床上,鞋都没脱,呼呼的酣声就起来了。 我怜爱地帮她脱掉鞋,给她盖好毯子。哎!这个丫头,昨天她的老师才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最近和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让我提醒一下,看来我只有等她睡醒了再说了。 我无聊地在网上和Q友们天南地北地狂吹着,时间慢慢到了下午。我的心就像有虫子在爬一样,老是心神不宁。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天空的话让我这样的。 去还是不去呢?我的心里像是有个小鼓在敲一样,好乱呀! 我那该死的好奇心!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神会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模一样。我再次诅咒我那该死的好奇心! 看到时钟指到了6:00,我站起了身,关掉了电脑,走进了雨露的房间。 我打开了她装化妆品的抽屉,取出了她一系列的好东东,对着镜子装扮起自己来。 过了一会,我的黑眼圈被我完美地遮掩了下来,原本没有血色的苍白的脸也被打扮得水灵灵的。我对镜子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说:“其实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的,呵呵。” 找了件宽大的T恤拢在身上,我出了门。
第六节 医院大门前的怪事
走到街上,都6:30了,天还是很亮。哦,都初夏啦。 我上了一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路公共汽车。今天是星期天,坐车的人很少,我看了一眼,除了司机和一个干瘦的售票员外,竟只有我一个乘客。呵呵,我坐了一辆专车。 沿途没有一个乘客上车,按理说司机和售票员都应该抱怨的,可我没有听到他们抱怨。大概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吧。我这样想着。 公共汽车在老城区里穿过来穿过去,我在汽车有节奏的抖动中竟然有点昏昏欲睡。 在朦胧中,我又做了个怪梦,还是那个我在悬崖边上的梦,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我把手递了过去,他却放开了,我向深渊坠去。。。 我在惊恐中醒来,一只干瘦的手拍在我肩膀上,我转过头来,是那个售票员。“小姐,您到站了,市立医院到了。” 我冲出了这无人的130路公共汽车。 我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了头。呵!都快7:00了,阳光还那么刺眼,我的眼睛竟然有点睁不开。 在我的眼睛适应环境的时候,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吓了我一大跳。我一个激灵,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转过身来,一个英俊而又消瘦的男孩站在我的面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你是阳光吧?我是天空!”他微笑着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阳光?我们从来都没见过面。”我诧异地问。 他笑了笑,对我说:“我就知道你是阳光,哪怕你换一身衣服,我也知道你是阳光!”他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 坐在医院旁的咖啡馆里,我喝着卡布其诺,看着杯里的奶油慢慢融化。我问天空:“你真的知道我的眼神为什么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样吗?” 天空回答:“其实我并不知道。” 我一听,心里好气愤。我把咖啡往桌子上一砸,对他说:“那你约我出来干什么?我还有事,失陪了。”我站起来就准备走。 “别急呀,我不知道,但有另一个人知道。”他叫住了我。 我站在咖啡馆里,看着天空,将信将疑地问:“谁知道?” “那是我在日报社的一个记者朋友叫流露,他正往这里赶过来。” 他看了看手里的运动手表,说:“快了,我跟他约的7:15分在这个咖啡馆见面。” 透过咖啡馆落地的长玻璃,我们往街对面望去。 “来了!他来了!”天空对我说,他指着街对面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做了个手势。大叫了一声:“流露!” 那个男人的眼睛也算够尖了,他一眼就透过落地玻璃的反光看到了天空和我。他做了个马上过马路的手势。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从马路上经过,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公共汽车开过,我和天空焦急的眼神看过去,咦,那个相貌委琐的记者不见了,就像是凭空里消失了一般。 我和天空都愣了!
第七节 130038
怎么回事?我和天空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马路的对面。流露真的不见了,像是在空气里蒸发了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看到天空机警地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站了起来,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伸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用圆珠笔匆匆地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130038。 “什么意思?这是流露留下来的吗?”天空对我说。 “不会吧?说不定是哪个过路的人扔的。”我不敢自信地回答。 “不,不会!我认识他的字,他和我做了六年的中学同桌,他那鬼画桃符的字我再了解不过了。这几个数字一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他坚定地说。 我精神恍惚了,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的胳膊被什么人抓住了,并把我拖到一边。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天空,他冷冰冰地看着我说:“你不要命了?” 我定睛一看,一辆白色的救护车从我的面前急驰而过。 我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没有事吧?”天空关心地问我。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追查这件事了,其实我和那个失踪女孩长得并不像,是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有点神经质了。”我决定放弃了。 “不,我会证明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的,跟我来!”天空抓起我的胳膊就走。 坐在咖啡馆刚才我们坐过的位子上,我又要了杯卡布其诺。我用调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杯里的液体。 我抬起头问天空:“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之前我们从没见过面,我也没有给你发过照片。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沉吟了片刻,说:“我也看了电视新闻,特别注意了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独有的执著和迷惘。所以你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还有一点,你别生气,那个昏迷的女孩的眼神看起来傻乎乎的,呵呵,你也是!” 我又问:“那个流露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会了解事实的真相?” 他说:“流露就是最先报道昏迷女孩新闻的记者。那天你说你和那个昏迷女孩长得很像的时候,我就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我给流露打电话,他说他有很多特殊的线索,可警方却不接受。报社也不登发这些素材。我问他是什么线索,他却一定要当面告诉我。谁知道。。。”他扰着头,无奈地说。 他叹了口气,说:“流露一定被绑架了,我想我们应该报警。”
第八节 小月昏迷了
“报警?!”我是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你一个人去吧,我昨天没有睡好,要回去补瞌睡,我先回去了。” 我和天空互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咖啡馆,独自回家了。 回到家,那个死丫头还在睡,看到妹妹睡得这么香,我也不忍心把她叫醒。那个该死的天空,约女孩子见面,连饭也不请,就喝了两杯卡布其诺,怎么填得了肚子?我找了点剩菜,炒了个蛋炒饭。然后留了一点放在微波炉里,给雨露留了张纸条,让她醒了后自己热了吃。 看了会电视,等到睡意涌上心头,我上床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星期一,我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我在这家小杂志社里作内勤,偶尔还帮他们写写稿子。虽然我只是高中毕业,可我的文笔还是满不错的,有时他们有事, 就会让我帮着捉下笔。 秃头总编的办公室门打开了,对我嚷到:“蓝阳光,怎么今天李小月没来上班呀?你和她平时关系最好,你打个电话给她问问。我等她的稿子呢。” 我提起电话拨出了号码,没人接。又打她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我给总编说:“可能小月在车上吧,太吵听不到铃声。”其实我知道,小月总是把手机像个男孩一样挂在腰上,怕自己听不到还弄成震动状态。可我没有对总编说这些。 都中午了,小月还没来。她搞什么飞机呀?就算不来也该给咱们的秃头老大打个电话呀,老大又不是难说话的人。我想了想,打开小月桌上的电脑,看了看她的稿子的资料,帮她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老大看着稿子对我说:“什么,这是小月刚刚E-MAIL过来的?她生病了?这样,一会我们所有同事一起到她家去看看她,她准保一鼻子眼泪的感动。”我只好点了点头。 一下午我都在给小月打电话,可还是无法接通。真是该死,看来小月难逃一死啦。 下了班,我们杂志社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小月家的门前。小月是一个人住的,她是从外地到本市来工作的,虽然人有点喳闹,可她的文笔确实是一流。 我们敲了敲门,没有人作答。 老大看了看我,说:“你不是说她在家养病吗?” 我低着头说:“其。。实。。。我。。。她。。。” 老大没好气地说:“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其实是你帮她写的稿子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老大又说:“OK,这次小月的稿费就来报销今天我们买的水果和今天晚上我们唱卡拉OK的费用。” 大家一阵欢呼。 走下楼来,碰到护院的保安。我问了问他知道不知道小月出去没有,他说他看到小月星期六下午就回来了,可到现在都没有出去,应该是在家里的。 我问:“你会不会没注意到她出去呀?” 保安很自信地说:“不会,李小姐的记性不好,每次出去都会把钥匙放在门房的,回来的时候才来拿。所以我们对她特别留意。” 我转过头来对老大说:“老大,小月会不会出事了?” 在保安的帮助下,我们打开了小月家的大门。 通过玄关上的玻璃,我看到小月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的耳朵上戴这电脑的耳麦。 “小月,你要吓死我们呀?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不做声,还在听音乐。你家被偷了你都听不见?”我大声地喊到。 我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向前一倾。趴在了电脑的键盘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也昏迷了。
第九节 天空死了
我们连忙把小月送到了医院。在急症室外,我回答着警察的询问。可警察最后只认为这是医学上的问题,他们可帮不上忙,还怪我乱报警警告了我一番。 我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到主治医生正在给老大说着什么,老大的头上冒着冷汗。我看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大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阳光,可能小月一时半会不能到公司来上班,这是她家的钥匙,你去她家收拾一下她工作上的资料,你暂时替代小月的工作。” 我接过了钥匙,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来到了小月的家,在物业保安的陪同下,我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布置得满温馨的小屋,我一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的泪水不竟往下滑落。 我取下了小月电脑的硬盘,才发现,在电脑的光驱里,放着星期六我和她一起去买的那张《摄魂2》。我想了一想,就从光驱里拿出了那张光碟,就算留作一个纪念吧。 回到家,雨露还没下课。我把光碟扔在我的电脑桌上,良久无语。我的心好乱,我整理不了我的心绪,不知道哪里是开头,更不知道哪里才是结尾。 “老姐,我回来了!”我听到门外雨露的声音,我给她开了门。 我想起了她老师给我打的电话,就把她叫到了我的面前。 “雨露,你下个月就满十七岁了,就快成大人了,你现在交了些什么朋友啊?姐姐挺关心你的。”我委婉地问她。 她嬉皮笑脸地回答:“老姐,怎么啦,我的成绩满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可是我的隐私哦,保密!嘻嘻!” 我知道我问不出什么。的确雨露的成绩满好,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师也说了凭她的成绩考个省内的重点大学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就不同了,天生读文科的我当初错报了理科,结果高考时虽然语文考了140分。数学化学物理加起来没考上100分,真让我郁闷。 雨露的眼光落到了我桌上的光碟,一下子亮了。“哈哈,老姐,你在哪找到这个反动游戏的?我去市场找了好多次都买不到。给我玩下先。”她一把抓过了光碟,就进了她的房间。 “哎!你先把功课做了再玩啊!”我冲她喊到。 “砰!”她房间门关了。我听到她在里面说:“知道了,麻烦!” 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网上和朋友们聊了聊天。当我说到我的好朋友神秘昏迷了,她们也七嘴八舌地说着身边神秘昏迷的女友。原来神秘昏迷的人数远不止电视上说的这么几例,还有很多女孩昏迷了,没有给警方报告。 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成彩色了。闪动了一下,我的消息栏里来了他的消息。 “HI!阳光,你好!” 我回了一句:“好什么好,我最好的朋友昏迷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可能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昏迷。” 我一愣:“?” 他回答:“过半个小时,还在那间咖啡馆,不见不散。”他下了线。 我跟其他的Q友说了声886也跟着下了。我和雨露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我登上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路公共汽车。咦?怎么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干瘦的售票员?还是没有其他的乘客呢? 我顾不了想这么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次我可没睡觉了,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呵!哪有什么风景,到处的墙壁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小姐,您到站啦!”那个干瘦的售票员对我说。我下了车。 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天空还没有来。我百无聊奈地玩弄着手里的调羹,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RINGRINGRING---”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那天天空给我留的他的手机号码。难道他放我的鸽子,不来了? “喂,请问是蓝阳光小姐吗?我是警方重案队的张探员。您的朋友郝天空死了,我们在他的手机电话簿里发现只有您的号码,我们希望您能来协助调查……” 什么?天空死了?
第十节 妹妹也遇到了
什么?天空死了?可我今天下午才在QQ上和他聊了天的哦。 我放了张零钱在桌上,就埋着头向咖啡馆的大门跑去。正当我冲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铁塔般的躯体挡住了我。我一头就撞在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的肚子上(是我长得太矮了,还是他长得太高了?)。他的肚子真的有够弹性,我竟被一股回撞的力撞得在地上坐着。 我听到这个汉子说:“哦,对不起啦,小姐,让我扶你起来。”我低着头看到了一只伸过来的毛茸茸的大手。 我的手接住了他的手,抬头向他望去。当我们的视线相对时,我看到了这个满面通红的长满粉刺的脸。 当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看到我的眼睛时,竟然像触电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我听到他用战抖的声音在说:“鬼呀!鬼呀!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去,使劲推开咖啡馆的推拉门向外奔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神经!”我骂了一句。 我叫了一辆计程车,给司机说了声到城东警署。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整理着我一天的思绪。就在我越想越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妹妹的手机打来的。 “干嘛呀?雨露?姐姐我正忙呢。”我没好气地对话筒嚷道。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妹妹惊恐失措的声音:“姐姐,屋里有贼!你快回来呀。” 我吓了一跳:“什么?有贼?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我在厕所里的。我听到客厅里有声音,幸好我的手机在身上。快给我说我该怎么办?我好怕。”雨露的声音显得很害怕,我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对妹妹说:“别怕,我马上回来。” 我给司机说了声改到学府花园,然后又给楼下物业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立刻到我家去。 到了家,打开房门,我看到了正在呜咽的雨露,旁边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物业的强壮的保安。 保安看到我回来了,就对我说:“蓝小姐,你的妹妹可能是读书太用功了,出现了幻觉。我们刚刚看了闭路监控,没有人来过这里。最好你给你妹妹吃一点镇静的药物,她可能太紧张了。” 我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抚摩着她的脸,“别怕,姐姐回来了,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雨露抬起头来对我说:“姐姐,我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客厅里有人,他还扭动了厕所的把手。我死死地抵住了门,他才没进来。” 我一听,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紧了。天哪,她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经历。我相信她的话,我知道她没有说谎。 我来到了厕所的门前,有一滩水迹,水迹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我叫来了保安,指着这滩水迹和脚印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高个的保安看了看说,“这只是一个水迹而已嘛,不要疑神疑鬼啦。” 我再仔细看了看这个水迹和脚印,的确说这是一个脚印也很牵强。因为这个脚印真的太小了,就像一个婴儿的脚印一样。婴儿怎么回走到这里来呢? 我安慰了一下雨露,然后对她说:“老妹,姐姐还有点事要到警署去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雨露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一点,她说:“不,我还要玩那个《摄魂》,这个游戏好好玩啊,我都舍不得关机了。” 我苦笑了一声,和保安一起走出了房门。
十一节 他是谁?
我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城东警署。 走进警署,一个180公分的精壮男子走到我的面前。 “是蓝阳光小姐吧?我是重案队的张帆探员。请移步到办公室详谈。” “蓝小姐,我们今天下午在市立医院的停尸房发现了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本来停尸房里只有11具尸体,可到了今天下午,那里凭空多了一具尸体,谁都不知道是谁把这具尸体拖进去的。我们检查了他的物品,他的身份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郝天空。在他的手机上只有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我们想请你来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我愣了一下说:“郝天空?他只是我的一个网友而已。我和他没有深交的。”我不想跟张帆说太多的细节,我早就说过,我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 我想了想,对张帆说:“你可以让我看一看郝天空最后一面吗?” 张帆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怕吗?我还没见过有哪个衄还敢主动提出去看尸体的。” 阴冷的停尸房,散发出胡耳马林的难闻的气息。张帆拉开了靠着墙壁的长长的铁制的盛放尸体的抽屉。 一张白色的洁净的被单罩在天空的身上,我看不到他的脸。两行泪从我的脸上滑落而下。张帆注视着我,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被单猛然被张帆拉了开来,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我惊呆了! “他不是天空!他不是天空!!”我歇斯底里地对张帆喊到。 躺在停尸房里的神秘的尸体是谁?张帆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个死者大概30岁左右,干干瘦瘦的,脸色枯黄。最让人感到渗人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 “死不瞑目!”我的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我突然觉得这个死者的样子让我很熟悉,他是谁?我肯定以前在哪里见过他。 “是那个售票员!130路车上的售票员!我见过他的!就是他!”我大声地吼到。
十二节 妹妹的遭遇 过了一个小时,工交公司的人来了。一个胖胖的老头看了看这个售票员的尸体,斩钉截铁地说:“对,他是我们130路队038号车上的售票员。他叫白伦,是个云南来的小伙子,刚到路队来一个多月。他们车上的司机也是和他一起从云南来的,叫白理。他们承包了038号车,自付盈亏,每月给队上上缴8000元的承包金。” 张帆看着胖老头的眼睛问:“那个白理在哪里?” 老头掏出手机不停地拨着号码。过了一会他说:“不好意思啦,我和那个白理联系不上哦,他手机关机了。没关系,我们那里有他的住址,还有身份证复印件。他是云南那边的工交公司推荐过来的,有那边公司的介绍信,应该能找到他的。” 张帆打了个电话通知手下马上行动。 半小时后,他无力地对我说:“哎。。。那个白理的家已经搬空了,他的身份证和云南的介绍信都是假的。”他摇了摇头。 我走出了警署,走在初夏的夜晚的大街上,习习的凉风吹在身上,竟让我觉得冷飕飕的,我把自己身上的T-恤紧紧地裹了一下,往家的方向走去。我不想坐车回去,只想一个人走一段路,好让我的思绪能平静一点。 这就是我十八岁的夏天吗?我问我自己。今天我遇到的一切真的太诡异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窝有一种凉意,我知道这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作为一个长得并不算难看的女孩,这种感觉是我所敏感的。 我迅速地向后看了一眼,我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地闪到了行道树的后面。我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他的体型非常魁梧,动作也很敏捷。 我感到一丝恐惧,马上挥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对司机匆匆说了声到学府花园。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不停地通过后视镜向后看。谢天谢地,没有人跟在后面,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楼下的超市里,我买了一把新锁,我想以前的那把锁已经不再可靠了。 站在屋子的防盗门前,已经快11点半了,我累得不想掏钥匙,我大叫:“老妹,快给我开门!我回来了!” 奇怪的是,妹妹竟然没出声。她不会已经睡了吧?平时她可是不到12点决不上床的啊。 我又叫了一声:“雨露,快开门呀!姐姐回来了。” 门还是没开,倒是隔壁的门开了,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不满地望着我。 去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伸手在挎包里摸索起自己的钥匙来。 我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拧了一下,门开了。屋里一片光明。 “这个雨露,睡觉了还把灯开着,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言的贵贱呀。”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关掉了客厅里的灯,推开了妹妹卧室的门。 雨露的卧室开着台灯,电脑已经关上了,我看到雨露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她的头却趴在电脑的键盘上。 “哎,这个死丫头,这么大个人了,还玩电脑玩睡着了,真是的。”我埋怨着走到她的身边。 咦,怎么雨露的眼睛还是睁开着的呀?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我的心上。我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没有动! 天啊!我的妹妹雨露也昏迷了! 老天,你怎么要这样对待我呀?
十四节 医院怪人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今天是星期二了。我躺在医院的另一件病房里。我披上了一件外套,虽然是初夏了,可早上还是有点凉意。 我走出了病房,就在房门外找了张长椅坐下。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女儿呢? 我爸爸是一名建筑环境分析专家,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对建筑的周遭环境进行评估和建议,其实他是个用科学来进行工作的风水专家,但他的收入颇丰。 我妈妈是个家庭主妇,但她经常写一点言情小说,还发表了不少。 他们是在两年前到新疆旅游,在高速路上遇到前面的一辆油罐车爆炸,他们租的轿车跟得太近,也被炸得粉碎,连完整的尸体也没留下。据说那次爆炸后,在离高速路三公里外的树上都找得到我爸爸妈**尸块。现在让我回忆起,我的心都一阵隐隐作痛。 我坐在长椅上,心情很不好,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帆,可电话响了很久他都没有接。等我刚刚一挂断,张帆有给我打过来了。他说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给我说话,他会在晚上来陪我的。 听到他的话,我虽然有点失望,但一想到他晚上还会来,我还是满高兴的。 我去妹妹的病房看了看她,她睡得香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这能减少一点她的痛苦。 我打了个电话给杂志社,告诉老大我可能上不了班了。老大问了原由,过了一会,他和杂志社的同事就来了。 老大递给了我一个信封,说:“阳光,这是社里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都是同事们凑的。你安心陪你妹妹和小月,你的工资照发。” 我觉得一股暖流涌进了我的心头。 送走了老大和同事,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发着呆。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右边太阳穴有一种烧灼感,这种烧灼感是我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远处在窥视我。我快速地用眼角瞟了一眼右边,一个魁梧的身影闪到了右边拐角的墙壁后,只露出了一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他是谁?谁在窥视我?他为什么要窥视我? 我站起了身,向左边的走廊走去。我能感觉到,那个人跟踪着我。 这是一个回字型的走廊。我拐过了左边尽头的拐角,一闪身,溜进了一件病房。我从房门的门缝偷偷地望出去。一个身影来到了房门前,这个人好高,我居然看不见他的头,只看到他的腰。他的腰围起码有180公分,他的身高也起码有190工分。可能是他突然发觉我不见了,在我所在的这间病房外东张西望。 我猛然打开了房门,站在了这个高大的人的面前。这个人露出了诧异的眼神。我这时认出来了,他就是我在咖啡馆里撞到,说我是鬼的那个人。我不等他说话,就大力地一脚踢在他的胫骨上。呵呵,今天我穿的可是一双尖头的高跟鞋哦,他可有苦受了。 果然,他抱着脚嗷嗷地叫起来,他单腿跳跃在这市立医院的走廊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护士拉开了门,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说:“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这个怪人马上停住了大叫,可疼痛又令他难忍,他的脸被涨成了猪肝色。我看到他难受的样子,不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个怪人看到我笑了,竟然也露出了笑声。他张口对我说:“阿雅公主,真的是你呀?哈哈!你没有死啊!我好高兴啊!哈哈哈!”他满脸的兴奋,竟想跑过来拥抱我。 医生办公室的门又开了,还是那个戴眼镜的护士。“嘿!肃静!这里是医院!” 怪人不敢出声了。低声对我说:“阿雅公主,真的是你哦!小昭我好想你哦。” 什么?什么阿雅公主?什么小昭?这个五大三粗的怪人叫小昭? 这个叫小昭的五大三粗的怪人又说:“阿雅公主,你不会怪我吧?我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说完他扑在了地上,对我磕起了头。他的大头磕在地上,响起了咚咚的声响。 我连忙说:“你快起来,你快起来,我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你认错人了。” 这个叫小昭的怪人却说:“阿雅公主,你还没原谅小昭啊?你不原谅小昭,小昭就一直磕头不起来。” 我只好说:“好好好,我原谅你了,你快起来吧。” 怪人站了起来,满脸的喜悦。他朝着我呵呵地傻笑起来。
十五节 三万块钱 小昭抬起头来看着我,看到他那张满粉刺的脸,我觉得有点影响市容。可他的眼睛却显得清澈而又透明,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纯洁。我认为他是不会对我撒谎的,他给了我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医生办公室的房门又开了,那个戴着眼镜,活象老处女一样的护士冲我喊到:“七号病床家属,你快到财务处去交三万块钱,不然医生就停药了哟!” 我打开了刚才老大给我的信封,里面有五千块钱。我拿出了钱包,里面有张卡,可卡里没有那么多钱,看来我要动用爸爸留给我们的基金了。 小昭在这个时候问我:“阿雅公主,有什么时要我帮忙吗?” 虽然我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但我的确需要别人的帮助。我没好气地对小昭说:“是的,我要你的帮助,你能借我三万块钱吗?”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看他那模样,也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谁知小昭一听,竟然高兴地说:“好啊,你等我一会啊!”说完他就转身冲了出去,就像刚刚领了圣旨一样。 我坐在长椅上给我爸爸以前指定的律师打电话,让他给我送钱来。可那个律师竟东推西推,说他没时间过来,把我气得不行。 在我生着闷气的时候,我看到小昭回来了。 小昭一脸傻笑地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了一个信封。我打开看了一眼,惊呆了!里面真的放了三万块钱。 “你这钱是哪里来的?我可能要晚一点还给你哟!还有,我真的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你认错人了。”我对小昭说。 可小昭抠了抠后脑勺,对我慢条斯理地说:“不,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阿雅公主,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小昭已经认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被这个大汉搞得没办法了,管他的吧,反正我已经借到了钱。 小昭陪着我到财务处去交钱,在我交钱的时候,听到两个财务室的小姑娘在聊天。 “你知道吗?刚才医院对面的银行被抢了,说有个人一拳头就把银行的防弹玻璃砸碎了,抢了三万块钱就跑了。真怪!银行这么多钱,怎么他只抢三万块钱呀?” “是啊!我刚才还听到警笛的声音呢,原来是银行被抢了啊。”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心里顿时一紧。手里的信封也变得沉重起来。难道这三万块钱是小昭去抢的? 旁边的小昭依然用他那无邪的眼光注视着我。我把钱交了,领过收据拉着小昭就跑,钻进了医院旁边的咖啡馆。
十六节 咖啡馆里的对话 坐在咖啡馆的雅座上,我正色对小昭说:“我再次对你说,我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掏出钱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你看,这个是我的身份证,我叫蓝阳光,今年刚满十八岁。我不是阿雅公主,我很感谢你借钱给我,明天我会到我的律师那里把钱拿来还给你的。” 小昭拿着我的身份证仔细地看着,又不停地端详我的模样。最后他终于开口了:“就算你是蓝阳光吧,可你长得和小昭的阿雅公主一模一样,在小昭的心目中你就是阿雅公主。钱你不用还的,就让小昭为你做点事吧,小昭会很高兴的。” 我晕! 我对小昭说:“就算你要为我做事,你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你怎么能去抢银行呢?你这种钱我是不能用的。” 小昭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谁说小昭抢银行了,阿雅公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昭再怎么也不会去做犯法的事的!” 我说:“难道你不是去强银行吗?那你三万块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你一回来就听到银行被抢了?” 小昭哭丧着脸说:“小昭怎么知道银行会被抢呢?又不是小昭干的。小昭是去取的钱。”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提款卡和一张提款凭条。 哦,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咖啡馆的WAITER走到我们的面前问我们要喝点什么,我说:“一杯卡布其诺,谢谢。” 小昭也抬起了头说:“我要一杯阿拉比卡咖啡豆煮的黑咖啡,不要加糖,谢谢!” 我望着他,呵呵,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个喝不加糖的黑咖啡的五大三粗的大汉,这可真让我想不到哦。 WAITER端上了咖啡,小昭小口小口地品啜咖啡,我们开始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从哪里来的?” “云之南处。” “云南?” “不是,比云南还要南边一点。” M国?小昭来自M国? “你到本市来做什么?” “小昭是来这里阻止黑苗人的一个阴谋。” “黑苗人是谁?你又是什么人?” “黑苗人是一个邪恶的种族,他们会使用黑魔法。小昭是白苗人,我们是黑苗人的死对头。” 越来越悬乎了,我竟然卷进了黑苗人和白苗人的斗争了,真是不可思议。 “黑苗人在本市有什么阴谋啊?” “他们的头人要练一种邪功,需要七七四十九个美貌少女的魂魄辅助,而你们城市是出了名的美女城市,所以他们才到了你们这里。黑苗人的头人要是练成了,我们白苗人就斗不过他了,所以我们的布鲁法师就派了小昭到这里来阻止他们的阴谋。” “布鲁法师?他又是什么人?” “布鲁法师是小昭的师傅,是我们白苗人最厉害的降头师。在我们白苗人里,除了我们头人外,就数布鲁法师最大。” 我听得有点晕头转向。 我问小昭:“为什么会派你来呢?难道你很厉害?” 小昭自豪地挺了挺胸,得意地说:“那当然,小昭是我们白苗人中最优秀的少年降头战士!” 我口里的咖啡“扑哧”一声被我喷了出来。 什么?少年战士?看着他的脸,满是疙瘩,起码都快三十了,还什么少年战士?笑死我了。 “阿雅公主,你笑什么?我真的是最优秀的少年降头战士!我今年十七岁了,已经可以出山了!” 十七岁?看着他的脸,二十七岁才差不多。 我想了想,在M国那蛮荒之地,十七岁的人长这个样也不希奇。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哎。。。环境造就一个人啊。。。哈哈。。。”
二十一节 一团肉 小昭来到我的电脑前,看了看弹出的对话框,说:“这个玩意可真有点意思哦,还一点吓人哦。别管它,关了吧。” 我大声地叫:“不行,我妹妹昏迷的时候,手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DON’T STOP的,一定是不能关这个游戏。关了游戏就会昏迷的!” 小昭来了精神,他仔细看了看光碟的封面,然后跑到了另一台电脑上*作起来。过了一会,他过来了。 “小昭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摄魂游戏真的没有出过什么第二版,这可有点古怪啊。” 我说:“怎么办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呀?” 小昭自信地说:“别怕,有小昭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能伤害阿雅公主的!关机!我可以保护公主的!” 我迟疑地用鼠标指向了关闭。我抬头望了望小昭,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给了我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我按了一下鼠标的左键。 游戏的界面消失了,与此同时,我的电脑音箱出现了一种怪声。这个声音我很难形容,就象是用录音机放语音时加快了速度时的效果。 小昭的眉头紧皱着,他好象知道了点什么。 “这是招鬼声!”小昭说。“马上会有鬼来这里!” 我吓了一跳。“什么?鬼?那我怎么办?” “别怕,小昭有办法对付的。” “啪!”我的窗户重重地响了一声。我转头一看,我的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样东西。我仔细一看,是。。。一团。。。是一团肉?! “小昭,这是什么?”我大声喊。 “阿雅公主,你别怕,这是鬼仔!我能收服它的。”小昭沉着地说。 这团肉见窗户上有玻璃进不来,就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又撞了过来。“啪!”又是一声巨响,窗户竟然被这团肉撞烂了。 这团肉落在了房间的地上,朝着我和小昭“唧唧”地笑着。它移动着,它是一跳一跳地移动。房间里响起了啪啪的声音,竟是脚步声,就和我那天在浴室里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它所跳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团浅浅的水迹。 “别怕!阿雅公主,看小昭来收服它!” 小昭咬破了他的左手中指,又用右手的手指压迫着左手的中指。“嗖!”一股血箭从他的中指射向了那团肉。 这团肉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所有的血都射进了这个洞。 小昭开始念起了咒语,唧唧呱呱的,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是那种录音机快放的音效。 这团肉也跟着唧唧呱呱地回应着。小昭和这团怪肉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 过了一会,小昭停住了,他转头对我说:“OK!搞定了。” 那团肉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昭得意地说:“这是一只黑苗人养的鬼仔,黑苗人就用它来对女孩们下蛊。刚才你关掉游戏,就自动激活了一个程序,你的音箱就发出了招鬼的咒语。小昭用小昭的童子血射到了鬼仔的体内,小昭的血破了黑苗人对鬼仔的控制。别怕了,现在鬼仔是小昭的鬼仔了。” “那黑苗人控制不了鬼仔了?” “那当然,阿雅公主还是要信任小昭嘛!小昭说过的,小昭是白苗人中的最优秀的少年战士嘛。” 小昭呵呵地笑了起来。
二十二节 我们要去苗疆 小昭扑到了电脑前,那只鬼仔也跟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大跳。小昭说:"别怕,现在小鬼仔是我养的了,是我的宠物,你可以摸摸它,它很乖的哦。" 我伸手摸了摸鬼仔,它的身体软软的,我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但小昭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说:"别怕,其实鬼仔就和小孩一样,需要人来哄它,他最怕的就是人欺骗它。" 我问小昭:"你是怎么把它收服的呀?" 小昭说:"鬼仔其实是死在腹中的婴儿,它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它每天要喝养它的人的血。谁给它血喝它就给谁做事。我用苗疆的土话给它说了,我以后每天都给它血喝,还给它买玩具,给它读故事,每天哄它上床睡觉,不要再帮黑苗人做事了。它已经答应了。我出的条件可比黑苗人的条件好多了哦。" 我吃吃地笑着。我摸了摸鬼仔的头,鬼仔唧唧地叫着,好象很舒服的样子。 小昭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我看到他进了一间聊天室,他用的网名就是小昭,他的头像竟然是流川枫?!呵呵,要笑死我了。 过了一会,聊天室里出现了一个ID叫布鲁法师的。小昭说:"哈哈,小昭的师傅来了。" 他连忙用悄悄话打了个":)"过去。 布鲁法师:":)" 小昭:"我收服了黑苗人的鬼仔。" 布鲁法师:"好!" 小昭:"现在我该怎么办?" 布鲁法师:"没关系了,现在黑苗人已经不能用鬼仔来摄魂了。" 小昭:"这里有很多女孩子中了黑苗人的蛊毒,昏迷不醒,我要怎么救她们呀?" 布鲁法师:"先带一个中了蛊毒的女孩回苗疆,我试一下用什么药好,看我能不能救得了。" 小昭:"好!" 小昭转过头来对我说:"公主,我们明天就带你妹妹到苗疆去,我师傅答应给她治病了!" 我高兴地叫了一声"耶!" 小昭肩膀上的鬼仔也跟着叫了一声"耶!"
二十三节 杜亮和张帆加入了 我问小昭:"你们的苗寨在哪里呀?" 他顿了顿说:"我们那里叫凤凰寨,到了云南的版纳后,再坐汽车到三南镇,然后跟着马帮穿过原始森林,越过国境线,到了M国,就可以到我们凤凰寨了。" 我又对小昭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阿雅公主啊?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阿雅公主,我只是和她长得一样而已嘛。你就叫我阳光好了。" 小昭想了半天,才委屈地说:"好嘛,我就叫你阳光公主吧。" 我苦笑不得。 中午的时候,我和小昭来到了医院。我找到了杜亮,对他说了我们准备让雨露出院的要求。 "什么?你们要蓝雨露出院?你们知道吗?她正处于和病魔斗争的非常时期,你们怎么能让她出院呢?"杜亮的反应非常大。 我冷静地对他说:"你们也让北京来的专家会诊过了,他们也没有好的办法,我要带妹妹到云南找苗医为她治病。我表哥找得到最好的苗医为我妹妹治疗。既然你们没有办法了,为什么不让我尝试一下其他的办法?" "苗医?"杜亮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们找得到苗医来治疗蓝雨露?" 我点了点头。 杜亮沉吟了良久,然后说:"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守,我是不能让你们单独带蓝雨露出院的。但作为一个愿意接受新事物的医生,我也想看一看苗医是不是有这么神奇。你们能让我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吗?" 我看着杜亮的眼睛,说:"你?凭什么?" 杜亮眨了眨眼睛,"你们单独带蓝雨露走,就不怕她在路上病情有反复吗?我是专业的医生,我可以确保她在路上的安全。再说了,我正好有一个月的休假。我也想去看一看苗医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我似乎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了。 "当当当!"医生办公室的门敲响了。杜亮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令我心跳加速的人----张帆。 他看到我和小昭都在办公室里,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对我说:"我正找你呢。" 我说:"正好我也要找你,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给你说。" 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我问张帆:"你抓到白理了吗?" 张帆黯然地说:"他可真跑得快,我们接到了云南警方的协查报告,说昨天在云南版纳南边的一个叫三南镇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踪迹。局里派我明天出发到云南去抓他。我是来给你告别的,我要到云南去一段时间,可能不能来陪你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竟然有一点高兴。我对张帆说了我们要去云南的打算,我看到张帆的眼睛里闪出了亮亮的光芒。 二十四节 祈福大会 张帆也决定和我们一起出发,明天就要走了。 张帆在转身准备出去准备要带的东西时,突然对我说:"哦,对了,今天下午两点,本市那些昏迷少女的父母会到罗汉寺去为女孩们祁福,我要去看一看,你去吗?" 我想到病床上的雨露,觉得是应该也去为她祁一下福,于是点了点头。 两点正,我、张帆,还有小昭,来到了罗汉寺的大殿上。大殿上站满了面带悲伤的中年男女们,他们都是本市这些昏迷少女的父母们。 罗汉寺的主持在殿上念着一段经文,所有的人都露出了肃穆的神情。大殿两边的和尚们敲着锣和钹,殿上显出了庄严的气氛。 过了很久,主持的经文念完了,殿上的男女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到菩萨前磕头。 很快轮到了我。我双膝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心怀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雨露,你一定要坚持啊,姐姐祝你早日康复。"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后颈窝突然又有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有人在窥视我! 我猛然转过头来,向目光过来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一个人影极快地闪到了大殿的柱子后面。 是谁? 我走到了小昭的身边,用很低的声音给小昭说了我的发现。小昭向我点了点头,就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张帆搭着话,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昭正向大殿的柱子靠过去。我看到小昭的一双大手伸了过去,我跟张帆说了一声,就拉着张帆的手向柱子跑了过来。 我看到小昭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这个人长得猥琐之极,一双斗鸡眼,塌鼻梁,最可恨的是耳朵下长了一颗黑痣,黑痣上还留着一缕长长的毛。 更奇怪的是,这居然是个我认识的人-----他是那天我和郝天空在咖啡馆里一直在等的却神秘消失的那个记者----流露! 流露看到我,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我问他:"怎么是你?天空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流露说:"我是好人,放开我。" 我示意让小昭放开了流露。我倒要听一听流露到底要说些什么。 "天空失踪了,我那天要见你们时,正准备要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在一辆公共汽车上让我上去,他说有很重要的情报要给我说。你知道,我们做记者的,多半都有那么几个线人,给我报料。所以我就来不及给你们说,就上了那辆公共汽车。等我接完了报料,再给天空打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了。我来这里采访祁福大会,正好看到了你,所以才这么留意你。"流露急忙分辨着。 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他那猥琐的模样就给了我一种不塌实的感觉。 流露缓下劲,问我:"你们是不是要到云南去?"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流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有什么能瞒过记者的眼睛?我有比猎狗更敏锐的鼻子。" 我坚定地对他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为什么要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流露骄傲地说:"我是最优秀的记者,曾经九次深入原始森林。我有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我曾经是一个最好的特种兵!" 我正准备再次拒绝他的要求时,张帆按了按我的肩膀,说:"让他加入吧。" 我迷惑地看了张帆一眼,我看到他眼中坚毅的神情。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流露说:"好吧,你来吧,我们明天出发。"
二十六节 迎风客栈 我们下了车,在我们的面前是一条不算很宽敞的大概有100米长的小街。 小昭把雨露背在他的背上,显得很轻松,他指着小街的尽头说:“那边有一个客栈,我每次来都是住那里的。” 我们沿着小街的青石板路向小街的另一头走去。在穿过这条街的时候,我看到路边的低矮的平房里露出了一双双带着疑惑的眼睛。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小镇。 在宁静的小镇上,只听到我们踏着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流露从他的特大号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微型摄象机,对着小街的两旁摄了起来。当他的取景器对准两边的平房时,那一双双的眼睛立刻就消失了。 终于走完了这条令人压抑的小街,来到了街的尽头。这里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土木建筑,大门外立着一根旗杆,一副旗幡随着风飘扬着,当大风把整张棋幡吹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旗幡上写着四个大字:迎风客栈。 我们走进客栈,明亮的灯光照得刚从外面进来的我们有点睁不开眼睛。我晃眼看了一下,客栈的大厅里坐着三桌人。随着我们的进入,三桌上的人都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我们。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大厅里的灯光,我仔细地看了看屋里的人。 一桌是穿着民族服装的苗族人,有六个。 一桌是汉人,有四个,但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为首的是一个留着三羊胡子的人,最可怕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罩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他吸着旱烟,手不停地用烟杆敲着地面,唯一的一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光令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我连忙避开了他的锋芒,转眼向另一桌望去。 这桌人是汉人,有五个。他们一看就知道和我们一样,也是从外地来的。裤腿上满是肮脏的泥巴,脚边乱七八糟地摆着背包。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从东北来的。 我们挑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一个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堂倌走到我们的面前,用怪异的普通话问:“请问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流露嬉皮笑脸地回答:“给我沏杯上好西湖水泡的龙井茶。” 堂倌不知所措地说:“七杯?你们才六个人啊?”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奇怪的迎风客栈的大厅里,显得更加地诡异。 二十七节 马帮,马帮 我们享用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全是云南风味的菜肴。说实话我有点吃不来这里的味道,可小昭吃得津津有味。 小昭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桌上的东西,然后抹了抹嘴,上了楼进房间了,我知道他要陪小鬼仔玩。 我难过地吃完了自己的一份晚餐,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向厕所走去。当我走到客厅的尽头时,那个堂倌拦住了我,用半通不通的普通话对我说: “小姐,你们是去M国的吧?是去买4号的吧?我可以为你介绍最好的马帮穿过原始森林。” 我提起了兴趣:“我是要去N国,但不是去买什么4号。我是去森林那边的凤凰寨找个人!我需要马帮,你给我介绍吧,我要最好的!” “凤凰寨?”这个堂倌听到我说凤凰寨,脸色顿时变了。“凤凰寨,我们不去的!”他转身就走了。 “哎。。。你别走,我可以出大价钱的哦。”我大声地说。 “钱给再多没命消受也是不行的呀。”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留着三羊胡子的只有一只眼睛的汉人。 “去凤凰寨很危险吗?”我问这个独眼龙。 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走了,把我晾在了那里。 独眼龙走过了我的身边,向里面的厕所走去。紧跟着他,另一桌上的那个东北汉子窜了过去。我还听到这个东北汉子大声地说着:“胡老大,等一等,我出大价钱。带我去凤凰寨!” 我一下惊呆了。他们也是去凤凰寨的? 我上完厕所,看到张帆正拿着一张照片问客栈的老板。我知道张帆在问老板有见过白理没有,我听见老板对张帆说:“这个人啊,五天前才来了的,是胡老大带他穿原始森林去凤凰寨的。胡老大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马帮老大,什么事他都搁得平。本来一去一回应该七天才能回来的,可胡老大今天就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不说。真是奇怪呀!”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白理的相片,以前在那辆130路公共汽车038号上,我只见过他的背影。 我伸过头去看。看到照片,我的身体陡然一震。相片上的人我见过的,就是那个在电脑市场上卖给我和小月《摄魂2》的那个贩子。 等到胡老大回到座位上,张帆不顾那几个东北人敌意的目光,走到了胡老大的面前。 张帆拿出了他的警官证:“胡老大,我知道你五天前送了一个人去凤凰寨,那个人是我们通缉的重大案犯。你能协助我们,带我们去凤凰寨吗?” 胡老大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不,我没送过谁,这跟我无关!你找错人了!” 接着,他一挥手,他桌上的几个马帮汉子一起站了起来向外冲了出去。只留下我们面面相峙。 杜亮和流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到我们的面前。我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而我看到一边的那几个东北人看我们的眼神几乎冒出了火。 客栈老板连忙走到我们面前,说:“没事没事,胡老大是喝多了。明天是我们三南镇赶集的日子,他一定会在小街上等业务的,你们再到街上去找他好啦。胡老大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们镇上的人没有哪个不说胡老大好的,明天你们再去找他吧。” 好吧,看来只有如此了。
二十八节 赶集 流露从背包里拿了两个黑色的像寻呼机一样的玩意递给我。他说:“这是呼叫器,你拿一个,杜医生拿一个。晚上你妹妹要是有什么事,你按一下,我和杜医生就会过来的。” 呵呵他想得还满周到的。 晚上我和妹妹睡得很塌实。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我一夜醒都没醒过一次。 清早,我被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给闹醒了。我推开窗一看,哇噻!起雾啦!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四周朦朦胧胧的,什么东西都看起来都是不清不楚的。 我披上了一件外衣,我觉得在这雾里还有点冷嗖嗖的。我走下楼梯,看到他们四个人已经坐在了大厅的桌边了。我们梢作了一下休息就决定出门去赶集。 一出门,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小街上到处都是摆地摊的,什么东西都有,山货、蔬菜、野味、日用品。。。甚至还有。。。 我们看到有的小摊上摆着塑料袋,里面全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张帆偷偷地对我说,拿里面的东西就是4号----最好的毒品!最纯的海洛因! 咳,在这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真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卖呀。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靠进了我们,他凑拢流露,小声地说着什么。接着,我还来不及问流露,流露就跟着拿个人向一条小巷钻了进去。过了一会,流露回来了。我问流露干什么去了,他笑了笑,把他那特大号的背包打开了一个小口过我看。我看到了里面有个黑黢黢的东西,是一把----手枪! “嘻嘻,才三百块钱。好便宜!”他怪异地笑着。我看到他的口袋里掉了个东西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我不禁对流露鄙夷地看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地说:“那是那个卖我枪的人附送的,呵呵,反正不要白不要。” “哼!”我哼了一声,这个家伙,到苗乡来也不忘好色。 小昭背着雨露,我们六个人从小街的这一头走到了另一头,可没有看到什么马帮的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可这里的雾太大了,我只看到了一个穿绿色民族服装的身影,好象是个女的,她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哦,婀娜多姿。因为雾的关系,我看不清她的脸,但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个美女。这个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张帆拉住了一个卖苗族头饰的大妈,问:“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胡老大?我们找他有急事!” 那个大妈给我们指了方向,就在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我们来到了这条小巷胡老大的家门口。这是一个深深的庭院,黑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我拉着大门上锁扣,正想敲门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绿色苗族服装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我看到这个女孩的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二十九节 小弦 绿衣女孩看着我们,说:“我就知道你们要来!”她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们一来就会给我们全家带来厄运的!” 说完,她就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她把她盘在头上的一根簪子狠狠地取了下来,一头黑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甩了下来,在她的背上晃来晃去。 我们尴尬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女孩走了几步,站住了,回头对我们说:“干嘛?不进来?来都来了,也就不怕你们来了。是祸躲不过的!进来吧!” 我们跟着这个绿衣女孩走进了这深深的庭院。走进了堂屋,我惊奇地看到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坐在堂屋里,那个人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吓得我不敢与他对视。这个人不是什么陌生人,他就是在迎风客栈里的那帮东北人的头目。 张帆忍不住了,他问这个绿衣女孩:“请问胡老大在哪里呀?我们想请他做我们的向导。” 绿衣女孩缓缓地把手指向了堂屋旁的一件偏房,说:“我爸爸就在里面的,你们自己去跟他说吧。” 我们走进偏房,里面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张床。床上躺了个人,我们却看不清上面躺的是谁,应该是胡老大吧。 张帆对床上的人说:“是胡老大吧,我们向请您带我们穿过原始森林到对面的凤凰寨去,您能带我们去吗?我们出大价钱!” 床上的人没有出声。 我又说:“胡老大,我妹妹中了毒,只有凤凰寨的人才能救她,您就帮帮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出声。 我走拢了床前,床上的人果然就是胡老大,可他的眼睛大大地张开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面上显现出了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一下。 天!他没有呼吸!他已经死了! 跟在我们后面的绿衣女孩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搂住了这个女孩,她是那么瘦弱,真是可怜的人。 可她一把推开了我,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吼到:“都怪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来会带来厄运的!你们都给我滚!” 杜亮一把拽住了女孩,说:“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想到凤凰寨去救一个人而已。” 女孩哼了一声说:“别说得这么好听了,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和外面那个人一样,是去那边买便宜的4号的。我爸爸都为了这个把命都丢了,你们还想怎么啊?” 流露把小昭背上的雨露抱了下来,走到女孩面前说:“我们没有骗你,你看吧,这个女孩中了毒,只有那边的苗医才能救她。我们不是坏人,我是记者,这位是医生,这位是警察,这位是那边苗医的徒弟。我们真的是好人啊!” 绿衣女孩疑惑地看着我们,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斩钉截铁地说:“别骗我了,我认识你!”她指着我说:“你就是那边凤凰寨的公主阿雅!上次就是你要找向导害死了我哥哥的。我不会认错的,我小弦的眼睛在三南镇是出了名的厉害。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阿雅?又是阿雅?阿雅到底是什么人? 以前我每次问小昭,他都支支捂捂不肯说。这个阿雅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我认错? 小昭走到小弦的面前说:“她不是阿雅公主,阿雅公主已经死了,就是上次穿森林时被黑苗人害死了!她是阳光公主,她和阿雅公主长得一模一样。她也是好人!还有,胡老大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弦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
三十节 胡老大死因之谜
小弦含着泪花不相信地看着我和小昭,眼中满是怀疑的神情。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都掏出来给小弦看了。小弦总算有点相信了,她开始对我们说了起来胡老大的死亡之谜。
“那是六天前,两个人找到了我爸爸,出了重金说是到凤凰寨的南寨去。足足给了三千块钱,这可是平时的两倍多呢,爸爸就答应了。” “什么,是两个人?”张帆插了一句。 小弦接着说:“是呀,是两个人,一个就是你们在迎风客栈给我爸爸看的照片,另一个却是陌生人,但能说一口流利的本地话。”
“一般来说,去一趟凤凰南寨一去一回要走七天七夜,可我爸爸才五天就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总是避而不谈。昨天你们在客栈找到了他,他马上就避开你们回家了,我问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我到底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到。 “爸爸想了很久,才决定对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他让我泡一杯茶,我到厨房去泡了一杯乌龙茶,当我一回来就看到我爸爸已经躺在了地上,什么知觉都没有啦。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昭很仔细地听着小弦说着。他沉吟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了,胡老大是中了蛊毒!”
“蛊毒?什么是蛊毒?”张帆诧异地问。
小昭详细地向张帆和其他人介绍起蛊毒的知识:“蛊毒是苗族人特殊的武器,是通过一种小虫放进目标的体内,就是我们说的蛊虫。蛊虫平时不会有危险的,在特定的情况下,有东西会激活小虫,小虫就会产生巨大的毒素。关键是什么激活了蛊虫的毒素。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胡老大有可能是中了语音蛊。” “语音蛊?语音蛊是什么呀?”我好奇地问。 “语音蛊就是利用某一句话或者某一段语音激活蛊虫。当胡老大说了某一句特定的话后,被蛊虫听见了,就激活了蛊虫。蛊虫一旦被激活,就会散发出极大的毒素的。”
“小弦,你回忆一下,你爸爸当时说了些什么?是什么话激活蛊虫的?”小昭偏过头来问小弦。
小弦想了一下,说:“当时,我爸爸说,他再也受不了啦,他要说出秘密来。哦,他说他一定要说出白理的秘密来。对!他说的是白理的秘密!”
小昭说:“恩!就是这一句!白理的秘密!可白理有什么秘密呢?”
我们互相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弦看着我们说:“这么说,你们说是去救人是真的了?” “当然!” “那。。。那我带你们穿过原始森林,去凤凰寨。” 我高兴地说:“好呀!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你答应带他们穿森林?”一个雄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凶狠的东北人。 “那我们也要跟着去,你们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否则。。。哼!”
“夺!”一把飞刀栽在了了门板上,刀柄好微微地颤动着。
三十一节 上路吧
张帆一步冲到了这个东北人的面前,一个速度很快的动作就把这个东北人的领子抓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东北人却很镇定。“兄弟,别弄坏了我的衣服,是阿玛尼的,好贵的!外面全是我的兄弟,要走大家一起走,不然我们大家都走不成!”
“哼!”张帆一松手,这个东北人掉在了地上。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小弦说:“我们只是跟着去凤凰寨采购点东西,反正你们都要过去。你一次找两份钱又有什么坏处呀?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对了,我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我叫游魂!”他拍了拍手,出了庭院的大门。
我拉过了小昭,埋怨地问他:“怎么回事呀?都怪你们那个凤凰镇出什么4号毒品。”
小昭很委屈地说:“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凤凰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北寨,就是我们住的地方。那里我们都是靠种中药卖钱的,不靠毒品的。只有另一边南寨,那边是黑苗人控制的,他们就是种鸦片为生的,还加工海洛因呢。”
“黑苗人?又是黑苗人?你还没给我说过那个阿雅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快说吧!” 小昭想了想,说:“好吧,我说。。。”
凤凰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白苗人控制的,另一边则是由黑苗人控制的。两边至古以来就相互交恶,互不相服。黑苗人使用邪法,杀死了很多白苗人,白苗人受不了这么大的伤亡就送了不少子女到外界去。阿雅公主就是白苗人族长呼伦布头人的女儿,小时候就被送到了中国内地接受教育。当两年前阿雅满十六岁的时候就会回凤凰寨,当时就是小昭来接阿雅回去的。可到了三南镇时穿森林时,小昭犯了一个大错,阿雅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至今生死不明。至于小昭犯了什么错误,他讳莫如深。我只知道这跟小昭只喝咖啡不喝酒有点关系。
出了小弦的家,我们回到了客栈。我们的心情都满沉重,相互之间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虽然小弦答应了我们要带我们去凤凰寨,可那几个贩卖毒品的东北人给了我们很不好的预感。
一夜无眠。
早。我被公鸡打鸣的声音给吵醒了,我揉了揉耳朵,不想起床,可薄薄的门板响起了剧烈的敲击声。 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那个叫游魂的东北人。
“小姐,别磨蹭了,该上路了!”
三十二节 钢丝索命
走下楼,出了客栈,小弦已经站在客栈外了。她牵着一匹矮矮的小马,旁边还有六匹小马。
小弦看到我就说:“阳光,我们马上就出发了,我给你和你妹妹挑了两匹最好最乖的小马,快来吧。”
杜亮用绳子把雨露固定在了一匹看起来最温顺的小马的背上,他推了推雨露,证实了雨露不会摔下来。杜亮又给雨露推了一针葡萄糖,说:“只要有我在,蓝雨露在路上绝对安全。”
那个游魂走到了小弦面前,大声地说:“胡小姐,你给我们准备的马呢?在哪里?” 小弦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只准备了我的客户的马,你们是跟着去的,我没有义务为你们准备。” 游魂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他沉着脸说:“好啊,你不仁,我也不义了!”
他一挥手,从客栈里出来了他的三个喽罗,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枪。 游魂说:“除了那个受了伤的女孩可以骑马,其他的马都归我们!谁有意见就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干不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枪。
游魂一伙抢了四匹马,剩下的三匹小弦一匹,我妹妹一匹,我一匹。我们这帮人的四个男人只有步行了。 我们穿过了一条摇摇欲坠的小桥后就正式进入了原始森林。
森林里的路根本就不能叫路,都是以前有马帮路过时,马蹄踏出来的小径。再加上有野兽跑过留下的痕迹,森林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小路。小弦熟练地指着一个个岔路,说:“这里的路很乱的,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走熟了的马帮,就算你走过很多次,也走不对正确的路的。” 我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肃然起敬。
穿过弯弯曲曲的一条野兽走出来的路,山路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峡谷,映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很宽阔的大道。
东北帮的一个小子兴奋地叫了声:“得儿!驾!”他的双腿一夹,小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这家伙的马骑得还真不错,马向离弦的箭一般向远方射了出去。
马刚刚冲出去不到一百米,突然我们听到那个家伙一声惨叫。
“啊~~~~~~~~~~~~~~~”
我们张眼望去,那个骑马的家伙的马继续往前冲着,可那个家伙的头却不见了,只剩了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还骑在马上,身体还依然保持着直立的状态。
怎么回事?那个家伙出了什么事?他的头到哪里去了?
我们马上策马过去,当我们要接近的时候,小弦大叫了一声:“吁~~~~~~~~~~”我们的马全部都听话地停了下来。
小弦从马上跃了下来,说:“当心,这里有陷阱!你们看!” 她指着大道的两边说。
我下了马,顺着小弦指的方向望去。路旁的树杆上牵着一根细细的钢丝,钢丝横在路上的空中,高度正好是那个骑马的人的头部位置。
那个人的脑袋还在地上滚来滚去,血迹染遍了四周的草坪。
游魂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句:“去他奶奶的,还好我没走到第一个去。”
小弦说:“这里的苗人在森林里到处都设了陷阱的,他们不喜欢外人到这里来。我们一定要小心!”
小弦吹了声口哨,那匹马听话地跑了回来。当马停在我们面前时,把局无头的尸体落了下来。 血从没有脑袋的尸体溅了出来,落在了我的脚上。
游魂踢了尸体一脚说:“他奶奶的,又少一个分钱的。走,我们继续走!你们走前面!”
三十三节 山神庙
走在前面,我不禁有点胆战心惊,骑马的速度不敢太快了,还把身体不断地靠近马背。小弦好象满不在乎地悠闲地走着。杜亮骑上了那匹没人骑的马,张帆、流露和小昭的体力看来还不错,他们三个继续步行着。我们顺着峡谷走了整整一天,倒也相安无事。
这个峡谷好象永远也走不完似的,我们不停地走,可四周的景色就像没有变过一样。一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到了后来,我们话都不想说了,只听得见马蹄的声音。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弦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游魂忍不住了,他问:“胡小姐,到底今天还要走多久?我可累坏了,也饿坏了,我们晚上在哪里歇息呀?”
小弦头也不回地答到:“再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个峡谷就穿出去了,那里会有个山神庙的。我们就在那里歇息。”
“山神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山神庙?”游魂问。
“哼!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你这样的鸟人来呢,怎么会没有山神庙?”小弦没好气地回答。
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语,继续赶着路。 小弦边走边说:“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山神庙,这里白天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什么毒虫、毒蚊子、毒蛇都出来了,不能在这些地方露营的。快走吧!”
天色暗了下来,我的倦意也涌上了心头。在马背上一颠一殿的,我竟觉得满有节奏的。我闭上了眼睛,我好象陷入了睡眠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当我正享受着睡眠的快乐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剧烈地抖了一下,跟着是一阵巨痛。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刚刚我骑的那匹马单腿跪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痛苦地哀鸣着。
我们一起的几个男队友跑到了我的面前。小弦说:“没关系,是马被毒蝎子咬了。”她举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尖上挑着一只蝎子的尸体。
小弦从她的兜里拿了一点中药出来,敷在了马蹄上。马儿的哀鸣声比刚才小了一点。
“走吧你骑我的马吧,我牵马走。马上就到山神庙了,到那里就好了!”小弦对我说。
夜已经到来了,我们几乎看不清自己伸出的五指。小弦拿出了火把点上了。
“耶!前面就是山神庙了,快,我们到了!”小弦兴奋地叫了起来。我抬头望去,一间破败的土墙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墙是红色的,上面粉刷的颜料早就落得七七八八的了,更是显得班驳不已。在夜色的辉映下,山神庙显出了一种不一般的诡异。。。
三十四节 上半夜 我走在最前面,推开了充满锈色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让我不敢自主地呼吸.
小弦走上前来,进了门,顺手将手里的火把往墙上一插.山神庙里顿时亮堂起来了.我看了看庙里,到处显现出了破败的景象,一尊佛像矗立在大殿上.我仔细看了看佛像,不禁哑然失笑.那尊佛像竟然是尊关公关云长的雕像. 呵呵,山神庙里供关公,真有点希奇哦.不过也难怪,在这穷乡僻壤,山民祭奠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小弦和小昭很熟练地在大殿上生起了一堆火,殿里马上就暖和起来了.游魂和他的两个喽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露出了他们身上的一块块的疙瘩肉.游魂示威般地抖动着他的肌肉,朝着我笑着,我厌恶地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大家吃了点干粮,就准备睡了.
游魂说:"先别急着睡,说不定苗人会来袭击我们的,我们必须要派人在山神庙附近巡逻的.这样,上半夜我和你..."他指着流露说."我们两个在外面巡逻.下半夜,你们两个巡逻." 他指着张帆和他的一个手下.
流露说:"好吧!" 他从他的特大背包里取了两个玩意出来,是两个步话机."游魂,你拿一个,我们好联络."
他的一个手下在这个时候说:"老大,我先去上个厕所,好不好?" 游魂大怒,"你这个傻B,拉屎拉尿也要报告呀?滚,该干啥就干啥去!"
这个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我们继续在庙里讨论着要怎么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游魂执意要求我们必须整晚保持警惕,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虽然游魂是个毒贩,可我们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正当我们讨论时,我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惨烈的撕吼. "啊~~~~~~~~~~~~~~~~~~~~~~~" 是游魂的那个出去上厕所的喽罗的声音.
游魂像是触了电一样跳了起来,我们一起冲了出去.
那个喽罗背朝天趴在山神庙外的台阶上.游魂走上前去,用手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
这个喽罗嘴巴大大地张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在夜晚的月色里发出反光。眼睛几乎突出了眼眶,一些血丝从眼角渗出。面孔已经扭曲,在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深深的黑色淤痕,如同一条紧紧缠绕着猎物的黑色毒蛇!
他死了!
"老七!"夜空里传来了游魂的哀鸣声...
三十五节 鬼仔变节 当死了的老七的尸体翻了过来的时候,我惊奇地看见地上有一团水迹,像是一个小孩的脚印一样。 是小昭的小鬼仔?怎么会是小鬼仔呢?难道老七是小昭的鬼仔杀的?难道小昭派鬼仔杀了人?难道小昭杀了人? 我没有来得及跟张帆说一句话,就转身向山神庙里冲了进去。 进了大殿,我看到小昭无神地坐在地上,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他身边放着他的背包,背包大大地开着。 我冲到他的面前,推了推他,可他没有反应。 难道他也被摄了魂?我心里好怕! 我又使劲推他的肩膀。他朝我看了一眼。谢天谢地,他还清醒着的。 可小昭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无助和绝望。 “怎么了?小昭?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朝他大声地喊。 “阳光公主,鬼仔不见了,我怎么叫它,它都不理我了。怎么办呀?”小昭痛苦地对我说。 “怎么回事?为什么鬼仔会不理你?你不是说小鬼仔已经完全被你控制了吗?怎么它会不理你?”我惊讶地问小昭。 小昭说:“可能这里有更厉害的降头师,他能更有效地控制鬼仔。他的力量比我强多了,我竟然察觉不了有降头师的存在。我斗不过他的,呜呜呜。。。”小昭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错怪小昭了。可谁是更厉害的降头师呢?难道有黑苗人一直躲在茫茫的黑夜中窥视我们吗?这可真是极端恐怖的事啊! 等所有的人都走进了大殿,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能在这深不可测的黑夜中,还有苗人在潜伏,我们很危险的。你们快想个办法吧!” 张帆镇定地说:“就像游魂说的那样,我们轮流值夜,一有情况就大声通报。”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好!”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张帆主动提出他来值班,而杜亮也自告奋勇。张帆在大殿的东边巡逻,杜亮在大殿西边巡逻,他们一人拿着一个步话机,不停歇地对话。 下半夜总算是安全度过了。我在火堆边沉沉地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大殿外已经亮堂堂的了。小昭还坐在地上发呆,而小弦正在殿上收拾着一些干草。 我好奇地问小弦:“你准备这些干草干什么呀?” “喂马呀!呵呵,你以为这些马可以不吃东西呀?又要马儿跑得快,又嫌马儿要吃食啊?哈哈。”小弦笑呵呵地说着。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影响。不过也难怪,她本来就不喜欢这几个东北人。 她乐滋滋地抱着干草望大殿外面走了出去。我叫住了她:“小弦,你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喂马,好不好啊?” 这时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已经走出了大殿。我跟着她,还没走出大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啊~~~~~~~~~~~~~~~” 是小弦的声音!她出了什么事?我大步地向外面冲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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