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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衣琉璃

<font color=#bf00ff><b>书苑之恐怖鬼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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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7 08: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滴血的屏幕

这是一个恐怖的诅咒

    夜幕开始降临,在22楼向下俯望,夜幕下的城市,真的很美丽!

    屋子里面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朋友们都去打麻将去了!

    伸出食指,轻轻地触动POWER键,电脑开始启动!随着一声凄惨的鬼叫声,WINDOWS98完全启动完毕!打开ADSL猫,用鼠标双击桌面上的ADSL快捷方式,我终于再一次成功的连入Internet虚拟的网络世界!

    打开OICQ,输入密码.....!

    怎么搞的,我的OICQ密码早以千锤百炼上千次次了,怎么会错?

    重新输入过密码后,QQ开始登陆......

    看看好友列表里:痴儿、安静、小贵兔、CAT......!今天在线的人好多!可能是因为是周六的原因吧!

    该死的痴儿,说什么也不给我做LOGO联接,说什么我的网站浏览人数太少,看在原创的份上只能做文字联接,而且还要转载我家故事,唉!谁让青雪故事才成立不到二个月呢,没办法!真想把他拽进黑名单!

    敲入几行字,大至的意思还是要他做LOGO联接!可等了办天也没回音,大概是掉WC里面去了,得了懒得理他!

    打开IE,熟练地敲入:http://www.****.com 然后等待着网页的打开!

    可等了半天,屏幕上只是显示:正在联接211.xxx.xxx.xxx 过了半天,返回无法联接的字样!

    这个服务器的供应商也太烂了吧!搞什么吗?

    可转念一想,唉,谁让我这个站长穷呢?30多块钱一个月的空间能快到哪里去呢?能连上就以经不错了呵呵!

    耐着性子再打一遍:http://www.****.com 奇怪的是,这次很快,几乎没用等,就刷的一下进去了~!

    唉,还是老样子,浏览人数没有明显增加,很失望,进入论坛回几个贴子......!

    在论坛的原创区,我发现了一张很怪的贴子,这贴子的主人没有姓名!

    我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没有姓名的用户很好注册,只要按住键盘上的ALT然后再到小键盘,也就是键盘右边的那个小数字键盘,连续打入255这三个数字,松开ALT,一个代表空格的ASCALL字符就会被打出来了!经常有些无聊的人这样搞来搞去的!先进去看看这个小子在我的网站上搞什么东东呢?

    进入这张贴子,只见里面这样写道:
    不管你是谁,请你注意,你的网站以经引来太多尘世间的灵气和怨气,引来的灵气固然对浏览该网站的人有益,但怨气,如果沉积过多的话,而浏览该网站的人阳气太弱,或阴气太胜的话,那么浏览该网站的人将会看到:一个滴血的屏幕,再糟糕一点的话,嘿嘿,就会看到有个人头从电脑屏幕里伸出.....!

    请注意,如果你不尽快停止该网站的建设,你将有不可测的后果!

    **,有没有搞错,这明明是在恐吓我吗??想也不想,随手DELETE !我是站长,我怕谁?


    安静是我的老乡,她还没来长春的时候我就开始和她聊天,一直聊到她来长春上学,一直到现在还在聊!但我始终没和她见面,听她的室友小兔子说她漂亮极了,正在找什么形像代言人一类的兼职工作!

    有美女在,当然不能错过喽,双击她的头像一顿聊!她说她今天要通宿,我晕,我明天还要上班!


    看看表,以经是10:00了,我实在是无词儿可错,干脆下线88!

    怎么搞的?QQ关不了了?于是CTRL+ALT+DELETE 结束任务!

    开始===关闭系统====关闭计算机,当我刚要点确定的时候,厄运再一次降临了,我忽然觉得头很晕,因为,我眼前的屏幕开始变得模糊,越来越模糊,我努力的盯着屏幕,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越努力看,越是觉得头疼!

    砰的一声轻响,随着电脑屏幕的一阵剧烈的抖动,一切恢复平常!

    晕了,怎么今天电脑的磁性这么大啊?我抽回按在显示器“消磁”键上的中指!打开抽屉,拿出棉花,轻轻地从屏幕的左上角,由左向右小心地擦拭着,好多天没擦屏幕了,积压了很多灰,也难怪会有这么大的磁性,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擦~

    看着棉花由白色变成暗黑色.....!忽然,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棉花忽然在由暗黑色向浅红色转变......!

    目前,我的右手,拿着棉花,正停在屏幕的中间,我以为眼花了,所以用左手擦了擦眼睛,盯睛再看,我呆住了,棉花以经完全变成深红色,而且鲜艳欲滴!

    我呆呆地盯着棉花......

    一滴鲜艳的的血儿,从棉花里渗出来,顺着屏幕中间,经过屏幕的MENU键,啪的一声,掉在键盘的F9键上,然后向四周飞溅开去!

    滴血的屏幕!天啊,原来那不是恐吓信,原来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猛地甩开手,鲜红的棉花也随着掉落在桌边!

    然而,不松手还罢,这一松手,我惊声大叫:“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因为,我正看到,屏幕的中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道十字形的缺口,鲜血儿正在汩汩地向下流着,整个屏幕的下边,以经被染成红色,血儿,从屏幕上泄出,淌到了键盘上,白色的键盘现在以经变成红色,血还在继续淌着,顺着键盘,淌到了地上,溅到了我的鞋上....

    屋子里很静,静到了我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到了,而且很清晰!~

    不,不,那不是我的心跳声,那是电脑屏幕的,因为它在动,很有节奏地动着,被染满鲜血的屏幕好像就像一颗心在跳动,显示器的POWER键,这里忽然也随着屏幕的跳动一闪一闪地!

    我发觉,我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我好像是在地狱里,时间仿佛以经凝固!


    我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任由眼前的一切冲击着我的大脑~

    屏幕跳动越来越快,在显示器的上方,那唯一没有被鲜血淹没的地方,渗出了几行字:
你以为我在恐吓你吗?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从今天起,每个浏览这个网站的人都将有机会看到这恐怖的一幕!这一切一切的后果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被关在电磁波里,这都是你的错,你将要为此付出代价,哈哈!

    我失声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吓不倒我的,这一切都是幻觉,上次在车里的一切都是幻觉,这次也一样,你骗不了我的!你只能侵入我的脑电波,而不能对我造成直接的伤害,哈哈!伤害我的,是我自己!嘿嘿,你骗不了我的!

    那家伙好像被我激怒了,屏幕中间的那个十字缺口忽然向我狂喷鲜血儿!喷得我满身满脸都是,我身后的家俱,床上的背子,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整个屋子恐怖之极!

    我疯狂地逃出那间屋子,跑进客厅,迅速打开电视!打开日光灯!

    看来,明天我必须得换灯棍了,我一边擦着汗,一边思索着!

    天亮了,朋友们打了一宿的麻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一宿没睡,我在日光灯下,电视的旁边,一直呆到了现在!

    太阳出来了,我不怕你了,我踢开里屋的门.......!

    一切如故,只有那还在闪着灯的ADSL猫,和那掉在桌边的棉花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不过血到哪里去了,我不得而知

    拿起电话机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请了三天的假,也许我的阴气太重了吧,该去好好的晒晒太阳了!


    最后,奉劝大家,浏览那个网站的时候如果你觉得自己阴气在重,或身体太虚弱的话,请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心而免强自己,阴气重的,去晒晒太阳,或去什么地方求个护身符才是上策,身体虚弱的,先补一补吧!胆子小的???靠边站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女孩子??最好先去找个男朋友,再进来吧!

    注意:由此造成的一切不可测的后果,由当事人自行承担,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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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7 08: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直在 。。。。。。。[转帖]

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憔悴的脸,毫无血色的脸,我撑开眼睛,全是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的血丝,象红色的蛛网没有目的地爬满我整个眼球,嘴唇干裂了,有几处渗出血来,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血,有点发黑的舌头上马上盛开了一朵娇艳的花。我怎么象鬼一样,怎么象鬼一样可怕?!这个还是我吗,还是个人吗?!我用手摩挲着我的脸,啊!那是什么?!明明是一双只剩下骨头的手在那苍白的脸上移动着!天呐!我所剩下的就只有原先那一头黑发了,如黑夜一般的长发。我惊叫起来!我怎么能不惊叫!我实在是没有理由不惊叫!曾经那个貌美如花的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只是个梦而已,一个魔鬼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呢,没必要,一点都没有必要。 我坐在镜子前,细细端详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那么亮,长长的睫毛,一呼扇就能电到那些男人,小巧的鼻子,娇嫩的唇,光滑的脸庞,哈哈,我是如此的美丽!这时我发现了插在镜子边缘的一张照片,我取下它,那是一张半身照,只照到了肩部,在右下角写着两个字——晓琳,晓字上面竟然多了一点,哈哈,这个笨蛋女人 连字都写不对!我又细细端详着照片上的那个人,她和我如此地相象,一样的美丽,有一样迷人的微笑,只是这个女人比我幸福,她远比我幸福一万倍!因为她拥有着我爱的男人——我的辉!凭什么他要爱她?!就因为她的懦弱,她的胆小?!就因为她的楚楚可怜?!她那都是装的假清纯!她就知道假装善良地来照顾我问候我,跟别人说我是她疼爱的妹妹,啊哈哈,虚伪啊虚伪,真的疼爱我就不要抢我的辉,就把我的辉给我!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我坐在镜子前,小心地梳着我的长发,家里的人都忙着准备出去参加宴会,我和晓琳还在忙着梳妆打扮。我摸着那支我心爱的簪子,该怎么把它刚刚好地插进我的头发呢?我对着镜子摸着它,仔细地想。 “姐姐,你来帮我收拾一下头发好吗?”我冲楼下大喊。 “哦,马上来!”她进来了,她打扮好了,象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地迷人,这个狐狸精!又要去迷惑我的辉吗?! “姐姐,你看我这只簪子应该怎么插,你帮我弄弄吧。”我笑着从镜子里看她,她也笑着看我,笑的真让人恶心!“姐姐,我们换换衣服好吗,我好喜欢你这件礼服!”我得得寸进尺。 “你这个丫头,好吧!”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我不想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宴会了,虽然我已经打扮的很好了,虽然这是个吸引男人的好机会,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想去了。“姐姐,你陪我一会吧,等等咱再去吧。”她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于是我们留了下来,家里其他人先去了。和她呆在一个房间里真痛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象也没有什么话对我说,我讨厌看她那张脸,讨厌看她对我笑,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参加宴会。“我要去了,你不去吗?”她不说话,她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摆着那样一张虚伪的笑脸对我。我扭过头不看她,自己去了宴会。 我看到了辉,他正左顾右盼地等着什么。我什么也不管,就直奔他而去,挽起他的胳膊,“宝贝!”他轻轻地吻我,喊我。哇,好甜蜜啊!这才是我的辉,曾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住的辉,他是我的,谁都抢不走的!一个晚上,我们跳舞,一曲终了又一曲,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在月光下,他拥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情话,“晓琳,晓琳,我好爱你……”什么,他在叫那个狐狸精的名字,一定是他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辉,辉,叫我宝贝,我只要听你叫我宝贝。”我伏在他的怀里咬着牙说,“好的,我的宝贝……”我是他的宝贝,他也是我的宝贝,他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宴会结束了,可是我的心却还是快乐地无法停歇。我蹦着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那个坏女人躺在我的床上,“你在这里干什么?!”她不理我,睡了吗,睡了还笑,今天晚上应该大笑的是我才对吧,哈哈。于是我也不理她,睡在她的房间做着拥有辉的梦!
清早起床,我跑去我的房间,她还在睡,这个懒女人!我打开房间里的冰柜,里面全是我最爱吃的冰淇淋,我取了很多,因为今天我约了好多朋友来一起吃冰淇淋,我要他们分享我的快乐,虽然可能在他们来说是莫名的快乐。其中有很多是那个女人的好朋友,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问起她,她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她抢了太多应属于我的东西! 突然有一天,我和辉约会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家周围全是警察,爸妈说那个女人失踪了,四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我握紧辉的手,她终于消失了,于是我流泪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剩下的世界是我的了。辉拍着我的肩膀劝我别伤心了,我怎么会伤心,我那全是开心的泪水! 她真的消失了,谁都找不到她的影子,她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于是这成了悬案,警察也束手无策。爸爸妈妈虽然很伤心,但是至少他们还有我这个女儿陪着他们,外面的人也只是为我们这对姐妹花的残缺感叹而已,辉也哭过,我吻着他的泪,心里的花一朵一朵地绽放,没有了她,我会更幸福的! 他们把我的房间封了起来,因为我对他们说那个女人最后出现是在我的房间里的,我劝爸爸找泥水匠把那个房间全砌死,因为那里有太多让我恐怖的东西,她竟然会无缘无故消失在我的房间,我怕有一天我也会消失在那里。爸爸没有同意,只是把那扇门牢牢地锁起来了。,希望这道门能尘封一切。 终于,我嫁给了我的辉。这是本应属于我的,我坚信。新婚的夜晚,他深情地吻着我,从眼睛到嘴巴,从脸庞到肩头…… “宝贝,我记得你脖子这里是有一颗痣的,不是吗?”他调拨着我的头发问我。我突然记起,是那个女人,对,是那个女人的脖子这里有一颗黑痣,妈妈曾经说过这是我们姐妹俩唯一的区别。这个辉,又这么不清醒! “你记错了,那不是我。”我勉强地笑笑。 “哦?我记得你那张插在镜子旁的照片,就是写着你名字那张照片,在‘晓’字的上头刚好多了一个点,那是你的痣嘛!” “哪有啊,一定是你记错了,再这样混淆,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哦,哦,那是我记错了,宝贝,可千万别生气啊!”他又低下头吻我…… **在辉的怀里,偷偷地窃喜,那个女人是有颗痣,可现在她那颗痣早被我那只锋利的簪子戳地粉碎了,戳得粉碎的不仅她那颗痣,连同她白白的皮肤,连同她脆弱的血管,哈哈,那股喷溅出来的鲜血,那让人眼晕快乐的一幕,我至今都记得! 现在每个人都喜欢叫我“晓琳”,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我不在乎我穿着她的外衣走来走去,本来就没有人分辨的出来,我仍然过着我快乐我坚信属于我的生活,只是偶尔我会想起楼上我那被锁住的房间的冰柜中,无奈地陪伴那恶心女人尸体的我最爱的冰淇淋,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全把它们吃光,虽然空间已经足够放下她的尸体,哈哈……
发表于 2004-3-27 08: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前言      这篇文章的灵感来自于在脑力极限里我和几个朋友玩的小说接龙游戏。本来想写个推理小说,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鬼故事。   接龙还在继续中,但我迫不及待地利用里面的情节重新来写。   这就开始吧。         第一节 十八岁的第一个星期六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六的早晨,是我满十八岁的第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我是昨天满十八的。   坐在整洁的床单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妹妹雨露对我说:“老姐,生日快乐!”然后就把整块蛋糕砸在了我的脸上。   一想到这里,我就情不自禁地想笑。   我们的父母离开我们两年了,他们是在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到新疆旅游是遇到了那次可怕的地震的。靠着父母留给我们还算丰厚的财产,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互相照应,终于我十八岁了。      我拿起遥控板,按了POWER键。电视开了,正在播早间新闻。      “现在播送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早上5:00,一群在我市黑山峡谷野营的大学生在起床生火的时候,在营地附近发现了一名深度昏迷的女孩。这是本市发现的第九起女孩神秘昏迷的案件。警方呼请知情者提供线索。警方热线:68800110。请看本台现场发回的图象。”   电视屏幕中出现了一个昏迷中的女孩,皮肤白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苍白的而又惹人怜惜的美。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女孩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如果不说她是昏迷着的,谁会知道?   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看着女孩的眼睛的特写画面,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觉得有哪一点不对劲。   我不想看这条新闻了,换了台。另一个台在放MTV,在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中,我来到了镜子前洗脸刷牙。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忽然愣了。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这分明和电视中那个昏迷的女孩的眼睛一模一样。   再注视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我发现自己的脸也带了一种苍白的惹人怜惜的美。   我不禁有点眩晕了。
  “可能是昨天太兴奋,没有睡好觉,搞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吧?”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呵呵地傻笑。   这时,“丁冬!”门铃响了,哦,我想起来了,我今天约了同事小月去电脑市场去掏游戏。听说新出了一款游戏叫什么《摄魂》,RPG类的,玩过的都说好玩,我早就想去买一套了。      “来了,来了!别老按我的门铃,按坏了可要赔的哦。”我大声地冲门外喊。   “你这死丫头,又在干嘛呀?这么久才开门,看你以后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这样对他?”小月不满的说。   “嚷嚷啥呢,整栋楼都听到了,你总是那么未见其人先闻其的,看你这大嗓门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   小月进门看了看我的脸说:“咦,怎么你的脸看起来怪怪的,气色不好啊,早就给你说给买点好一点的化妆品,你就是不听。再给你说一次:女人的脸就是女人的命!”   我最讨厌别人向我介绍化妆品,于是没好气地对小月说:“什么脸呀?什么命呀?命是自己去争取的,不用靠脸的。我是昨天过生日,和妹妹闹的没睡好。算了,今天就做个无色鬼,反正也没几个人认识我。”      “阳光,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去电脑市场掏碟去。”小月乍呼呼地嚷到。      坐在去电脑市场的公共汽车上,我跟小月提起了早上看到的新闻。她细细地看着我的脸和眼睛,幽幽地说:“是啊,其实我知道,你就是那个鬼。”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路上,我气得不想和她说一句话。她不停地逗我,可我就是不理她,直到售票员叫了一声该下车了,我才牵着她的手说:“算了,原谅你了,走,买碟去!”      进了市场,因为周末的原因人满多的。我们去了常常光顾的一家,可今天档口的老板换了人了。这是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孩,可比原来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养眼多了,我有点后悔没有化妆就出来了。   “帅哥,有《摄魂》吗?给我们这两个美女一人一张!”小月直接地问。她就是这么个人,见到帅哥魂都没有了,我早就习惯了。   “哦,只有一张了,你们谁要?”他回答。   小月抢先一步说:“我要了,阳光,你到其他地方去找吧。”   我无奈地离开了档口。可奇怪的是,其他档口的《摄魂》都卖完了。      在回家的车上,小月不停地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最后一张《摄魂》,把我气得不得了。   “咦!这是《摄魂2》,呵呵,我买到的是《摄魂2》!”小月高兴地叫!引来的是车上乘客不满的眼光。   我叹了一口气,哎~~~~~~~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喳闹的女友。
第二节 QQ里的天空
     回到家,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想先找点什么东西来填填肚子。   该死的,老妹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自己弄了。      吃完速食面,我坐到了电脑前面,带开电脑,连上了互联网。打开QQ,怎么今天朋友们的头像全是黑白的呀?一个都不在线上,除了一个网名叫天空的男孩。      这个天空其实和我满聊得来的,可他说话太严密了,经常和我辩论得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搞得我都不敢和他在QQ上聊了。   可,今天线上只有他一个好友,我又是一个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女孩。于是我打了个HI给天空。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搞得我觉得很没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他打了一行字过来:   “阳光,你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吗?又有个女孩昏迷了,你在外面可别乱吃东西哦。”      我一愣,马上回了一句:   “我看了的,你知道吗?我和那个失踪的女孩张得很像,特别是眼睛。你怕不怕?”      “我怕!”他接了一句,然后他的头像变成了黑白,他下线了,没有给我说一句886。      我满失落的,线上没有好友了,我只好下了QQ。   我打开了本地新闻网,寻找起关于失踪女孩的新闻。奇怪,怎么一个新闻都找不到?已经失踪了九个了呀,怎么网上一点也找不到,就连BBS上也没有哦。真是奇怪!本来像这种奇奇怪怪的事,媒体应该不会放过,而会乘人们好奇之心未泯,追击报道。可是各种媒体居然缄口不提这件事,仿佛它未曾发生过一样 ,就连网络上也没有。不可思议!      我关上了电脑,老妹还没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个失踪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要告诉我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我睡着了,在隐隐约约中,我看到。。。   悬崖。。。峭壁。。。空无一人。。。只有双手紧紧抠住一块凸出的石头,我竟陷入了一个梦魇。挣扎中,有个看不清样子的男子对我说:“来吧,把手给我,我带你去天堂.”可是当我把一只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却冷冷将它甩开,他说:“你该下去!”我向看不到底的深渊坠落。。。      我醒了,全身都是冷汗。      在卫生间里,莲蓬里洒出的温热的水落在我的肌肤上,让我觉得无比的舒服。看着浴室镜子中自己逐渐成熟的身体,我呵呵地傻笑着。浴室的热气腾在镜子的玻璃上,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除了镜子里的那双眼睛


第三节 浴室惊魂
     我用花洒淋去了我身上的泡沫,浴室里依然还残留着熏衣草的香味。我呼吸着熏衣草的味道,心里的那个关于失踪女孩的情结慢慢地消散了。      我关掉了淋浴,屋里静悄悄的。我哼着一首自己都不知道的歌,缓缓地穿上了一件浴袍,又拿了一张毛巾裹住自己的头发盘在了头上。      “砰!”我听到大门响了一下。      “是雨露吗?你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      “哼!雨露!你越来越调皮了呀?”我大声地喊。      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的心一下子紧了,是谁进来了?只有我和雨露才有钥匙的。不会是小偷吧?      “雨露!是你吗?别吓我哦!姐姐胆可小啊!别开玩笑哦!”我还是大声喊。如果是小偷,我希望我的声音能把他吓走。      我听到了慢慢的脚步声,慢慢地在向浴室走来。。。      我看到浴室门下方的门缝,一条黑影缓缓地闪过。门的扶手摇了几下。我死死地抓住门的把手,我好害怕。      “谁在外面?再不出声我报警了!我在浴室里有无绳电话的!”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大声叫到。      我听到门外有粗粗的呼吸声,是谁?      就在这一刹那,浴室里的灯熄灭了,屋里一片黑暗。恐怖笼罩了我,我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响着。      门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清晰,那个人在外面呆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时间象是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响起了脚步声,是向大门方向走过去的。“砰!”大门又响了一声,屋里恢复了寂静。      我不敢出来,我怕那个人还在屋里。我缩在浴室的一角,不停地发着抖,连头上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我却不敢去捡。我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破坏屋里的安静。      我机警地听着屋里的声音,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当我确定屋里确实没有人的时候,我旋开了浴室的把手。   浴室外的水迹上,留着一个湿湿的脚印。      我掂着脚绕过脚印。   “RING RING RING !”电话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我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   “老姐,我是雨露,今天晚上我在同学家玩通宵不回来了。”   “雨露,你刚才回来过没有?”   “老姐,你傻了呀?我要是回来了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嘿嘿,你是不是看鬼故事看多了呀?搞得疑神疑鬼的,神经兮兮的。”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手一松。听筒落在了地上,继续“嘟嘟”地响着。

第四节 他约我晚上见面
     看着地上的水迹,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隐约中,我看到一双眼睛在向我逼近。      星期天早上,我又起得早早的,不是我的精神好,而是我确实睡不着。看着镜子中冒出的黑眼圈,我着急得不得了。我的脸呀?还生了几个小痘痘。      我打开电脑,不自觉地点开了QQ。还好,今天的好友几乎都在线,只有那个天空的头像是黑白的。   我刚一上线,朋友们就给我不停地发来了消息:   “阳光,你搞什么飞机?昨天星期六都不玩QQ,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我奇怪了,明明昨天我登陆了的嘛,怎么他们说我没有上线啊?   我连忙回答:“我昨天来了的,是你们一个都不在嘛。我还和天空聊了一晚上。”   “搞错没有?昨天我们都在线,只有你不在,天空也不在哦。”他们七嘴八舌地给我发消息。   我觉得我的头有点晕了,我翻开了昨天的聊天记录,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彩色了,而同时,其他好友的头像在一瞬间全变黑白了。我的心一下子紧了。      “HI!”天空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个:“干什么?”   “晚上见个面好不好?”   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见面我就和你见面,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过了一会,他的头像闪了一下,一条新的消息传了过来:“如果我能告诉你关于为什么你的眼神会和失踪女孩一样的话,你会和我见面吗?”   我一愣,想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不!”      良久的沉默,他没有下线,可能在思考什么。他的头像终于闪动了,“我不管你来不来,都会在市立医院的大门等你的。晚上7:00,我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   然后他就下线了。就在同一时间,我的电脑死机了,显示屏上一片黑暗。我忽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哼!不见不散?我让你脚竿等断!”我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天空。   我试着重新开机,该死的,不管我怎么试,屏幕都提示我请插入系统盘再试。搞错没有?      我身边没有系统盘,难道我又要去电脑市场去买张D版回来吗?这个该死的天空!
第五节 去还是不去呢?
     为了尽快地弄好电脑,我打了个车去市场,随便找了个档口买了张D版。又问了问有没有《摄魂》这个游戏,老板没好气地说那个游戏因为含有政治内容,被禁卖了,谁敢卖会被罚得倾家荡产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天小月买《摄魂2》的那个档口,卷帘门关着的。一打听,原来那个老板因为卖《摄魂》要被罚款跑路了。      回到家,弄好了系统上了网。QQ上的朋友还在,我心不在焉地和她们聊着,可脑海里全是天空对我说的话。   晚上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我使劲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不去!谁会相信网上的话?他肯定想和网上我这个美女见面才编了这么个理由,哼!我才不上当!”         “匡当!”门重重地响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我转过头来,果然是雨露回来了,她和我一样,也是黑眼圈。   “老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然后她就倒在她的床上,鞋都没脱,呼呼的酣声就起来了。   我怜爱地帮她脱掉鞋,给她盖好毯子。哎!这个丫头,昨天她的老师才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最近和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让我提醒一下,看来我只有等她睡醒了再说了。      我无聊地在网上和Q友们天南地北地狂吹着,时间慢慢到了下午。我的心就像有虫子在爬一样,老是心神不宁。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天空的话让我这样的。      去还是不去呢?我的心里像是有个小鼓在敲一样,好乱呀!      我那该死的好奇心!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神会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模一样。我再次诅咒我那该死的好奇心!   看到时钟指到了6:00,我站起了身,关掉了电脑,走进了雨露的房间。   我打开了她装化妆品的抽屉,取出了她一系列的好东东,对着镜子装扮起自己来。   过了一会,我的黑眼圈被我完美地遮掩了下来,原本没有血色的苍白的脸也被打扮得水灵灵的。我对镜子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说:“其实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的,呵呵。”      找了件宽大的T恤拢在身上,我出了门。

第六节 医院大门前的怪事
     走到街上,都6:30了,天还是很亮。哦,都初夏啦。   我上了一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路公共汽车。今天是星期天,坐车的人很少,我看了一眼,除了司机和一个干瘦的售票员外,竟只有我一个乘客。呵呵,我坐了一辆专车。   沿途没有一个乘客上车,按理说司机和售票员都应该抱怨的,可我没有听到他们抱怨。大概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吧。我这样想着。      公共汽车在老城区里穿过来穿过去,我在汽车有节奏的抖动中竟然有点昏昏欲睡。   在朦胧中,我又做了个怪梦,还是那个我在悬崖边上的梦,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我把手递了过去,他却放开了,我向深渊坠去。。。      我在惊恐中醒来,一只干瘦的手拍在我肩膀上,我转过头来,是那个售票员。“小姐,您到站了,市立医院到了。”   我冲出了这无人的130路公共汽车。      我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了头。呵!都快7:00了,阳光还那么刺眼,我的眼睛竟然有点睁不开。   在我的眼睛适应环境的时候,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吓了我一大跳。我一个激灵,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转过身来,一个英俊而又消瘦的男孩站在我的面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你是阳光吧?我是天空!”他微笑着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阳光?我们从来都没见过面。”我诧异地问。   他笑了笑,对我说:“我就知道你是阳光,哪怕你换一身衣服,我也知道你是阳光!”他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      坐在医院旁的咖啡馆里,我喝着卡布其诺,看着杯里的奶油慢慢融化。我问天空:“你真的知道我的眼神为什么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样吗?”   天空回答:“其实我并不知道。”   我一听,心里好气愤。我把咖啡往桌子上一砸,对他说:“那你约我出来干什么?我还有事,失陪了。”我站起来就准备走。   “别急呀,我不知道,但有另一个人知道。”他叫住了我。   我站在咖啡馆里,看着天空,将信将疑地问:“谁知道?”   “那是我在日报社的一个记者朋友叫流露,他正往这里赶过来。”   他看了看手里的运动手表,说:“快了,我跟他约的7:15分在这个咖啡馆见面。”      透过咖啡馆落地的长玻璃,我们往街对面望去。   “来了!他来了!”天空对我说,他指着街对面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做了个手势。大叫了一声:“流露!”   那个男人的眼睛也算够尖了,他一眼就透过落地玻璃的反光看到了天空和我。他做了个马上过马路的手势。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从马路上经过,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公共汽车开过,我和天空焦急的眼神看过去,咦,那个相貌委琐的记者不见了,就像是凭空里消失了一般。      我和天空都愣了!
第七节 130038
     怎么回事?我和天空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马路的对面。流露真的不见了,像是在空气里蒸发了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看到天空机警地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站了起来,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伸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用圆珠笔匆匆地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130038。      “什么意思?这是流露留下来的吗?”天空对我说。   “不会吧?说不定是哪个过路的人扔的。”我不敢自信地回答。   “不,不会!我认识他的字,他和我做了六年的中学同桌,他那鬼画桃符的字我再了解不过了。这几个数字一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他坚定地说。      我精神恍惚了,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的胳膊被什么人抓住了,并把我拖到一边。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天空,他冷冰冰地看着我说:“你不要命了?”   我定睛一看,一辆白色的救护车从我的面前急驰而过。   我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没有事吧?”天空关心地问我。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追查这件事了,其实我和那个失踪女孩长得并不像,是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有点神经质了。”我决定放弃了。   “不,我会证明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的,跟我来!”天空抓起我的胳膊就走。      坐在咖啡馆刚才我们坐过的位子上,我又要了杯卡布其诺。我用调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杯里的液体。   我抬起头问天空:“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之前我们从没见过面,我也没有给你发过照片。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沉吟了片刻,说:“我也看了电视新闻,特别注意了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独有的执著和迷惘。所以你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还有一点,你别生气,那个昏迷的女孩的眼神看起来傻乎乎的,呵呵,你也是!”   我又问:“那个流露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会了解事实的真相?”   他说:“流露就是最先报道昏迷女孩新闻的记者。那天你说你和那个昏迷女孩长得很像的时候,我就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我给流露打电话,他说他有很多特殊的线索,可警方却不接受。报社也不登发这些素材。我问他是什么线索,他却一定要当面告诉我。谁知道。。。”他扰着头,无奈地说。   他叹了口气,说:“流露一定被绑架了,我想我们应该报警。”
第八节 小月昏迷了
     “报警?!”我是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你一个人去吧,我昨天没有睡好,要回去补瞌睡,我先回去了。”   我和天空互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咖啡馆,独自回家了。      回到家,那个死丫头还在睡,看到妹妹睡得这么香,我也不忍心把她叫醒。那个该死的天空,约女孩子见面,连饭也不请,就喝了两杯卡布其诺,怎么填得了肚子?我找了点剩菜,炒了个蛋炒饭。然后留了一点放在微波炉里,给雨露留了张纸条,让她醒了后自己热了吃。   看了会电视,等到睡意涌上心头,我上床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星期一,我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我在这家小杂志社里作内勤,偶尔还帮他们写写稿子。虽然我只是高中毕业,可我的文笔还是满不错的,有时他们有事, 就会让我帮着捉下笔。      秃头总编的办公室门打开了,对我嚷到:“蓝阳光,怎么今天李小月没来上班呀?你和她平时关系最好,你打个电话给她问问。我等她的稿子呢。”   我提起电话拨出了号码,没人接。又打她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我给总编说:“可能小月在车上吧,太吵听不到铃声。”其实我知道,小月总是把手机像个男孩一样挂在腰上,怕自己听不到还弄成震动状态。可我没有对总编说这些。      都中午了,小月还没来。她搞什么飞机呀?就算不来也该给咱们的秃头老大打个电话呀,老大又不是难说话的人。我想了想,打开小月桌上的电脑,看了看她的稿子的资料,帮她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老大看着稿子对我说:“什么,这是小月刚刚E-MAIL过来的?她生病了?这样,一会我们所有同事一起到她家去看看她,她准保一鼻子眼泪的感动。”我只好点了点头。      一下午我都在给小月打电话,可还是无法接通。真是该死,看来小月难逃一死啦。      下了班,我们杂志社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小月家的门前。小月是一个人住的,她是从外地到本市来工作的,虽然人有点喳闹,可她的文笔确实是一流。   我们敲了敲门,没有人作答。   老大看了看我,说:“你不是说她在家养病吗?”   我低着头说:“其。。实。。。我。。。她。。。”   老大没好气地说:“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其实是你帮她写的稿子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老大又说:“OK,这次小月的稿费就来报销今天我们买的水果和今天晚上我们唱卡拉OK的费用。”   大家一阵欢呼。      走下楼来,碰到护院的保安。我问了问他知道不知道小月出去没有,他说他看到小月星期六下午就回来了,可到现在都没有出去,应该是在家里的。   我问:“你会不会没注意到她出去呀?”   保安很自信地说:“不会,李小姐的记性不好,每次出去都会把钥匙放在门房的,回来的时候才来拿。所以我们对她特别留意。”   我转过头来对老大说:“老大,小月会不会出事了?”      在保安的帮助下,我们打开了小月家的大门。      通过玄关上的玻璃,我看到小月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的耳朵上戴这电脑的耳麦。   “小月,你要吓死我们呀?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不做声,还在听音乐。你家被偷了你都听不见?”我大声地喊到。   我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向前一倾。趴在了电脑的键盘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也昏迷了。

第九节 天空死了
     我们连忙把小月送到了医院。在急症室外,我回答着警察的询问。可警察最后只认为这是医学上的问题,他们可帮不上忙,还怪我乱报警警告了我一番。   我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到主治医生正在给老大说着什么,老大的头上冒着冷汗。我看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大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阳光,可能小月一时半会不能到公司来上班,这是她家的钥匙,你去她家收拾一下她工作上的资料,你暂时替代小月的工作。”   我接过了钥匙,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来到了小月的家,在物业保安的陪同下,我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布置得满温馨的小屋,我一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的泪水不竟往下滑落。      我取下了小月电脑的硬盘,才发现,在电脑的光驱里,放着星期六我和她一起去买的那张《摄魂2》。我想了一想,就从光驱里拿出了那张光碟,就算留作一个纪念吧。      回到家,雨露还没下课。我把光碟扔在我的电脑桌上,良久无语。我的心好乱,我整理不了我的心绪,不知道哪里是开头,更不知道哪里才是结尾。      “老姐,我回来了!”我听到门外雨露的声音,我给她开了门。      我想起了她老师给我打的电话,就把她叫到了我的面前。      “雨露,你下个月就满十七岁了,就快成大人了,你现在交了些什么朋友啊?姐姐挺关心你的。”我委婉地问她。   她嬉皮笑脸地回答:“老姐,怎么啦,我的成绩满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可是我的隐私哦,保密!嘻嘻!”      我知道我问不出什么。的确雨露的成绩满好,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师也说了凭她的成绩考个省内的重点大学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就不同了,天生读文科的我当初错报了理科,结果高考时虽然语文考了140分。数学化学物理加起来没考上100分,真让我郁闷。      雨露的眼光落到了我桌上的光碟,一下子亮了。“哈哈,老姐,你在哪找到这个反动游戏的?我去市场找了好多次都买不到。给我玩下先。”她一把抓过了光碟,就进了她的房间。      “哎!你先把功课做了再玩啊!”我冲她喊到。   “砰!”她房间门关了。我听到她在里面说:“知道了,麻烦!”      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网上和朋友们聊了聊天。当我说到我的好朋友神秘昏迷了,她们也七嘴八舌地说着身边神秘昏迷的女友。原来神秘昏迷的人数远不止电视上说的这么几例,还有很多女孩昏迷了,没有给警方报告。      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成彩色了。闪动了一下,我的消息栏里来了他的消息。   “HI!阳光,你好!”   我回了一句:“好什么好,我最好的朋友昏迷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可能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昏迷。”   我一愣:“?”   他回答:“过半个小时,还在那间咖啡馆,不见不散。”他下了线。      我跟其他的Q友说了声886也跟着下了。我和雨露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我登上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路公共汽车。咦?怎么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干瘦的售票员?还是没有其他的乘客呢?      我顾不了想这么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次我可没睡觉了,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呵!哪有什么风景,到处的墙壁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小姐,您到站啦!”那个干瘦的售票员对我说。我下了车。      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天空还没有来。我百无聊奈地玩弄着手里的调羹,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RINGRINGRING---”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那天天空给我留的他的手机号码。难道他放我的鸽子,不来了?      “喂,请问是蓝阳光小姐吗?我是警方重案队的张探员。您的朋友郝天空死了,我们在他的手机电话簿里发现只有您的号码,我们希望您能来协助调查……”      什么?天空死了?


第十节 妹妹也遇到了
     什么?天空死了?可我今天下午才在QQ上和他聊了天的哦。      我放了张零钱在桌上,就埋着头向咖啡馆的大门跑去。正当我冲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铁塔般的躯体挡住了我。我一头就撞在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的肚子上(是我长得太矮了,还是他长得太高了?)。他的肚子真的有够弹性,我竟被一股回撞的力撞得在地上坐着。   我听到这个汉子说:“哦,对不起啦,小姐,让我扶你起来。”我低着头看到了一只伸过来的毛茸茸的大手。   我的手接住了他的手,抬头向他望去。当我们的视线相对时,我看到了这个满面通红的长满粉刺的脸。   当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看到我的眼睛时,竟然像触电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我听到他用战抖的声音在说:“鬼呀!鬼呀!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去,使劲推开咖啡馆的推拉门向外奔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神经!”我骂了一句。      我叫了一辆计程车,给司机说了声到城东警署。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整理着我一天的思绪。就在我越想越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妹妹的手机打来的。      “干嘛呀?雨露?姐姐我正忙呢。”我没好气地对话筒嚷道。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妹妹惊恐失措的声音:“姐姐,屋里有贼!你快回来呀。”   我吓了一跳:“什么?有贼?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我在厕所里的。我听到客厅里有声音,幸好我的手机在身上。快给我说我该怎么办?我好怕。”雨露的声音显得很害怕,我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对妹妹说:“别怕,我马上回来。”      我给司机说了声改到学府花园,然后又给楼下物业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立刻到我家去。      到了家,打开房门,我看到了正在呜咽的雨露,旁边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物业的强壮的保安。   保安看到我回来了,就对我说:“蓝小姐,你的妹妹可能是读书太用功了,出现了幻觉。我们刚刚看了闭路监控,没有人来过这里。最好你给你妹妹吃一点镇静的药物,她可能太紧张了。”      我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抚摩着她的脸,“别怕,姐姐回来了,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雨露抬起头来对我说:“姐姐,我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客厅里有人,他还扭动了厕所的把手。我死死地抵住了门,他才没进来。”   我一听,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紧了。天哪,她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经历。我相信她的话,我知道她没有说谎。      我来到了厕所的门前,有一滩水迹,水迹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我叫来了保安,指着这滩水迹和脚印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高个的保安看了看说,“这只是一个水迹而已嘛,不要疑神疑鬼啦。”   我再仔细看了看这个水迹和脚印,的确说这是一个脚印也很牵强。因为这个脚印真的太小了,就像一个婴儿的脚印一样。婴儿怎么回走到这里来呢?      我安慰了一下雨露,然后对她说:“老妹,姐姐还有点事要到警署去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雨露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一点,她说:“不,我还要玩那个《摄魂》,这个游戏好好玩啊,我都舍不得关机了。”      我苦笑了一声,和保安一起走出了房门。
十一节 他是谁?
     我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城东警署。   走进警署,一个180公分的精壮男子走到我的面前。   “是蓝阳光小姐吧?我是重案队的张帆探员。请移步到办公室详谈。”      “蓝小姐,我们今天下午在市立医院的停尸房发现了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本来停尸房里只有11具尸体,可到了今天下午,那里凭空多了一具尸体,谁都不知道是谁把这具尸体拖进去的。我们检查了他的物品,他的身份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郝天空。在他的手机上只有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我们想请你来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我愣了一下说:“郝天空?他只是我的一个网友而已。我和他没有深交的。”我不想跟张帆说太多的细节,我早就说过,我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      我想了想,对张帆说:“你可以让我看一看郝天空最后一面吗?”   张帆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怕吗?我还没见过有哪个衄还敢主动提出去看尸体的。”      阴冷的停尸房,散发出胡耳马林的难闻的气息。张帆拉开了靠着墙壁的长长的铁制的盛放尸体的抽屉。   一张白色的洁净的被单罩在天空的身上,我看不到他的脸。两行泪从我的脸上滑落而下。张帆注视着我,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被单猛然被张帆拉了开来,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我惊呆了!      “他不是天空!他不是天空!!”我歇斯底里地对张帆喊到。      躺在停尸房里的神秘的尸体是谁?张帆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个死者大概30岁左右,干干瘦瘦的,脸色枯黄。最让人感到渗人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      “死不瞑目!”我的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我突然觉得这个死者的样子让我很熟悉,他是谁?我肯定以前在哪里见过他。      “是那个售票员!130路车上的售票员!我见过他的!就是他!”我大声地吼到。

十二节 妹妹的遭遇      过了一个小时,工交公司的人来了。一个胖胖的老头看了看这个售票员的尸体,斩钉截铁地说:“对,他是我们130路队038号车上的售票员。他叫白伦,是个云南来的小伙子,刚到路队来一个多月。他们车上的司机也是和他一起从云南来的,叫白理。他们承包了038号车,自付盈亏,每月给队上上缴8000元的承包金。”      张帆看着胖老头的眼睛问:“那个白理在哪里?”   老头掏出手机不停地拨着号码。过了一会他说:“不好意思啦,我和那个白理联系不上哦,他手机关机了。没关系,我们那里有他的住址,还有身份证复印件。他是云南那边的工交公司推荐过来的,有那边公司的介绍信,应该能找到他的。”      张帆打了个电话通知手下马上行动。      半小时后,他无力地对我说:“哎。。。那个白理的家已经搬空了,他的身份证和云南的介绍信都是假的。”他摇了摇头。      我走出了警署,走在初夏的夜晚的大街上,习习的凉风吹在身上,竟让我觉得冷飕飕的,我把自己身上的T-恤紧紧地裹了一下,往家的方向走去。我不想坐车回去,只想一个人走一段路,好让我的思绪能平静一点。      这就是我十八岁的夏天吗?我问我自己。今天我遇到的一切真的太诡异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窝有一种凉意,我知道这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作为一个长得并不算难看的女孩,这种感觉是我所敏感的。      我迅速地向后看了一眼,我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地闪到了行道树的后面。我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他的体型非常魁梧,动作也很敏捷。      我感到一丝恐惧,马上挥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对司机匆匆说了声到学府花园。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不停地通过后视镜向后看。谢天谢地,没有人跟在后面,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楼下的超市里,我买了一把新锁,我想以前的那把锁已经不再可靠了。      站在屋子的防盗门前,已经快11点半了,我累得不想掏钥匙,我大叫:“老妹,快给我开门!我回来了!”   奇怪的是,妹妹竟然没出声。她不会已经睡了吧?平时她可是不到12点决不上床的啊。   我又叫了一声:“雨露,快开门呀!姐姐回来了。”      门还是没开,倒是隔壁的门开了,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不满地望着我。      去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伸手在挎包里摸索起自己的钥匙来。      我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拧了一下,门开了。屋里一片光明。   “这个雨露,睡觉了还把灯开着,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言的贵贱呀。”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关掉了客厅里的灯,推开了妹妹卧室的门。      雨露的卧室开着台灯,电脑已经关上了,我看到雨露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她的头却趴在电脑的键盘上。      “哎,这个死丫头,这么大个人了,还玩电脑玩睡着了,真是的。”我埋怨着走到她的身边。      咦,怎么雨露的眼睛还是睁开着的呀?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我的心上。我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没有动!      天啊!我的妹妹雨露也昏迷了!      老天,你怎么要这样对待我呀?



十四节 医院怪人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今天是星期二了。我躺在医院的另一件病房里。我披上了一件外套,虽然是初夏了,可早上还是有点凉意。      我走出了病房,就在房门外找了张长椅坐下。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女儿呢?      我爸爸是一名建筑环境分析专家,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对建筑的周遭环境进行评估和建议,其实他是个用科学来进行工作的风水专家,但他的收入颇丰。   我妈妈是个家庭主妇,但她经常写一点言情小说,还发表了不少。   他们是在两年前到新疆旅游,在高速路上遇到前面的一辆油罐车爆炸,他们租的轿车跟得太近,也被炸得粉碎,连完整的尸体也没留下。据说那次爆炸后,在离高速路三公里外的树上都找得到我爸爸妈**尸块。现在让我回忆起,我的心都一阵隐隐作痛。      我坐在长椅上,心情很不好,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帆,可电话响了很久他都没有接。等我刚刚一挂断,张帆有给我打过来了。他说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给我说话,他会在晚上来陪我的。   听到他的话,我虽然有点失望,但一想到他晚上还会来,我还是满高兴的。      我去妹妹的病房看了看她,她睡得香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这能减少一点她的痛苦。      我打了个电话给杂志社,告诉老大我可能上不了班了。老大问了原由,过了一会,他和杂志社的同事就来了。   老大递给了我一个信封,说:“阳光,这是社里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都是同事们凑的。你安心陪你妹妹和小月,你的工资照发。”   我觉得一股暖流涌进了我的心头。      送走了老大和同事,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发着呆。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右边太阳穴有一种烧灼感,这种烧灼感是我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远处在窥视我。我快速地用眼角瞟了一眼右边,一个魁梧的身影闪到了右边拐角的墙壁后,只露出了一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他是谁?谁在窥视我?他为什么要窥视我?      我站起了身,向左边的走廊走去。我能感觉到,那个人跟踪着我。   这是一个回字型的走廊。我拐过了左边尽头的拐角,一闪身,溜进了一件病房。我从房门的门缝偷偷地望出去。一个身影来到了房门前,这个人好高,我居然看不见他的头,只看到他的腰。他的腰围起码有180公分,他的身高也起码有190工分。可能是他突然发觉我不见了,在我所在的这间病房外东张西望。      我猛然打开了房门,站在了这个高大的人的面前。这个人露出了诧异的眼神。我这时认出来了,他就是我在咖啡馆里撞到,说我是鬼的那个人。我不等他说话,就大力地一脚踢在他的胫骨上。呵呵,今天我穿的可是一双尖头的高跟鞋哦,他可有苦受了。      果然,他抱着脚嗷嗷地叫起来,他单腿跳跃在这市立医院的走廊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护士拉开了门,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说:“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这个怪人马上停住了大叫,可疼痛又令他难忍,他的脸被涨成了猪肝色。我看到他难受的样子,不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个怪人看到我笑了,竟然也露出了笑声。他张口对我说:“阿雅公主,真的是你呀?哈哈!你没有死啊!我好高兴啊!哈哈哈!”他满脸的兴奋,竟想跑过来拥抱我。      医生办公室的门又开了,还是那个戴眼镜的护士。“嘿!肃静!这里是医院!”      怪人不敢出声了。低声对我说:“阿雅公主,真的是你哦!小昭我好想你哦。”      什么?什么阿雅公主?什么小昭?这个五大三粗的怪人叫小昭?      这个叫小昭的五大三粗的怪人又说:“阿雅公主,你不会怪我吧?我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说完他扑在了地上,对我磕起了头。他的大头磕在地上,响起了咚咚的声响。      我连忙说:“你快起来,你快起来,我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你认错人了。”      这个叫小昭的怪人却说:“阿雅公主,你还没原谅小昭啊?你不原谅小昭,小昭就一直磕头不起来。”      我只好说:“好好好,我原谅你了,你快起来吧。”      怪人站了起来,满脸的喜悦。他朝着我呵呵地傻笑起来。
十五节 三万块钱      小昭抬起头来看着我,看到他那张满粉刺的脸,我觉得有点影响市容。可他的眼睛却显得清澈而又透明,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纯洁。我认为他是不会对我撒谎的,他给了我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医生办公室的房门又开了,那个戴着眼镜,活象老处女一样的护士冲我喊到:“七号病床家属,你快到财务处去交三万块钱,不然医生就停药了哟!”      我打开了刚才老大给我的信封,里面有五千块钱。我拿出了钱包,里面有张卡,可卡里没有那么多钱,看来我要动用爸爸留给我们的基金了。      小昭在这个时候问我:“阿雅公主,有什么时要我帮忙吗?”      虽然我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但我的确需要别人的帮助。我没好气地对小昭说:“是的,我要你的帮助,你能借我三万块钱吗?”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看他那模样,也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谁知小昭一听,竟然高兴地说:“好啊,你等我一会啊!”说完他就转身冲了出去,就像刚刚领了圣旨一样。      我坐在长椅上给我爸爸以前指定的律师打电话,让他给我送钱来。可那个律师竟东推西推,说他没时间过来,把我气得不行。   在我生着闷气的时候,我看到小昭回来了。      小昭一脸傻笑地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了一个信封。我打开看了一眼,惊呆了!里面真的放了三万块钱。      “你这钱是哪里来的?我可能要晚一点还给你哟!还有,我真的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你认错人了。”我对小昭说。      可小昭抠了抠后脑勺,对我慢条斯理地说:“不,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阿雅公主,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小昭已经认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被这个大汉搞得没办法了,管他的吧,反正我已经借到了钱。      小昭陪着我到财务处去交钱,在我交钱的时候,听到两个财务室的小姑娘在聊天。   “你知道吗?刚才医院对面的银行被抢了,说有个人一拳头就把银行的防弹玻璃砸碎了,抢了三万块钱就跑了。真怪!银行这么多钱,怎么他只抢三万块钱呀?”   “是啊!我刚才还听到警笛的声音呢,原来是银行被抢了啊。”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心里顿时一紧。手里的信封也变得沉重起来。难道这三万块钱是小昭去抢的?      旁边的小昭依然用他那无邪的眼光注视着我。我把钱交了,领过收据拉着小昭就跑,钻进了医院旁边的咖啡馆。
十六节 咖啡馆里的对话      坐在咖啡馆的雅座上,我正色对小昭说:“我再次对你说,我不是什么阿雅公主,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掏出钱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你看,这个是我的身份证,我叫蓝阳光,今年刚满十八岁。我不是阿雅公主,我很感谢你借钱给我,明天我会到我的律师那里把钱拿来还给你的。”      小昭拿着我的身份证仔细地看着,又不停地端详我的模样。最后他终于开口了:“就算你是蓝阳光吧,可你长得和小昭的阿雅公主一模一样,在小昭的心目中你就是阿雅公主。钱你不用还的,就让小昭为你做点事吧,小昭会很高兴的。”      我晕!      我对小昭说:“就算你要为我做事,你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你怎么能去抢银行呢?你这种钱我是不能用的。”   小昭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谁说小昭抢银行了,阿雅公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昭再怎么也不会去做犯法的事的!”   我说:“难道你不是去强银行吗?那你三万块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你一回来就听到银行被抢了?”   小昭哭丧着脸说:“小昭怎么知道银行会被抢呢?又不是小昭干的。小昭是去取的钱。”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提款卡和一张提款凭条。      哦,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咖啡馆的WAITER走到我们的面前问我们要喝点什么,我说:“一杯卡布其诺,谢谢。”   小昭也抬起了头说:“我要一杯阿拉比卡咖啡豆煮的黑咖啡,不要加糖,谢谢!”      我望着他,呵呵,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个喝不加糖的黑咖啡的五大三粗的大汉,这可真让我想不到哦。      WAITER端上了咖啡,小昭小口小口地品啜咖啡,我们开始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从哪里来的?”   “云之南处。”   “云南?”   “不是,比云南还要南边一点。”      M国?小昭来自M国?      “你到本市来做什么?”   “小昭是来这里阻止黑苗人的一个阴谋。”   “黑苗人是谁?你又是什么人?”   “黑苗人是一个邪恶的种族,他们会使用黑魔法。小昭是白苗人,我们是黑苗人的死对头。”      越来越悬乎了,我竟然卷进了黑苗人和白苗人的斗争了,真是不可思议。      “黑苗人在本市有什么阴谋啊?”   “他们的头人要练一种邪功,需要七七四十九个美貌少女的魂魄辅助,而你们城市是出了名的美女城市,所以他们才到了你们这里。黑苗人的头人要是练成了,我们白苗人就斗不过他了,所以我们的布鲁法师就派了小昭到这里来阻止他们的阴谋。”   “布鲁法师?他又是什么人?”   “布鲁法师是小昭的师傅,是我们白苗人最厉害的降头师。在我们白苗人里,除了我们头人外,就数布鲁法师最大。”      我听得有点晕头转向。      我问小昭:“为什么会派你来呢?难道你很厉害?”   小昭自豪地挺了挺胸,得意地说:“那当然,小昭是我们白苗人中最优秀的少年降头战士!”      我口里的咖啡“扑哧”一声被我喷了出来。      什么?少年战士?看着他的脸,满是疙瘩,起码都快三十了,还什么少年战士?笑死我了。      “阿雅公主,你笑什么?我真的是最优秀的少年降头战士!我今年十七岁了,已经可以出山了!”   十七岁?看着他的脸,二十七岁才差不多。   我想了想,在M国那蛮荒之地,十七岁的人长这个样也不希奇。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哎。。。环境造就一个人啊。。。哈哈。。。”
二十一节 一团肉      小昭来到我的电脑前,看了看弹出的对话框,说:“这个玩意可真有点意思哦,还一点吓人哦。别管它,关了吧。”   我大声地叫:“不行,我妹妹昏迷的时候,手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DON’T STOP的,一定是不能关这个游戏。关了游戏就会昏迷的!”      小昭来了精神,他仔细看了看光碟的封面,然后跑到了另一台电脑上*作起来。过了一会,他过来了。   “小昭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摄魂游戏真的没有出过什么第二版,这可有点古怪啊。”      我说:“怎么办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呀?”   小昭自信地说:“别怕,有小昭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能伤害阿雅公主的!关机!我可以保护公主的!”      我迟疑地用鼠标指向了关闭。我抬头望了望小昭,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给了我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我按了一下鼠标的左键。      游戏的界面消失了,与此同时,我的电脑音箱出现了一种怪声。这个声音我很难形容,就象是用录音机放语音时加快了速度时的效果。   小昭的眉头紧皱着,他好象知道了点什么。      “这是招鬼声!”小昭说。“马上会有鬼来这里!”   我吓了一跳。“什么?鬼?那我怎么办?”   “别怕,小昭有办法对付的。”      “啪!”我的窗户重重地响了一声。我转头一看,我的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样东西。我仔细一看,是。。。一团。。。是一团肉?!      “小昭,这是什么?”我大声喊。   “阿雅公主,你别怕,这是鬼仔!我能收服它的。”小昭沉着地说。      这团肉见窗户上有玻璃进不来,就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又撞了过来。“啪!”又是一声巨响,窗户竟然被这团肉撞烂了。   这团肉落在了房间的地上,朝着我和小昭“唧唧”地笑着。它移动着,它是一跳一跳地移动。房间里响起了啪啪的声音,竟是脚步声,就和我那天在浴室里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它所跳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团浅浅的水迹。      “别怕!阿雅公主,看小昭来收服它!”   小昭咬破了他的左手中指,又用右手的手指压迫着左手的中指。“嗖!”一股血箭从他的中指射向了那团肉。      这团肉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所有的血都射进了这个洞。   小昭开始念起了咒语,唧唧呱呱的,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是那种录音机快放的音效。   这团肉也跟着唧唧呱呱地回应着。小昭和这团怪肉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      过了一会,小昭停住了,他转头对我说:“OK!搞定了。”   那团肉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昭得意地说:“这是一只黑苗人养的鬼仔,黑苗人就用它来对女孩们下蛊。刚才你关掉游戏,就自动激活了一个程序,你的音箱就发出了招鬼的咒语。小昭用小昭的童子血射到了鬼仔的体内,小昭的血破了黑苗人对鬼仔的控制。别怕了,现在鬼仔是小昭的鬼仔了。”      “那黑苗人控制不了鬼仔了?”   “那当然,阿雅公主还是要信任小昭嘛!小昭说过的,小昭是白苗人中的最优秀的少年战士嘛。”   小昭呵呵地笑了起来。

二十二节 我们要去苗疆      小昭扑到了电脑前,那只鬼仔也跟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大跳。小昭说:"别怕,现在小鬼仔是我养的了,是我的宠物,你可以摸摸它,它很乖的哦。"   我伸手摸了摸鬼仔,它的身体软软的,我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但小昭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说:"别怕,其实鬼仔就和小孩一样,需要人来哄它,他最怕的就是人欺骗它。"      我问小昭:"你是怎么把它收服的呀?"   小昭说:"鬼仔其实是死在腹中的婴儿,它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它每天要喝养它的人的血。谁给它血喝它就给谁做事。我用苗疆的土话给它说了,我以后每天都给它血喝,还给它买玩具,给它读故事,每天哄它上床睡觉,不要再帮黑苗人做事了。它已经答应了。我出的条件可比黑苗人的条件好多了哦。"      我吃吃地笑着。我摸了摸鬼仔的头,鬼仔唧唧地叫着,好象很舒服的样子。      小昭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我看到他进了一间聊天室,他用的网名就是小昭,他的头像竟然是流川枫?!呵呵,要笑死我了。      过了一会,聊天室里出现了一个ID叫布鲁法师的。小昭说:"哈哈,小昭的师傅来了。"   他连忙用悄悄话打了个":)"过去。      布鲁法师:":)"   小昭:"我收服了黑苗人的鬼仔。"   布鲁法师:"好!"   小昭:"现在我该怎么办?"   布鲁法师:"没关系了,现在黑苗人已经不能用鬼仔来摄魂了。"   小昭:"这里有很多女孩子中了黑苗人的蛊毒,昏迷不醒,我要怎么救她们呀?"   布鲁法师:"先带一个中了蛊毒的女孩回苗疆,我试一下用什么药好,看我能不能救得了。"   小昭:"好!"      小昭转过头来对我说:"公主,我们明天就带你妹妹到苗疆去,我师傅答应给她治病了!"   我高兴地叫了一声"耶!"   小昭肩膀上的鬼仔也跟着叫了一声"耶!"   


二十三节 杜亮和张帆加入了      我问小昭:"你们的苗寨在哪里呀?"   他顿了顿说:"我们那里叫凤凰寨,到了云南的版纳后,再坐汽车到三南镇,然后跟着马帮穿过原始森林,越过国境线,到了M国,就可以到我们凤凰寨了。"   我又对小昭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阿雅公主啊?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阿雅公主,我只是和她长得一样而已嘛。你就叫我阳光好了。"   小昭想了半天,才委屈地说:"好嘛,我就叫你阳光公主吧。"   我苦笑不得。      中午的时候,我和小昭来到了医院。我找到了杜亮,对他说了我们准备让雨露出院的要求。      "什么?你们要蓝雨露出院?你们知道吗?她正处于和病魔斗争的非常时期,你们怎么能让她出院呢?"杜亮的反应非常大。   我冷静地对他说:"你们也让北京来的专家会诊过了,他们也没有好的办法,我要带妹妹到云南找苗医为她治病。我表哥找得到最好的苗医为我妹妹治疗。既然你们没有办法了,为什么不让我尝试一下其他的办法?"   "苗医?"杜亮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们找得到苗医来治疗蓝雨露?"   我点了点头。      杜亮沉吟了良久,然后说:"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守,我是不能让你们单独带蓝雨露出院的。但作为一个愿意接受新事物的医生,我也想看一看苗医是不是有这么神奇。你们能让我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吗?"   我看着杜亮的眼睛,说:"你?凭什么?"   杜亮眨了眨眼睛,"你们单独带蓝雨露走,就不怕她在路上病情有反复吗?我是专业的医生,我可以确保她在路上的安全。再说了,我正好有一个月的休假。我也想去看一看苗医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我似乎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了。      "当当当!"医生办公室的门敲响了。杜亮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令我心跳加速的人----张帆。   他看到我和小昭都在办公室里,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对我说:"我正找你呢。"   我说:"正好我也要找你,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给你说。"      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我问张帆:"你抓到白理了吗?"   张帆黯然地说:"他可真跑得快,我们接到了云南警方的协查报告,说昨天在云南版纳南边的一个叫三南镇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踪迹。局里派我明天出发到云南去抓他。我是来给你告别的,我要到云南去一段时间,可能不能来陪你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竟然有一点高兴。我对张帆说了我们要去云南的打算,我看到张帆的眼睛里闪出了亮亮的光芒。 二十四节 祈福大会      张帆也决定和我们一起出发,明天就要走了。   张帆在转身准备出去准备要带的东西时,突然对我说:"哦,对了,今天下午两点,本市那些昏迷少女的父母会到罗汉寺去为女孩们祁福,我要去看一看,你去吗?"   我想到病床上的雨露,觉得是应该也去为她祁一下福,于是点了点头。      两点正,我、张帆,还有小昭,来到了罗汉寺的大殿上。大殿上站满了面带悲伤的中年男女们,他们都是本市这些昏迷少女的父母们。   罗汉寺的主持在殿上念着一段经文,所有的人都露出了肃穆的神情。大殿两边的和尚们敲着锣和钹,殿上显出了庄严的气氛。      过了很久,主持的经文念完了,殿上的男女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到菩萨前磕头。   很快轮到了我。我双膝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心怀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雨露,你一定要坚持啊,姐姐祝你早日康复。"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后颈窝突然又有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有人在窥视我!      我猛然转过头来,向目光过来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一个人影极快地闪到了大殿的柱子后面。   是谁?      我走到了小昭的身边,用很低的声音给小昭说了我的发现。小昭向我点了点头,就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张帆搭着话,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昭正向大殿的柱子靠过去。我看到小昭的一双大手伸了过去,我跟张帆说了一声,就拉着张帆的手向柱子跑了过来。      我看到小昭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这个人长得猥琐之极,一双斗鸡眼,塌鼻梁,最可恨的是耳朵下长了一颗黑痣,黑痣上还留着一缕长长的毛。   更奇怪的是,这居然是个我认识的人-----他是那天我和郝天空在咖啡馆里一直在等的却神秘消失的那个记者----流露!      流露看到我,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我问他:"怎么是你?天空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流露说:"我是好人,放开我。"   我示意让小昭放开了流露。我倒要听一听流露到底要说些什么。      "天空失踪了,我那天要见你们时,正准备要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在一辆公共汽车上让我上去,他说有很重要的情报要给我说。你知道,我们做记者的,多半都有那么几个线人,给我报料。所以我就来不及给你们说,就上了那辆公共汽车。等我接完了报料,再给天空打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了。我来这里采访祁福大会,正好看到了你,所以才这么留意你。"流露急忙分辨着。      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他那猥琐的模样就给了我一种不塌实的感觉。      流露缓下劲,问我:"你们是不是要到云南去?"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流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有什么能瞒过记者的眼睛?我有比猎狗更敏锐的鼻子。"   我坚定地对他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为什么要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流露骄傲地说:"我是最优秀的记者,曾经九次深入原始森林。我有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我曾经是一个最好的特种兵!"      我正准备再次拒绝他的要求时,张帆按了按我的肩膀,说:"让他加入吧。"   我迷惑地看了张帆一眼,我看到他眼中坚毅的神情。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流露说:"好吧,你来吧,我们明天出发。"
二十六节 迎风客栈      我们下了车,在我们的面前是一条不算很宽敞的大概有100米长的小街。   小昭把雨露背在他的背上,显得很轻松,他指着小街的尽头说:“那边有一个客栈,我每次来都是住那里的。”      我们沿着小街的青石板路向小街的另一头走去。在穿过这条街的时候,我看到路边的低矮的平房里露出了一双双带着疑惑的眼睛。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小镇。   在宁静的小镇上,只听到我们踏着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流露从他的特大号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微型摄象机,对着小街的两旁摄了起来。当他的取景器对准两边的平房时,那一双双的眼睛立刻就消失了。      终于走完了这条令人压抑的小街,来到了街的尽头。这里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土木建筑,大门外立着一根旗杆,一副旗幡随着风飘扬着,当大风把整张棋幡吹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旗幡上写着四个大字:迎风客栈。      我们走进客栈,明亮的灯光照得刚从外面进来的我们有点睁不开眼睛。我晃眼看了一下,客栈的大厅里坐着三桌人。随着我们的进入,三桌上的人都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我们。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大厅里的灯光,我仔细地看了看屋里的人。   一桌是穿着民族服装的苗族人,有六个。   一桌是汉人,有四个,但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为首的是一个留着三羊胡子的人,最可怕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罩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他吸着旱烟,手不停地用烟杆敲着地面,唯一的一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光令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我连忙避开了他的锋芒,转眼向另一桌望去。   这桌人是汉人,有五个。他们一看就知道和我们一样,也是从外地来的。裤腿上满是肮脏的泥巴,脚边乱七八糟地摆着背包。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从东北来的。      我们挑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一个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堂倌走到我们的面前,用怪异的普通话问:“请问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流露嬉皮笑脸地回答:“给我沏杯上好西湖水泡的龙井茶。”   堂倌不知所措地说:“七杯?你们才六个人啊?”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奇怪的迎风客栈的大厅里,显得更加地诡异。      二十七节 马帮,马帮   我们享用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全是云南风味的菜肴。说实话我有点吃不来这里的味道,可小昭吃得津津有味。      小昭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桌上的东西,然后抹了抹嘴,上了楼进房间了,我知道他要陪小鬼仔玩。      我难过地吃完了自己的一份晚餐,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向厕所走去。当我走到客厅的尽头时,那个堂倌拦住了我,用半通不通的普通话对我说:   “小姐,你们是去M国的吧?是去买4号的吧?我可以为你介绍最好的马帮穿过原始森林。”      我提起了兴趣:“我是要去N国,但不是去买什么4号。我是去森林那边的凤凰寨找个人!我需要马帮,你给我介绍吧,我要最好的!”      “凤凰寨?”这个堂倌听到我说凤凰寨,脸色顿时变了。“凤凰寨,我们不去的!”他转身就走了。      “哎。。。你别走,我可以出大价钱的哦。”我大声地说。      “钱给再多没命消受也是不行的呀。”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留着三羊胡子的只有一只眼睛的汉人。      “去凤凰寨很危险吗?”我问这个独眼龙。   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走了,把我晾在了那里。      独眼龙走过了我的身边,向里面的厕所走去。紧跟着他,另一桌上的那个东北汉子窜了过去。我还听到这个东北汉子大声地说着:“胡老大,等一等,我出大价钱。带我去凤凰寨!”      我一下惊呆了。他们也是去凤凰寨的?      我上完厕所,看到张帆正拿着一张照片问客栈的老板。我知道张帆在问老板有见过白理没有,我听见老板对张帆说:“这个人啊,五天前才来了的,是胡老大带他穿原始森林去凤凰寨的。胡老大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马帮老大,什么事他都搁得平。本来一去一回应该七天才能回来的,可胡老大今天就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不说。真是奇怪呀!”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白理的相片,以前在那辆130路公共汽车038号上,我只见过他的背影。   我伸过头去看。看到照片,我的身体陡然一震。相片上的人我见过的,就是那个在电脑市场上卖给我和小月《摄魂2》的那个贩子。      等到胡老大回到座位上,张帆不顾那几个东北人敌意的目光,走到了胡老大的面前。      张帆拿出了他的警官证:“胡老大,我知道你五天前送了一个人去凤凰寨,那个人是我们通缉的重大案犯。你能协助我们,带我们去凤凰寨吗?”      胡老大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不,我没送过谁,这跟我无关!你找错人了!”      接着,他一挥手,他桌上的几个马帮汉子一起站了起来向外冲了出去。只留下我们面面相峙。      杜亮和流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到我们的面前。我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而我看到一边的那几个东北人看我们的眼神几乎冒出了火。      客栈老板连忙走到我们面前,说:“没事没事,胡老大是喝多了。明天是我们三南镇赶集的日子,他一定会在小街上等业务的,你们再到街上去找他好啦。胡老大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们镇上的人没有哪个不说胡老大好的,明天你们再去找他吧。”      好吧,看来只有如此了。

二十八节 赶集      流露从背包里拿了两个黑色的像寻呼机一样的玩意递给我。他说:“这是呼叫器,你拿一个,杜医生拿一个。晚上你妹妹要是有什么事,你按一下,我和杜医生就会过来的。”   呵呵他想得还满周到的。      晚上我和妹妹睡得很塌实。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我一夜醒都没醒过一次。      清早,我被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给闹醒了。我推开窗一看,哇噻!起雾啦!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四周朦朦胧胧的,什么东西都看起来都是不清不楚的。      我披上了一件外衣,我觉得在这雾里还有点冷嗖嗖的。我走下楼梯,看到他们四个人已经坐在了大厅的桌边了。我们梢作了一下休息就决定出门去赶集。      一出门,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小街上到处都是摆地摊的,什么东西都有,山货、蔬菜、野味、日用品。。。甚至还有。。。   我们看到有的小摊上摆着塑料袋,里面全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张帆偷偷地对我说,拿里面的东西就是4号----最好的毒品!最纯的海洛因!   咳,在这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真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卖呀。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靠进了我们,他凑拢流露,小声地说着什么。接着,我还来不及问流露,流露就跟着拿个人向一条小巷钻了进去。过了一会,流露回来了。我问流露干什么去了,他笑了笑,把他那特大号的背包打开了一个小口过我看。我看到了里面有个黑黢黢的东西,是一把----手枪!   “嘻嘻,才三百块钱。好便宜!”他怪异地笑着。我看到他的口袋里掉了个东西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我不禁对流露鄙夷地看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地说:“那是那个卖我枪的人附送的,呵呵,反正不要白不要。”   “哼!”我哼了一声,这个家伙,到苗乡来也不忘好色。      小昭背着雨露,我们六个人从小街的这一头走到了另一头,可没有看到什么马帮的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可这里的雾太大了,我只看到了一个穿绿色民族服装的身影,好象是个女的,她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哦,婀娜多姿。因为雾的关系,我看不清她的脸,但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个美女。这个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张帆拉住了一个卖苗族头饰的大妈,问:“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胡老大?我们找他有急事!”   那个大妈给我们指了方向,就在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我们来到了这条小巷胡老大的家门口。这是一个深深的庭院,黑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我拉着大门上锁扣,正想敲门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绿色苗族服装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我看到这个女孩的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二十九节 小弦      绿衣女孩看着我们,说:“我就知道你们要来!”她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们一来就会给我们全家带来厄运的!”   说完,她就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她把她盘在头上的一根簪子狠狠地取了下来,一头黑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甩了下来,在她的背上晃来晃去。      我们尴尬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女孩走了几步,站住了,回头对我们说:“干嘛?不进来?来都来了,也就不怕你们来了。是祸躲不过的!进来吧!”      我们跟着这个绿衣女孩走进了这深深的庭院。走进了堂屋,我惊奇地看到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坐在堂屋里,那个人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吓得我不敢与他对视。这个人不是什么陌生人,他就是在迎风客栈里的那帮东北人的头目。      张帆忍不住了,他问这个绿衣女孩:“请问胡老大在哪里呀?我们想请他做我们的向导。”   绿衣女孩缓缓地把手指向了堂屋旁的一件偏房,说:“我爸爸就在里面的,你们自己去跟他说吧。”      我们走进偏房,里面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张床。床上躺了个人,我们却看不清上面躺的是谁,应该是胡老大吧。      张帆对床上的人说:“是胡老大吧,我们向请您带我们穿过原始森林到对面的凤凰寨去,您能带我们去吗?我们出大价钱!”      床上的人没有出声。      我又说:“胡老大,我妹妹中了毒,只有凤凰寨的人才能救她,您就帮帮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出声。      我走拢了床前,床上的人果然就是胡老大,可他的眼睛大大地张开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面上显现出了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一下。   天!他没有呼吸!他已经死了!      跟在我们后面的绿衣女孩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搂住了这个女孩,她是那么瘦弱,真是可怜的人。      可她一把推开了我,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吼到:“都怪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来会带来厄运的!你们都给我滚!”      杜亮一把拽住了女孩,说:“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想到凤凰寨去救一个人而已。”   女孩哼了一声说:“别说得这么好听了,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和外面那个人一样,是去那边买便宜的4号的。我爸爸都为了这个把命都丢了,你们还想怎么啊?”      流露把小昭背上的雨露抱了下来,走到女孩面前说:“我们没有骗你,你看吧,这个女孩中了毒,只有那边的苗医才能救她。我们不是坏人,我是记者,这位是医生,这位是警察,这位是那边苗医的徒弟。我们真的是好人啊!”      绿衣女孩疑惑地看着我们,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斩钉截铁地说:“别骗我了,我认识你!”她指着我说:“你就是那边凤凰寨的公主阿雅!上次就是你要找向导害死了我哥哥的。我不会认错的,我小弦的眼睛在三南镇是出了名的厉害。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阿雅?又是阿雅?阿雅到底是什么人?      以前我每次问小昭,他都支支捂捂不肯说。这个阿雅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我认错?      小昭走到小弦的面前说:“她不是阿雅公主,阿雅公主已经死了,就是上次穿森林时被黑苗人害死了!她是阳光公主,她和阿雅公主长得一模一样。她也是好人!还有,胡老大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弦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



三十节 胡老大死因之谜
小弦含着泪花不相信地看着我和小昭,眼中满是怀疑的神情。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都掏出来给小弦看了。小弦总算有点相信了,她开始对我们说了起来胡老大的死亡之谜。
“那是六天前,两个人找到了我爸爸,出了重金说是到凤凰寨的南寨去。足足给了三千块钱,这可是平时的两倍多呢,爸爸就答应了。” “什么,是两个人?”张帆插了一句。 小弦接着说:“是呀,是两个人,一个就是你们在迎风客栈给我爸爸看的照片,另一个却是陌生人,但能说一口流利的本地话。”
“一般来说,去一趟凤凰南寨一去一回要走七天七夜,可我爸爸才五天就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总是避而不谈。昨天你们在客栈找到了他,他马上就避开你们回家了,我问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我到底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到。 “爸爸想了很久,才决定对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他让我泡一杯茶,我到厨房去泡了一杯乌龙茶,当我一回来就看到我爸爸已经躺在了地上,什么知觉都没有啦。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昭很仔细地听着小弦说着。他沉吟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了,胡老大是中了蛊毒!”
“蛊毒?什么是蛊毒?”张帆诧异地问。
小昭详细地向张帆和其他人介绍起蛊毒的知识:“蛊毒是苗族人特殊的武器,是通过一种小虫放进目标的体内,就是我们说的蛊虫。蛊虫平时不会有危险的,在特定的情况下,有东西会激活小虫,小虫就会产生巨大的毒素。关键是什么激活了蛊虫的毒素。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胡老大有可能是中了语音蛊。” “语音蛊?语音蛊是什么呀?”我好奇地问。 “语音蛊就是利用某一句话或者某一段语音激活蛊虫。当胡老大说了某一句特定的话后,被蛊虫听见了,就激活了蛊虫。蛊虫一旦被激活,就会散发出极大的毒素的。”
“小弦,你回忆一下,你爸爸当时说了些什么?是什么话激活蛊虫的?”小昭偏过头来问小弦。
小弦想了一下,说:“当时,我爸爸说,他再也受不了啦,他要说出秘密来。哦,他说他一定要说出白理的秘密来。对!他说的是白理的秘密!”
小昭说:“恩!就是这一句!白理的秘密!可白理有什么秘密呢?”
我们互相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弦看着我们说:“这么说,你们说是去救人是真的了?” “当然!” “那。。。那我带你们穿过原始森林,去凤凰寨。” 我高兴地说:“好呀!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你答应带他们穿森林?”一个雄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凶狠的东北人。 “那我们也要跟着去,你们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否则。。。哼!”
“夺!”一把飞刀栽在了了门板上,刀柄好微微地颤动着。
三十一节 上路吧
张帆一步冲到了这个东北人的面前,一个速度很快的动作就把这个东北人的领子抓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东北人却很镇定。“兄弟,别弄坏了我的衣服,是阿玛尼的,好贵的!外面全是我的兄弟,要走大家一起走,不然我们大家都走不成!”
“哼!”张帆一松手,这个东北人掉在了地上。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小弦说:“我们只是跟着去凤凰寨采购点东西,反正你们都要过去。你一次找两份钱又有什么坏处呀?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对了,我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我叫游魂!”他拍了拍手,出了庭院的大门。
我拉过了小昭,埋怨地问他:“怎么回事呀?都怪你们那个凤凰镇出什么4号毒品。”
小昭很委屈地说:“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凤凰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北寨,就是我们住的地方。那里我们都是靠种中药卖钱的,不靠毒品的。只有另一边南寨,那边是黑苗人控制的,他们就是种鸦片为生的,还加工海洛因呢。”
“黑苗人?又是黑苗人?你还没给我说过那个阿雅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快说吧!” 小昭想了想,说:“好吧,我说。。。”
凤凰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白苗人控制的,另一边则是由黑苗人控制的。两边至古以来就相互交恶,互不相服。黑苗人使用邪法,杀死了很多白苗人,白苗人受不了这么大的伤亡就送了不少子女到外界去。阿雅公主就是白苗人族长呼伦布头人的女儿,小时候就被送到了中国内地接受教育。当两年前阿雅满十六岁的时候就会回凤凰寨,当时就是小昭来接阿雅回去的。可到了三南镇时穿森林时,小昭犯了一个大错,阿雅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至今生死不明。至于小昭犯了什么错误,他讳莫如深。我只知道这跟小昭只喝咖啡不喝酒有点关系。
出了小弦的家,我们回到了客栈。我们的心情都满沉重,相互之间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虽然小弦答应了我们要带我们去凤凰寨,可那几个贩卖毒品的东北人给了我们很不好的预感。
一夜无眠。
早。我被公鸡打鸣的声音给吵醒了,我揉了揉耳朵,不想起床,可薄薄的门板响起了剧烈的敲击声。 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那个叫游魂的东北人。
“小姐,别磨蹭了,该上路了!”
三十二节 钢丝索命
走下楼,出了客栈,小弦已经站在客栈外了。她牵着一匹矮矮的小马,旁边还有六匹小马。
小弦看到我就说:“阳光,我们马上就出发了,我给你和你妹妹挑了两匹最好最乖的小马,快来吧。”
杜亮用绳子把雨露固定在了一匹看起来最温顺的小马的背上,他推了推雨露,证实了雨露不会摔下来。杜亮又给雨露推了一针葡萄糖,说:“只要有我在,蓝雨露在路上绝对安全。”
那个游魂走到了小弦面前,大声地说:“胡小姐,你给我们准备的马呢?在哪里?” 小弦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只准备了我的客户的马,你们是跟着去的,我没有义务为你们准备。” 游魂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他沉着脸说:“好啊,你不仁,我也不义了!”
他一挥手,从客栈里出来了他的三个喽罗,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枪。 游魂说:“除了那个受了伤的女孩可以骑马,其他的马都归我们!谁有意见就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干不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枪。
游魂一伙抢了四匹马,剩下的三匹小弦一匹,我妹妹一匹,我一匹。我们这帮人的四个男人只有步行了。 我们穿过了一条摇摇欲坠的小桥后就正式进入了原始森林。
森林里的路根本就不能叫路,都是以前有马帮路过时,马蹄踏出来的小径。再加上有野兽跑过留下的痕迹,森林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小路。小弦熟练地指着一个个岔路,说:“这里的路很乱的,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走熟了的马帮,就算你走过很多次,也走不对正确的路的。” 我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肃然起敬。
穿过弯弯曲曲的一条野兽走出来的路,山路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峡谷,映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很宽阔的大道。
东北帮的一个小子兴奋地叫了声:“得儿!驾!”他的双腿一夹,小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这家伙的马骑得还真不错,马向离弦的箭一般向远方射了出去。
马刚刚冲出去不到一百米,突然我们听到那个家伙一声惨叫。
“啊~~~~~~~~~~~~~~~”
我们张眼望去,那个骑马的家伙的马继续往前冲着,可那个家伙的头却不见了,只剩了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还骑在马上,身体还依然保持着直立的状态。
怎么回事?那个家伙出了什么事?他的头到哪里去了?
我们马上策马过去,当我们要接近的时候,小弦大叫了一声:“吁~~~~~~~~~~”我们的马全部都听话地停了下来。
小弦从马上跃了下来,说:“当心,这里有陷阱!你们看!” 她指着大道的两边说。
我下了马,顺着小弦指的方向望去。路旁的树杆上牵着一根细细的钢丝,钢丝横在路上的空中,高度正好是那个骑马的人的头部位置。
那个人的脑袋还在地上滚来滚去,血迹染遍了四周的草坪。
游魂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句:“去他奶奶的,还好我没走到第一个去。”
小弦说:“这里的苗人在森林里到处都设了陷阱的,他们不喜欢外人到这里来。我们一定要小心!”
小弦吹了声口哨,那匹马听话地跑了回来。当马停在我们面前时,把局无头的尸体落了下来。 血从没有脑袋的尸体溅了出来,落在了我的脚上。
游魂踢了尸体一脚说:“他奶奶的,又少一个分钱的。走,我们继续走!你们走前面!”

三十三节 山神庙
走在前面,我不禁有点胆战心惊,骑马的速度不敢太快了,还把身体不断地靠近马背。小弦好象满不在乎地悠闲地走着。杜亮骑上了那匹没人骑的马,张帆、流露和小昭的体力看来还不错,他们三个继续步行着。我们顺着峡谷走了整整一天,倒也相安无事。
这个峡谷好象永远也走不完似的,我们不停地走,可四周的景色就像没有变过一样。一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到了后来,我们话都不想说了,只听得见马蹄的声音。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弦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游魂忍不住了,他问:“胡小姐,到底今天还要走多久?我可累坏了,也饿坏了,我们晚上在哪里歇息呀?”
小弦头也不回地答到:“再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个峡谷就穿出去了,那里会有个山神庙的。我们就在那里歇息。”
“山神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山神庙?”游魂问。
“哼!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你这样的鸟人来呢,怎么会没有山神庙?”小弦没好气地回答。
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语,继续赶着路。 小弦边走边说:“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山神庙,这里白天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什么毒虫、毒蚊子、毒蛇都出来了,不能在这些地方露营的。快走吧!”
天色暗了下来,我的倦意也涌上了心头。在马背上一颠一殿的,我竟觉得满有节奏的。我闭上了眼睛,我好象陷入了睡眠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当我正享受着睡眠的快乐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剧烈地抖了一下,跟着是一阵巨痛。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刚刚我骑的那匹马单腿跪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痛苦地哀鸣着。
我们一起的几个男队友跑到了我的面前。小弦说:“没关系,是马被毒蝎子咬了。”她举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尖上挑着一只蝎子的尸体。
小弦从她的兜里拿了一点中药出来,敷在了马蹄上。马儿的哀鸣声比刚才小了一点。
“走吧你骑我的马吧,我牵马走。马上就到山神庙了,到那里就好了!”小弦对我说。
夜已经到来了,我们几乎看不清自己伸出的五指。小弦拿出了火把点上了。
“耶!前面就是山神庙了,快,我们到了!”小弦兴奋地叫了起来。我抬头望去,一间破败的土墙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墙是红色的,上面粉刷的颜料早就落得七七八八的了,更是显得班驳不已。在夜色的辉映下,山神庙显出了一种不一般的诡异。。。

三十四节 上半夜 我走在最前面,推开了充满锈色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让我不敢自主地呼吸.
小弦走上前来,进了门,顺手将手里的火把往墙上一插.山神庙里顿时亮堂起来了.我看了看庙里,到处显现出了破败的景象,一尊佛像矗立在大殿上.我仔细看了看佛像,不禁哑然失笑.那尊佛像竟然是尊关公关云长的雕像. 呵呵,山神庙里供关公,真有点希奇哦.不过也难怪,在这穷乡僻壤,山民祭奠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小弦和小昭很熟练地在大殿上生起了一堆火,殿里马上就暖和起来了.游魂和他的两个喽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露出了他们身上的一块块的疙瘩肉.游魂示威般地抖动着他的肌肉,朝着我笑着,我厌恶地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大家吃了点干粮,就准备睡了.
游魂说:"先别急着睡,说不定苗人会来袭击我们的,我们必须要派人在山神庙附近巡逻的.这样,上半夜我和你..."他指着流露说."我们两个在外面巡逻.下半夜,你们两个巡逻." 他指着张帆和他的一个手下.
流露说:"好吧!" 他从他的特大背包里取了两个玩意出来,是两个步话机."游魂,你拿一个,我们好联络."
他的一个手下在这个时候说:"老大,我先去上个厕所,好不好?" 游魂大怒,"你这个傻B,拉屎拉尿也要报告呀?滚,该干啥就干啥去!"
这个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我们继续在庙里讨论着要怎么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游魂执意要求我们必须整晚保持警惕,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虽然游魂是个毒贩,可我们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正当我们讨论时,我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惨烈的撕吼. "啊~~~~~~~~~~~~~~~~~~~~~~~" 是游魂的那个出去上厕所的喽罗的声音.
游魂像是触了电一样跳了起来,我们一起冲了出去.
那个喽罗背朝天趴在山神庙外的台阶上.游魂走上前去,用手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
这个喽罗嘴巴大大地张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在夜晚的月色里发出反光。眼睛几乎突出了眼眶,一些血丝从眼角渗出。面孔已经扭曲,在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深深的黑色淤痕,如同一条紧紧缠绕着猎物的黑色毒蛇!
他死了!
"老七!"夜空里传来了游魂的哀鸣声...
三十五节 鬼仔变节   当死了的老七的尸体翻了过来的时候,我惊奇地看见地上有一团水迹,像是一个小孩的脚印一样。   是小昭的小鬼仔?怎么会是小鬼仔呢?难道老七是小昭的鬼仔杀的?难道小昭派鬼仔杀了人?难道小昭杀了人?      我没有来得及跟张帆说一句话,就转身向山神庙里冲了进去。      进了大殿,我看到小昭无神地坐在地上,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他身边放着他的背包,背包大大地开着。      我冲到他的面前,推了推他,可他没有反应。      难道他也被摄了魂?我心里好怕!      我又使劲推他的肩膀。他朝我看了一眼。谢天谢地,他还清醒着的。      可小昭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无助和绝望。      “怎么了?小昭?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朝他大声地喊。      “阳光公主,鬼仔不见了,我怎么叫它,它都不理我了。怎么办呀?”小昭痛苦地对我说。      “怎么回事?为什么鬼仔会不理你?你不是说小鬼仔已经完全被你控制了吗?怎么它会不理你?”我惊讶地问小昭。      小昭说:“可能这里有更厉害的降头师,他能更有效地控制鬼仔。他的力量比我强多了,我竟然察觉不了有降头师的存在。我斗不过他的,呜呜呜。。。”小昭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错怪小昭了。可谁是更厉害的降头师呢?难道有黑苗人一直躲在茫茫的黑夜中窥视我们吗?这可真是极端恐怖的事啊!      等所有的人都走进了大殿,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能在这深不可测的黑夜中,还有苗人在潜伏,我们很危险的。你们快想个办法吧!”      张帆镇定地说:“就像游魂说的那样,我们轮流值夜,一有情况就大声通报。”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好!”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张帆主动提出他来值班,而杜亮也自告奋勇。张帆在大殿的东边巡逻,杜亮在大殿西边巡逻,他们一人拿着一个步话机,不停歇地对话。      下半夜总算是安全度过了。我在火堆边沉沉地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大殿外已经亮堂堂的了。小昭还坐在地上发呆,而小弦正在殿上收拾着一些干草。      我好奇地问小弦:“你准备这些干草干什么呀?”   “喂马呀!呵呵,你以为这些马可以不吃东西呀?又要马儿跑得快,又嫌马儿要吃食啊?哈哈。”小弦笑呵呵地说着。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影响。不过也难怪,她本来就不喜欢这几个东北人。      她乐滋滋地抱着干草望大殿外面走了出去。我叫住了她:“小弦,你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喂马,好不好啊?”   这时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已经走出了大殿。我跟着她,还没走出大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啊~~~~~~~~~~~~~~~”      是小弦的声音!她出了什么事?我大步地向外面冲了出去。。。
发表于 2004-3-27 08: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节 马死了 我冲到了门外,我看到小弦站在门外的马栏前,双手掩着脸,呜呜呜地抽泣着。在马栏里,几匹马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帆和流露也跑了出来,大声地问小弦出了什么事?
小弦忍住了哭泣,指着地上的马说:“我们的马全都死了,是中了毒!呜呜呜。。。”她又哭了起来。
张帆走到倒在地上的马儿前,仔细地看着马儿的尸体,然后说:“一定是有人不想我们到凤凰寨去,有人在暗处千方百计地要阻止我们。凤凰寨到底现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要组织我们呢?”
我把小昭叫了出来,我让他打电话到凤凰寨去。小昭把他的彩信手机拿出来捣鼓了好一阵才说:“不行呀,阳光公主,手机没有信号呀。”
小弦止住了哭泣,她抬起了沾满泪痕的脸,坚强地说:“我们不能让那些在暗处的渣滓的诡计得逞,就是走我们也要走到凤凰寨去!”
吃了点早餐。我们继续上路,雨露由小昭背者。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天在路上还会发生什么的。
现在的队伍比昨天少了两个人,可气氛却比昨天更活跃。也许是因为游魂的喽罗在我们的眼皮下死了两个,我们也忘记了他的毒贩身份,开始对他有了一点点的同情。
游魂和他的最后一个手下走在最前面,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对着路上挡着的杂草就是一顿乱砍。在他们的刀下,一条小路出现了。小弦一边看着她手里的指南针,一边说:“对!就是这个方向!再走几个时辰就会走到恶魔山了,那里有个驿站,争取中午前我们到达那里就可以在那里休息了。”
有砍刀开路看来是件很费体力的事,过了一会游魂和他的手下就喊来不起了。张帆和杜亮又接过了刀走到了最前面。然后是小昭的流露,小昭背上虽然背着个人,可他的力气可真是大,一点也不觉得累。
我们在丛林中艰难地跋涉着,我们的速度很慢。丛林越来越密,我们挥动看到的速度也越来越吃力。
“糟糕!”走在最前面的游魂大叫了一声。我望了过去,不好,我们走到了一条死路,可能这里刚刚下过雨,山上的泥石流落了下来,把隐隐约约的小路堵得实实在在。一点空隙也没有,如果我们再绕路走,天啊!那不知道又要走多久。 游魂失望地一屁股坐在肮脏的泥巴地上。“*你大爷!老子不走了!老子不为这点海洛因卖命了!去你奶奶的凤凰寨!老子不玩了!”
小弦冷冷地说:“行啊!你回去吧,反正你也只有自己回去,我们是不会陪你的。我们刚过来的地方,那些草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长回去,你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你一个人往回走就是死路一条。哼哼!你走吧。”
游魂无力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流露走到了小弦的面前,说:“别着急,我有办法过去!”
我们全部都惊讶地看着流露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过去?难道你一个人能把这泥石流冲下来的石头全变得没有了?”
流露看着我们诧异的眼神,嘿嘿地笑了。 “你们别忘了,我说过的,我曾经是最出色的特种兵!什么都难不倒我的!”

三十七节 炸药 流露看着泥石流冲下来的一块块巨石,胸有成竹地坐在了地上。他打开了他那特大号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保温杯。
我好奇地问流露:“里面是什么呀?” 他笑了笑,说:“里面是炸药!” “炸药?你怎么会有炸药呀?” “当然啦,作为一个曾经的最优秀的特种兵,我知道该准备什么的!”
流露又从口袋里拿了个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盒子出来,是那天在赶集时买的那盒避孕套。 他朝我诡异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知道我买这些东西不是为了玩的吧?呵呵。”
他把保温杯里的炸药一点点地抖了出来,塞进了避孕套里。然后把塞得股股囊囊的避孕套放在了巨石的缝隙中。小弦在一旁找了点干草搓着导火线,在流露的吩咐下,在绳子里不停地加入火药,过了一会一条导火线就搓好了。
流露从兜里取了个打火机出来,还是ZIPPO的呢。真是奇怪,平时没看到他吸烟的,他居然还有一个ZIPPO的打火机。看来这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你们站远一点,我要炸了。”流露对着我们说 “啪!”打火机点燃了,流露把打火机的火焰对准了小弦搓好的麻绳。麻绳冒出了嘶嘶的响声。一股火苗在导火线上传递着,向那堆巨石游走过去。
“轰!”一声巨响之后,巨石消失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宽敞的小路。 “耶!”小弦发出了高兴的惊叹。
我们继续在路上行进,经过了这件事,流露在我的心目中已经不再是一个猥琐的人了,他的形象也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走了大概四五个小时,我的腿都走酸了。还好,过了巨石之后的路没有那么多的杂草了,我们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我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可看到小弦仍然走得那么快,我也不好意思提出休息。 我的速度越来越慢,我怕自己会跟不上大家的队伍。
这个时候,张帆走到我的面前。 “阳光?你走不动了吧?我来背你。”不等我推辞,张帆就把我背了起来。他的力气也不小,在他的背上,虽然还是很颠簸,可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弦突然高兴地大叫起来:“看呀!前面就是驿站了,快!那里会有过路的猎人留下的食物和干柴的。走吧!我们在那里吃午饭。”
我抬头望去,一幢荒弃已久的驿站出现在我的眼帘中。破败的土墙映显出了时光的无情。小弦拉着流露的手冲进了驿站。

三十八节 驿站中的怪事 我趴在张帆的背上,看着小弦拉着流露的手,不禁呵呵地傻笑起来。小弦真是一个热情的女孩,她是不是对流露产生了好感了呀?呵呵。
我们跟着进了驿站,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人来过了,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小弦拉开了放在驿站里的一个柜子的抽屉。
“哈哈,这里有猎人留下的干肉,我们可以好好地吃一顿啦。”小弦高兴地说。 我问:“猎人的东西我们就这么白吃呀?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没事!”小弦说。“我们在抽屉里放一点钱就可以了。”她掏了一张五十元面额的人民币放在抽屉里。“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她笑嘻嘻地说。
小昭很快就在屋里用猎人留的干柴生了一堆火,在雄雄的火焰中,我们都感觉到特别的温暖。几个男生都脱下了衣服,在火堆边烤了起来。流露别看他人长得猥琐,可胸前的几块肌肉还是满结实的。
流露光着膀子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过了一会他也抱了一堆柴火出来了。
“呵呵,这里的干柴还真不少呀。”他笑嘻嘻地把干柴扔进了火堆。
干柴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火焰顿时往上冒了许多。好暖和!
奇怪的是,我闻到从火焰里传来了一股幽幽的香味,好奇怪的香味,我闻到这种味道竟然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的头好痛!”张帆说。 我也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啪!”张帆倒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眼帘低垂着。
出了什么事?我好困!我的眼皮合上了,我要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我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们都还在梦乡中。小弦、小昭、游魂、他的最后一个手下、张帆、杜亮、我的妹妹雨露。咦,怎么没看到流露?
一滴水滴在了我的眉毛上,我用手擦了一下,一看,怎么是红色的?还带有一点腥味。 我把沾着红色液体的手指放到了嘴里尝了一下,哦!腥腥的,还带有一丝甜味。是什么呀?难道是血?
我把头抬了起来,往上看去。。。
天哪!
我看到了流露,他浑身赤裸地被倒吊在天花板上。他的咽喉被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他的全身的血液正顺着血洞一点一点地往下滴着。
流露死了!

三十九节 我们当中有内鬼      我慌忙地叫醒了其他的人。大家都喊着头昏脑涨,但一看到流露的尸体立刻鸦雀无声。      张帆和游魂一起把流露的尸体从天花板上放了下来。张帆仔细地看着流露咽喉上的血洞。这是一个不规则的血洞,血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一块一块的肉吊在伤口旁,我都不敢看了。我闭上了自己眼睛。   我听到杜亮的声音。“这是用手挖开的!”好残忍!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小弦蹲在火堆旁,细细地凝视着已经烧完了的干柴。“那些干柴是在罂黍加上了离魂木的果子熬成的水里浸泡过的,这是猎人用来迷倒野兽的偏方。可猎人从来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驿站的呀!是谁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   游魂说:“会不会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很危险吗?”      小弦很自信地说:“不可能!我们现在是走的一条自己开辟出来的路,行进的速度这么慢,即使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我们也是应该能够发现的,绝对没有理由发现不了的!”   张帆肯定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个内鬼!”      所有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注视着张帆。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无疑会在我们之间增加不信任的因素。   “当我们的马全被毒死了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我那天晚上一直都在巡逻,可以肯定没有外人靠近我们。马是我们必须使用的,可马全死了。流露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我们,他也死了!有人在阻饶我们的前进。我们当中一定有内鬼!”      张帆的目光停在了杜亮的身上。“那天值夜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巡逻的,我在东房,你在西房。马棚就是你负责的地方!是不是你干的?从你要加入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有什么理由要加入我们?你说!是不是你干的!”张帆冲了过去,用手掐住了杜亮的脖子。      杜亮有力的反抗着。“我为什么要杀死流露!我没有做过。那天晚上我巡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蓝雨露的病情发生了反复。我进去给她推了一针安定。这个阳光可以作证的。”   我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点了点头。      “我是一个医生,雨露的病情连北京来的专家都没有办法治好。当阳光说在苗疆有人能治好她的病时,我就感了兴趣。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医生,有义务为病人服务的。如果我能掌握苗医治病的方法,那么城市里那二十几个昏迷的女孩就可以得救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呀。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的理由。”杜亮辩解着。      张帆松开了手,说了声对不起。      看了看窗外,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在这驿站里被迷倒了一下午。看来我们只有在这里呆上一晚上才行了。我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发生什么事了。
四十节 驿站外的歌声      经过一下午的昏迷,我们每个人都没有睡意。小弦仔细检查了干柴后,又生了一堆火。我们围坐在火堆旁,沉默无语。      流露的尸体就摆在一边,血流得满地都是,谁也没心情说话,更没有胃口吃东西。      可能是觉得有必要打破一点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杜亮从口袋里拿了支口琴出来,吹起了一首歌。   这是一首云南的民歌《小河淌水》。      我曾经和天空在医院旁的咖啡馆里听过杜亮唱歌,知道他音乐方面的造诣还是满深的。的确他吹的口琴也很好听,我沉浸在了他的口琴声中,几乎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如此的危险。      所有的人都陶醉在了杜亮的音乐之中,忘了身处的环境。窗外无边的夜色也在音乐的氤氲中显得更加迷幻。      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月亮出来亮````汪汪````,我和我的阿哥在````深山`````。。。”      就是那首《小河淌水》的歌词。我吓了一大跳,可奇怪的是,其他的人好象都没有听到窗外的歌声,依然沉醉在了杜亮的口琴乐曲中。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就像是有只小鹿在里面乱撞一般。我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在音乐的声音中走进茫茫的夜色之中去,去跟着音乐追寻那个迷人的女声。      可我还没有站起来,就看到游魂的最后一个手下已经先站了起来。他伸了伸懒腰,然后就往驿站外走去。我想要喊住他,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了,只能张着嘴,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好难受。      我看到游魂的手下走出了门,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他出了门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      “啪!”我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躯体倒地的声音,好象是游魂的手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冲了出去,看见他背朝上倒在台阶上。我使劲把他翻了过来。      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珠似乎快要掉出来了。我探了探他的呼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也死了!      我大声地尖叫着,可里面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反应。我又跑回了驿站,他们依然围坐在火堆旁听着杜亮吹着口琴。   我冲过去一个一个地推他们的肩膀,可他们都不理我。      杜亮的口琴声越来越弱,终于声音小了下去,随着音乐的完毕,杜亮的身体一下子向后倒了下去。   我跑到杜亮身边,他的脸色如枯木一般煞白。他一动不动,我摇了摇他的手臂,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孔。      天啊。。。杜亮也停住了呼吸。杜亮也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感到一阵眩晕。。。

四十一节 是梦吗? 我害怕地大声叫了起来,可其他的人还在迷迷糊糊中。 我走到每个人的身边,打他们的头,踢他们的脚,想让他们清醒过来。可他们还是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快要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死了两个人,而其他的人都像中了邪一样不理我。我觉得自己好孤单,一个人站在这里,别人都不理睬我。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个时候在地上坐着的人慢慢站了起来。张帆、小昭、游魂,咦?!怎么没看见小弦?她到哪里去了?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醒过来了!游魂,你的手下死了!杜亮也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大声地冲他们嚷。 可他们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慢慢站了起来,三个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这是一种无神的眼色,不带有一点感情。就是那么冷冷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害怕地说。
“哼哼哼!”张帆露出了阴冷地笑声。。。小昭伸出了双手,向我的脖子探了过来。。。游魂则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高高地举了起来。。。 我好害怕,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像中了邪一样,要取我的性命?
张帆从火堆里提了一根正燃着的木棒出来。他挥舞着还带着火焰的木棒向我袭来。。。
“不要!”我大声地喊到。我已经感到火焰那热拉辣辣的力量在向**近,我几乎闻到了自己皮肤烧焦了的味道,一种像是动物皮革被烧焦了的气味,难道是我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怎么了?阳光?”我睁开了眼,张帆正用一块冰凉的毛巾擦着我的额头。 杜亮在一旁说:“阳光,你刚才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还好我们发现得早。我给你推了一针柴胡,没问题了。幸亏张帆一直用凉毛巾给你降温,不然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哦,是我在做梦呀! 可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就像是我亲身体验过一般。
张帆问我:“你刚才是怎么了,在梦里说什么‘不要杀我’,什么‘手下死了’,什么‘杜亮也死了’。你做了噩梦呀?” 我擦了一把冷汗,说:“是呀,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游魂的那个手下被一种怪异的女人歌声引到了外面,然后就被杀了。我还梦见杜亮在吹口琴,他吹完了就倒在这里停止了呼吸。呵呵,我真傻,怎么老做这样的怪梦呀?”
杜亮没带好气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呀?连做梦也梦到我死了啊?”
我撒着娇说:“没有啦,人家都说是做梦了呀。别这么小气啦,我怎么舍得你死呀?你死了,谁来照顾我妹妹?”
游魂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你还梦到我的手下死了呀?呵呵,他命大着呢,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的。”
我觉得自己舒服一点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咦,小昭、小弦呢?还有游魂那个手下呢?” “小昭和小弦在厨房里在为我们做饭呢,游魂吩咐他手下去埋葬流露的尸体去了。”张帆回答。
我好奇地问:“你们准备把流露的尸体埋在哪里呀?” 游魂说:“我让他把流露就埋在驿站的外面,这小子可真是懒,在驿站外的台阶旁就开挖了。”
驿站的台阶?我一下想起了我的那个怪梦。那个手下就是死在驿站的台阶旁的。一种不详的感觉又涌上了我的心头。
“张帆,我们出去看看他挖坑,好吗?” “好吧,大小姐。你说怎么就怎么吧。”张帆顺从地说。
我们走出了驿站的大门,天!映入我的眼帘的是----游魂的手下背朝天倒在了台阶上。 我冲了过去,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他的脸呈现出了死灰般的色彩,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就像我梦中出现的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在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了一阵歌声。“月亮出来亮````汪汪````,我和我的阿哥在````深山`````。。。”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无比的凄凉和诡异。。。

四十二节 阿雅公主 听到远处传来到飘渺的歌声,我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我梦中的一切变成了真的! 那么,下一个会遭毒手的会是谁呢?难道是杜亮?在我的梦中,他就是在这个喽罗死了后紧跟着也死了的。不会吧!
我转身拉着张帆的手就往驿站里冲。
果然! 杜亮仰面倒在了地上,他的左胸上有一个大大的血洞。他的右手里紧紧抓着一样什么东西。我看了一眼,是那把口琴! 在他身边,小弦和小昭痴痴地站在一旁。
我大声问小昭:“到底发生了什么?杜亮发生了什么?你们在这里都看到了什么?” 小昭低声地说:“是鬼仔,是鬼仔来索杜亮的魂来了。”
小弦说:“我和小昭刚刚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一团肉飞了进来。那团肉还有嘴巴的。它一飞到杜亮的身边,对着杜亮的胸口就是一口咬下去。然后叼着杜亮的心脏飞走了。” 好恐怖!我觉得自己的心都紧了!
驿站外此时又传来了一阵女声。“哥像天上月亮走呀月亮走。。。” 小昭像触了电一样,站了起来。他嘴里讷讷地说:“是阿雅,是阿雅公主在唱歌!” 阿雅?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苗寨的公主?
还来不及等我问小昭,他已经冲到了驿站的大门。朝着外面大声地喊到:“阿雅公主!是你吗?我是小昭啊!你在哪里呀?我好想你呀!阿雅公主!这里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伤害他们!”
在这个时候,从我的背包里传来了一阵铃声。“RINGRINGRING!”急促而有渗人。 是我的手机在响。可我明明记得在进山时我就关掉了手机,因为我知道这里是没有电信信号的呀。为什么我的手机会响呢? 与此同时,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这驿站里此起彼伏。 我掏出了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我的手机的的确确没有开呀,可它却的的确确在响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战战兢兢地把手机的听筒对准了我的耳朵,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抖着。我好害怕!
我看到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耳朵边上,除了小弦。这个苗疆的女孩子没有手机。可她也把她的一双空手放在了耳朵旁,就像拿着一个手机一般。 我犹豫地按了通话键。。。

四十三节 你们都要死 我们几乎同时按下了通话键,里面飘来了一个奇怪的女声。这声音真的是飘来的,我说不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分辨不出说话的嘴巴离话筒有多远。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你们都要死!”
好吓人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我大声地冲这话筒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没有惹你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们呀?”
手机里的阿雅冷冷地说:“我在下边好冷,我要你们来陪我。” 游魂大声地说:“我跟你可无冤无仇,我是来求财的。放过我们吧!”
还是冷冰冰的回答:“来了这里说什么都晚了!我要你三更死,你就看不到天明。小昭,你先拿命来!”
小昭一下跪在了驿站的台阶上,冲着远方磕起了头来。 他大声地对着密林嚷到:“阿雅公主,都是我的错!那天都怪我喝了酒,误了大事。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被黑苗人抓走了。要死就死我一个吧,跟他们没关系的,小昭这就来陪你!” 他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匕首出来,高高地举了起来,对准他的心脏重重地插了下去。。。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我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听到了一声叹息。是一个女人的叹息。
我把手放了下来。我看到小昭依然跪在台阶上,就像泥塑一样一动不动。他的手依然高高举着,手里依然抓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人。这个女人戴着一层面纱,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一双大大的眼睛。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长什么样,但她的眼睛却和我一模一样,就连眉宇之间的气质都一样。我敢肯定,她就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苗寨公主阿雅!
我看到阿雅的眼神在环顾。当她的眼神注视到我的时候,她的眼光停住了。当我们的眼神互相交汇时,我看到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而在我心里,也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我的眼泪也禁不住往下淌。
“你是阳光吧?”阿雅对我说。 “恩。”我答应到。
“我知道你,也认识你。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对我说,语气里带着点点的温暖。 我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呢?”
“因为我们是姐妹!亲生的孪生姐妹!”
我觉得自己有点眩晕。
天! 一会我不是雨露的亲生姐姐,不是我爸爸妈**亲生女儿,我几乎失去了我的所有。 一会我又多出来一个苗疆的姐妹,还是孪生的姐妹。而且我的这个孪生姐妹还有可能是个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
四十四节 她没有脸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阿雅的手,她的手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冰冷,相反还都着一点适度的暖意。
“你不是鬼?鬼的手都不会有温度的。”我反应过来后对阿雅说。 阿雅的眼睛顿时向上翻了过去,露出了渗人的眼白。“我有说过我是鬼吗?”她对我说。声音里满是带着一点调侃意味。
“呵呵,那你现在还是活着的啦!”小昭高兴地在一旁叫到。“你为什么不回凤凰寨去呀??我可想死你啦。” 阿雅给了小昭一个白眼。“你一边去,你的事我一会再跟你算。”
阿雅还是对着我说:“我不是鬼,我只是在这片大森林里过着孤魂野鬼一般的生活。也和鬼差不多了。” 我忽然想起了有一件事,我大声地质问阿雅:“你知道是我们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杀死这么多的人?他们惹了你吗?你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
阿雅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我没有杀他们,他们是被鬼仔杀死的!自从你们进了山,我一直都跟在你们的后面,我发现有一只鬼仔也跟在后面。我就好奇了,我想要知道为什么鬼仔要跟踪你们,是谁在控制这个鬼仔。当我看到一开始鬼仔是在小昭控制下,我就放心了。可过了一天我发现鬼仔在杀人,还在山神庙里毒死了马,我就觉得有问题。后来我发现小昭已经控制不了鬼仔了,鬼仔另有人在控制,而我却怎么也发现不了是谁在控制!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再没别人跟在后面了,控制鬼仔的人一定在你们中间!”
我们中间真的有内鬼!会是谁呢?
我看了看四周剩下个几个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游魂!他千方百计地要加入我们,还是个贩毒的,不是他最可疑还会是谁呢?可他会杀死他自己的同伴吗?
小昭,他也有点可疑,是他说已经控制了鬼仔,可鬼仔还是三番五次地杀人。而且阿雅似乎一直对小昭不是很满意,也许和两年前的所发生的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有关吧。
小弦,她,一个苗疆的女孩,她会是内鬼吗?不会吧?可是是她带我们走这条路的,第一天就在路上死了一个掉脑袋的。她父亲死在了苗人的蛊毒上,她会不会对我们有成见呀?
张帆,也许我怀疑任何人都不应该怀疑他吧?他是和我一起从本市一起来的,他还是警察。一路上,他都关心着我,他不应该是内鬼吧?
我东张西望着,试图找出谁是内鬼。
小昭忍不住问阿雅:“阿雅公主,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你不回凤凰寨去呀?呼伦布头人还想念你的,阿母为了想你连眼睛都哭瞎了。。。”
阿雅冷冷地看了一眼小昭,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回去吗?”她摘下了遮在她脸上的面纱。
哇!她竟然是没有脸的!
像一块平板一样的面部。除了一双明目善睐的双眼,眼睛下竟然什么都没有,就想是被大火灼烧过一般。鼻子和嘴巴的地方只留着三个细细的东。眼睛下尽是皱折,一块块的斑痕显示出了两年前阿雅公主,我的亲身姐姐,曾经遭遇了一场极大的灾难。
我的眼泪不禁滑了下来。
四十五节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握着阿雅的手,激动地问:“你的脸是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雅转过了脸,又把面纱拢上了,我知道她不愿意再把这样的一张脸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小昭,说:“你告诉他们,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昭的脸红红的,他涨着脸说起了两年前的事。            我在三南镇终于等到了阿雅公主,虽然几年没看到她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我的任务就是安全平安地把她带回凤凰寨。   我们一起去找马帮,可最出色的马帮胡老大不在,我们只找到了他的儿子阿布。阿布带我们去凤凰寨,同行的还有四个去南寨买4号的外地人。   那个时候的我可爱喝酒了,每时每刻我的身边都带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我就会喝上一口。   我们刚刚进了山才一天的时候,在山神庙,我们决定休息一下。那四个外地人拿出了一壶酒,我一闻就知道是川酒,还是酿了十年以上的剑南春。我的酒虫给勾了起来。   我出来的时候,布鲁法师一再嘱咐我不要喝酒,我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我才知道了什么叫作追悔莫及。   阿雅也劝我少喝酒,可我还是忍不住和这四个外地人坐在了一起。一杯酒下肚,我就和这几个外地人混熟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平时的酒量喝个一两斤白酒就像是玩一样,可今天怎么才喝最多二两我就上头了?   外地人中的那个干瘦的领头的家伙又递了一杯酒过来,我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可酒的香味却无法让我拒绝。这杯酒一下肚,我就发觉自己的肚子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我忍不住想要吐,可我又不好意思在阿雅面前呕吐。于是我冲到了山神庙的大门外。   这一吐可让我遭了罪,足足吐了半个小时。刚一吐完,新的一波又上来了。   等我终于平息了,回到大殿上一看。   阿布倒在了大殿上,身边是一片血泊。而阿雅公主和那几个外地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中了道。这些外地人一定就是我们的死对头黑苗人。         说到这里,小昭不停地用他把双厚厚的手抽着自己的耳光。而阿雅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而小弦则忍不住抽泣,阿布就是他的哥哥。   我问阿雅:“后来又出了什么事?”   阿雅顿了一下说起了后面的事            小昭到外面去呕吐的时候,这些黑苗人才露出了凶相。他们抽出了弯刀,对着阿布就是一阵乱砍。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阿布已经死了。他们一拳就把我打晕了,然后背着我就往外跑。我在他们的肩膀上,发觉他们比阿布更了解这片密林。我不停地挣扎着,可我无计可施。过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夜路,他们才把我放了下来。   他们生了一堆火,开始休息。我等到他们全部睡着了,用手将捆住我的绳子磨断了。我用他们生火的汽油泼在了他们的身边,然后点燃了就跑。   当我的身后被一片火海吞噬的时候,我几乎已经跑远了,可我没想到火焰的速度是那样的快,火在密林里就像是一条被松了绑的龙一样。   火焰追上了我,我很快就在热浪里晕倒了。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我没有死。可我的脸却变成了这个样。   我回到刚才生火的地方,看到了那几具尸体。我好恨他们!我用弯刀一刀一刀地砍他们,把他们的肉一块块切了下来扔进火里。我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说到这里,阿雅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小昭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着头。“阿雅公主,这全是我的错!等我把他们送到了凤凰寨,我一定以一死来谢罪!”      阿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在这密林里也呆了两年了,受尽了人世间的苦,可我认了。小昭,你把他们送回去也不用死,到这里来陪我就是了。”   阿雅定了定,眼光留在了游魂的身上。“你!你一定有问题!”不等游魂有反应,阿雅已经冲到了游魂的身边,对准了游魂的琵琶骨就是使劲地一捏。游魂立刻瘫软地趴在地上,传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四十六节 再上路      游魂痛苦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哼!”阿雅哼了一声说:“我两年前就是被伪装成买4号的人绑架的!今天你还用这样的招术是不是有点用老了?哼!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游魂挣扎着说:“不要啊!我是冤枉的!”   阿雅冷笑了一声说:“不要狡辩了,我们这就继续往凤凰寨出发。如果你不是被我冤枉了,那么在路上就不会再有鬼仔出来。我先留着你这条狗命,等我们到了凤凰寨再看你有什么话说。”   小昭高兴地说:“太好了,阿雅公主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呀?”   阿雅说:“我只送你们到寨口,我不进去了,我这个样子还是留在密林里更好些。让我回寨里还不如杀了我。”      “上路吧!”阿雅坚定地说。“有我在,鬼仔不敢做什么的!”      我们在这夜色之中上了通往凤凰寨的路。阿雅走在最前面,有她在,我觉得路上安全多了。      一路上顺利极了,再也没有鬼仔来*扰我们了。小昭背着不断哀叫着的游魂,而张帆背着我的妹妹雨露。雨露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她才是最幸运的。看着她低垂的眼帘,我的心不禁一阵一阵的悸动。      在丛林里走了整整一天,从夜晚到白天,又从白天到傍晚。走得我好累。所幸的是,一路都还平安。   又翻过了一座山,山后面是一片平原,如茵般的草坪上点缀着一朵朵鲜花。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走过这片草地就是凤凰寨的山门了。”小昭高兴地说到。   阿雅说:“我就送你们到这里。我不属于这里的,我走了。小昭,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游魂这个家伙到了凤凰寨就交给布鲁法师,让他来处置。”说完,阿雅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大声地叫到:“姐姐!不要走!”   她的脚步停住了,她带这颤音说:“只要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高兴了。。。”分明她在抽泣,我能感受到。      远远的,我看到草坪的尽头,有一队人在列队等待着我们。“是布鲁法师!”小昭高兴地叫着。   虽然我看不清布鲁法师长什么样,但我知道,只有他才能救我的妹妹。我的心有是一阵悸动。      通过草坪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远处的人影也越来越近。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我终于看到了布鲁法师的脸。一种眩晕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   天啦!布鲁法师竟然不是一个陌生的人,看到他的脸,我这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      布鲁法师,苗疆凤凰寨的最好的降头师,竟然是。。。

四十七节 布鲁法师      看着布鲁法师的脸,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他,竟然是我在梦在中无数次魂牵梦萦的,两年前在新疆遇到车祸的,我的父亲!站在他身边的是我的妈妈。我觉得自己真的要晕了!我的眼睛一黑!   我晕倒在了这苗疆的凤凰寨外的绿草如茵的草坪上。      等我睁来眼睛,我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上盖着洁净的白色的床单。在我身边,我爸爸给我端着一碗药,正一勺一勺喂着我。妈妈在一旁用慈爱的眼光看着我。      这药好苦呀,我几乎都要吐了。我听见爸爸对我说:“你太虚弱了。雨露的病我会治好的,我有办法。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女儿!”   我回过了神,大声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这么久?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和雨露想你们吗?为什么呀?”      爸爸慈祥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有意见的,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来,坐起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爸爸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开始了他的故事。      在苗疆的一个寨子里,十八年前,头人家出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这在当时可是一件最大的喜事啊,可那时这个寨子正和另一个寨子展开着激烈的斗争,那是一场战争哦。是如此地惨烈,每天都有人在战斗中死亡。   对方听说寨子里的头人有了女儿,立刻就下了追杀令,出了重金要头人女儿的脑袋。头人为了安全,就下令让本寨的法师带着其中的一个女儿远离这场战火。   法师和他的夫人带着双胞胎姐妹中的妹妹,离开了苗寨,冲过层层封锁,来到了中国的一个城市。在这里法师用他的本事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建筑风水师。在这里法师和他夫人也有了自己的女儿,并且顺利地把两个女孩都抚养成人。   两年前,法师和夫人应邀到新疆去旅游,不料却遇到了几个以前在苗疆时的对头。于是他们不敢再回城市,害怕把对头带回去发现头人的女儿。   想来想去,法师设计了一个局,让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而他们也回到了苗疆原来的寨子,继续帮头人与对方战斗。      爸爸望着我的眼睛说:“知道了吗?这就是我的故事。你就是那个头人的女儿。”   我眨着眼睛,似懂非懂。但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的确就是这里的公主。      妈妈对我说:“不要怪我们无情,我们也不想这样的。谢天谢地,你安全的来了。你的亲生父亲,我们的头人呼伦布大人不知道有多高兴。现在他出山巡查去了,晚上他就会回来的,到时会有个盛大的欢迎会来为你们洗尘的。”   爸爸接着说:“是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为雨露解蛊。我希望今天就能给雨露把蛊解掉,我想在晚上就看到你们两个都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想了一想,问:“张帆呢?还有小昭和小弦呢?”   爸爸说:“张帆就是那个很英俊的男孩吧?他正休息呢,他也好累的。小昭在准备东西,他说他遇到了阿雅公主,他要到森林里去陪阿雅。哎。。。这个孩子。小弦在陪小昭收拾,她要回去的,她不属于我们这里,她属于三南镇,她要过马帮的生活,我留她都留不住。”      “哦!”我点了一下头。
四十八节 突变 我乖乖地躺了下来,我的心里虽然波涛汹涌,但我还是沉住了气。
我的这个十八岁的夏天,真的是令我永生难忘啊。我的爸爸妈妈只是我的养父养母,而我又多了一个亲生的父亲,还是苗疆的一个头人。这对于我这么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吧孩子来说,真可谓是匪夷所思。就像是在玩一个RPG的游戏一样,可这又比游戏更加的残酷,死了那么多的人。我觉得我的心理真的有些无法承受了,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远远超过了我的承受极限。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还要发生什么就等我睡醒了再说吧。我闭上了我的眼睛。
我听到了爸爸妈妈轻轻退出去的声音。为什么这么久没见到他们,他们却给了我这么一种陌生的感觉?我只希望爸爸能尽快地救好雨露。
我馅入了沉睡,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喳闹的声音唤醒了。我睁开眼,呵呵,站在我面前的是雨露!真的是她!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我紧紧地抱住了她。经过这么长的昏迷,她现在好瘦。我怜爱地把她搂在怀中,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雨露在我的怀里轻声地抽泣,我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地抖动着。 爸爸在一旁说:“阳光,雨露,晚会要开始了,外面的人都等着你们呢。”
我们相拥着走出了屋。屋外是一片大大的空地,好多人都环坐在地上。在主席台上,坐着一位老人,正慈祥地注视着我。“那是你的亲生爸爸,我们的头人呼伦布!”我的养父对我说到。 我走到了这个老人的面前,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了不经意的微笑。他紧紧地搂住了我,满面的泪水。我也轻轻地哭着,在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和掌声。与此同时,又有一阵音乐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回过头来,几个苗疆的漂亮女孩跳起了苗族的舞蹈,身材娥娜多姿,腰身就像水蛇一样,娇艳欲滴。 领头的姑娘手里拿着一个桂枝编成的花环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把手里的花环戴到了我的头上。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我问我的亲生父亲呼伦布大人:“这是干什么呀?” 他慈爱地看着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凤凰寨的公主,以后你会成为凤凰寨的第一个女头人!”
我觉得我在音乐声中陶醉了,我真的以后会成为这里的头人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
我给呼伦布头人介绍起我的朋友。我把张帆拉到了我的亲生父亲的面前,对他说:“这是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他是我住的城市的一名警察,天下最好的一个人!” 我的亲爸爸,呼伦布头人,大声地说:“孩子,欢迎你到凤凰寨来!来了就是朋友!来,上酒来!”
呼伦布头人张开了他的双臂,和张帆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在一旁高兴地看着这一切。我的亲生爸爸的嘴角满是幸福的微笑,他也许等这一切等得太久了吧。
咦?为什么我看到我的亲生父亲的嘴角流下了一缕血丝?
当张帆的臂弯离开我的爸爸的时候,我爸爸的身体一下瘫在了地上,他的胸口正不停地冒着汩汩的血。 而张帆的手上,正提着一把尖刀,刀尖正往地上滴着血----我亲生父亲的血!
我不由得发出了尖叫!尖叫声在这迷离的夜晚显得更加渗人。。。



四十九节 都是些什么人啊!    张帆手一松,那把刀掉在了地上,地上“当”地响了一下。 我惊恐地大叫:“张帆,你疯了呀?你都干了什么?” 张帆转过头来盯着我,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而我的亲生父亲,呼伦布头人正躺在地上呻吟着,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声音消失看来。    张帆呵呵地一笑,冷酷地说:“哼!我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你知道吗?十年前,并不是只有你们白苗人才送了小孩到外面去学习生存的技巧。我们黑苗人一样也送了最聪明的孩子到中国去学习。不巧的是,我就是当时黑苗人中最优秀的男孩。而且,我还在城市里成了个警察,更不巧的是,还有个笨笨的傻女孩还要我陪她回苗疆来。呵呵,我正愁找不到回来的理由呢!”    什么?张帆竟然是黑苗人的后裔?我竟然带了这么一个人到苗疆来,还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    我大声地喊到:“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在凤凰寨,你是逃不掉的!” 张帆又是冷冷地一笑,说:“那可不见得。” 他挥了一挥手。 我此时觉得脖子上一凉,我转头一看,一把锋利的长剑摆在了我的脖子上,刀锋给了我一种冷冷的凉意。而拿着长剑的却又是一个我不敢想象的人----我的养父,曾经养育了我十六年的养父!    雨露在一边大声地叫到:“爸爸,你在干什么呀?” 我的养父冷酷地回答:“人为财死!拿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雨露,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姐姐,养育你这么多年花的钱可不是凭空飞来的呀。”    我震惊了!养育了我十六年的养父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养父打了个呼哨,一队手拿长枪的苗人窜了出来,把我和小昭小弦围在了中间。而在草坪的四周响起了一阵喊声:“黑苗人万岁!黑苗人万岁!” 一个五大三粗的苗人大汉走到我的面前,一根粗粗的绳子捆住了我的手。我觉得自己的手腕好痛,绳子深深地勒进了我的手腕上的肉,更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和小昭小弦被投进了地牢。当厚重的铁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出乎意料地没有落出来。
都是些什么人呀?我心目中的至亲却是最坏的人。我一路上视为梦中情人的英俊男人却是我的死敌。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却在我们相逢的一瞬间又离我远去。
都是些什么人啊?!
在我感慨的时候,在地牢的一角,发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怎么?你们也来了?” 我回过头来,在地牢的一角,倦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游魂!
五十节 转机      游魂冷笑着说:“我就知道,那个张帆不是什么好鸟!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哼哼!还让那个什么鸟公主捏断了我的琵琶骨。□!”      我低声地说:“游魂,你没什么吧?”   “我倒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而已。你可不同了,狱卒早就给我说了,你是真正的公主。我看你的日子才不好过。”      我无语。      小昭和小弦坐在地上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小弦打破了地牢里的沉寂。   她问:“这次我们会死吗?”   小昭肯定地回答:“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死的。阿雅会来救我们的!”      游魂愤怒地大叫:“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阿雅的名字,她害我还不够惨呀?”   小昭坐到了游魂面前,对游魂说:“你不要这么说阿雅公主,其实阿雅公主偷偷给我说了的,她并没有捏断你的琵琶骨,只是封住了周围的穴道而已。因为她也怕是误会了你。我知道怎么解开穴道的。”   游魂不相信地说:“是吗?”   小昭点了点头。   小昭将手掌放在了游魂的协下,重重地按摩起来。小昭的头上不停地冒出汗来,而游魂的眼睛闭上了,就像是进入了另一种境地一样。   过了良久,小昭一声大喝!然后向后倒在了地上。      小弦关心地走上前来,扶起来了小昭。“怎么了你?”   小昭虚弱地回答:“这好费精力呀,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好不好?”      游魂坐在地上,活动着自己的上肢,呵呵地傻笑着:“哈哈,我真的又可以动了。TNND,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在这个时候,我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我对游魂说:“你还是继续假装你不能动,好不好?”   游魂很精明地说:“对!我可不能让那帮杂种知道我已经好了。”      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四个人在地牢里商量着怎么才能逃出生天,可小昭说,这里是用来囚困黑苗人的地方,这个地牢牢不可破,几乎没有逃出的可能,除非有钥匙差不多。      可是我们哪来的钥匙?我几乎灰心了。可小昭还是充满信心地说不要紧,他相信阿雅公主会来救我们的。      我也希望会这样吧,我也希望能有什么转机。    五十一节 最后一面 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里,我几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死亡离我是如此的近,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子体会过。
地牢的灯光是这样的暗淡,时间也过得更加的缓慢。我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度过,我们的困境也越来越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外面的大门匡当响了一下,这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就像闪电一般划过。然后我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好象是有好几个人往我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人出现在我们地牢的铁窗前。是张帆!在他身边的是我的养父、养母,还有雨露。
张帆看到我,就露出了怪异的微笑。他说:“呵呵,阳光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哈哈!昨天你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吧?” 我大声地说:“滚!你这个恶魔。呸!” 我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脸上。我不得不承认,张帆的确很有涵养,他没有发怒,只是轻轻地拭去了脸上的秽物。说:“阳光,你可以生气,反正你也翘不到几天了。明天我就会在所有的苗人面前将你处死!在所有的黑苗人和白苗人面前,白苗人皇族将从此灭绝!哈哈!以后整个凤凰寨都是我们黑苗人的天下!以后就再也没有白苗和黑苗的区别了,我也算完成了苗人的统一!我将名垂青史!”
我厌恶地闭上眼睛,我懒得再看他一眼,他是如此地令我呕吐。
唯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养了我十六年的养父,他会这样对待我? 我忍不住问养父:“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 他喏喏地说:“这个。。。这个。。。这都得怪呼伦布头人!我早就告诉他种鸦片才能**,种药材是没有出路的,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白苗的财力没有黑苗大,就斗不过人家。良禽择木而栖,这可怪不了我,谁让你是呼伦布头人的亲生女儿。”
我无言以对。
张帆说:“走吧,我们出去!让他们临死之前再吃一顿好的吧。”
雨露在这个时候低声说:“爸爸,张大哥,我可以和妈妈在这里陪他们吃最后一顿饭吗?” 养父点了点头,说:“好吧,但是要快点。”
张帆和我的养父出去了,留下了我的养母和雨露。狱卒把一篮饭食从窗口里递了进来。我哪有什么胃口。 我用手握住铁窗上的栏杆,对雨露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我上了天堂也会保佑你的。” 雨露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只对我说:“姐!你一定要把饭吃完,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叉烧饭,你一定要吃完呀。呜呜呜呜。。。”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养母紧紧地握住我握在栏杆上的双手,流着泪说:“阳光,要怪就怪你那该千刀万刮的爸爸吧。咳。。。你一定要吃完这最后的一碗饭。。。”
没有等我的养母说完,狱卒就催了:“到时间了,布鲁夫人,再不走,我们也很难办的了。”
雨露和养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地牢。当养母的手离开我的手时,我发现我的手里似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当她们出去之后,我打开了手心,在我的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什么?我充满了疑问。

五十二节 逃出生天 我展开了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很多字。我仔细地分辨着上面的字迹。 上面写着: 治疗金蚕蛊毒的秘籍。以下是一大堆的中药名称和分量,以及详细地煎药的过程。
我拿着纸条,我知道了,我的养母还是对我好着的!可我没办法出去,这些秘籍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把纸条好好地收了起来。
我端起了装满叉烧的饭碗,叉烧的香味是如此的浓郁,让人垂涎欲滴,可我哪有胃口? 我的眼泪他停地往碗里掉,我不是为了明天的死亡而掉泪,而是为了即将和我的亲人分离,为了人性的丑恶而掉泪。
我无味地把饭一口一口往嘴里扒,牙齿索然地机械运动着。突然,我的牙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磕住了,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嘴里好象多了什么东西,我吐出来一看,是一把钥匙!
小昭和小弦围上来一看,都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们有救了!” 我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们别激动,在这个时候把狱卒吸引过来就糟了。
等狱卒收走了碗筷,我们四个人都吃得饱饱的。当我们消化得差不多,狱卒的声音也几乎没有的时候,我们准备开始行动了。
小弦的手最细,她把手从铁窗伸了出去,使劲够到了大大的铁锁。慢慢地,小心地,小弦打开了锁。我们以最轻微的动作把铁门打开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们四个一闪身就出了地牢。
地牢外的走廊区区折折,但小昭却很熟悉。几步路我们就钻出了走廊。在牢房的大门外,有两个黑苗人士兵在站岗,他们都提着一把冲锋枪。
游魂悄悄地走到一个黑苗人士兵的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用手夹住了这个黑苗人的脖子,然后就是用力地一旋。我只听到了“卡”的一声。在这个黑苗人死亡的同时,游魂一脚踢在另一个黑苗人的下身。还不等那个黑苗人叫唤,游魂已经欺到了他的身边,一记重拳砸到了他的脸上,把他打昏了。游魂把这两个黑苗人身上的冲锋枪取了下来,自己背了一把,另一把交给了小昭。然后又从一个黑苗人的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轻轻地割断了这两个黑苗人士兵的咽喉。
我诧异地看着这一切,游魂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差点忘了给你们说,我也曾经是个最优秀的海军陆战队成员。”
我们趁着月黑风高,转身向着一片密林冲了进去。此刻凤凰寨里依然是一片宁静,没有人知道我们已经逃出了生天。
五十三节 直升机 我们在密林里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着。我不停地跌倒,又不停地爬起。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好累。不等我说,游魂就一把把我抱起,甩到了他的背上,背起我继续狂奔。我看到在我身边的,小弦也躺在小昭的背上。小昭跑在最前面,他那190公分的身高令他很吃力。但什么灌木都挡不住他。 小昭只管一路狂奔,游魂在他身后,就觉得道路很宽敞了。我们的速度也更快了,比一开始我们四个人并排跑还快。
我们在这寂静的夜晚狂奔着,树林被我们无情地抛到了后面。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我发觉太阳在我的左边方向升了起来,我问小弦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在走? 小弦看了看太阳,说:“糟糕,我们现在在往南方走,我们现在正接近M国的内陆。” 我问:“那又怎么样?” 她回答:“M国的政局很不稳定的,毒贩多如牛毛,政府军也是腐败丛生。我们在那里会很危险的。” 游魂头也不回地说:“那总比在凤凰寨好。我们都算的死过一回的人了,危险又算得上什么?”
小弦担心地说:“可我,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走呀?” 我这才看了看身边的环境,糟糕!我们迷路了!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声响,“扑扑扑!”从我们的头顶上经过。 我抬起了头,哇!是一辆直升机从我们的头上掠过。黑色的军用直升机!螺旋桨经过时,激起了巨大的气流,把我们身边的树木吹得低低的。
“我们有救了!”游魂大声地叫到。
他把我放在了地上,摸出了一个打火机。然后和小昭一起砍起了身边的灌木。他们一会就辟出了一片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找来了干草,很快就升起了一堆火。黑黑的烟子腾上了天空,是那么的醒目。
大概过了半小时,“扑扑扑”的声音回来了,直升机盘旋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我几乎看得到直升机上的驾驶员的样子。
一条软梯从直升机上甩了下来,直接落到了我们的面前。
游魂示意让我和小弦先上。直升机越来越靠近我们,我们四个人沿着软梯慢慢地爬上了这架M国的直升机。
当我们爬上了飞机,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驾驶员向我们伸出了三个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直升机就扑扑扑扑地往南方飞去。。。
五十四节 毛拉将军      坐在直升机上,我看着这个驾驶员,他的头盔遮着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大声地对他说谢谢,可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令我无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递给他。驾驶员向我指了指身边座位上的头盔,示意我戴上。   我戴上了头盔,呵!世界清净了!   在头盔里的耳机中,我听到了他用纯正的国语对我说:“欢迎来到M国!”      直升机掠过天际,我看到脚下的一片片香蕉林被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我们向着阳光最刺眼的地方飞去。      在耳机中,这个M国的直升机驾驶员对我说:“我是M国陆军禁毒总队的一等兵沙姆,华裔。欢迎来到M国,旅途愉快!你们的第一站:M国北方军事重镇若郎军营。”      直升机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在机场边上,我看到了很多士兵列队站在一旁。我问沙姆,这些人都在干什么。沙姆回答:“哦,我们马上就要对北方边境上的一些私自种植鸦片的部落进行清剿了,他们是在训练呢。”      我们跳下了直升机,沙姆说了一声让我们等一下,他就一个人跑开了。过了一会,他开着一辆军用吉普车回来了,他挥着手让我们上车。坐在车上,沙姆得意地说:“呵呵,刚才我给上峰说了你们的事,上峰要求一定要让我直接带你们到我们部队的毛拉将军那里去,他要亲自接见你们。”   我好奇地问:“毛拉将军?他是什么人啊?”   沙姆带着景仰的语气说:“毛拉将军可是我们M国的传奇人物,他带兵打仗是我们M国最厉害的人了。我做梦都想见他一面,幸好托你们的福,不然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见到他老人家的。”      吉普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行进着,前面有军车为我们开道,后面还有架着机关炮的吉普为我们护航。我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这个毛拉将军会对我们这样关心?他到底要对我们怎样呢?      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一个军营,营门上大大的写着一行蚯蚓般的文字。小昭对我说,上面的是M国的文字,意思是国家禁毒总队司令部。      沙姆先安排我们洗澡换衣。说实话,自从我们进了原始森林,我还没有好好洗过澡,虽然在凤凰寨草草的洗过一次,可还真没有认真地用淋浴洗过。   洗完澡,换了一件衣服,我还是把那张治疗昏迷的药方藏在了我最贴身的地方。   等我和小弦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游魂和小昭已经等在了外面。这些男人洗澡就是快呀。      沙姆把我们引进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我们坐在柔柔的沙发上,沙姆给我们每个人都砌上了一杯香浓的茶水。      等我喝完一杯茶的时候,我听到会议室外传来了一声咳嗽声,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瘦瘦的身穿军装的男人走进了屋。   他虽然很瘦,军装也不是很合体,可遮不住他的是他那一身的威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M国的传奇人物----毛拉将军!


五十五节 又入虎穴      毛拉将军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坐在我们的对面。他一边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一边端详着我们。   然后我听见他用标准的国语对我们说:“恩,两个165公分的美丽女孩,一个185公分的汉人,一个190公分的苗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一定就是在凤凰寨失踪的四个勇士吧。”   他顿了顿说:“欢迎你们,请问你们中哪位是蓝阳光小姐?”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回答时,小弦按了按我的腿,不等我反   应,她已经站了起来。她大声地对毛拉将军说:“我就是蓝阳光!”      毛拉将军看了看她,指着我说:“我还以为这位小姐才是呢,呵呵。”   小弦说:“既然你知道我们中有凤凰寨的公主,当然也知道公主肯定是会说苗语的啦,对不对?”跟着小弦对着毛拉将军叽里咕噜地讲起了苗语。      毛拉将军点了点头,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阳光公主,欢迎你来到这里。你知道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弦点了点头。“这里是禁毒总队。”   毛拉说:“对!这里是禁毒总队,但这是对我们而言。对你们来说,呵呵,这里是地狱!”      话音一落,他一挥手。从屋外列队走进几个士兵,全部端着枪,枪口指着我们。      毛拉将军指着小弦说:“把她马上拉出去,找架直升机立刻送到凤凰寨去。这可是凤凰寨头人出了重金的哦!剩下的三个,哼哼!马上执行枪决!”      天呀!难道我蓝阳光的命就要丢到这里了?      一个士兵粗暴地用力把我的手反剪到身后,一把手铐把我的手紧紧的钳住了,我只觉得我的手像被火灼过的一样痛。小昭和游魂也在枪口的威逼下,被铐住了。   我的头被一个士兵拢上了一张用黑布做成的头罩,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感觉到自己被他们推着上了一辆车,车里浓浓的汽油味几乎让我反胃。      我听到了一声“开车!”,汽车颠簸着发动了,向着我不知道的恐怖着的地方驶去。。。 (
五十六节 一百美金      莫非我的这条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我知道小弦是为了救我才出面说她才是阳光的,可她一定想不到我们会马上被执行枪决的。而且,她一回到凤凰寨,就会被发现是假冒的公主,她的日子也很难过的。   虽然我马上就要面对死亡,可我仍然为小弦担心,我默默地为她祈祷着,期盼她能好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是一股不好闻的味道,好象是脚臭的味道?!谁这么缺德?在我都要被枪决的时候,还把一双臭脚丫子露这来,让我闻这么难闻的味道。   我听到一个士兵骂骂咧咧地说:“妈那个B的,你小子把脚露出来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脚丫子砍了?!”   然后是游魂的声音:“兄弟,别吵我好不好?我鞋里有点东西你看一看。”   我听到唏唏梭梭翻着鞋子的声音,然后是一个惊喜的叫声。“哈哈,一百美圆!哈哈!你们看我找到什么东西?是真正的一百美金哟!”      有人拉开了我的头罩,我的眼睛一下子见到光亮,还有点不习惯呢。在我的面前,是一辆狭窄的吉普车,我们四个挤挤地坐在后座上,前面是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其中一个正拿着一张一百面额的美金高兴地叫着。      游魂对他说:“还想不想要更多呀?”   士兵兴奋地说:“要!要!我要更多的!”   。。。      吉普车在身间忽然换了个方向,向着南边开去。   士兵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变成了平民的打扮。我们进了一个小镇,游魂找到了一家银行,取了两千美金交到了这两个士兵的手里,我们自由了!      游魂说:“还好,我在凤凰寨被黑苗人搜身时,他们没搜到我鞋里的最后一百美金和我的万事达卡,不然我们就完了。”   小昭说:“太好了,我就想不到这个办法,其实我身上还有卡的呢。”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游魂,你真是太伟大了,谢谢你了!”   游魂摆了摆手说:“呵呵,这没什么,只要我们都安全就行了。可惜小弦被他们抓走了。”      一想到小弦,我的心一下就紧了。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我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问游魂。虽然他是个贩毒的,可现在我也只能依靠他了,不然我还有什么办法?而且我越来越觉得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毒品贩子。      游魂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五十七节 出租车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小镇,我还不知道名字,只看得出是一个还算繁华的地方。游魂拿出钱来请我们好好地吃了一顿。自由再加上一顿好饭,这可是世界上最令人惬意的事了。   在吃饭的时候,我们顺便问了问饭店的老板,这里是什么地方。原来那两个当了逃兵的士兵把我们送到了离军营足足五百公里外的地方了,这里叫苏瓦镇,已经离M国的首都昂光不远了。      游魂说:“不管怎么样,在首都昂光应该比这些地方文明一点的,我们到首都去吧。”   我和小昭当然是听他的了。      走出饭馆,游魂一伸手挥了挥,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游魂跟司机讨价还价,终于谈好了去首都昂光的价格。      坐上车,我的眼睛就忍不住闭了起来。我听到司机大佬乐呵呵的说:“哈哈,算你们运气好哦,这是我最后一天开出租车了,才给你们算这么底的价格哟。”   我好奇地问:“怎么,你明天就不开出租车了?”   司机大佬得意洋洋地说:“就是就是!我明天要去给我哥哥开货车了。呵呵,我哥哥是卖化肥的,毛拉将军的部队找我哥哥买了一大批的化肥,说是给北方的鸦片种植地买的哦。价格买得可好着啦。我也不开这破出租车了,给我哥哥开货车拿的钱还要多些哦。”   我问:“毛拉将军不是去禁毒的吗?怎么还要给毒贩买化肥呀?”   司机大佬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们一看就是从外国来的。没有这些毒贩,毛拉将军吃什么呀?整个M国的军队都是鸦片养着的。要不是那个什么国际禁毒组织非要我们国家禁毒的话,哪会成立什么禁毒纵队呀。”      于是我无言了。游魂则继续和司机聊着,询问着以后司机会怎样工作,甚至连到哪里找他哥哥都问得一清二楚。      车刚刚开进了山区,游魂说了声:“停一下,我撒泡尿。”   司机刹住了车,车刚刚停住的时候,游魂在一刹那间用他粗壮的手臂夹住了司机的脖子,然后就是一纽。我听到了卡嚓一声,司机就软软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你疯了!怎么又杀人呀?他又没惹我们!”我大声地训斥游魂。   游魂冷冷地说:“杀个人又怎么样?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活了。”      游魂脱下了他的另一双鞋,旋开了鞋底。他的鞋子是有夹层的,里面是一些奇怪的像橡皮泥一样的东西。      游魂看了看司机的模样,然后就把这些橡皮泥往他的脸上涂。过了一会,他的脸就变了,变得和那个司机一模一样。      我惊奇地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回答:“我们回军营去!”

五十八节 游魂是个什么人啊?      我对着游魂说:“你疯了呀?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怎么又要回去?”   游魂眨巴着眼睛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游魂在司机的身上摸来摸去,过了一会,竟摸了个手机出来。接着,他又旋开了另一双鞋的鞋底,拿出了一个用油纸包得紧紧的小包。他小心地打开了小包,里面是一张手机的ISM卡。他把卡放进了司机的手机里,我听到手机自动响起了拨号声。   我问游魂:“你这是打给谁呀?”   游魂瞟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反而拿着手机往树林的深处走了进去。我听到游魂在电话里隐隐约约说着什么,好象和什么人在争执。可他说的是英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游魂到底是个什么人?我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极品的功夫、精巧的易容术、可以打开的鞋底,现在又是可以自动拨号的手机卡。他的城府可真是深哦,我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他并不仅仅是个来买4号的贩子这么简单,毒品贩子只是他用来掩饰身份的一个幌子。      过了一会,游魂回到了车上,他对我说:“对不起,阳光,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一个坏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努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刊物做不到。我真的无法辨别出他的话的真假。   我只有相信他!除了他,我还能相信谁?      游魂往我和小昭的脸上涂抹着橡皮泥。虽然是从他的鞋底拿出来的,可我问不到一点异味。橡皮泥散发出了一阵阵香味,让我觉得满舒服的。过了十多分钟,游魂把一面镜子放到了我的面前,呵呵,我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人是我了。镜子里明明是个M国的异族女子,还是风情万种的那种呢。再看小昭,黑黑的,就像刚刚做过了日光浴一样。   游魂可真是有一手呢。      游魂没有忙着开车回去,他说他要在这里等一个朋友送东西来。到底谁会来呢?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游魂在这里还会有什么朋友。      天渐渐暗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我从来都没想过我十八岁的夏天会在M国这异邦度过。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问游魂他的朋友什么时候才来。他看了看表,然后说:“就是现在!”      我听到我的头上传来了扑扑扑的声音,是直升机轰鸣的声音!我抬头看,可黑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空中落到了地上。我看到游魂像是HIGH了药一样兴奋地向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过了十分钟,他拎着一个军用背包从密林里钻了出来。   
  五十九节 小弦的消息      游魂一屁股坐上了车,然后打开了他刚刚找到的包。   他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片递给了我和小昭。我拿着这张纸片一看,愣住了。这是一张M国的身份证明,上面的照片竟然是我现在易过容之后的样子。不会有那么奇妙吧?刚刚才给我化好装,只不过个把小时就连新的身份证明也有了。      游魂又从包里拿了个像VCD机一样的东西放在驾驶台上,然后打开了这台机器。机器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几个光点,有一个红的和若干个兰色的光点。   我好奇地问游魂:“这是什么东西呀?”   他头也不回地说:“这是卫星定位系统,这个红色的光点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右上方这个兰色光点是我们这个倒霉的司机的哥哥的化肥厂。左上方这个兰色的光点是禁毒总队的军营。”      卫星定位系统?游魂连这个东西都有?他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哦!      “坐好!我开车了!”游魂说了一声,出租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在深夜,我们的车已经来到了我们曾经逃离了的苏瓦小镇。我们还是来到我们吃饭的那家小旅馆。      游魂对我说:“今天你和小昭就在这里住,我到那个司机的哥哥那里去拉化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游魂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了我。“接着,如果二十四个小时我没有来电话,你们就用现在的身份证明,搭车到首都去,然后去找大使馆寻求帮助。但千万不要提有我这么个人存在。”   说完,游魂背着包钻进了出租车。一声轰鸣后,游魂已经驾着车走了,只剩下我和小昭留在这个饭馆里。      我问小昭:“你觉得游魂是个什么人?”   小昭讷讷地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他不会害我们。”      这个时候,小昭的裤带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好象是手机来了短消息的提示音。小昭的手在裤带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了他那个彩信手机。“呵呵,我都忘了,我的手机没有被黑苗人搜走呀!”   哎。。。这个冒失鬼。      “是什么短消息?”我问小昭。   小昭无力地将手机递给了我,示意让我自己看。      这是一张彩信照片,是布鲁法师的手机发过来的。上面是我已经想念了很久的小弦。她正跪在地上,一只手从肩膀上面反剪过来,另一只手从肩膀下面反剪过来,然后两只手再被铐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一种叫“苏秦背剑”的刑罚,是很痛的。我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又是一条消息来了。      我打开一看。肺都气炸了!“小弦定于后天午后三时于凤凰寨较场斩首,欢迎前来参观指正!”      “□!”我忍不住说了声脏话!      小昭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还是镇定地说:“等游魂来吧,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会有办法的!”   

六十节 空地上的直升机
我和小昭坐在旅馆的大厅里,无味地吃着饭,心里老想着小弦。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游魂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
看着窗外的天色从黑夜变成白天,又从白天变成傍晚。我就坐在沙发上谁了一觉。当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刹车声。我走到门口一看,谢天谢地,我看到游魂从一辆装满货物的大卡车的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快!你们两个快上车!”游魂对我们大声地吼到。“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在明天早上7:00以前送到军营去!”
坐在驾驶室里,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起,我看到驾驶台上的卫星定位器的屏幕上除了我刚才看到的几个兰色光点外,又多了一个光点,正好在我们去军营的路上。 我问:“游魂,这个光点又是什么地方?” 他高深莫测地说:“过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车开得好快,我对游魂说:“到军营又不是很远,干嘛要开这么快!一个晚上怎么也到得到的呀!” 他回答:“我一定要开快一点,等会在那个兰色光点的地方我们还要干活呢!” “干什么活?”我问。 “哼哼!”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呵!这个家伙,还要卖我的关子。
从定位器上看,我们离那个兰色的光点越来越近,大概到了午夜的时候,我们已经接近了光点所在的位置。当红色的代表我们卡车的光点和那个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兰色光点重合的时候,游魂停下了车。
这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四周都黑压压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游魂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打开了后,按着三长两短发着信号。在不远的地方也有个手电筒的光圈在闪动。那边一定是游魂的朋友!
正当我还在想着的时候,我的四周突然一片光亮。在我身边的前后左右各有一盏射灯亮了起来,发出了巨大的光亮,几乎令我睁不开眼睛。这还不是最令我感到诧异的地方,更令我惊奇的是,在这片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架停在地上的直升机,飞机上什么标志也没有,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在飞机旁,站着几个大汉,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职业军人。在他们的身边,放着许多口袋,口袋上写着“农用化肥”的字样,就和我们车上的化肥一模一样。
游魂走了过去,和那几个大汉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听到一个大汉叫着游魂是名字,说:“游魂老大,今天你要的东西我们可都全准备好了哦!可花了我们不少的功夫啊!”
这些人到底给游魂准备了什么东西?我诧异着。
等游魂回到卡车旁,我迫不及待地问:“这些人是谁呀?那些口袋里装的怎么又是化肥呀?别跟我说你真的打算做化肥生意啦。” 游魂呵呵地笑着说:“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口袋里的东西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 “是什么?” “呵呵,是除草剂!”

六十一节 除草剂
“除草剂?!”我惊讶地大叫。 游魂点了点头。然后他对我说:“现在我可以给你说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了。我是一个IKPO----国际刑警!”
啊?!游魂?!他是一个国际刑警?!
“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探明从M国通望中国大陆的贩毒通道,这我已经几乎掌握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做一点特别的事,就是铲除M国北方边境的鸦片种植地。” “怎么铲除呀?” “呵呵,看到我车上的化肥了吗?这些本来是要给鸦片地洒下去的。如果化肥都变成了除草剂,你说会怎么样?” 我高兴地说:“哈哈,婴粟会全部死掉的!”
这几个大汉和小昭一起忙着把卡车上的化肥搬下来,然后再把空地上的除草剂搬上车。
终于搬运完了,游魂把我拉到了一边,对我说:“阳光,你和小昭就跟我这些同事一起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什么?他竟然要我回去?虽然我曾经无数次希望回到城市里我的家,可现在我怎么能回家呢?我的妹妹还在苗疆,还有小弦,明天就要被处死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呀?
游魂坚决地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现在已经顾不上雨露和小弦了。我们也不可能再回苗疆了。你就听我的话,跟直升机回去。”
游魂和他的同事生拉硬拽地把我和小昭拉上了飞机。难道我就要这样被他们带回家吗?我就再也不管这件事了吗? 不!我不可以这样!
直升机缓缓向空中升起,离开地面大约有三米了,我脚下的大地腾起浓浓的灰尘。我已经决定了!
我趁着这几个大汉没注意,偷偷解开了安全带,纵身就往地上跳了下去!
还好只有三米高,我的双脚一接触到地面就是顺势一滚。当我站起的时候,我看到游魂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我。天空中,传来了小昭的声音:“阳光公主,你怎么扔下小昭一个人跳下去了?我也要下来!” 可飞机离我们越来越远,看来小昭是下不来了。
我笑着对游魂说:“怎么样?让我做你的搭档!” 游魂伸过来了他的手.

六十二节 重返军营
     坐上了卡车,游魂一踩油门,卡车向无边的黑夜冲了出去。   游魂点燃了一根烟,红红的烟头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我问:“怎么我平时没见你抽烟呀?”   游魂说:“我已经整整快两天没睡了,可能还有两天不能睡。不抽烟我可受不了啦。”   他为了我已经两天没睡了,真是个铁人啊。      游魂说:“这次我也受了M国国王的委托,让我调查毛拉将军是不是在为毒贩工作,要求我必须找到第一手的资料。”   我说:“可全世界都知道毛拉在为毒贩工作呀。”   他说:“但那只是道听途说的,没有真凭实据的。国王也要求我要找到毛拉将军贩毒的真实证据。”   我:“怎么找呀?”   他:“看看我的衬衣。”   他指了指他的衬衣上的纽扣。“这个纽扣其实是一个微型摄影机,能够拍下我看到的一切。而所拍到的东西会马上通过卫星传到M国首都国王的宫邸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卡车大概在早上的4:00到了军营。军营外有很多士兵等着我们。   我们的车刚刚一到,士兵就围了过来卸着车上的“化肥”。      “走吧!”游魂牵着我的手。“我们去毛拉将军那里去拿油钱。”      一个上等兵带着我们来到了会议室,我有看到了那个穿着不合身军装的将军。游魂挺了挺胸脯,尽力让纽扣上的摄影机能全方位地摄下毛拉将军。      毛拉将军爽快地写了张支票递给了游魂,然后拍了拍游魂的肩膀说:“小伙子,有机会的话,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军营来工作呀?你的车开得可真不错,我还以为你起码要6:00才能来呢。”   游魂回答:“好呀,你一个月能给我多少钱呀?”   毛拉将军:“呵呵,钱的事情好说,好说。”      我和游魂走到了会议室外。我拉了拉游魂的衣服,对他说:“下午3:00小弦就要被处死了,我们还有11个小时,我们还能做什么呀?”   游魂说:“我们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我们看到外面的较场上,士兵正把一袋袋“化肥”往一架运输机上装着。没有多少的工夫,我们送来的一卡车除草剂已经被当作化肥装上了运输机。   游魂说:“我们想办法用这架运输机带我们去凤凰寨吧。”      游魂问我:“你的身体还好吧?”   我说:“好呀!我的身体可是倍儿棒的哦。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可是运动健将哦。”   游魂:“好!我有办法了!”      运输机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马上就要起飞了。      游魂大叫:“阳光!快!快跑!”      我们三步并成两步,快速跑到了运输机的旁边。游魂一把抓住了运输机的起落架,我也抓住了另一个起落架。   就在这个时候,运输机已经开始了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在较场的飞机跑道上冲向了天空。。。      而我和游魂则双足悬空吊在了起落架上,跟着运输机飞到了空中。。。

六十三节 又见凤凰寨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感觉到风从我的耳变呼啸而过。我突然想到了一则新闻,是说有个黑人想要偷渡,也是抓住飞机的起落架,后来当起落架收回去的时候被活活地夹死了。我可不要这样做个冤鬼呀。   谢天谢地!这是辆苏制的旧式飞机,是那种起落架收不回去的型号。感谢上帝哦。   游魂一个漂亮的体*动作,一个引体向上之后,他已经坐在了起落架上。我当然也不能让他小视了,我用上了以前读书时学的体*动作,一个更漂亮的小回转,然后我也坐在起落架上对着游魂嘿嘿地傻笑着。游魂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还好,运输机只是在低空飞行,没有进入高空,不然的话,我想我会被冻死的。夏天的M国无疑是炎热的,空中的强风也让我感到阵阵凉意。      飞机掠过脚下的一片片婴粟田的时候,我看到飞机的腹部打开了一个小口,“化肥”从飞机上往下面撒了下去。杀虫剂那不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而游魂则高兴地敲着大拇指,还用手握着衬衣上的纽扣拍摄着这一切。      哈哈,这下毛拉将军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小弦怎么样了?我心里又泛起了疑问。      飞机的高度开始降低,可能是要到凤凰寨去了。我望着凤凰寨的方向,心里想着小弦。      当运输机掠过一片湖面的时候,我听到游魂大声地叫我。我抬头望着游魂,他向我做了个跳下去的手势。   跳吗?下面可是湖面啊?虽然我会游泳,可这么高跳下去我还是很害怕的哦。      游魂向我伸出了三个手指,表示数三声就跳。      “一、二、三!”我看到了游魂的口型。   他已经跳了下去。我也跟着双腿一纵,我只听到忽忽的风声,然后是一阵冰凉,湖水的感觉!      当我的头从湖面伸出来的时候,游魂是眼睛从我旁边冒了出来。他又向我伸出了拇指。“厉害!厉害!你是最棒的!”他冲我喊着。      他把他手腕上的防水表向我甩了一下说:“现在是上午8:00,我们还有7个小时救小弦。快抓紧时间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双手的运动,向湖岸游了过去。。。
六十四节 阿雅现身      浑身湿漉漉的,我觉得满不舒服的。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抬头向远方望去,凤凰寨就在不远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红色的山门在早上的阳光下显得特别醒目。   游魂看了看手腕上的防水表,已经8:10分了。      我问:“现在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寨呀?”   游魂:“我们现在还要靠一个人!”   我:“谁?”   游魂:“还觉得阿雅公主吗?”      我怎么会忘记我的亲生的孪生姐姐呢?可她现在在哪里呀?我们要怎么样能找到她呢?      游魂说:“还记得我们上次是怎么样引她现身的吗?”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口琴,放到了他的嘴唇边。我看到游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了吹奏。还是那首小河淌水的曲子,他吹得可真不错,一点也不比杜亮吹得差。一想起杜亮,我又是不禁地悲伤。      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跟唱。“月亮出来~~亮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呵!是阿雅的声音,口琴声真的把她吸引出来了!      在我们面前的一人高的灌木丛中,突然闪出了一个身影,是阿雅!他的脸上依然拢着一层面纱,可她的眼睛却是那么的明亮。      我一看到阿雅,就忍不住哭着对她说:“快去救救小弦吧!她因为救我被张帆抓到了苗寨中,你快想想办法吧。”      可能是我们化了妆的缘故,阿雅没有把我们认出来,只是冷冷地把我盯着。过了一会,我听到她说:“哦,你是阳光,你的眼睛我是不会忘记的!”      “小弦被抓了?今天下午3:00就要被斩首?”阿雅问我们。我大略地给她说了发生了什么事,她显然还不知道我们的父亲呼伦布头人已经被张帆害死了。      听完我的叙述后,阿雅勃然大怒。“这个死张帆,我一定要他来为父亲大人作祭品!我要挖了他的心,摆在父亲大人的灵位前!”      我对阿雅,我的姐姐,说:“可我们现在要怎样才能进寨呀?”   阿雅说:“我知道怎么走,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地道可以直接通到寨里去。这本来是父亲大人为了在危急的时候保命的出路,没想到现在我们用来报仇了!这条地道除了父亲和我以外,就没人知道了,就连布鲁法师也不知道。哼哼!还有那个布鲁法师,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阿雅狠狠地说完,就领着我和游魂向地道口走去。。。

六十五节 听到了天空的消息      在昏暗潮湿的地道里,到处都散发出发霉的气味,可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重要的是要进得了寨,安全地把小弦救出来!   阿雅轻轻地对我说:“这条地道的出口是父亲大人的卧室,就在父亲的床下。”   “哦!”我点了点头。   阿雅又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这个游魂对你还满不错啊,姐姐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你可要把握好哦。”   我用拳头轻轻地捶着阿雅的背,埋怨地说:“都什么时候了,姐姐你还说这些。”其实我的心里听了阿雅的话还是满舒服的。可。。。可我还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逃出去,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三个跳出了地道,已经来到了父亲的卧室,还好,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阿雅牵着我的手,我们掂着脚出了卧室。      “走,到我以前的房间,那里有武器的,我以前搜集了很多武器的。”阿雅说。      走廊上没有人,可能所有的人都到较场去准备斩首仪式去了吧,我们安全地进了阿雅以前的房间。阿雅的房间非常洁净,一点灰尘都没有。阿雅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我两年没回来了,这里还是保持了原来的模样,一点都没变。父亲一直都惦记着我的呀,我真的不该任性,我还是应该回来的。再丑我也是我父亲的女儿呀。。。”      游魂说:“别这样了,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认识一个非常好的整容医生,他一定可以为你治好的。快说吧,我们要怎样救小弦。”   阿雅止住了泪说:“我们要靠----那个鬼仔!”      鬼仔?它不是被张帆控制了吗?张帆也是一个厉害的降头师呀,再说还有布鲁法师呀,我们怎么才能控制鬼仔呢?   阿雅说:“哼!再厉害的降头师,也没有呼伦布头人的法术厉害!如果不是中了张帆的道,对他掉以轻心了,他又怎么杀得了我们的父亲!我可是父亲的关门弟子,布鲁法师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哼!来看我的吧!”      我们走上了阿雅房间的阁楼,阿雅翻出了一个大箱子。“这些就是我的法具!”她拿出了一把桃木剑,还有一些黄表纸,还有一个香坛。呵呵,就像香港的僵尸片一样,我还真开了眼哦。      阿雅从箱子里掏了两把冲锋枪出来,扔到了我和游魂的手里说:“你们给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不过我想也没有任何人能想到我们已经进了凤凰寨,还在我自己的房间的阁楼里作法呢。哈哈!张帆!布鲁!白理!天空!你们都准备纳命来!!!”      我一下呆了。“什么,姐姐,你刚才说了天空的名字?你认识他?他也惹了你?你为什么说要纳他的命?”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阿雅看着我的眼睛说:“怎么?你不知道天空是新的一届苗人头人,是不久前白理把他带回来的,听说他是上一届头人的亲生儿子,也是十年前送到城市里去的。”      天啊!怎么会这样呢?

六十六节 天空和张帆      阿雅将手中的桃木剑往空中一挥,口里呢喃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剑上挑在虎的黄表纸立刻莫名其妙地燃了起来。黄表纸变成了灰烬,一点一点散落在地上。阿雅转过有来对我和游魂说:“你们出去,我做法是不能让你们看到的!你们在外面给我护法!”      我和游魂下了阁楼,阿雅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是满不错的,就算她在阁楼上大吵大闹,我们在楼下也听不到一点动静。可奇怪的是,我们听不到阁楼上的声音,屋外的声音反而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听得到外面的鸟叫声。这也许就是阿雅以前的设计吧?      我和游魂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两个人的声音,我还听到了这两个人在争执着什么。声音越来越近,我听得也越来越清楚,这是我非常熟悉的两个人的声音----天空和张帆!      “为什么要杀这个无辜的女孩?她只是一个向导而已!”这是天空的声音,我真的听出来了。   张帆说:“那又怎么样?是她自己承认她就是阳光的哦!我们把她杀了,你才能顺理成章地当你的凤凰头人啊!”   天空:“我不要当什么头人,我也不要杀任何人!”   张帆:“哼,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今天就要登基了,难道你要让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吗?”   天空:“我十年前就到中国去学习,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的时候,却来告诉我我的父亲去世了,让我回来当这个头人。可我什么都不懂呀!而且我一个人都不想杀!”   张帆:“什么都不懂,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和白理都会帮你的。今天这个小弦是一定要杀的!我已经邀请了军队的毛拉将军前来观礼。箭已经在弦上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远去的声音,张帆自顾自地走了,只留下天空一个人在屋外的走廊上。      我手握着冲锋枪,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而游魂轻轻地拉开了房门的门栓,一掂脚就站到了天空的面前。   我跟着游魂走了出来,我看到了他----天空!      还是那么地瘦弱,可眼睛里全是一种刚毅的神情。他看到我愣住了,嘴张得大大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游魂用冲锋枪指着天空,另一只手拎住了天空的头发,稍一用力,就把天空拽进了阿雅的小屋。      游魂对我说:“呵呵!怎么样,我们抓了个凤凰寨的头人,这样的分量足够交换小弦了吧?”   不等我说话,天空已经接了过来。“你以为有用吗?我在凤凰寨算个什么呀?我只是个傀儡!什么事都是白理和张帆做主的。白理是黑苗的法师,张帆是他的表弟。就连从白苗过来的布鲁法师 说的话都比我有分量。你觉得他们会拿小弦来和我换吗?还有,他们要杀小弦其实是为了把你们引出来,难道你们真的没有体会出来吗?”      游魂愣住了,天空说的的确有道理。   我柔柔地对天空说:“我知道,你并不想杀小弦,对不对?”   天空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你并不想跟他们一起同流合污,对不对?”   天空再次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们救出小弦呢?”      天空坚决地说:“可以的!我可以帮你们救出小弦的!我不要当什么头人,我已经受够了!”


六十七节 死刑提前了
天空出去了,游魂埋怨地对我说:“你怎么就这样相信他?说不定他一出去就给张帆说了,然后一大帮人就把我们包围了,再然后我们就被一网打尽,最后我们全部死翘翘!” 我说:“我愿意赌一把!我就是相信他!天空一定不会是坏人的!”
在这个时候,从我们没有关上的房门外飞了一样东西进来,是一团肉!就是那个鬼仔! 鬼仔在我们的头上盘旋了一周,然后就往阁楼上飞去了。 过了一会,阿雅抱着这个鬼仔下了阁楼。她说:“哼哼!现在这个鬼仔就是我的了!什么人都没有办法从我的手上夺走了!” 游魂迟疑地说:“上次小昭也是这么说的哦,可还是让张帆控制住了。。。” 阿雅:“呵!小昭那点跟布鲁法师学的三脚猫的功夫当然是这样的啦。我就不同了,我给鬼仔种了蛊,它要是不听话,蛊毒就会在它体内发作的,它也会没命的哦!” 阿雅对着怀里的鬼仔说:“鬼鬼!你说对不对,你会听我的话,是不是呀?” 鬼仔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嘴巴里吱吱地叫着,似乎在说着“对对对!”
我跟她说了天空的事,阿雅一听完,立刻勃然大怒:“你怎么能相信一个黑苗的话?快!我们快走!离开这个房间。”
阿雅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冲进了房间。是天空!
阿雅用愤恨的眼光看着天空。“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做了个陷阱?” 天空答:“没有,我刚才听到张帆说,军营发生了特别事件,毛拉将军被一队特种兵抓了起来,M国的国王亲自下令逮捕了毛拉将军。张帆已经决定提前处死小弦了。这里的人都以为小弦就是阳光公主,据我所知,有不少的白苗人都准备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来营救小弦,张帆和白理在较场已经埋下了非常厉害的炸药,到时会有人假扮成小弦在较场上引白苗人来的。张帆说了,会在半小时后处死小弦,现在正在准备摄象机,他要把处死小弦的过程全录下来。哦,对了,刚才张帆还在大发雷霆,说他的什么鬼不见了,真搞不懂,这世界哪有什么鬼呀。。。”
我和阿雅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半个小时!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阿雅说:“现在要出动鬼仔了!”她抚摩了一下鬼仔的皮肤,然后把手里的一袋什么东西放在了鬼仔的嘴里。
鬼仔打了个激灵,全身上下抖动了一下,就飞出了屋。天空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个O型。他可能从来没见过鬼仔吧。
阿雅说:“鬼仔带着我在森林里特制的迷魂药去了,它会迷倒张帆和白理他们的!”
我问:“有用吗?” 阿雅自信地说:“当然!”

六十八节 斩首现场      看着鬼仔飞了出去,我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鬼仔到底行不行?天空已经闪了出去,他要到较场去了,看有没有机会救得出小弦。我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烈了。“扑通扑通!”      十分钟后,鬼仔从门外飞了回来,嘴上叼着的那袋迷魂药依然挂在嘴边。   “怎么了?”阿雅问鬼仔。   鬼仔吱吱地叫着,好象在说什么,可惜我听不懂。   阿雅仔细听了一会,然后勃然大怒。“哼!张帆和白理他们已经到较场上去了,地方太空旷,用不了迷魂药!你这个死鬼仔!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阿雅的手用力地一挥,鬼仔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阿雅从她的衣袖里摸了一袋粉末出来,朝这鬼仔扔了过去,粉末在鬼仔四周突然散开,包围了鬼仔的全身。鬼仔一阵哀号,接着就落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身上冒出了白烟。过了几秒的时间,鬼仔就化成了一滩水,还散发着不好闻的气味。      “杀了鬼仔干什么?”我问。“说不定它还可以帮我们的忙呀。”   阿雅冷冷地说:“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说不定这个词汇!不成功就得死!”   说完,阿雅就把面纱重新拢了一下,走出了房门。      我们走出了这幢房,因为我们易了容的原因,没有人认得出我们,我们顺利地来到了较场的附近。   阿雅示意我们留在这里不要动。“你们拿着冲锋枪对准张帆,我过去对付他们。还有,我要亲自杀了他们,没有我的手势,你们谁都不准先开枪。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哼!”阿雅紧了紧她身上的长裙,就汇进了较场上的苗族妇女的人流中。      我和游魂选择了一个可以居高临下的地方观察着较场上的情况。我看到较场的中间,一个女孩跪在正中,我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的衣着上,我看得出那就是小弦!天空站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大刀。而在他们的身边,张帆、白理、布鲁法师抄着手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我看到阿雅已经混进了人群,正向着较场的中心慢慢靠过去,她已经来到了离小弦只有最多十米的地方。   我身边的游魂正调试着他手里的冲锋枪。“我已经对准了张帆的脑袋!只要阿雅一做手势,我就让张帆命归西天!”游魂对我说。      张帆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我看到他把扩音器放到了嘴边,我听到了巨大的声音回响在我的四周:“斩首仪式现在开始!天空头人请就位!”


六十九节 决战      我看到天空将手里的大刀举了起来,他会砍下去吗?我不敢看了!这太残酷了!!游魂移动着他的准星,对准了天空的脑袋,只要他敢做动作,游魂的子弹一定比天空的动作更快!!!      天空的大刀举在空中,可他一动也不动,似乎在迟疑着。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天空,你手里的大刀千万不要落下来呀!”      天空犹豫着,张帆的扩音器发出了命令!“快动手!不要这么优柔寡断!你是苗人的最高统领!你的每一个动作大家都看着的啊!快杀了她!”      天空手里的大刀没有落下来,他做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动作!他把手里的大刀向张帆扔了过去。天空大声地说着什么,我离得太远了,听不到他说什么,扩音器里传来了张帆恼羞成怒的声音。“什么?你现在说不干了?你他妈还想不想做头人?你对不对得起你的父亲?”   天空又说了几句话。   张帆大声说:“什么?你说你父亲也不赞成杀人?你知道些什么呀?我们黑苗和白苗斗了这么多年,今天你杀了这个白苗的公主,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争斗了!这可是好事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杀不杀她?”      天空没有说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自顾自地走了,离开了较场。      张帆通过扩音器大声地叫到:“把天空拿下来!他不再是头人了!这个叛徒!”他努了努嘴,布鲁法师上前拾起了大刀,走到了小弦的面前,高高地挥起了刀!      我对游魂说:“快!快开枪!”   不等游魂做出反应,较场上已经是风云突变,布鲁法师手上的大刀没有落到小弦的颈子上,反而落在了地上。----阿雅出现在了较场的中间。   布鲁法师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布鲁法师见到了阿雅是会害怕的!      阿雅手中的桃木剑刺向了布鲁法师,布鲁狼狈地闪躲着,可阿雅的剑光始终在布鲁的身边笼罩着,让布鲁无法躲避!   在一旁观战的白理也冲了进来,卷进了战团。阿雅却一点也不怕,她手里的剑光突然分成了两半,同时对付两个苗人的高级法师她一点也不吃力。      我忽然听到阿雅一声大喝!她的桃木剑高高地举了起来。剑的四周聚集着一股股的气流,白色的烟雾在她的剑旁环绕,而她身边的布鲁法师和白理却呆然不动,像是中了咒一样。      阿雅剑旁的气流在一刹那,突然分成了两条,一条冲向了布鲁法师,另一条冲向了白理。在气流的冲击下,布鲁和白理倒在了地上。不等布鲁和白理挣扎的机会,阿雅就一闪身转到了张帆的身边,伸出了剑指向了张帆。      “啪!”在较场里响起一声枪响!   阿雅倒在了较场张帆的脚下,一把手枪正在张帆手上冒着青烟。。。      我和游魂的眼睛都红了。“啪啪啪!”游魂射出了一梭子子弹。子弹在张帆附近的空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这串子弹也暴露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张帆在一群护卫的保护下,向我们这边发起了攻击。      我虽然不会使用冲锋枪,可我起码还知道怎样抠动扳机。不管怎么样,我的冲锋枪也在叫鸣着,我们的火力让他们无法靠近。      在这个时候,在天际边响起了一阵轰鸣声,“扑扑扑!扑扑扑!”我张眼望去,一队直升机从南方向凤凰寨飞来!      “哈哈!他们终于来了!”游魂高兴地叫着!他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说:“呵呵,这个东西还真TMD管用啊!”   直升机飞到了凤凰寨的上空,强烈的炮火压制住了黑苗的火力,不一会的工夫,黑苗的人员死伤过半。      张帆扑在地上,慢慢地移动着,他手拿着扩音器大声地叫着:“你们听着!我在这里埋下了炸药!小弦也在我的手中!你们马上退回去,不然我马上杀了小弦,然后引爆炸药,让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我迟疑了,我们还该开火吗?      游魂沉吟了一会,然后对着衣服上的纽扣说:“暂停开火!”      直升机的炮火停止了,但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张帆。   我和游魂从地上站了起来,完全暴露在了张帆的面前。我们大步走到了张帆的面前,对着张帆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张帆冷笑了一声说:“哼哼!我就是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BB机模样的玩意,按动了开关。然后扔到了游魂的面前。这个玩意上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数字:60。接着这个数字变成了59,58,57。。。      张帆大声地笑着:“哈哈,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引爆器上有两条线,一条红的,一条绿的。一条正确的剪掉的话,炸药就不会爆。如果剪错了,我们就一起上西天。来吧,我们来赌这一局。输了的话,我就认了。来吧!”

七十节 生死抉择 [大结局] ]      我拿起了引爆器,在引爆器的背后,的确有两根电线,一根红的,一跟绿的。可哪根是生?哪根是死?      这可是生死的抉择啊!      游魂对我说:“阳光,你来选吧,我吧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还是你来吧,我也愿意把命交给你!”   游魂朝着我笑了笑说:“呵呵,到了这个时候,说句实话,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哦。”   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泓清泉在摇曳,我的心也不由得荡了一下。我说:“其实,我也满喜欢你的。。。”      张帆在一边大声地叫着:“哎!你们两个是怎么的,这个时候还在谈情说爱,快剪呀!你们不想活了呀?”   我看到游魂的眼睛里闪了一道光芒。他朝着张帆望了一眼说:“我们只要有了爱,生或者死,又有什么关系?”   游魂把我搂在了怀里,我幸福地躺在了他的臂弯里。我分明地看到他的眼光里有一团火。      张帆耐不住了,大叫着:“快剪呀!你们这两个傻瓜!剪这条绿的!我还不想死呢!引爆器还有5秒了!快呀!”      游魂把我放在了地上,朝着张帆挤了挤眼睛,说:“你没有给我剪刀,我怎么剪呀?”   我在一旁听了,也不禁急了,这个时候,莫非我和游魂真的要到地下去做一对夫妻了吗?      我看着引爆器:5,4,3,2,1,0。。。      我大声地对游魂说:“游魂!我爱你!”   我闭上了眼睛!


尾声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枕边的游魂,他睡得那么熟,我真的不忍心把他叫醒。      当他醒来的时候,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如果剪了如何的一根电线都会爆炸,不剪反而会没事呢?”   他抚摩了一下我的脸说:“傻丫头,他那个时候已经难逃一死了,即使他说的是真的,等会也会被M国的国王定死罪的哦。他一定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呀。他说的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他越是让我们剪电线,我就越不会剪的哦。”            张帆、白理、布鲁法师都被判了死刑。   阿雅被抢救了回来,现在当上了苗人的女头人。   小弦和小昭被M国的国王认为了干女儿和干儿子。   而游魂因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做卧底了,被派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当了个文职人员。   至于我呢,本来阿雅一定要让我当头人的,可我知道苗寨不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在城市!我回到了城市,用养母给我的密方救了医院里的那二十几个昏迷的少女,市长还给了我一枚勋章呢。   我的养母和雨露,在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着了。哎,其实我一直都想和她们住在一起的呀。      这个我十八岁的夏天就要这么过去了,我一回想起这惊涛骇浪般的一个多月,我的心就一阵阵悸动。      别了,我的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全文完]
发表于 2004-3-27 08: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咖啡厅 [转贴]
作者:水色妖子  
  小政坐在这家咖啡厅,已经有二个小时了,连桌上的咖啡都已凉透,
  但是他还是不想离开。
  「到底在等什么呢…?」他自忖。
  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他也并不清楚原因。就像这家咖啡厅,老实说,他并不常来,连今天这一次也不过是第三次,就像前两次,他都是福至心灵的,就像来这 坐,这家店就像有种魔力,每次都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呼唤他到这 来。
  「呼…」他吐出了含在口中的一口烟。
  记得第一次来时,他也是在同一个位置,也是坐了两个小时後,他将离去之时,突然看到他的伯父也进来这家店,因为跟伯父不是很熟,所以他打了个招呼後,便离去了。
  一个星期後,他收到了伯父的死讯∶「车祸」。所以这家店便成了他看到他伯父的最後一面的地点。
  第二次来,也是在他将离去时,见到了公司的李经理,李经理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过了三天,李经理因为意外,失足从十楼下掉下,当场死亡。
  「这到底是一种巧合,或是别有文章…?」他不禁怀疑了起来。
  但是之後他总会忘了这回事,总是在一段时间後,他莫名奇妙的回到这家咖啡厅,才想起这些事。今天他甚至是抱著有点期待的心理在等著,可是花了两个小时,他并没有见到他熟识的人进来过,他自嘲∶毕竟只是个巧合而已。
  「该走了吧。」他起身,向柜台走去,在结帐後,他走向玄关,一个转身,他不禁怀疑了起来。
  「服务生,请问一下,你们这 原来不是有个好大的镜子。」他记得很清楚,玄关的入口处有个好大的镜子。
  「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本店从开幕以来,从来没有在玄关放过镜子。」那…他今天进来时,照了好一会儿的镜子,跑到那 去了呢?一阵昏 ,他重重地跌在地板上。


-------------------(完)-------------------
发表于 2004-4-3 01:5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扬波之野狐

人物:杨波/四通.安其
地点:梦与现实之间
时间:九八年八月

杨波这个名字基本已经从四通消失了,提起他,很多人还能记忆犹新,

因为他是四通很少数几个用手机和手提电脑上网的人,你几乎可以在任何

时段见到他,每一次问他,不是在火车上就在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小镇上

网,那种浪漫的情怀使我们都羡慕不已,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几乎

变了一个人,只有很少数的人偶尔才能见到他一次两次了,前两天我给他

打电话问候了一下,听他说完了那个故事,到现在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八月的一个傍晚,杨波从一个四川小镇的火车站里走出来,长吁

了一口气,连续三天的苦旅早已疲惫不堪,那时他只想找一个旅店好好洗

个澡睡上一觉,到了镇上才发现那里的店铺几乎都已关门了,走了好久才

找到一个亮着灯火的旅店,门口看上去阴暗破旧,他也管不了许多,就大

步走到店里开了一间房,住了进去,那天店里正好停电,让他最奇怪的是,

老板挑着一根很粗的红蜡,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把他送到房间里之后,老

板说:“先生,我们这里到晚上不大安全的,你最好不要出门“,杨波心

想我睡觉还来不及那有工夫出门啊,就满口答应,把老板送了出去。(说

到这里时,老杨提了一下那个小镇的地名我当时非常吃惊,他当时所在的

地方叫--丰都,全国地势最阴寒的地方,被称为鬼城,所有的孤魂野鬼前

往旺死城的中转站)老杨洗完澡就沉沉睡去,睡到子夜的时候觉得燥热难

当,就爬起来洗了一把脸,谁知道就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上网,好

不容易才连上线,第一个就进了四通,那时候四通正好是群猪大战的时候,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个猪字,那天正好我也把名字改成猪财神了,

所以记得特别清楚,他一看无聊就跑到安其去了,到那里发现只有一个叫

小狐狸精的人在自说自话,看上去是个MM,很调皮的样子老杨玩心顿起,

就取了个名字叫老狐狸精跑了进去,那个人一看老杨进来似乎吃了一惊,

问:“大大是你吗?”,老杨一看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就应了一声“是我啊,

你怎么半夜不睡觉跑来上网啊”(我想,也就是这句话才招来了以后的事

啊),那边这时才知道是有人冒充,就很生气,“真无聊,横!”老杨呵

呵傻笑着陪了个不是,两个人开始聊了起来,整个晚上聊的很愉快,后来

到三点时,小狐狸精要走了,老杨觉得有点舍不得,就问她说“你还来吗?

”,那个人说“以后不来了”“为什么啊”“我们这里上网很麻烦啊,机

会很少的”“你在哪里啊,小狐?”“我在丰都啊,哎!”老杨当时心头

一喜说“我也在丰都啊,我住在南街的丰都旅馆里啊,你呢?”那句话把

小狐狸精吓了一跳,“你住在南街?不可能啊,那里是鬼市啊,没有人住

的,现在还没开放啊,你怎么进去的?”这时老杨才想起来,傍晚时走到

一条死路前他怕麻烦就翻了墙才走到现在的旅馆里的,他一下子浑身的汗

毛就树起来了,当然当着MM不能认菘啊,就说“没关系,我遇佛杀佛,遇

鬼杀鬼”说到这里,笔记本的电用光了,屏幕上唯一剩下的白光也消失了,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他一回想刚才小狐狸精的话,又是一身冷汗,直埋怨

自己一时懒惰,添了这么多事出来,这时房间外面突然特别嘈杂,象是有

很多人在聊天,跳舞的样子,老杨心下稍安就把头探出去想看看热闹,这

一看不要紧,外面是群魔乱舞,整整一走廊的都是无头僵尸、红袍女鬼这

样的东西,一看他探出头来,一下子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的盯着老杨,(

说到这里时,老杨的声音很干涩,他去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下去),当时

他眼前一黑就晕到在地,等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外人来人

往,花香鸟语,他想“哎,就是个恶梦,吓死我了”,接下来几天事情办

的都很顺利,到第六天的时候,他买了回程的票,坐在侯车室里等车来,

这时有个小姑娘定定地看着他,他觉得有点奇怪,就环顾四周,发现确实

是在看自己时,就问“有什么事吗?”,小姑娘马上回头跑了。上火车开

了的时候,老杨看到那个小姑娘在离车窗二三十米的地方朝他喊话,听不

大清楚,把头探出去,隐隐约约听到”我是....别忘了我啊“,老杨想大

概是认错人了,就朝那小女孩招了招手说再见。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老杨到了家时发现硬盘的空间不够了, 就想把cache都删了腾些空间出来,

在删除前,一时兴起,想看看自己以前在聊天室都说过些什么,看到其中

的一个文件时,他浑身凉了半截,那是那天晚上他和小狐狸精的对话,看

到最下面几行,还有些字是他没看到过的:老狐狸精,你呆在房间里别动,

千万别出门,我马上来救你......

老杨这才知道,也许那天是小狐狸精救了他的命。从这以后他就再也

没用过杨波这个名字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狱通讯员

那是一个初春的夜晚,风很凉,小甲躺蜷缩在舅舅的卡车后座上,温暖而安全。自从爸爸死后,小甲一直和舅舅跑运输,和舅舅学修车,没白天没黑夜的干,因为他知道自己除了干这个别的什么也干不了,因为他的右脚从小就不好,有点瘸,走路一晃一晃,肩膀一高一低,在家里,同龄的孩子们都笑话他,于是他就不出门,不出门他们就笑话不了小甲了,小甲是这么想的,就和舅舅出来了,结果没有了别人的笑话,而到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车停下了,他看到舅舅掀开了卡车的前盖子,叮叮咣咣的半天,最终舅舅上了车,把一个铁家伙往箱里一扔,对小甲说:“车又坏了,我给你二叔打电话,告诉他来接我们,冷不冷?”小甲摇摇头,舅舅拿起手机给二叔打电话,电话通了,舅舅简单地和二叔说了几句,告诉了他现在卡车的位置,告诉他明天来接他和小甲。
  舅舅打完电话,点燃了一支烟,摸了摸小甲的头,递给小甲一个铁板子说:“拿好,这里很偏僻,一旦遇到坏人也有个准备,就是遇上了鬼,你也使颈往打,鬼怕恶人。”舅舅说了说,继续抽着他的烟。
  小甲试着躺下,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车窗外,满天的星星,还有一弯新月。
  小甲从后座位下面拿了一瓶啤酒,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甲这才发现他们的车是停在高速高路上面,四周是一望无尽的原野,远处依稀可见灯光点点的村庄。
  小甲拿起啤酒,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又想起死去的爸爸,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慢慢地朝田野深处走去,边走边喝酒。他觉得头有点晕,远处村落的灯光变得影影绰绰。
  这时,他看到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就是从村庄的那个方向走来的,小甲有点奇怪,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出现在这空旷的田野里呢?莫不是鬼?
  那人走到小甲跟前,那人穿的是戴帽子的那种大衣,看不清脸,那人说:“你是小甲吧?我是你二叔的朋友,就住在这个村子里。”
  “我们的车坏了。”小甲说。
  那人呵呵地笑了几声,声音很沉,“我是你二叔让我来的,他说你们车坏了,叫我来接你,上我们家住一宿吧!明天再走。”
  小甲说:“我舅舅还在车上。”
  “他们正在修车呢!一会儿就来”那人把手指向小甲的身后。
  小甲朝高速公路那边望了一眼,看到卡车的盖子掀开着,卡车旁边还晃动着几个黑影。
  他这才放了心,就说:“那好吧!我也有点饿了。”
  说着,小甲就跟着那个人走,他走啊走啊,走啊走啊!可总是觉得离那个村庄还和原来时的距离一样。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片森林,森林里的每棵树都很粗,小甲因为饿得厉害,也没有多想,只知道跟着眼前这个人。
  一会儿,那个人带着小甲来到一棵大树前,那棵真粗啊!没有三四个小伙子是抱不过来的。
  那个人停下脚步说,“到了,这就是我的家。”
  小甲有点不解,说:“这是树,不是家呀!”他边说着边往后退,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可疑,而且他试图几次想看清他的脸,可总是看不到。
  小甲正要退步,突然,那个人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小甲胳膊,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小甲觉得那个抓住他胳膊人的手是冰冷的,好恐怖。
  那个人手一推大树上的一个树节,呼地一声,大树下面立刻展现出了一个黑洞,方方正正的,有一人多高。
  小甲使颈摆脱,可总是摆脱不了那个人的手。
  那个人迈进了树下面的黑洞,小甲也被他一把拉了进去。
  小甲进去后,又是呼地一声,原来黑洞的出口关上了,四周黑漆漆一片,他只有看到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那眼睛正是刚才那个人的。
  那个人说:“去我家要坐电梯,我家在地下十八层!”
  说着,小甲看到在他的右侧有一块亮光,像是一个按纽,清晰地可以看到按纽上是“十八”
                 
  (二)地狱里的战争
                 
  小甲接着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整个身体都有种下坠的感觉,他想喊,可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不一会儿,小甲的眼前有一扇门打开了,光线很剌眼,四周又是一片田野。
  远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小甲正打算看个究竟,却被那个人一把推倒了,一颗炸弹在小甲的身边爆炸了,泥土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小甲的身上,小甲抬起头,看到身边的泥土竟然是暗红色的。
  “要小心,前边就是我们的战壕了,一点点的爬,不要喘气,如果你喘气了,你就会被炸死的。”那个人拉着小甲一点点的向前爬。
  小甲照作了,没有呼吸,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呼吸比呼吸要好得多,身体觉得舒服多了。
  远处群山环绕,天上满是乌云,看不清天是什么颜色,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土地很光滑,像石头一样,暗红色的,像人的血液。
  小甲就问那人,“这里的土怎么会是红色的。”
  那人冷笑了一声:“这里天天都有战争,天天都有人死去,死去的人就会流很多的血。”
  小甲立刻觉得全身一哆嗦,这里难道是?
  小甲结结巴巴地问那人:“这是哪里?”
  “地狱。”那个说。
                 
                 
  (三)特殊任务
                 
  那个人带着小甲跳进了一个战壕,战壕很宽,很大。
  那个人也脱下了大衣,从脸上摘下了一个像消毒面罩一样的东西。
  这时,小甲才发现,这个人原来是一个女孩,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你是女的,那你的声音。”小甲问她。
  “它可以改变你的声音,你想用什么声音说都可以。”女孩指了指她那摘下来的面罩。
  战壕里,来回走着一些头戴小白帽,身穿白衣或黑衣的一些小个子的人,他们肩上都扛着大小不一的树枝,嘴里念念有词。
  小甲正愣着,一个戴小白帽的人拍拍小甲的肩说:“小甲,你也来了!”说着,就往小甲的手里塞了一根树技。
  女孩在前面走,小甲的后面跟着,小甲的脑袋一切都乱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们去哪儿?”小甲问。
  “我们司令官要见你!”女孩急匆匆的走得很快,好像是要执行什么任务一样。
  四周都是炮声、枪声,战壕上扒着一个个戴小白帽的人,手里拿着树技,嘴里还“啪!哄!嘭!嗒嗒嗒!”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到了一个大房子里,大房子四周有很多人走来走去,有手里拿着树枝的,有来回跑动的。
  “司令部到了!”女孩说。
  女孩敲了一下门,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戴小白帽的,小甲这回总算能仔细看了一下那个人的脸,他才终于看清,那是一具骷髅。
  女孩和小甲进了屋子,屋子很暗。屋子最深处坐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当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块木头,把木头贴在耳朵那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老人看到小甲进屋,放下木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的笑意,“小甲,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说着,就扑了过来,小甲想往后退,可是女孩的手却拦住了她。
  老人把小甲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小甲,你妈妈还好吗?”
  小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吓得牙齿直打架,浑身直哆嗦!
  老人说:“你是不是冷了,小甲。”说拿来了一件大衣,给小甲披上,那大衣就是和外面他见到的那些人的一样。
  突然,老人放开小甲,站在一旁,脸色变得极其恐怖、严肃。
  大声喝道:“士兵小甲!”
  小甲吓得几乎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汗珠流了下来。
  老人交给小甲一个红色的包裹,“你马上启程,把文件送到牛将军那里。”
  小甲愣在了地里,接过那包裹时吓得又脚直发抖。
  女孩把小甲带出了司令部,告诉小甲说:“这是司令交给你的任务,如果完成了这个任务,你会得很丰厚的奖品。”
  她用手一指一座黑色的小山包,告诉小甲那就是他将去送情报的路线。
  她还告诉小甲三件应该注意的事,一是千万不要打开包裹;二是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三是一定要按照路线走,如果走错了方向,后果不堪设想。
  小甲边听着女孩的话边点头,女孩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注视着小甲,她说:“小甲,一定要按我说的做,我等你回来。”
                 
  (四)小狗独白
                 
  小甲一瘸一拐地朝着女孩指的路线跑,那包裹在背在他的后背上,很沉,他跑起来的时候,包裹就跳跃着打在他的后背上。
  中途,小甲遇到了很多人跟他说话,“小甲,你好!”“小甲,这是去干什么呀?”“小甲,可以把包裹打开给我们看一下吗?”“小甲,看到你爸爸了吗?”
  小甲闭口不答,因为他告诉自己要听那个女孩的话。
  乌云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红色的土地光滑而有光泽,小甲因为腿不好,总是摔交,可是一点也不疼。小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跑?要送这个包裹?可理智告诉小甲,他如今只能这么做,他别无选择。
  小甲跑啊跑啊跑啊跑啊!
  终于爬上了那个小山包,他不禁回头看了看后面,他这才发现,他的身后是一片黑暗,也没有什么司令部,也没有战壕。小甲这时才发现,连炮声枪声也没有了,身后是一个望不到底的深渊。
  小甲没有想太多,还是一直跑。
  正跑着,小甲听到自己的身后有声音,好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小甲!小甲!小甲”像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小甲回过头,四下一看,什么也没有。
  他正要转过头,听到有人说:“小甲,我就在你的脚下。”
  小甲猛地一低头,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
  小狗眼睛里流着泪,小狗说:“小甲,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小甲摇摇头。
  小甲还是记着女孩的话,没有和狗说一句话,他继续跑,小狗在后面继续跟随着他。
  虽然小甲不说,可小狗却是长舌狗,唠唠叨叨地没完。
  小狗跟在小甲的身边,小甲听小狗的唠叨还真的挺好玩。小甲开始从山包上往下走了,他不知道要走多久,但他知道只要一直朝前走,就一定会好的。
  穿过一片树森林,二条小河,三座碎石滩,在小甲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装修豪华的白色小楼,楼没有门,都是黑漆漆的洞,深不可测,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小甲想,也许就是这里了。
  小甲忽然发现小狗不说话了,他低头一看,小狗已退到了离他有十几米的地方。
  小狗说:“小甲,不要接近那所房子。”
  这时,从楼传出了一阵沙哑的声音:“谁呀?谁在门外?”
  一股黑色的风从小楼的黑门里吹了出来,小狗被黑风卷进了黑门里,小甲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有人从他的后背推了他一下,把他推进了黑门里。
  小楼里很暗,到底都是厚厚的灰尘,屋子中间有一长桌子,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正在下棋。屋子里有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那光是蓝色的,虽然不是很亮,却能把屋子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小甲心想,这屋子里没有床,怎么睡觉啊?
  小甲这才看清,桌子上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他们的脸很白,头发快掉光了,可是牙齿却和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样健康。
  小甲说:“牛将军住在这里吗?我是来送信的!”
  老头皴皴眉,略有所思地说:“牛将军?”
  老太太走到老头身旁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老头点了点头,说:“什么信,我就是牛将军!”老头问。
  “带来了。”小甲的声音有点哆哆嗦嗦。
  小甲把东西递给了老人,就在他递给老人包裹的那一瞬间,老人抓住了小甲的手。
  小甲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他想大口大口地呼气,可是就是不能,他这才想起来,女孩告诉他,如果他喘气的话,会有炮弹落在他的身旁,所以,他在这一段时间里一直是没有呼吸的。
  “原来,你就是小甲呀!”老头变得很和蔼。
  小甲颤抖着嘴唇说:“是!”
  “别害怕,孩子,我们不会害你的,你过来!”老人边说着边流下了眼泪,蓝色蜡烛的光芒太微弱了,老人背过身去擦眼泪。
  小甲慢慢地走向老头,他低着头,不敢看老人的背影。
  当他走近老人时,老头忽然转过身,蹲到了小甲的面前,小甲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老人拿出了小甲带来的那封信,对小甲说:“把腿伸过来!”
  小甲照做了,老头挽起小甲的裤子,把那封信摊开,平辅在了小甲的腿上,像贴膏药一样,小甲吓得闭上了眼睛。
  等小甲挣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腿上缰的竟然是一个护腿。白色的,很软。
  老人开始用手揉小甲的脚,一下又一下,小甲觉得舒服极了。
  老太太对小甲说:“回去后一定要努力呀,你妈妈也不容易,要好好照顾你妈!”
  小甲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何是否缘由,鼻子酸酸的。
  临出门时,老人和老太太都出来送小甲,伴有依依不舍之情。
  老人说:“以后再也别来了!快点跑吧!再不跑就晚了!”
                 
  (五)变成一条狗
                 
  小甲朝着原路疯了似的往回跑,他跑啊跑啊跑啊跑啊!小狗在他的旁边说啊说啊说啊说啊说啊说啊!说个不停!
  不知道跑了多少时间,小甲隐约地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他停下脚步,看到路的右边有一座桥,桥上坐着一个女孩,一身白色长裙,短发,很瘦,脸色惨白。
  那个女孩看到小甲止步,就说:“是小甲吧?”
  女孩微微站起身,说:“小甲,我考试成绩不好就要被罚站吗?就要被我爸打吗?”
  小甲不语,他还记着那个女孩说的话。
  小甲觉得这个女孩有点面熟,他仔细想了三十秒钟才想起来,她就是小甲的初中同桌妮妮。初中一年级的时候考试没有及格,被父亲打后就跳河自杀了。
  小甲想起老人的话,拔脚要走,妮妮哭声更大了。
  “小甲,和我说句话吧!一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妮妮说。
  小甲没有停脚继续走。
  妮妮大声喊道:“你再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小甲一转身,看到妮妮已经站在了站边上,正要往河水里跳,小甲飞快地往桥边跑去,准备拉住妮妮。
  小甲就快要到桥边上了,大衣被人狠狠地抓住了,他和那座桥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小甲转身一看,原来是带他进入这片世界的那个女孩。
  当他再转过头看那桥的时候,已是无影无踪。
  “那是奈何桥,如果你过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女孩说。
  “是呀是呀!千万不能过啊!”小狗又在唠叨了。
  小甲看了一眼小狗,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小狗!”
  突然,小甲发现全身摇晃,觉得肌肉在紧缩,而且十分疼痛。小甲晕倒了。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和小狗站得一样高了。
  他惊呀地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小狗无奈地摇摇头:“你变成了一条狗!”
                 
  (六)照片
                 
  这时,女孩把变成小甲的小狗抱了起来,对小甲说:“快和我说话,你就可以变回来了。”
  小甲按照女孩说的做了,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结果,小甲变成了一个女孩。
  女孩告诉小甲,在他进行这次通讯员任务的时候,他不管和什么东西说话,都会变成什么东西。
  变成了女孩的小甲回到当初他来时的那个司令部,见到了司令官。这时,小甲得知战争已经结束了。
  司令官决定送小甲回家,并送给了小甲一个白纸包,说是礼物,小甲感谢地收下了,走的时候小甲还和司令官热烈的拥抱,司令官小说对小甲说:“回去好好照顾你妈!”
  女孩带着小甲穿过战壕,进了电梯,小甲看着女孩那蓝色的眼睛,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好像认识她。
  小甲想说,可是被女孩捂住了嘴,女孩说:“还是忘了我吧!”
  小甲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男孩了。
  回到地方上时,还是月朗星稀,小甲打开包裹,看到里在竟然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四个人,分别是小甲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七)奇迹
                 
  小甲挣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市医院里,舅舅告诉他,发现他时,他正躺在自己家门前的高速公路上,那里离当时车坏的地方有近二十公里。就在高速公路的另一侧,是小甲家的祖坟,小甲的爷爷、奶奶、爸爸都长眠在那里。
  小甲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切,眼泪流了下来。
  小甲出院后,瘸腿奇迹般地好了,在小甲准备去驾校的前一天,他和妈妈一起去祭祀爷爷、奶奶和爸爸,小甲心里还念念不忘带他进入和走出那个世界的女孩。
  后来,妈妈告诉小甲,小甲曾有一个姐姐,是妈妈的私生女,刚出生不久就死了,也和爸爸他们埋在那里,妈妈流着泪说,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25:3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家有镜子吗

毕业之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了,毕业的时候曾做过推销员,拉过业务,最深切的感受就是人情淡漠得象一杯白开水。
后来进了一家外资企业,现在已经成了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经理,在别人的眼里也算是白领一族了吧。
尽管是生活了快两年了,但是毕竟在这个城市中算来我还是一个外来人,每天高节奏的工作和压力,连交朋友的时间都被压榨得所剩无几。

时常在夜深的时候,我在坐在电脑前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亲人的关心,没有朋友的问候,寂寞便侵蚀这我的心灵。

铃是个乖巧的女孩,大学毕业才不久,进入公司之后她成了我的助手,铃来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压力便轻了不少,她是个很得力的帮手也是很知心的朋友。她和 我一样孤独的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她自己租了一间小屋住在城东,我则住在公司给我安排的公寓里,我曾经几次叫铃搬来和我一起住,也好大家有个照应,但是 她坚决不同意,她害怕因为我对她的帮助而让我在公司不好做人。

看她那么坚决,我便也不再勉强,但是在心里便对她更是多了一份怜惜。

我去过铃租住的地方,一个厂区的宿舍,铃住在五楼,条件都还不错,因为害怕找她不方便,我便给她再装了个电话。铃很爱美,在屋子里放了一个好大的镜子 ,我看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的,还打趣她说:看哪天镜子里照出个妖精来。她便脸红红的不说话。

一个多月前的周末,铃照例来到我的宿舍,这已经是惯例了,每个周末铃和我就会难得的自己动手做一顿晚餐,只可惜我们两个的厨艺都不高明,不是咸了就是 淡了,吃完了收拾后碗筷我们便又跑出去大吃一通,但是做饭的那种乐趣却可以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和铃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孩,看来很活泼和健康,年龄大概和铃一样大,铃介绍说是她大学同学叫冰儿,也来这个城市工作,她们是前几天才联系上的,便拉 来我这里。

我很高兴又多了一个伙伴加入我们的行列,最开心的是冰儿比我们都能干,还能做一手好菜。

那天晚上我们真算是尽兴了,为了欢迎冰儿的加入我们还特意买了一瓶红酒以示庆贺,冰儿很可爱,和铃的文静比较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

后来的几个星期因为有冰儿的加入,我们的聚会便显得活跃了许多,她总能想出许多的小花招来逗人开心。

冰儿来了两个星期之后便没有再来了,我问铃儿怎么回事,铃儿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想或许是忙吧,便也就没有在意。

最近铃儿的脸色一直不好,上班的时候也老是没精打采的,我对她最近的工作表现非常不满意,弄的文件老是出错。

当我再拿着一份短短一篇便出现十多个错字的文件扔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下班之后我将她留了下来:“铃,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精神恍惚”

她眼中的泪花又开始涌了出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按捺不住,我是个急性子,铃在我的心里一直就象是我的妹妹,所以对她的事情我格外的上心。

“真的没有什么”铃开始哭出声来。

“那你最近的上班怎么没精打采的?”

“晚上睡不好”铃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回事?”

“最近老做恶梦”玲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松了口气,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傻丫头,肯定是你一天疑神疑鬼的,以后没事别看那么多的鬼故事和恐怖片”

铃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感觉她的神情非常怪异,但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周末铃和冰儿没有象以前一样来我家,我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占线,手机也关了,这丫头一天怎么回事?晚上一直睡不着,想着铃这两天怪怪的神情,便又拨 了个电话过去,还是占线,我又拨她的手机,通了,接着传出一个低低的女人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了一下,喂了两声,没有声音了,我将电话挂了,看看号码,是对的呀。想了想再拨,通了,还是开始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突然一下笑了起来,这个丫头搞的电话录音,在哪里学会玩这一套,真淘气。想着她还有心情玩这样的把戏,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缩进被窝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下起了大雨,在电脑前坐着完成没有做完的工作,想着昨天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我拿去电话又拨铃的电话,还是占线,拨手机,关机了。

我决定去铃住的地方看看,外面的雨真大,手上的伞根本无法挡住风雨的狂暴,招了辆车,坐上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上都拧得出水来。

在铃所住的小区门口下了车,我拿着伞向前冲,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丁铛姐”

我站住,回过头去看,铃站在路边望着我:“铃,你去哪?”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铃站在雨里大声的喊,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到处飘散。

“你去吧,我在楼道边等你”我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向搂道口走去,雨实在太大了,我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慢慢的走进楼道口,我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叫了一声:“冰儿”

那个身影站住了,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楼道里有些黑黑的,是冰儿,她的整个脸都没入楼道的阴影里。

“冰儿,等一下”我喊了一声,慢慢的跑过去。

冰儿站着没有动,突然幽幽的说了句:“你家里有镜子吗?”

“有啊,你来过我家的呀”

冰儿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向楼上走去,我奇怪的望着她,然后追上去:“冰儿,等等啊”

我转过楼道,楼道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一口气冲上五楼,还是没有人,我低低的说:“怎么回事?真是见鬼”

我明明看见冰儿的呀,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我想她可能就住在这幢口里,然后开门进去了,摇了摇头,真是小气,看我站这里也不招呼我进去坐坐。

铃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我帮他接过手上的东西:“铃,冰儿也住这幢楼?”

铃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什么?”我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冰儿啊,我开始看见她了,就在楼道口啊,她上楼来了,我还叫她来着,她还和我说话了呢,可是一会就不见了,我说她关门进屋的时候也不叫我”

铃儿半天找不到钥匙,我伸手将钥匙抓过来打开,我才走进屋铃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纳闷的看着铃:“怎么啦?是不是和冰儿吵架了?我开始看见她还以为她来找你的呢”

铃慢慢的将口袋里的东西向外拿,我探头看她的卧室,乱糟糟的,这可不是平日的铃啊,我一边收拾着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埋怨:“你看你,一个大姑娘,还 不知道收拾自己的房间,乱成这样,都没办法住人了”

我想起开始冰儿对我说的话,然后抬起头望着铃:“铃,你说奇怪不奇怪,开始冰儿看见我的时候问了我一句话,怪怪的,她问我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去过我家 的啊,神神秘秘的”我笑着摇了摇头。

铃突然大声的吼:“你有完没完?”

我惊愕的抬起头望着铃,她的脸色苍白,全身不知道是因为被雨水淋湿之后有些冷还是因为气愤,身体不停的颤抖,她的嘴唇哆唆着,眼睛里开始涌出泪花来。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转身走进屋,我拿出两件衣服,一件扔给她“去换上吧”然后宽容的对她笑了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低着头接过衣服:“对不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拿上另外一件衣服去房间里换上,开始慢慢的帮她收拾东西,我突然发现她的电话是拿起来的没有放好,我将电话放好之后摇了摇头,难怪 打不通呢,真是马虎。

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我仔细的打量自己的成果,到处摸摸,擦擦,然后觉得满意了,才坐下来喘气,铃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怯怯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我将她的手拉过来坐下:“你看你电话也不放好,最近老是精神恍惚,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给我说知道吗?”

铃点了点头。

我突然看见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伸手拿过来看,还没有拆封,上面没有邮戳,我顺手递给铃:“谁写的呀?这么神秘”

铃望着我手上的信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哪来的?”

“就在你梳妆台上拿到的呀,你不知道?我看你最近真是糊涂得不轻呀”

铃接过信,轻轻的拆开,我发现她的身体在开始慢慢的颤抖,然后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看完信,她将信用打火机点燃烧掉,然后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我没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晕晕糊糊的:“怎么啦?”

铃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坐着,她的神情让我有些害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呀”

铃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对啊,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的都可以帮你”

铃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能够陪我坐一些陪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

铃幽幽的望着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奇异的东西在闪动:“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故事?”

“是啊,反正我们坐着也没有事情,说个故事玩”铃说完这些话之后突然有些轻松。

我不明白她现在怎么又开始有心情说故事了,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只要她开心管她说什么呢,听个故事也没有坏处。

铃望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说了起来:

有一个女孩子一个人独自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因为孤独和寂寞,她很希望有一个朋友来陪伴自己。

后来有一天她在街头偶遇她大学的一个同学,她觉得很开心,她们经常约在星期五的晚上和她的另外一个朋友聚餐。

可是没过多久,这个女孩子开始发现她的同学有些不对劲,而且慢慢的变得很憔悴,有一天她就问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同学说最近睡不好觉老是做恶梦。

后来她的同学便不再来,她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她的手机也关了,她便觉得很奇怪,打算抽时间去看看她的同学。

她找到她的同学的时候,她的同学给她说了一个鬼异的故事,再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相信,回到家之后她的身边便开始发生怪异的事情,每天晚上她 都会接到一个电话说:“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开始以为是同学给她开的玩笑,便并不在意,三天之后她开始觉得不耐烦了,便将电话线拔了,晚上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无法识别,接起来一听又是那个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她后来实在被骚扰得受不了,便给同学打电话让她别再干这样的事情,可是同学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手机拨通之后便出现那沉沉的鬼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 吗?”

三天之后的晚上,她开始做恶梦,梦里有一个黑衣服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好象是她的同学沉沉的说:“你家里有镜子吗?”

她以为是白天想多了晚上才会做梦,第二天,她便打电话去同学的单位找她的同学,结果听到说她的同学已经割腕自杀了。

然后她的身边便发生了一连窜怪异的事情。

铃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铃的眼神好怪。

“然后呢?”我咽了咽口水,这故事太鬼异,她就好象在说我和铃、冰儿的事情一样。

“然后?”铃望着我没有说话,笑了笑。

“对啊”

“然后你自己会知道的”铃的语气有些阴森。

“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我还是没有再问下去,这听起来有些吓人,我想起了铃的电话里响起的:“你家里有镜子吗?”

铃望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

我呆呆的望着铃的样子,铃指着我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这么一个小故事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明白自己被铃耍了,使劲的推了她一把,然后我也跟着和她笑成一团,但是我却始终在心里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将衣服脱下来放好,好好的洗了个藻,这天气真是糟蹋人,出门一趟就改头换面了,全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不过看着铃没有什么 事情我也就放心了,慢慢的我哼起了歌。

外面电话铃响了,我将身上擦干净裹上衣服跑到卧室,拿起来喂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觉得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接着想起了铃今天上午说的故事,笑骂了起来:“你个捣蛋鬼,又想法子吓唬我,现在不和你说,我在洗澡呢”然后放下电话,又 重新走进洗澡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心里有些抱怨铃没事和我开这么个玩笑。

一晚上电话没有再响过,第二天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昨天铃的故事便开始被我抛到脑后,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想她那些奇怪的事情,现在我就觉得脑子不够 用。

晚上躺在床上全是一些资料数据的,脑袋有些昏昏的,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睡梦里被电话铃声吵醒,拧两电灯看了看,都十二点了,谁还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呀, 咕噜了两句,还是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我感觉汗毛又开始立了起来,背后一阵麻麻的感觉:“你家里有镜子吗?”又是那鬼魅的声音。

我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这个铃真是玩得有些过分了,明天我非得好好批评她不可,深更半夜的玩个什么鬼游戏,自己不睡觉还吵得我也睡不成,缩进被子,却 又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全是那鬼魅的声音,我将电灯拧亮,然后将电视打开,望着电视里那些无聊的镜头发愣,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来到公司我第一次迟到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外面同事们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谁叫我迟到呢,心里的气愤便都归结到铃的身上。

刚在办公室里坐好,李小姐推开门进来,递给我一张经理签过字的请假条,我拿起来一看是铃的:“铃什么时候来请的假?”

“早上来的,精神不太好,说是重感冒”

我点了点头,抓起电话拨通了铃的宿舍,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对她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所有的只剩下关心:“听说你病了,去医院没有,严重不 严重?”

“没什么,才吃了药,休息一会就好了”

“对了,以后别深更半夜的给我开什么鬼玩笑了,今天都害得我迟到了”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什么玩笑?”铃的声音有些疑惑。

“你还装,我都难得说你了,就你前天给我说的那故事,说了就说了,你看看你晚上还打个电话吓我”

“我……”铃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了好了,你也别解释了,以后别玩这样的事情了,我现在忙着,你自己好好养病,有时间我来看你”这时候我看见经理叫我,我便将电话挂断,继续忙自己 的事情。

铃一共请了三天假,没有她在的时候我便感觉工作的压力还是很大,本来工作压力就大,她这一病下来我真忙得不亦乐乎,整天脑袋里都是昏昏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才静下来,看着电话,我决定给玲打个电话,又是占线,我拨了她的手机,里面传来那鬼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啪的将电话挂断,这家伙玩兴不改,难得理你了,我恨恨的说了一句。

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全是那些肥皂剧,一天也累得够呛的,赶紧睡觉吧,免得又迟到了,临睡前我顺手将手机关掉,然后将电话线给拔掉,现在可以美美的睡 上一觉了。

半夜里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迷糊中我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里面传来那幽幽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我有些愤怒起来,大声的说:“铃,我不告诉你了 吗,叫你别闹了”

然后啪的将电话挂了,突然我看到了那被拔掉的电话线,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我开始慢慢的清醒过来,我再次拿起电话机,的确没有插线,那开始电话铃声…… 我将灯啪的拧开,汗水开始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整个屋子因为开始的声音而显得阴森起来,整个屋子好象都笼罩着那诡异的声音。

我再将电视打开,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脑袋里开始混乱起来,恐惧在心里蔓延。

第二天早上到办公室,我却成了最早的人,我睁着眼睛盼望着天快些亮起来,才刚刚亮我就跑去了办公室,我有些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心 生寒意。

同事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上班来了,我盯着她们忙碌的身影游戏发呆,我觉得应该给铃打个电话,问问她这到低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这所有的事情都好象和她有关 系。

拿起电话,慢慢的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还是占线,手机这次提示的是: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脑袋里一天都装着那诡异的声音,再加上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精神有些恍惚,我想着那天铃给我说的故事,最后拨114查询台,查询冰儿所在公司的电话号码,?νㄖ?蠼拥缁暗氖且桓龊芪氯岬呐???蔽宜党鲆?冶??氖焙蛩?淘チ艘幌挛饰沂撬??宜滴沂撬?呐笥眩??A艘幌拢骸澳隳训啦恢?浪?丫?懒耍俊?P>“死了?”我张大着嘴,我想那时候的我肯定很傻。

“是的”电话里的声音再次肯定了这个说法。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我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已经快有十来天了吧,割腕自杀的”

我轻轻的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十来天了,那我那天在铃的门口看见的人是谁?她还和我说话来着,我想起她那幽幽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的喝着水,这怎么可能?铃肯定知道的,可是铃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冷,大热的天我却感觉到身子发冷,汗水一颗一颗的滚下来。

我决定去看看铃,我拿起电话,给经理说我有急事得马上出去,经理不高兴的声音没有阻止住我的脚步,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必须去一趟。

跑出单位的大门,我招了个车赶紧向铃的家里赶去,才进到小区门口便看到一队警车停在小区门口,铃的楼下围了一堆的人,大家都在说着什么,我望着她们, 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挤过去,那一瞬间我差点晕撅,铃静静的躺在地上,一身都是血,警察已经将现场隔离了起来,抬头看见还有警察在铃做住的阳台 上比划着什么。

我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抓着一个警察的手:“同志,清告诉我这到低是怎么回事,我是她的同事”

那个警察看了我一眼,大家听说我是铃的同事都围上来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干嘛会想不通去跳楼呢,多可惜呀”

铃自杀了?我有些不相信,可是我看见她真的就躺在那里,警察将我带到一边问我一些铃的情况,我机械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我的脑袋里乱了,真的好乱。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昨天我还和她通电话的,虽然她最近情绪非常不好,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冰儿自杀了,铃也自杀了,这到低是为什么?她们之间的死有联系吗?P>天开始黑了下来,我一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外面又在刮风了,这天真是说变就变。

电话铃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盯着那部电话机不敢去接,我仔细的看了看电话机,线还是搭在地上,电话并没有接好,我慢慢的颤抖着手拿起电话,电话又传来了 那诡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感觉全身又开始冰凉起来,身上冒出一股寒意来,我颤抖着声音问:“你到低是谁?你想干什么?”

电话里还是那种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啪的将电话挂了下去,将电话机抱起来扔到阳台上,砰的将门关上:“去死吧”我开始大声的哭起来。

我一直不敢睡觉,一直开着灯坐在床上,我发誓,我明天一定要搬出去,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我不敢回头,我感觉这声音就从我的身边发出来的,我坐在那里不敢动,那声音又传过来,并不停的在屋子里激荡:“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锰的转过头,却什么也没有,斜对面的镜子里,我看见铃穿着一身黑衣服望着我淡然的一笑,然后幽幽的说:“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抓起旁边的杯子向镜子扔过去,啪的一声镜子动了动没有烂,杯子却烂了,铃在镜子里笑着:“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甚至都有了自杀的冲动,真是魔鬼。

我冲出门去,我不会再呆在这屋子里了,我出去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我发誓我明天一定搬家。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我又是最早的人,我坐在桌子后面,脑袋真沉,这几天的事情搞得我睡不好觉。

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封信,没有邮戳。

我轻轻的撕开,里面是铃的笔迹。

丁铛姐:
请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很恨我也很疑惑,但是我希望你在看了这封信之后能够原谅我,并一定要相 信我,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冰儿已经死了,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敢说,我害怕我也会象她那样,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厄运。

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当初冰儿就是那么给我说的,在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生活便成了这个样子,我每天都会接到电话,电话里传出那鬼魅的声音,我 相信你肯定也听到了。

记得你那天来我那里吗?那天你看到冰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快一个星期了,我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确是来找过我,那封信就是冰儿放到我梳妆台上 的,就象我今天把信放在你办公室里一样。

冰儿告诉我,如果想要解脱自己必须将这个故事在十二天里告诉给十二个人,或者将遭到厄运。

后来我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你,你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第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完成十二个人的愿望,我没有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别人说,但是在给你讲这个故事 的时候我又很害怕你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和冰儿一样,你不知道冰儿死的时候多么恐怖,后来她的影子一直缠绕着我,我一直在镜子里看到她的 影子,我没有做完这件事情,在十二天来临的时候我知道厄运还是来了,我就剩下最后两个人没有完成,我知道听完我那故事的另外十个人会和你一样,可是请 你们原谅。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请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看完之后请将这封信烧掉,要不它将会给你带来灾难。



我握着信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开始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我拿出手提包里的镜子,对着镜子喃喃的说:“铃,再见”

然后站起身来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开始慢慢的敲击着键盘……


相信你现在明白该帖搞笑在哪儿了?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在十二天里告诉给十二个人.

否则,嘿嘿,你家里有镜子么?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2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吃人病毒

我终于回来了。三年后的一个中午,我又一次踏上了这块热土,这个曾经给予我梦想的城市,只有在这里,我才会找到自己,找回往昔的热血与激情。可是下火车出了站台,我的激情渐渐冷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慌。我不知道是哪里不太对劲,可能是我正走着的这条街道,也可能是身旁的某一幢大厦。

  为什么人们的脸是那么的苍白,眼睛是那么的无神,似乎没有眼白的样子。城市里的某些信息正告诉我,三年内的巨变有多少。我抬头望望天,似乎比三年前更晦涩,更混浊了,这就是工业城市带来的可怜后果。匆匆而过的行人脸上,我再也寻不到三年前的淳朴与自然了。这个社会太现实了!

  我需要谋个新职位,逃离过去单调乏味的生活,不过对于眼下的我来说,找个安定之所才是当务之急。还好在临近黄昏时,我总算在郊区租到了一栋二楼的房子,一室一厅,价钱我也很满意。

  为什么三年后我又回到了这里?在外地工作实在太累了,身体累,心累。即使外界再精彩、再诱人、再繁华、再喧嚣,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来的,尤其像我这样为生计而漂泊的人。虽然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并非是家乡,但起码我对这里的事物感到亲切,感到温暖,因为我在这里读完的大学。所以,在外地打拼三年后,我毅然回到了这个给我温暖的城市,想找回曾经手执鼓槌的自由生活。

  房东是一个老太太,初次见到她,我倒是吓了一大跳。她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脸却是少有的惨白,一道道皱纹勒在脸上,倒显得多余,尤其她的眼睛,似乎没有眼白,给人一种眼窝深邃的空洞感觉。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她。哦,不是。我想起来了,刚才在大街上见到的人,几乎都是这样的。如果是在晚上碰见她,我一定会发疯的。

  在二楼的即将是我的家门前,房东伸出干枯的、钩子一样的手。

  “这是房间钥匙,你收好。”

  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冷,听了叫人浑身不舒服。

  我忐忑不安地从她皮包着骨头的瘦手上抓过钥匙。说实话,我太害怕了,真担心她在晚上会偷摸进入我的房间,张开大口,用她那滴着涎液的锋利牙齿,大口地咬啮我的皮肉。

  “记着小伙子,我就住在你头顶的三楼,晚上你要早点回来,不要太吵。”

  房东嘱咐好,蹒跚着上楼了,在楼梯拐角处,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终生难忘,目光中说不尽的狡诈与诡谲,直觉告诉我,她在狞笑,无声的狞笑。

  我消受不了她看人时的样子,觉得头皮发炸。来不及想太多,我用钥匙打开门,把沉重的行李箱搬进了新家。

  房间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地上、墙壁上满是灰尘。卧室很简单,一张破铁床,铺着简单的行李,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不知是什么时代的衣柜。

  唉,谁叫自己天生穷命呢,暂且先委屈一下自己吧。

  等我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不习惯在火车上吃东西,所以肚子早就饿了,便出了门去找饭店。还好,出了小区不多远,就有一家饭店,规模不大,里面稀稀拉拉的有几个顾客。这里的人习惯了早睡早起,所以一般到了这时候,饭店里几乎没人了。我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叫过服务员,随便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搭配合理。

  “有茶水吗?”

  “您等着,我去拿。”

  没多大工夫,服务员就把茶水端上来了。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我确实渴极了,刚倒了一杯,我吃了一惊。茶水竟然是红色的,和鲜血没什么区别,我似乎还闻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服务员,搞错了吧,这是茶水吗?”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附近的一个服务员走到了我的身旁。

  “这茶怎么……”

  我抬头看着那人,话就打住了,因为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那个女服务员有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没有眼白的黑洞一样的眼睛,同房东老太太的特征是一模一样。我再去看所有服务员的脸,大都是同一个特征。我真怀疑她们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我……对不起……我不吃了。”

  我怕这种病会传染给我,慌忙起身离去。

  “神经病!浪费!这茶多好喝呀。”

  我听见那个服务员说,回头看去,见她一仰脖子把茶水一饮而尽,有一些还从她的嘴角淌了出来,那样子活像个刚吸完血的吸血鬼。

  她在喝血!

  我再也没有食欲了,快步朝住所而去。我小跑似的跑回了二楼,大概是声控灯坏了,以致于我迎面撞上了一个黑影,不禁“啊”地大叫一声。

  “你……你是谁?”

  我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小伙子,记着早点回来,我住在你的上面,我怕吵。”

  是房东冰冷的声音。

  “啊……知道了。”

  我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我能深切地感受到心脏的猛烈跳动。

  房东缓缓地上楼了,无声无息的,那张惨白的脸在夜色中尤其鲜明,加上那空洞的眼窝,活脱脱是个骷髅。

  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翻出钥匙,开门后,倚在门上喘了好一会,然后躺在了床上,头脑里闪过刚才在饭店里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睡觉吧。

  我起床到了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刚想伸手,我却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从水龙头里流出的,不是清澈的自来水,而是——血红的液体。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那一定是鲜血,我尝试着伸出一根指头,蘸了少许液体,然后放到嘴里品尝着。

  没错!的确是鲜血的味道。

  自来水怎么会变成了血呢?我瞪大了眼睛,却百思不得其解,同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哇——”的一下把我上火车前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这样一来肚子更空虚了,总不能这么饿着,我关了水龙头,再次下楼,找了附近一家超市,想随便买些充饥的。
白亮的日光灯下,超市里好像晚上医院的走廊。几个懒洋洋的售货员木雕似的站着,一动不动。一个顾客也没有,我多么希望能有个人陪我一起进去呀,或者那些售货员对我说点什么也好。

  我不敢看人,生怕会见到魔鬼,眼睛只盯着货架上的东西。

  肉类食品明显增加了,我一看到那些火腿、火腿肠之类的东西,就联想到鲜血,胃部又开始痉挛起来。

  看来是过敏了。

  我想买些面包之类的食品,可是令我惊讶的是,货架上几乎全是肉类食品。再看饮料,矿泉水和可乐已经无影无踪了,换成了像鲜血一样的红色饮料,我立刻想起了自来水龙头流出的血液。

  我问一个服务员:“你们这里怎么……”话刚说了一半,喉咙再次堵住了。

  这个服务员面色惨白,眼睛没有眼白,在灯光下看来同魔鬼无异。我再也没有话说,还好两条腿健在,逃命似的离开了。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城市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后来,我几乎在跑断了腿的情况下,总算在一家小卖部里,买到了一点我还能吃的东西。

  烦乱而恐怖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看来是失眠了。大凡神经质的人,若换了新环境,当晚一定会睡不着的。

  房东就住在我的上面,现在才回想起她说的话。

  “小伙子,记着早点回来,我就住在你的上面,我怕吵。”

  我觉得纳闷,甚至不以为然。按理说,即使我很吵的话,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楼下。我猜她的脑子一定出了问题,就像她邪恶的面孔一样。正胡思乱想着,我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是干枯的树枝,即将折断时发出的声响,又好像是狗嚼着骨头时的声音。

  老太太在干什么?很难想象,一个瘦削的老太太,会在大半夜做出什么奇异的事情来,使得楼下都能听到那种震撼人心的声音。

  讨厌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响,并伴有咚咚的擂鼓声。

  我不禁又想起她说的话来,不觉好笑,到底是谁在吵呀。我什么也不想,闭上了眼睛,把被子蒙在了头上。可是那声音仿佛有极强的穿透力,震得我的脑袋嗡嗡响。

  可以想象,第二天起床的我会是怎样一副尊容,面色苍白,双眼塌陷。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觉哑然失笑,我快和房东差不多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见到的人都是面色惨白,没有眼白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后来我才找到问题的答案,着实令我震惊极了。

  自来水不能用了,早上脸也不必洗了,我觉得太难受了,总有满身灰尘的感觉。我直奔昨夜买到干粮的那家小卖部而去,我相信在其他地方,已经很难找到,经营品种非常齐全的小卖部了。

  我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登上了公共汽车,想去找我的一个同学。算起来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想,也许他会在工作上,给予我一些帮助吧。也许我不该去找他,说不定他已经把我忘差不多了,可是不试就没有机会了。凭着三年前的记忆,我非常幸运地找到了他的地址,可是这一次我错了。

  他的家已经不见了,到处一片瓦砾,几个高耸的施工架,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各式的工程用车辆,穿梭在工地里,卷起一阵阵漫天黄土。

  这里被推平了,看样子要重新建造了。

  我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留下他的电话,否则何至于今天这样狼狈。我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边盯着一辆正在运转着的搅拌机。

  那是什么?

  我暂时忘记了同学,好奇地看着从搅拌机倒进小推车里的混凝土。小推车里面,不时会翻腾出一些红白华丽的小块,同时我也注意到,搅拌机的斗里也有许多红色物体。直到一辆满载着像是猪肉的卡车驶来,我才好像明白了什么。卡车刚一停下,一个翻斗,车上的肉哗哗地堆在搅拌机旁,看了叫人恶心。工人们赶忙七手八脚地,把那些大小不一的肉块,抛进了已经停止运转的搅拌机里。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用肉来制造混凝土!我从来没有,恐怕是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禁毛骨悚然。即使这个城市里猪肉太富余,太廉价,也不至于这么浪费吧,再说,肉能盖进高楼里吗?一想到高楼大厦的墙壁里、地板下镶着令人作呕的生肉,胃又开始抽搐起来,我强制着没有吐出来。工人们仿佛屠夫一样,忙着搬肉,满头大汗,满身血肉。

  不对!

  我突然发现,有一块肉的形状,非常类似人的小腿的一部分。

  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仔细地盯着那堆肉。果然,有的肉块像人的胳膊,有的像人的大腿……而且每块肉的皮肤都是黄色的,并不像猪肉那么粗糙苍白。

  难道那些是人肉?

  我的心一阵狂跳,不敢再想下去了,慌忙逃离了工地。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人肉!我真不敢相信,城市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朗朗乾坤之下,竟使用人肉,这和杀人没什么区别呀!难道没有法律干预吗?

  我登上了返途的公共汽车,经过了一番颠簸,我实在忍不住,“哇——”地吐了一车的污秽。

  “你这人怎么回事!要吐下车吐去!”司机愤怒地朝我大吼。

  吐过之后,我觉得好受多了,可是一看周围乘客都掩着鼻子,朝我恶狠狠地瞪着,令我羞愧万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对不起呀师傅,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怎么偏偏在我车上吐呀!”司机仍不依不饶的样子。

  “真是对不起,我看了刚才工地上的肉,胃就开始不舒服了。”我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

  “肉?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司机的火气似乎消了一些。

  我借机又问:“太不可思议了,肉怎么能制混凝土呢?”

  “那有什么不行,都是这么做来着,节省原料。”

  “肉很贵呀,建筑商不赔死了?”

  “贵什么,都是人肉,免费的。”

  “人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说在工地上,我还对所见心存疑虑的话,现在我已经感到震惊了。

  车里的乘客听了司机的话,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这才注意到,车里的每个人都跟房东很像。

  是不是在做梦呀!

  我拧了一下大腿,神经传出一阵刻骨的疼痛。

  这个城市一定流行什么瘟疫,不但人外貌变了,思想也发生巨变了,连死人这样的大事,都漠不关心了。人已经麻木了。

  我坐不住了,胃又开始翻滚起来。

  “师傅,停车,我要吐。”我大叫一声后,伏下身子要呕吐的样子。

  “我马上停车,你可别再吐车上了。”

  司机停下车后,我急忙跳下来,仿佛逃离死亡地域一样,如释重负。还好我并没有再次呕吐,只是凶狠地盯着工地的方向。

  他们竟然用人肉来施工,这不是违法吗?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这么明目张胆地使用人肉,说骇人听闻丝毫不为过。

  我陷入了混沌状态之中了,觉得周围的人都像是魔鬼,随时可能会张开长满尖牙的大口,疯狂地咬下我的一块肉来,然后被抛进搅拌机里,为建设做贡献。

  我觉得脊背一片冰凉,接着天旋地转。

  街上的行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真正让我不寒而栗的,是所有人的脸全都是惨白的,眼睛同样是没有眼白的,就像房东,就像饭店里的服务员,就像超市里的售货员,就像公交车上的乘客……还好我并没有倒下,只是有些眩晕。必须离开这里,稍有迟缓就有被吃的危险。我拦了辆出租车,没等我说出目的地,马上又走开了。司机惨白的脸伸出车窗。

  “你这人有病呀!”

  是呀!我承认自己有病,哦,不对,应该是除我以外,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有病。不能坐车了,我怕见到魔鬼一样的面孔。我只有疯狂地奔跑着,希望能马上回到家。人们像观赏怪物似的看着我,而我同样发觉他们也是怪物,一张张雷同的脸,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

  连我自己都惊讶不已,竟然跑得这么快,连出租车都为之汗颜。我看到那个骂我的出租车的司机,又一次把头伸出来,不知朝我喊什么。

  十分钟后,我跑回了家,那个房东老太太租给我的房子。我一口气跑上二楼,险些再次撞翻一个人。我定睛一瞧,身体犹如电流穿过。

  房东阴鸷的目光,最先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恐惧。

  “小伙子,干嘛这么急匆匆的呀。”她仍是不紧不慢地说话。

  “我……我……”我只有喘气的力气了,一看到她的脸,就是有想说的话,恐怕也被吓忘了。

  房东脸上的皱纹猛地抖了一下,好像刚才落过苍蝇,黑洞洞的眼睛正向我靠近,一股难闻的气息钻入了我的鼻孔。

  我下意识地后退着,同时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准备了饭菜。你跟我来。”她冷冷地说着,然后就上楼了。

  我稍稍定了定神,以为老太太开什么玩笑,可又不像,正踌躇着是否该去,可是我的不争气的肚子,叫得厉害了,加上早上吃的那些可怜东西,都吐在了公共汽车上。我无法抗拒饥饿,所以跟在了房东的后面。

  刚一进她的房间,我立刻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就像刚才从她嘴里呼出的味道一样。我慌忙捂住鼻子,可还是抵挡不住那气味。

  “小伙子,这边来。”房东对我的举动,丝毫没有反感。

  我跟着她来到客厅,见餐桌上放着一碗白饭,旁边还有一口盆,上面盖了盖子。我感到一阵温暖,不管怎么说,她的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我不禁对以前对她的反感,感到惭愧。趁着她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随便看了一下她的房间,额头开始冒汗了,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卧室、客厅、厨房,墙壁和地板上满是红渍,好像是鲜血喷洒过,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厨房的一口大盆里,盛着一堆肉,同工地上的肉块有些相象,灶台下的一个装垃圾用的,黑色塑料袋里,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来,像是人的大腿骨。我瞪大了眼睛,对眼前的情景难以置信,同时我对肉的恶心,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胃已经不知多少次地痉挛起来,不断有东西向上冲击着喉咙。

  正当我思忖着如何搪塞这顿饭时,房东突然说话了,吓了我一大跳。

  “小伙子,来,吃饭吧。”

  随着房东掀掉了餐桌上盆子的盖子,我看到一颗皮肉被蒸烂的人头,赫然摆在上面。那人被蒸得鼓囊囊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在嘲笑我的无知,我的怯懦。人头的下面,还有肠子、肝、心……

  “这是清蒸人头,最好吃了。还有人血肠和……”

  “啊——”我忍不住了,张开大口吐了起来,连苦水都吐了出来。吐过之后,我看了一眼狞笑着的房东,挣扎着跑了出去,连滚带爬地回到二楼,手去掏钥匙,可是手抖得太厉害。

  菩萨保佑!那个老太太可千万别来呀!我一边紧张地望着通向三楼的楼梯,一边开门。费了好大的劲儿,我终于进屋了,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懈怠下来。我把门锁好,强忍着饥饿收拾行李。

  我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魔鬼一样的城市,否则的话,我也会成为房东的刀下俎的,或者变成她魔鬼模样的孪生兄弟。

  十分钟后,我恢复了昨天来时的装束,不禁感慨万千。仅仅一天的时间,我的生活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一定是老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万幸的是,出门的时候我没有看到房东。

  本来我想不再坐车的,可是带着沉重的行李,徒步走到火车站,身体吃不消。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我索性拦了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一副脸色苍白,眼睛没有眼白的面孔问我。

  “火车站。”我说完后,忙把头扭向车窗外。

  告别了,曾经给我温暖的城市。我有些心酸,又有些依依不舍。可是城市已经变了,再住下去也没有什么益处。

  下一站要去往何方呢?我陷入了迷惘之中。

  六个小时后的晚上,我已经在西州了,正躺在同学家的床上,对着电视画面发呆呢。突然,电视上一条消息,将我从旅途的沉迷中惊醒。

  “记者调查发现,从1998年起,光明市的人口数量呈逐年下降的趋势,而且事态愈演愈烈。与此同时,约50%的市民有脸色苍白,没有眼白的惊人外貌。据光明市市长办公室工作人员称,之所以有如此众多的,外貌恐怖的市民,是因为光明市目前正流行着一种古怪的病毒。经过医学科研专家3年的潜心研究,发现患者感染病毒后,会对同类产生噬肉倾向,也就是人吃人。由于病毒的传播途径,是通过吃患者的肉,造成了恶性循环,从而揭开了光明市人口急剧下降的真正原因。由于人口的大量死亡,血液完全浸入到土壤中,严重污染了地下水,导致了地下水血含量猛增,造成自来水管道,出血不出水的奇怪现象。流失血液的危害,已导致当地矿泉水生产企业,无法生产出纯净水,而是血水。更有一些不法商贩,竟将各种人肉制品摆上货架,危害更多的人群……”

  当后来记者采访市长,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制止杀人事件时,我忙关了电视。

  他不会去制止的,因为他长得同房东一样。

  简直是骇人听闻!我觉得一阵阵冷风,正肆无忌惮地驱走身体里仅有的一点热量。世态炎凉,人们的麻木是导致病毒不断蔓延的罪魁祸首。我本以为,人吃人的现象,只是封建社会和旧社会才有的事,没想到今天依旧存在。我恐惧极了,病毒会不会传染给我?我记得在光明市短暂的一天中,我并没有吃任何肉食,心里宽慰了不少。

  正当我闭着眼,回忆着在光明市的所见所闻时,同学孙兵走到了床边。

  “懒货,起床吃饭了。”

  我睁开眼,当即昏死过去。

  孙兵手上的盘子里,端坐着一颗赭红的人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孙兵的脸竟然变得惨白,没有眼白的眼球向外突兀着,满是狞笑的表情。

  “红烧人头,可好吃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2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暗道

我弯下疲惫的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在隐隐的晨雾中,主楼还是那样的冰冷与无情。浮绿林里
传来几声惨惨的鸟叫,也许是乌鸦的声音吧,我无心分辨,只是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
庆幸自己能逃出来。眼前的一切平静的看不出什么不测,克服现在我脑海里的却是一幕幕让
我刻骨铭心的图景。。。。。。
2000年,我顺利的考入了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这所我心怡已久的学府,尽管他在国内的知
名度并不算大,可我仍然十分满意自己的选择,于是在其他同学的一片抱怨声中,我完成了
自己的大学一年级的生活。我所在的班机被安排在学校南面的一所旧楼--主楼里。初到这里
时只觉得里面黑漆漆的,却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阴森恐怖的感觉,而在这里学习的一年之后,
连黑的感觉也不存在了,甚至于起先说恐怖和编造鬼故事的人这个时候也缄口了,似乎主楼
已经对大家失去了当时的吸引力。

我所学的专业很辛苦,以至于经常熬夜画图,做模型,尤其是二年级的这段时间。熬夜的人
不在少数,有的时候居然是整个2000级的人一起熬夜,那是很壮观的,主楼的三楼被灯光
照得亮堂堂的,倒也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大多数的时候,熬夜的只是一部分人,那
个时候再在这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是一盏孤灯的时候就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阿达是一个被我们大家称作大仙的人,倒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深神叨叨的,只是因为他是一个
闲云野鹤似的人物,平时都看不见人,课也是经常旷的,一到交图的前几天他才会出现,然
后疯狂的熬夜把图画完,班理大概只有他是熬夜熬的最多的。

这次的图并不如想象中得容易,阿达又要熬夜了。

早晨4点钟,被噩梦惊醒的我下意识的瞅了阿达的床一眼,阿达还没有回来,真是一个可怜
的孩子,我对自己玩弄了一下幽默感。窗外,夜色沉沉,只有阳台上晾着的衣服的影子在晃
来晃去。

7点钟我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阿达的床依旧是空着的。奇怪,平时阿达不论图做的怎么样,
总是在7点之前回来睡一会儿的,今天怎么了?

从那以后,阿达再也没有回来过,留在设计室里的只有他那张制作了一半的图纸,他就这样
轻松的消失在这小的不能在小的主楼里了,后来我所看到的也只有阿达的父母收拾他东西时
的满面泪痕了。我们几个男生疯狂的找了几天,毫无所获。报了案,一个月,两个月。。。没
有任何的音讯。阿达终于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了。

又是一次难做的土,这次有三分之二的人熬夜,也包括我。

夜里3点钟的时候,大家的肚子都呱呱作想了,于是有两个女生边说要出去南门外24小时
营业的商店里买夜宵。5分钟后,楼道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之后,这阴森的主楼
便又在一瞬间恢复平静了,静的让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大家疯了一样的跑下楼,每个人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

什么都没有,一楼到三楼还和平时一样,只有一盏又一盏的桔红色的灯,在那里一会儿亮一
会儿暗,仿佛这主楼的眼睛,在眨呀眨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人都去哪里了?没有搏斗的
痕迹?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都在刹那蒸发了,升华了。从那以后,主楼里不再有人熬夜
了,每天夜色初降,教室里就空无一人,但又好像有很多人,就在我们的周围,可是我们却
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时刻在注视着我们,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我们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恐怖笼罩的世界。

我并非一个有神论者,可是我对一切都持相信的态度,毕竟科学不能解释的未必不是真理。

那个早晨一切亦如平常,我习惯性的从主楼的一楼通过。这是一条狭长的走廊,没有自然的
采光口,只有顶棚的声控灯控制着整个世界的光明,这是何等脆弱的系统!渐渐的,离楼梯
近了,可是我却感到有一样东西从我的视野中划过,我回过头,在这走廊的南面的墙上是一
个黑色的洞口,约有一人多高?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呢?他是一直在这里的吗?这里通往哪里
呢?一大串的问题出现在我的头脑里,我不清楚我是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洞的人,只是,也
许它更可以说是一个通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没有试图进去,但是这一直在吸引着我,
回到教室以后,那个通道的样子一直反反复复的纠缠着我的思维,似乎它已经把我整个人都
吸进去了。于是,我决定看个究竟。没有想到这成了一次恐怖经历的开始。

宿舍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教室里也找不到一个人,看来这是注定要我一个人完
成的任务了。早晨5点钟我来到那个通道口,我犹豫了,去还是不去?我是没有去的理由的,
可是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我疯狂的寄进了那个洞,那并不想我想象的宽敞,里面漆黑一片,
两把手电更本没有办法去处包围着我的恐惧,这是一条比一楼的走廊还要长的通道,我怀疑
主楼的身躯那又如此宽敞的地方容的下这样的长廊。可是它确实存在,我回头了一眼,天哪,
身后也是一片黑暗,也许是微微的转过了一个弯儿,我这么想心里便自然了一些。天晓得我
为什么要钻进这里。通道似乎是在无限的延伸着,我想是谁修了这样的通道呢?怎么会没有
人发现?也许越是平常的东西约不容易被人发觉出其中的异常来。

渐渐的,通道放宽了,也许这意味着会有一个大的空间出现。果然如我所料,这里的确有一
个黑暗的大厅,现在回忆起来,那大厅和教室也差不多尺寸的。我用手摸索,用手电发觉我
的四周,在我的左手边,是一道墙,我之所以觉得那是一道墙是因为那是混凝土的,上面开
着一扇木门。那门开起来和墙的新旧不成比例,似乎门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我朝那门走去,我仔细端详这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说不出是什么文字,但似乎是
代表了什么东西的。我隐约的发现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的灯火。难道有人?我想着觉得有
些高兴,但瞬间这种兴奋又被恐惧所取代了,这里怎么会有人呢?难道。。。。。。

门开了,这并非我所做的,确切的说是门自己开的,光线把我的眼睛耀的看不清东西,几分
钟后,等我恢复视觉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人。一件不大的屋子,屋子的一角放着
一张木桌,桌上堆着纸张,和一些金属的东西,还有的是一个烛台,和一个杯子,杯子里的
水散着蒸汽。

蒸汽?我猛然意识到,也就是说不久前这里还有人。我猛地转过身,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
我的晃动的影子和一些黑色的柜子。我慢慢靠近那张桌子而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这里真的
很安静呀,这个时候一定点的响动都可以让我崩溃。桌子上放着一把皮鞘,皮鞘下压着一张
张图纸和稿纸,写的都是那门上的文字,看不明白。但图是可以看懂的,一条又一条,是血
管?神经?肌肉?骨骼?我没有细想。我想起了那些柜子,于是我笨手笨脚的拿起那个烛台,
转身走到门口的那些柜子前,这上面也是繁琐的文字。我拿烛台靠近了发现,柜子没有上锁,
是有意还是无心?我缓缓的打开柜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接着我便不由自主的发出一生尖
叫,里面是一具又一具的被拨了皮的尸体,难道里面还有阿达和那两个女生?一定是的,这
是一个实验室,不,更像一个屠宰场,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是谁干了这一切?

这时候,我回忆起些什么,桌子,皮鞘。皮鞘?那是一把刀鞘,那么刀呢?我似乎听见了隐
隐约约的呼吸的声音,我满慢的扭过头,在门口,站着一个人,佝偻着背,默不作声,它是
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反反复复的问自己。

它看着我,终于发出了一些声音,是笑声,干涩而苍老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它一布一颤
的走向我,它走路的样子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人,那几乎是在爬的。我努力控制自己没有喊出
声音。

靠近了,靠近了,烛光清楚的照着它的脸,那张脸畸形而扭曲,嘴角的皮肤都已经溃烂了,
头发遮住了它的眼睛,我几乎不能让我自己移动。

它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闪着寒光。是一把短刀,似乎是藏刀,我慌乱的推了它一把没命
似的跑了出去,这真是一条漫长的通道呀,无穷无尽的延伸在黑暗里。我这才发现,这一路
是向上的坡,那个让人作呕的地方是在地下的。我几乎不敢朝后看,只是一个劲的跑,碰着,
壮着,恐惧着。。。。。。

我惊魂未定,不过还好终于出来了,我几乎兴奋的落下泪来,这次恐怖的经历竟是这样的触
目惊心,主楼,一个永远的神秘地带。我想着便回头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向宿舍。

校园还被一片晨雾笼罩着,靡靡蒙蒙的分不清方向。

前面一个人蹲在地上,好像在画着什么,这么早,是谁呢?我顿了顿脚步。那人居然也发现
了我的存在,他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却紧握着一把尖刀!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力气跑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古井女士尸怪谈

故事发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但在讲之前阿楠还是要讲这句话:这是个恐怖的故事如果你心脏不好就不要读下去了。 

  阿牛与王三同住在这村中,每日去地里一同劳作,他们并不是邻居,只是两家的地紧挨在一起罢了。因此很熟,成了朋友。 
  王三是单身,而阿牛的儿子都已经断奶了。怎的说阿牛年长王三许多,因此王三称呼他‘牛哥’,阿牛称他‘三子’两人兄弟相称。 
                  
  这日。两人直忙到黄昏,来到田溪旁洗手、饮水。 
  王三开口:“牛哥!听说东田坎边的枯井,以前死过人。” 
  “哦?这俺到没听说过。” 
  “走!咱哥俩瞧瞧去。” 
  “瞧啥啊!死人有啥瞧头?” 
  “不是啊!我听说,很久以前的一个财主住咱们这里的。他家里的一个丫鬟就落那井里的!” 
  “哦?挺惨!” 
  “走!咱们瞧瞧去。” 
  “还是别去,挺让人心里发毛的。我还是回家,老婆、娃子还等着我哩!” (阿牛有点怕了。) 
  “唉!牛哥,你咋这胆小。闲着也是闲着,去瞅瞅也不掉块肉的。” 
  “谁……谁说俺胆小。走!瞧瞧去。” (阿牛听王三讲自己胆小,立马吼着要去了。)            
                  
  这是一口荒了不少年头的井了,四周长满过膝的野草,也无人来清理,所以很是荒凉。
 
  王三和阿牛两人爬在井口向井中望…………黑洞洞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我说三子,你唬我俺。这破井有什么鸟屎死人啊?”阿牛笑话王三。 
  “是真的,俺听邻居杜老头说的。说那财主的丫鬟干活不小心,打碎几个盘子,你猜咋着?”王三故意吊他胃口。 
  “咋?”阿牛瞪大了眼珠。 
  “惨啊!那丫鬟被财主五花大绑,还理了个大光头剁了手脚。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脚朝上,头朝下…………对!就这样,扔这井里了。”王三比手划脚、唾沫横飞的跟阿牛讲着。 
                  
  阿牛则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断的向王三身后看。“妈呀————”一声,连手里的锄头也丢掉转身没命的向村里跑了。 
  王三一楞,看着阿牛跑远。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啊哈哈哈哈……王八胆,兔子腿。哈哈哈哈,笑死俺了。”王三自顾自的大笑,他没想到阿牛这么胆小。笑过很久才捡起阿牛留下的锄头扛着两把锄向自家方向走去。心想:明早一定把这笑话讲给大伙听。                  
                  
  次日清晨。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啦!出人命啦…………”一个头发稀少,衣着邋遢的老头在村里边跑边喊,吵醒不少人的好梦。 
  “杜老头,一大早你鬼叫个球”有人问。 
  “咋了?谁死了?”又有人问。 
  “他!”“谁?”“王三!” 
  “啊!真死了?”“都硬了!我的妈呀,吓死俺了。” 
   。。。
                  
  村里男人齐齐的走出屋子,涌向王三家。 
  王三斜躺在屋子正中。身子摆成‘大’字形,两眼暴突,那死不瞑目的残样吓的许多娘们、娃子“哇哇……”大叫。看样子王三是被活活吓死的,村里的人都很纳闷。王三这小子胆大可是在村里出了名的,以往他夜晚敢一个人经过坟地。谁这么能耐,能把他吓死?
 
  “一定是那女鬼!三子是让鬼吓死的!”躲在人群后面的阿牛对大家说。 
  接着他把昨天黄昏和王三两人去枯井的事儿说了一边。还讲出了一个让大家听了心里发毛的事儿。就是当时王三在对阿牛讲那财主把那丫鬟剃成秃子剁了手脚投井时,阿牛看到王三身后有个秃顶的女人,举起齐腕割断的双手,口角舔着血正在对自己诡异的笑。。。
                  
  “得了,阿牛你别吓唬咱们,也许你眼花了呢!”有人壮胆反缴他。 
  “不!阿牛讲的是真事儿,昨晚俺也看见了!”杜老头开腔说。 
  “昨晚,我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呢,让个动静吵醒了,你们猜咋着?我听有人摔盘子,是个女的。还在那数:一张、两张、三张……数着摔哩!数一张摔一张。俺恼了,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找人。可一开门,见一团白影子飘了过去……对,飘王三院里了。后啥动静也没有了,我寻思着自己老糊涂了,听差了,看错了哩!没想,今天一早我来找王三,想跟他说说昨晚的事,可一进门就看王三躺这地上了,妈呀吓死俺了…………” 

  杜老头罗嗦着讲完。顿时,叫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觉得背脊发冷,鸡皮疙瘩顿起。再看看地上那死不瞑目的王三,一个个惧的浑身哆嗦。 
  因为关于这个枯井女鬼的故事,村里不少人听老一辈的人讲过。但谁也不曾相信这是真的。 
                                    
  很久以前,这村里的确有过这么一座豪门大院。院主是个财主家缠万贯,巴结官府,欺凌百姓。 
  且生性残暴。府中有一做事的丫鬟只是不小心摔碎几个盘子,他便命人将其吊起来毒打,还残忍的斩了她一双手脚,剃光头发。。。将这丫鬟活活折磨致死。财主为了掩饰命案,便将尸体连夜丢落井中。这井原本清澈,但自这女人落入后。即时变的浑浊不堪,不久边枯掉荒废了。
 
  从那以后,财主府中的人,夜间常听见一个女人数盘子的声音。不久就听“啪——”的一声碎响再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老爷,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再后来便是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号,还有尖笑。。。到后来许多仆人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秃顶女人坐在井边,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你。。。
  不久这座豪门便衰落了,那财主也惨死。据说死时眼睛暴突,手脚被齐齐割断,还剃光了头发。。。
  若甘年后,一切都成了历史的过去,但这古井却存了下来。                   
                  
  事后,阿牛亲手葬了王三。也算是尽了朋友之间的一点情份。 
  而村里人则在古井不远修了座庙。专门从老远请来和尚超渡这井中的亡魂,最后封了这井。 
  虽然,此事已过多年,但每每有人提及,仍会让人不寒而栗。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3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科大学女生(1-5)

(一)
天色刚刚暗了下来。 S市某公交车上,一 个女孩子,拿着手机在傻傻的笑。她叫小凡。是一所医科大学的学生。

学校在南城郊区。小凡的家里住在北城。每周五她都会坐三个小时的车回家。周日下午再坐三个小时的车回学校。回学校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公墓。小凡不是一个胆小的女生,她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但是听看大门的老阿姨说,有一次,公交车晚上走到这里,上来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长长的头发,盖在脸上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嘴里老念叨着什么东西。然后第二天车就失踪了,整整一个礼拜才找到那辆车,但是车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只剩下一辆空空的车。司机、售票员都找不到了。想起这些小凡会心的笑了。同学们真是的。还学医的呢!竟然相信哪个老阿姨胡言乱语的。这世界上那里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啊。

走到公墓那站的时候已经夜里10:30了。车上的人也下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真的上来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坐在小凡身后,小凡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小凡问她:“你是谁呀?这里这么偏僻,你怎么在这里上车啊?”

“我是谁,哼!哼!为什么你们不等我呢?“

“你说什么?谁不等你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等我?”小凡想起同学说过的话,心里有点害怕了。她想难道她真的是鬼吗。怎么可能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小凡听她重复的一直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发毛。

铃!铃!铃!手机响了。小凡吓了一大跳。“喂!何颖啊,我马上就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你怎么这么晚啊?我都急死了。”“哦!对不起啊,我马上就到了。”

何颖是小凡的室友和最好的朋友。同住在一起的还有阿芳、慧儿、和文文。五个人住在一个宿舍里。
小凡接完电话,回头去看身后那女的。怎么也找不到了。小凡想可能下车了吧!

小凡到学校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大家都睡觉了,只有何颖还在等她回来,小凡感动坏了。“你怎么这么晚啊,我想起那天看门的阿姨说的,我就害怕。”“怕什么啊,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只是路上堵车而已。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好吧!你也赶紧睡觉吧!”

小凡关了手机,(她有晚上关机的习惯)躺在床上,反来复去的睡不着觉。想着刚才经历的。她不敢告诉何颖。那准会把她吓坏的。难道真的是撞鬼了。那女的为什么老说不等她呢?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想不明白。也许她只是神经有问题吧!小凡轻松的想。可能是累了,不久她便睡着了。

第二天,小凡一起床就把手机开了。刚开机,手机就响了。看来电显示没有号码的。她觉得挺奇怪的。“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阴森森的声音。“他们为什么不等我,不等我。为什么呀!啊!哈!哈!为什么呀!哈哈哈!哈哈!”“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不怕你的。”小凡这么一叫大家都醒了。何颖问:“小凡你怎么了,没事吧?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你在跟谁说话呢?”“我不知道,”小凡颤抖着说。“我要完了,我真的是撞鬼了吗!哎呀!怎么办啊。”慧儿小心翼翼的说:“小凡,你不要吓我呀!你知道我胆子是最小的。”“没事的,慧儿。我只是做梦而已。赶紧起床、吃饭吧。待会该上课了”。

今天上午上解剖课,做实验。对着一大堆的骨头,死尸小凡一点心情都没有的。在想着早上的事情,心里乱的要命。她听别人说,谁越是不相信有鬼,那鬼就越是找他。想着、想着觉得头晕晕的,然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好象什么都看不到了似的。就看见老师讲台上的那个尸体标本站了起来,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向她走来,嘴里一直小声的说着什么话,白衣服上沾满了血渍,衣服上破了好多的洞,头耷拉这,颤颤巍巍的向她走来。“啊!啊!救命啊!”小凡一边大叫一边拿起桌上的书本向那个白衣女人扔去。但是她还是不停的往前走。一直逼近小凡。“李小凡,你在干什么呢?”老师开始说话了。小凡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小凡一看,那里有什么白衣女人了。书本都扔在老师的讲台上。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幸好下课铃声响了。“下课吧。”老师说到。“李小凡留下”。

小凡把昨天晚上到今天上课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边。但是老师不相信。还被老师给说了一顿。“别说老师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啊。不一定有什么原因的。对了,去问那个看门的阿姨。”小凡想到。

(二)
小凡到了大门口。阿姨就在传达室里。小凡一把拉住了阿姨。“马阿姨我问您点事行吗?”“呦!你们现在这女学生还有什么事要问我呀!说吧”。“就是那天您讲的那个司机,售票员失踪的那个事啊!还有穿白衣服的女人,您还记得吗“?”“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是瞎说骗你们的,你医科大的学生也相信这个啊。没有的事。”阿姨说的是很肯定。但是小凡知道她是在说谎。从马阿姨局促不安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的。但是当事人都不承认,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好吧,麻烦您了,谢谢!再见了。”

小凡回到了宿舍。大家都在等她一起去吃饭呢。“小凡,你今天上课是干吗呢。怎么拿课本扔老师啊。”何颖说到。“是啊,还大叫大闹的。跟谁要杀你似的。”文文说道。“走吧,我们先吃饭吧。边走边说吧!”五个女生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就往食堂走去了。引来路上不少人回头看。可是小凡一想到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就高兴不起来。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吗。一想到这些小凡就没有一点食欲了。这时小凡班上的班长,文森走了过过来。说道“小凡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明天就不要上课了。我会帮你请假的。”文森是小凡比较喜欢的男生。文森平时对小凡就很关心。“不用了,不用帮我请假的,我没事的。”小凡脸红的说到。阿芳是最活泼的。她开玩笑的说道:“班长,我也不舒服。明天帮我请假吧。” “好啊,你不舒服是吗。那明天我帮你请吧。”慧儿说道。“我也要请假。”“我也要,我也要。”五个女生又开始闹了起来。把文森弄的也不好意思了,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好的,拜拜了班长。”“拜拜”。“哈哈!小凡老实交代吧,跟我们的班长为什么那么暧昧啊。”文文说道。“对,老实交代,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的。你们不要胡说了。”小凡道。“哼,谁相信呢。”“就是啊。谁相信呢。”“好了。好了该回去了。”

回到宿舍。小凡还是不太高兴。大家好象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小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你今天一正天都有点怪怪的。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你说出来啊。让我们大家一起来面对啊。”“是啊,小凡,有事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都可以帮你的。”“谢谢大家,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赶紧睡觉吧”。

手机还是象以前一样关机了。大家都睡着了。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连自己呼吸的声音也听得见。窗台上的闹钟走到了12:00。嘀!嘀!嘀!的报时。但是小凡还是睡不着。一会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好象正栋宿舍楼都被震动了似的。个个宿舍的灯都亮了。一会大喇叭里传来了,学校的广播。“同学们,没有什么事情请不要开灯。请大家继续休息。”宿舍楼的灯相继的灭了。大家也相继的再次进入了梦乡。当然小凡也睡着了。突然小凡的手机铃声响了。小凡拿了起来。想到刚才明明是关了的。怎么回事啊。小凡接了起来。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笑声。听的小凡浑身发冷。一边笑,一边说,“她死了,哈哈!哈!她死了。”小凡紧张的挂了电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着,她说的是谁死了。一会声音好象又从门外传来了。那种很阴森很恐怖的笑声。“小凡,那是谁在说话啊。怎么还在哭啊。”慧儿轻轻的问到。“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办啊。”“小凡。我害怕。我跟你睡可以吗?”“好啊。”声音还是不停的回荡在屋里,好象就在窗外。小凡瞪大了双眼向窗外看去。天那!竟然有一个白影儿坐在她们的窗台上。头发垂到了腰部。嘴里一直哼着什么。小凡大声的嚷到。你究竟想干什么啊。你到底是谁。你***是人是鬼,老缠着我干吗呢。大家都听到了小凡的叫声。都醒了。屋里一下子变的恐怖了起来。大家都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影子。像幽灵一样,回头看她们。脸苍白的像白纸一样。眼睛大大的,还发着绿光呢。红红的嘴。还对着小凡咧着嘴笑呢。大家都吓的大气不敢出。那笑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更增加了几分诡异。小凡在极度恐慌中久久难以入睡。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大家也终于知道小凡从家回来以后反常的真正原因了。但是更另她门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天,刚起床的时候,就听说,看门的阿姨死了。就死在门口的传达室里。就是今天凌晨发现的,也就是大家都听到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是阿姨临终前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声音了。

小凡一听说,看门的阿姨死了,整个人都呆掉了。“怎么可能吗?昨天还好好的,我还在跟她说话呢,今天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小凡靠在何颖身上伤心的哭了。“小凡,不要哭了,警察说是正常死亡,查不出原因的。”“不是的,是我害了她。我不应该找她问的。呜、、、呜”“不要哭了,该上课了。”

整天小凡的精神都不好,当然大家也是一样的。昨晚对于她们宿舍来说简直是恐怖至极,那个女人的笑容,笑声似乎还回荡在大家的心中。文森好象看出什么来了,问道:“你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我看你们宿舍的人精神都不是很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文森这么一问小凡的眼圈又红了说道:“你知道吗,看门的马阿姨是我害死的”。“哦!怎么可能吗。”于是小凡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文森。小凡说:“我知道,我说的,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不是在编故事骗人,我说的是真的。我原来也不相信的,但是不相信不代表就不会发生啊。”“不,我相信你,但我也相信万事都是有它的原因的。我愿意和你一起来查出原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查吗?”“是的,我愿意。”“好那么我们就努力吧。我想先从马阿姨下手,看她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想肯定是那个白衣女人把马阿姨给害了的。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马阿姨死了呀。她说的那个她肯定就是马阿姨。”“那我们先去马阿姨住的地方看看好吗。”“好,走吧。”

(三)

当他们俩来到马阿姨死亡的地方的时候。学校的领导都在,现在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啊!好象进不去的。”小凡说到。“要不我们先回去,等回头再说。”“好吧。只有这样了。”

文森和小凡回到了教室,“这样吧。你不是说在车上看见过那个白衣女子吗。那我们周五就到总站去坐末班车,看看能不能碰到她,我到想看看她是什么样子的。是人是鬼。”“好吧,也只有这样了。”小凡和文森约好了,周五的行动。心里塌实了不少。希望周五可以找出马阿姨之死的真凶。

天又开始慢慢的转黑了。阴森和恐怖的气氛又笼罩在103宿舍里。五个女孩子是多么的无助啊。他们都还是刚刚考上大学,在家里也都是老爸宠着,老妈爱着的孩子啊。大家也不象平时那样说说笑笑的了。都各自在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怕的事情和马阿姨的死。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熄灯的时间又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宿舍里传来了女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大家都睡着了。小凡开始做噩梦了。她梦到,她被司机把她甩在了公墓那站。她大叫等等她,但是司机好象没有听到似的,车一直不停的向前开去了。小凡感到害怕了。车站方圆几十公里都是树,黑压压的一片,压的她喘不过起来。四周没有一个人,小凡拼命的跑啊,跑啊,在这阴森的黑夜里到处都是小凡紧张的喘息声和慌忙的跑步声。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女人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你不要跑了。你是追不上他们的。哦!哈哈哈!你是追不上的,、、、、、、、、、、、”小凡终于被这个可怕的梦吓醒了。小凡感觉出了一身的冷汗,枕头也湿了一大片。小凡在也睡不着了。想着那个可怕啊的梦,窗外的风使劲的拍打着玻璃,操场上那个小灯泡,随着风的拍打一摇一晃的,宿舍里也随着灯光的摇晃而忽明忽暗。小凡看着窗外的的灯光,想着刚才的梦境,心里害怕的很,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白衣女人坐在窗台上朝她笑的样子。想到星期五晚上要和文森一起去坐末班车,心里既期待又有一些恐慌。希望老天可以保佑他们一切顺利。天赶快亮吧,天亮了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星期五终于到了,早上一起床,小凡就胸闷的厉害,她预感到今天可能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一整天都感到很烦躁。礼拜五下午是没有课的。所以上午下了课,文森和小凡就出发了。坐在车上,小凡还是感到胸闷的很,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文森感到了小凡的不寻常,问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早起来就这个样子了。我感到今天好象要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很害怕,我们会出什么事情啊。”“不会有事情发生的,我有我妈妈给我的护身符。”说着文森拿出来了一个小佛珠,绿绿的,系在一根红绳子上。“这个能管用吗?”“相信我吧,我们是不会有事情的。”文森坚定的眼神,给了小凡很大的勇气。她不再感到胸闷了,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末班车从总站发出的时间是晚上10钟。到学校大概要两个半小时。到公墓那站大概就在12点左右。文森和小凡上了车,他俩坐在了靠后的位置。车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驶,末班车坐的人也不多。站台上很少有乘客上车。汽车一颠一颠的向前行驶。就快要到公墓了。小凡的心跳伴随着汽车的接近而狂跳,仿佛要跳出来似的。她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不禁把双手放在胸前想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有这么剧烈反映呢。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文森感觉到了,小凡的颤抖。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小凡没有什么反映,她到是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跳不至于那么的快。她不感想象如果没有文森在会是什么样子。也只有文森可以在这个时候帮助她了。她很感激的看了文森一眼,说到:“谢谢你,文森。”文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到:“不要害怕,我有护身符哦。”紧张的气氛也随之而去了。公墓那站到了。没有人上,也没有人下。文森和小凡都有一丝的失望,同时也有一丝的庆幸。但是小凡还是觉得事情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小凡的预感真的是没有错,汽车开出站台大概有五、六米的时候。噶!一声的停在了那里,司机下车去检查状况,车子竟然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出状况,真是最糟糕的事情。“真***倒霉,什么时候不能坏啊,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坏啊。”司机垂头丧气的说道。“打电话叫车过来吧,后面肯定是没有车了。都12点了。”售票员说到。司机拿起了手机。

(四)

司机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但是司机象是中了邪似的。两眼发直,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售票员叫他,他也不回头。拿着手机傻傻的笑着,紧接着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树林里。这时候车上只剩下了小凡、文森和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售票员。小凡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怎么办啊,车坏了走不动了,司机又象得了神经病似的。售票员着急的叫着司机的名字,但是无济于事,外面黑的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车灯在一闪一闪的。看着公路两边的树,小凡感到非常的震惊,竟然与自己梦境中的景象是一模一样的。小凡已经感觉到要出事情了。她赶紧拿起手机想拨110报警,但是手机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了信号。她问了车上所有的人,大家手机的信号都断掉了。恐怖的气氛感染了所有的人,外面好象要发泄对什么东西的不满,猛烈的摇动着公路两边的树,卷起的地上的落叶也毫不留情的拍打着汽车的车窗。发出了呼!呼!的声音。现在已经过了中秋,天气也变的清冷了起来。中年女人偎依在中年男人肩上,害怕的闭上了双眼。售票员脸色苍白的看着窗外,好象在期待着司机的出现。小凡也害怕的紧紧的掐着文森的手,掐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文森再也受不了了。站了起来,说到:“不行,我们不能再这样待着了,再这样待下去,我们大家都会出事的。我们五个人一起出去找找那位司机师傅吧,我想大家都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吧。”说着大家都下了车。风还是呼呼的刮着。小凡这时觉得风都要把她给刮走了。“大家一定不要离开,一定要在一起,这样可以确保大家的安全。”文森说到。车外也不是很黑,今天晚上的月亮虽然不是很圆,但是天空却非常的晴朗。借着月光大家慢慢的往前挪动,售票员轻轻地叫着司机师傅的名字。象是怕惊动谁似的。一会一股阴凉的气息袭来,小凡心跳的感觉又来了。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脚,冰凉冰凉的手,一直从脚跟摸到了大腿,小凡吓的想要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这是小凡发现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文森,文森你在那里呀。我好害怕啊,你不要丢下我啊!”她拼命的往前跑,想要跑出这片树林子。边跑边大声的叫着文森的名字。

等等,那不是售票员吗。他在那里干什么啊。她看见售票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对,售票员怎么是掉在树上的,她想要过去,把她放下来。突然售票员的脸一下字转了过来,她看见,绳子勒在售票员的脖子上,双眼往上翻,舌头耷拉了下来。鼻孔、眼睛、嘴角都流着血。直直的掉在树上打转呢。小凡大声的叫了起来,“啊!死人了,救命啊!文森你在那里啊。快来人啊。”紧接着她发现白衣女子竟然站在树的顶上,朝着小凡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说到:“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是该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回荡在子夜时刻,回荡在这空无一人的小树林里。小凡再也受不了了。咚!的一声跌到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躺在了宿舍的床上。文森就坐在她的身边。看见小凡醒了。文森终于松了一口气。何颖也坐在床边小声的哭泣着。“我这是怎么了,我头好痛啊,啊!我想起来了。快去报警啊,售票员死了。被人用绳子掉死了。就挂在树林里的树上。”“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都昏睡了两天了,司机、售票员都死了。我们都没有事情的。不晓得司机、售票员是怎么得罪了她,非要治他们于死地。警察已经着手调查了。你就放心吧。”文森说到。“司机也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又会在这里呢,我只记得我晕倒了,怎么会一睡就是三天呢?”小凡问到。“还有咱们进了树林,我怎么就看不见你们了呢,你到那里去了,你不是说过,大家不要走开的吗?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啊。”“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

文森,那天进了树林,就也脱离了大家,谁都找不到了。胸前挂的护身符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绿绿的光。他也大声的叫着小凡。他看见了小凡,要跑去追,跑到了离小凡很进的地方。但是他的脚象是被什么给拌住了似的。怎么也走不动。他可以听见小凡在叫他。他也回应着小凡,但是小凡既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的呼叫声。继续的往远离他的方向走去。后来他也昏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是早上路上的行人发现了他。报了警。警察问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边,接着大家开始找人了。那对中年夫妇,也安然无恙。后来在石头边上的树上看见了售票员的尸体。而司机则是在马路边上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不是被掉死的,看样子象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死的。死的样子好恐怖啊。眼睛睁的大大的。七窍流血。就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司机和售票员死了,而我们却没事呢。”小凡问到。“不知道,不过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就在公墓那站。”文森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文森我们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我不要再象现在这样生活下去了。我好害怕啊。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呀。”小凡边说边哭。“小凡,你不要这样,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跑去坐末班车了呢。你可把我下坏了。下次你去那里一定也要把我们大家都带去啊,要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很难过的。”何颖哭着说到。“何颖,谢谢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有文森陪着呢。我们是不会有事情的。”“你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去帮你买点东西吃,你们俩先聊吧。”何颖关上门出去了。文森说:“我想还是应该从马阿姨下手。我这几天会去查一下马阿姨家的地址,然后到她家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吧。”“好的,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啊。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五)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几天小凡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再碰到希奇古怪的事情。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起来。有俩个警察找过她,问了一些情况。当然小凡是不会把白衣女子给说出来的,说了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小凡问到:“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们都没事呢?”“这个,我们正在调查呢,每年这里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不是公交车找不到了,就是司机、售票员死了。弄的人心惶惶。真是怪事。”“什么,你是说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这不是第一次啊。那你们想过这是为什么吗。”“不知道啊!这年头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的。不过我听很多人说过,好象不是人干的,很多目击者都看见了一个白影子。挺可怕的。上面让我们查,我们也只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我们知道根本查不到什么东西的。”一个高个子,瘦瘦的警察说到。另一个警察对他说到:“你瞎说什么呢。你怎么什么都对人说啊。走,走走走走,赶紧回去吧。”警察走了,但他们的话却迟迟的不能从小凡脑海中摸去。小凡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偶然的一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是什么原因呢。小凡想到。我一定要和文森一起查出真相来。
  
   “小凡,我查到了。我查到马阿姨家住那里了。”“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吗。看你激动成这个样子。”“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什么发现你快说。”“马阿姨,每天接班的时候都会骑车经过公墓那站。不管时间有多晚她都会骑车的。”“哦!你说司机师傅的死和马阿姨的死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会死司机、售票员和马阿姨。对了,那天那个警察说每年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们赶紧去查吧,我害怕会再死人啊。”“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这几天都很太平,但是我总觉得还会有事情发生的。真的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你说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啊!我也见过她的。她会不会杀我呀。”“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让我们赶紧查出真相来吧。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大家也许就都不会有危险了。”
  
   转眼见又是周末了,到了小凡和文森去马阿姨家的日子了。这天的天气阴的很。使得俩个人的心情也很压抑。“今天会不会下雨啊。”“看这样子很有可能啊。”“那我们还是快去快回吧,别又弄的那么晚,我现在真的有点害怕黑夜了。”文森无奈的叹了口气。
  “前面就是马阿姨家了。”“哦。”小凡一直提不起精神来。“走吧,你不是还想早点回去吗。还不快点走。”“马阿姨家还有其他什么人吗?”“家里好象就剩下一个女儿了。”“哦,那她爸爸呢?”“不知道,呆会我们可以问一下啊。”
  
   转眼间马阿姨家就到了。马阿姨家住在三层,他们住那那套房子是背着阳光的。楼下又是一大排的树。树叶落的满地都是。小凡敲了敲门。“有人在吗?”门吱呀一声开了。“门没锁啊。走进去看看。”文森说到。“哎!你这样不太好吧。”“这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家里又没有人,走进去。”小凡很无奈的跟在文森的后面。一进屋就看见了马阿姨的遗照挂在屋子的正中间。旁边的那个可能是她老公吧。小凡想到。“哎!我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啊。我一进这屋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今天的天气本来就不好。窗户又被树支遮的严严实实的,屋里显的阴森森的。文森在马阿姨屋里乱转悠,好象在找什么东西,小凡却站在马阿姨的照片前发呆,她觉得马阿姨好象要对她说什么话,微笑着。“马阿姨,是不是因为我才把你给害死了。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也许就不会有事的。都是我不好。呜、、、、、、、、、!”小凡只顾着自己哭了。没有注意到门已经开了,走近来一个人。“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啊。”“哦!”小凡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一看,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站在她面前。很整齐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一双眼睛哭的红红的。她一定是马阿姨的女儿。“对不起,我看门没有关,我就近来了。我是医学院的学生,马阿姨生前,对我们挺好的,听说她遭到了意外我来看看她。马阿姨是你母亲吧!”“对,屋里还有人吗。”“哦,有。我的一个同学,文森你出来啊。不好意思啊!”
  
   “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吗?你爸爸是什么时候过世的。死因是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象警察啊。你想说什么吗。还是你知道什么事情。我妈妈是因你而死的吗。你刚才还在哭,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的,我这次来,就是想查出马阿姨的死因。你可以帮助我们吗。”“死因?我妈妈不是心脏病发吗。”“那你爸爸呢?”“我爸爸,我爸爸是两年前去世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这时候文森出来了。“那你妈妈生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啊。”“不寻常的地方,让我想想。”“对呀,你好好想想。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有一天晚上,我夜里起来想上厕所,我听见我妈妈在对着我爸爸的照片说话,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是我听见她说什么报应。”听到这里小凡起了一身的冷汗。马阿姨一定预料到了自己会遭到不幸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大概离她去世的两个星期。哦!对了,她好象在一个匣子里放了一本什么样的东西。那个匣子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那现在呢。那个匣子在那里啊!”“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会帮你们找一下的。你们真的怀疑我妈妈是被人害死的吗。”“是的。”“那有什么线索吗。说来我听听。”小凡看了文森一眼,文森点点头说到:“说吧,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呀。”“是这样的,、、、、、、、、、、、”“这,,,我是不是在听故事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呢,太离谱了吧。”“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可是事情都发生了。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那我帮你们找找看那个匣子,我想应该可以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好的,我叫李小凡,他叫文森。你呢?”“我叫杨田”“很好听的名字,我们要走了。再见。”“好的,再见。”
  
   文森和小凡走出了马阿姨家,外面刮了好大的风。“我可以感觉的到,马阿姨一定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杨田说的那个匣子啊。”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3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科大学女生(6-10)

(六)

天快黑的时候,小凡和文森回到了学校。“我们现在该从那里查起啊。如果找不到那个匣子,是不是就没有办法了。还有杨田能找到那个匣子吗”小凡问到。“我也说不清楚, 总觉得那个杨田怪怪的。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吗。”文森说到。“没有啊。我真的没觉得,马阿姨刚去世,她一下子就成了孤儿,要是谁都受不了的。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啊。”“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我们应该去看看。”“什么地方啊,你不会是想说去小树林吧。”“我们俩还真想到一起了,就是小树林,我想那里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我们就去吧。查不出来我也是不会死心的。我们现在就去吧。”“好。我们骑车去吧。”
  学校到公墓的路上,路灯下发出昏黄的光。树叶被风吹的差不多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几片叶子挂在那里随风飘扬。让人感到一阵的凄凉。文森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凡,以最快的速度向小树林驶去。风呼呼的刮着,好象在发泄对自然界的不满。小凡坐在文森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包,里面放了一只手电筒,一把匕首,小凡紧紧的拽着那把匕首。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小凡不有自主的颤抖着,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公墓那站原来是有一个路灯的。但是由于地势太偏了,平时也没有人管,所以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它亮过了。四周也不是特别黑,今天白天还那么阴的天气,到了晚上竟然也出月亮了,是一伦弯弯的月牙。
  文森把自行车放在了路旁,俩个人互相依偎着,走进了那片另小凡感到恐惧的小树林。“不要害怕,我有佛珠,我相信它可以保护我们。”“你那个佛珠真能管用吗。”“我想是的,上次不是就没事吗。”“哎呀!你听好象有人在说话啊。”“我怎么听不到啊!是不是你听错了。”不是的,小凡并没有听错,文森也真的听不见。远处是有人在说话,一对夫妇在说话。“我们过去看看,我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话。”树林里黑压压的一片,树枝参差不齐的互相压着对方,月光透过缝隙照在小凡残白的脸上。四周静的出奇,只有小凡和文森的呼吸音,和踩在落叶上发出来的嘶嘶!!的声音。是的,文森也听到了,有一男一女俩个人的窃窃私语声。文森和小凡一步步的接近那个声音的来源。“在前面,前面有俩个人。”文森和小凡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偷偷的向那俩个人看去。小凡看清楚了其中一个人的身影,那是她在熟悉也不过的身影了。以前每天都可以看见的身影。但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看到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啊。因为这个人已经死去了。对她就是 马阿姨。小凡看了文森一眼。从文森迷茫的眼神中小凡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马阿姨。等等那个男人,啊!!天呐。那不是马阿姨的老公吗。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今天刚看见过他的照片啊。他们俩好象在谈论着什么,小凡很想去听一下,但是总是含糊不清的。小凡伸手想去抓文森的衣服,但是却抓空了。文森呢,怎么又不见了。恐怖的气氛笼罩了上来,小凡感到,冰凉的气息,一直从头顶上凉到了脚指尖。
这个时候马阿姨好象发现了小凡,朝这边看了过来。马阿姨和他老公朝小凡走了过来,他们的步伐很沉重。好象是木头人一样,没有表情,眼光呆滞。小凡害怕极了,心里一直在呼喊着文森的名字。两手抱住了头,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蹲在了地上。她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面前,用手摸她,那手冰凉的象冰块一样。从头往衣服里伸去。小凡感到自己好象动弹不了了。任凭那支手在自己背上来回的游走。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小凡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从包里把刚才带来的匕首拿了出来。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前面说到:“我知道你们死的很冤枉,你们放了我吧,我一定会替你们伸冤的。”但是,等小凡睁开了眼睛,眼前除了树还是树。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刚才是幻觉,不可能,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小凡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小凡拼命的跑,树林里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那是小凡,忽然小凡“啊!!”的叫了一声,她被什么东西拌到了,小凡往脚下看去,天呐!!!那竟然是文森的佛珠,文森,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佛珠是不会被丢在这里的。“文森,文森,你快出来啊。你不要吓我啊,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
  
   小凡一直跑一直叫着文森的名字。终于跑出了小树林。跑到了文森刚才放自行车的地方。自行车好象被人五马分尸了一样残缺不全的被仍的到处都是。“文森,你在那里啊。文森、、、、、文森。”小凡手里紧紧的拽着匕首和刚才在树林里拣到的文森的佛珠。心里害怕极了。现在只有先回学校叫人来帮忙了。小凡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从这里到学校坐车的话也要半个小时,这样跑,跑到学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小凡发现这时候的情形竟然跟自己梦里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难道那个梦是有意义的吗。她顾不上想那么多事情了。还是一个劲的往学校的方向跑去。忽然她看见树枝上挂着一件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小凡掂起脚尖去抓那个东西,抓不到。她找了一个枯了的树枝,去钩那个东西,使了好大的劲才够到了。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黄金的项链,下面有一个心型的吊坠。可以打开,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的清楚是一张很小的照片。小凡拿了过来,继续往前跑去。

(七)

小凡跑到学校的时候,人已经虚脱了,她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摔到了几次。衣服上面全都是灰,脸也脏的几乎认不出她是谁了。手上也划了好几到伤口。天已经蒙蒙的亮了。但是支持小凡的有一个意念,那就是文森。她一定不要文森有什么事情。她一直在向老天祈祷,文森千万不要有事情。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学校门口。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摇着学校的大门。她朦胧的看见看门的大爷走了过来,她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了,倒了下去。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文森。“快,快去公墓救文森。”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说话,好象是文森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睛看文森,但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又昏昏的睡着了。
  
  
   小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她感到浑身都是酸痛的,口渴的要命。但是有一件事在她心里依然挂着放不下来。那就是文森,她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梦到文森满身是血,衣服被扯成一条一条的,好象不认识她了,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好象要置她与死地似的,画面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小凡怎么也睡不安稳,但是怎么也醒不来。“文森,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小凡,你醒醒啊!小凡,小凡。”小凡终于睁开了双眼。在她眼前的是何颖。“我好口渴啊,我想喝水。”“等着我帮你到水。”“谢谢!”“你这几天都把我吓死了。你要再有什么事情不跟我们商量,一个人去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小凡对着何颖苦笑了一下。“对了,文森呢。文森没什么事吧!”“你还是去看看他吧。他伤的好象挺重的。”“文森受伤了吗?是怎么伤的啊。要紧吗。”“我也不知道,这几天都在照顾你,你还是去他们宿舍看看吧。具体情况还是等他醒了,你再问他吧,我们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森那天晚上和小凡藏在树后面的时候,文森看见了一个白影子好象拖着一个什么东西走了过去,有点忽悠忽悠的,他碰了碰小凡让小凡看,小凡正在专注的想听马阿姨他们在说什么,顾不上理他,他就去追,那个白影子好象故意在等文森似的,总是保持那么长的距离。但是看到的始终都是她的背影,乌黑的长长的头发。文森想加快脚步追上她,她的脚步也跟着加快了。就这样文森跟着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文森都有点气喘嘘嘘的,但是看她的样子象是没事一样。到了马路边上,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就好象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文森发现自己的自行车被人给拆了,零件仍的满地都是,他感到非常的怪异,自行车也不是被人用卸掉了螺丝,横梁,车把是从中间给折断的。是非常锐利的东西才可以把自行车从中间折断。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往回跑去找小凡,跑到刚才待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小凡已经往学校的方向跑去了。突然文森眼前一黑,好象被一个很硬的东西勒住了脖子,文森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什么味道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  
   文森拼命的挣扎着,用手去打后面的人,但是那人好象大力士一样,怎么打也打不动,脖子上的东西勒的好象更紧了。文森在慢慢的往下滑去,心里想到这下子可完蛋了,小命不保了。他想到了佛珠也许可以救他一命,但是佛珠却找不到了。窒息的感觉让他没有精神去想任何事情,文森支持不住了,手支在地上,他急中生智的摸到了一快石头,使劲的往后一仍,听见那人“啊!!”的叫了一声。文森拿掉了脖子上的东西,才发现那竟然是他的自行车的链子。天那!!那人真是力大无比啊。文森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用脚去踹那个人。连踹了好几脚,那人嗷嗷大叫的想站起来。但是过于肥胖的身体怎么也站不起来,文森抓住机会。起身往靠近公路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他发现自己迷路了。怎么也跑不出去了,脚下一滑,摔了一下,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文森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文森从来都不曾象现在这样的绝望。万一那个男人追过来,那他就死定了。疲倦和恐惧把文森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亮了。文森想到,天亮了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事情了。支撑了那么久的文森再也经受不住疲倦的带来的反应,到在地上睡着了。
  
   当小凡回到学校的时候,看门的大爷,通知了学校的领导。学校的领导报了警,然后在树林里找到了昏睡的文森。发现文森除了脖子上有勒痕以外,腿也受了伤。
  
   小凡来到文森宿舍的时候文森已经醒了,腿上裹着白纱布,脖子上的勒痕还是很清楚的可以看的见。小凡看见文森就哭了“都是我害了你,把你害成这样了。”“不管你的事,是我不好,没有跟你说就走开了,是不是又害怕了。”俩个人互相说了自己的遭遇。小凡拿出了那个金项链,打开了吊坠,看见了里面放了一张女孩的照片,一张美丽的让人看了就永远都忘不了的脸,乌黑发亮的头发。文森把它拿了出来,照片的后面写着“送给我最爱的梦凡”小凡想到“梦凡是谁,这又是谁送给她的呢。”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那将会是一段什么样的故事呢。

(八)

事情到了这里,还是有了一点的进展,找到了一串黄金的项链,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的后面写着“送给我最爱的梦凡”。这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如果可以查到年代的话,也许事情会好办很多的,不过看起来不像是近几年的照片。“我有一个叔叔是搞摄影的,我可以请他帮忙看一下这是什么时候拍的。”问森说到。“真的啊,简直是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去啊,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啊我要和你一起去。”小凡兴奋的问到。“你看我这个样子最近几天恐怕是下不了床了,等我好点了再说吧。”“哇!!你的腿上包了这么多的绷带,你下半辈子可能就要在床上度过了吧,”“你赶咒我下半辈子下不聊床,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收拾就收拾,我还怕你不成啊。”小凡和文森都决口不提那个可怕的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好象一切事情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发生的。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只有过一天是一天,车到山前必有路,听天由命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天气也一天一天的变冷了。北方的冬天是干燥多风的。文森的伤也好了,现在已经可以去教室上课了。这几天小凡一直在想,那些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在做梦啊,好象都是不真实的,但是那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但是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好象没有那么简单,也只有等待了。中间学校的领导也找他们谈过话,让他们要注意安全,夜间不要外出。后来学校又加了一条规定,晚上10以后,一律清点人数,一个也不能少。10点以后,学校的大门也就上锁了。谁也出不去。近来小凡精神,气色都很好,不好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过。这件事情逐渐的被大家淡忘了,但是小凡和文森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曾经给他们俩造成过很大的伤害。
  
   今天,天气非常的冷,到下午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下午下课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成了雪的世界,白花花的一片。就在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学校的喇叭里传来了广播。“李小凡同学,请听到广播后,到传达室门口,有人找。”小凡一路小跑的往传达室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是谁呀,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是啊,小凡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谁的。来的竟然是杨田。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找我呢。”杨田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带了一顶精致的帽子,雪花毫不留情的打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落 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你们想要找到的东西,我帮你们找到了。但是,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东西你找到了吗,什么事情你说啊。我要是能做到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你们要是查出什么来,一定要告诉我,我很想知道答案。”“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那这个给你吧,我就先走了。”“好的,再见。”“再见!”小凡也看出了杨田的神色好象有点犹豫不决。象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难道她真的有问题。小凡没顾上想那么多,径直的跑去找文森了。她要和文森一起看看,匣子里到底有什么惊天动魄的大秘密。
  匣子里放了一张照片,一本看起来已经很破旧的日记本。日记本到是没什么,照片却着实让小凡阵颤了。照片上的人居然跟拣到的那条项链上的人是一样的。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让人难以忘记。不同的是,这是张没有剪过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了一件已经过时了的白色连衣裙,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真是美得无法让人窒息。照片的角落有日期,1994.8.25。这是一张将近10年的照片,她一定就是梦凡。看照片上像是十八、九岁的样子。现在也得有二十八、九岁了吧。小凡说:“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呢。她是否还活着。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公墓那站出现的那个白衣女子。”文森说:“这个谁也说不准。或许她还活着吧。”“这里还有一本日记,看看日记里写什么。哦!怎么会这样呢,这是马阿姨写的日记啊。”“马阿姨写的什么啊,让我看看。”
  马阿姨日记
  1993.8.3
  昨天,我下班的时候已经11:30了,天气异常的闷热,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公墓。刚走过了一点,就听到有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在呼救。走了过去,竟然看到一个女孩子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被撕的几乎遮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地上有一滩血迹,我几乎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把她带回了家。
  1993.8.15
  她叫梦凡,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喜欢白颜色的衣服,干活很勤快。她有一个男朋友人长的不是很好看,但是对梦凡却出奇的好。他也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却好象一点也不介意。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梦凡好象不想多说什么,我也不想多问,必定那是人家的隐私。

(九)

  1993.8.18
   王涛是一个非常好的男孩子。他和梦凡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比梦凡大两岁。前年,他顺利的考上了这座城市里有名气的大学,去年梦凡也如愿以常的和他考了同一所学校。梦凡是学护理的,王涛是学医的。
  
   看到这里文森和小凡都吃了一惊,“梦凡竟然是我们的师姐啊!还有王涛她的男朋友现在在哪里呢”小凡惊讶的说到。“往后看,看后面写什么了。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呢。”
  
   1993.8.25
   今天是梦凡19岁生日。她很美,王涛送了她一条黄金的项链。她说没有吊坠,王涛说,“我明年一定会把吊坠也送给你的。”梦凡感动的哭了。我曾经听她说过,王涛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一条项链已经是很啬侈的了。
  
   1993.12.5
   自从我在小树林里救了梦凡以后,她经常会到我们家里来,杨广风看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不过我们家田田到是很喜欢梦凡。是啊,漂亮的女孩谁不喜欢啊。
  
   1994.1.1
  今天是元旦,王涛和梦凡一起到我们家来过节。我看的出王涛好象有什么心事。闷闷不乐的。哎!现在这些年轻人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啊!
  “后面还有吗?”文森迫不及待的问。“我也不太清楚,再往后,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再翻!再翻!”“哎!有了。不是吧,也太残了点吧。“
  
  1994.5.18
  天气慢慢的热起来了。我有好久都没有见过梦凡和王涛了,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过来告诉我一声,真是替他们担心啊。
  
  1994.6.13
  今天终于见到梦凡了,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原本红润的脸也变的苍白、憔悴。眼圈也变的红红的。她给我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王涛得白血病了。医生说如果再不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王涛可能就活不长了。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太意外了,梦凡颤抖着双肩抽泣着,我心疼的把她拦在了怀里。说到:“梦凡,你就哭吧,哭出来你会好很多的。”梦凡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活到现在才算明白了,人活这一辈子只要没病没栽、有吃有穿的。还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做这种手术那得花多少钱啊。再说了,王涛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那里花的起那个手术费啊。
  
  1994.8.17
  今天和我们家老杨又去医院看了王涛,原本很结实的小伙子被病魔折磨的异常虚弱和苍白。我看了心里头还真不是滋味。老杨也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他说我让我尽量的多帮帮他们,可是我们能帮的上什么忙啊。老杨在科室里干一个月才多少钱啊!除下开销什么的,我们几乎也没什么钱啊。
  
  1994.8.25
  今天是梦凡20岁生日,今天的梦凡看起来与我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了。那天梦凡穿了一见洁白的连衣裙,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王涛还真是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帮梦凡买了一颗黄金的心型吊坠。梦凡专程去照了一张照片,王涛剪了一张,把它放在了吊坠里面。梦凡还送给了我一张,我把它放在,我们家床头的桌子上了。
  
   1994.9.1
  王涛的手术竟然做了,而且做的非常成功。我正在纳闷是谁出的钱的时候,我看见梦凡跟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在一起,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大老板。肥嘟嘟的胳膊落在梦凡瘦弱的肩膀上,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是他出了50万买了梦凡5年的青春,也救了王涛的命。我问梦凡:“王涛知道你这样做了吗?”“他还不知道,我还不想告诉他等他的病情稳定一点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你不后悔吗?”“不,我不会后悔的,只要能救他,让我死了都行。”“那你想过没有,王涛知道了,肯定会疯了的。”“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我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我怎么可能放心呢。她能为他去做这种事情,他也能为她去死的。我太了解这俩苦命的孩子了。
  
   到了这里,日记已经没有了,小凡的眼圈也已经哭红了。小凡抽泣着说到:“怎么没有了。剩下的那去了呢。真是郁闷。”“是啊,剩下的那里去了呢,还是马阿姨压根她就没写呢。”“哎!我想到了一个人,我们可以找一下杨田,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的,那时候她也应该不小了。很多事情肯定是记的住的。”“行啊。等回头有时间我们再去一下马阿姨的家吧。”

(十)

作者:影子玫瑰 回复日期:2003-12-19 18:33:00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窗外的雪花大片大片的往下飘落,宿舍里五个女孩子各有各的心事。小凡想着,梦凡的人生是那样的坎坷不平,她后来又过的如何呢,王涛要是知道了梦凡为他所做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雪停了,夜深了。小凡久违了的噩梦也随之而来了。梦境里小凡好象变成了梦凡。她梦到天色很晚的时候,她自己坐在公交车上靠窗边的位置上,好象是夏天,因为车窗是开着的。正用心的在看着一本书。忽然,汽车一阵的颠簸,书竟然掉在了地上。她大叫停车,司机在离掉书有20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师傅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不要太久了哦!太久了我想等你,车上的乘客也不愿等你的。”“好,我会快点回来的,您一定要等我,这可是末班车了。”说着就跑了下去拣书。天好象还有点刮风,白色的连衣裙随风舞动,小凡觉得自己好美好美啊!但是又不象是自己的样子,因为小凡从来都不穿白颜色的衣服的。 等她跑出去,拣到书再回来的时候,刚跑出去几步,公交车就开走了。她拼命的追啊,使劲的呼喊着等等我!!等等我。但是司机师傅就好象没有听见似的。一直往前开去,直到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末班车开走了,风唰唰的拍打着路边的树叶,白色的连衣裙在黑暗的夜里显的是那样的无助,及腰的长头发也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变的凌乱不堪。她好害怕啊,心里一边在暗暗的咒骂着司机和售票员;一边颤颤栗栗的往学校的方向移动着。心里想着,学校离市区也太远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一会远处有一束灯光打了过来,她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原来是一辆汽车,她伸出两臂去拦车,但是汽车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喂!!喂!!停车啊!!帮帮我吧!”汽车噶然而止。车上有两个男人,好象喝多了酒。“哦!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啊。怎么是不是寂寞了。哥哥陪陪你。啊!!”说着就用手去抱她,她害怕极了。没有想到,竟然招来了两条狼。说着两个人就去撕她的衣服,衣服被两个人撕的几乎都遮不到身体了。她拼命的反抗,但是她那里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啊。两个人狰狞的笑着象他扑去,反抗好象并没有什么效果,换来的是毫不留情的巴掌,就这样一个花季的少女毁在了他们的手里。小凡感到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啊”!!的一声就坐了起来。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痕,手心脚心都是汗,枕头也湿了一大片。小凡想到:“我这是怎么了。梦里的人好象就是自己一样。但是确实不是我啊!是梦凡吗?梦凡,是你托梦给我了吗,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呢。”小凡的心里象是烧着一把火似的。她痛恨那俩个流氓,同时也为梦凡命运的悲惨感到难过。
  
   “呤”!!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小凡刚躺下,想要再睡一会儿。就听见宿舍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怎么了?怎么了?”是文文。文文脸色苍白的盯着手机看,好象变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眼睛也不眨一下。小凡小心翼翼的走到文文的床边,轻轻的摸着文文冰凉的手,问到:“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东西了吗?告诉我们不要害怕,你看见什么了。”慧儿说到:“文文,你怎么了,你到是 说话啊!!”“文文你怎么了,文文!!”“小凡,她好象不舒服吧,你看她的样子,好象是在忍受剧烈的疼痛。”文文这时候,紧闭着双眼,双唇紧闭,因为抖的厉害,牙齿互相的磕碰着,脸色发青,浑身汗津津的。“赶紧送校医室。”宿舍顿时乱成了一团,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文文抬到了校医室。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3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科大学女生(11-14)

(十一)

  天还没有亮,校医室的门锁的紧紧的。小凡拼命的拍打着校医室的门:“开门啊,出人命了,快开门啊!”里面传来了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等会儿,等会儿,这大冷天的,干吗呢。”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在小凡她们的眼里好象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门吱呀的开了。今天值班的正好是小凡班上的,内科讲师,王老师。“王老师,是您值班啊,文文不知道怎么了,您快救救她吧!”“是小凡啊,快点近来,把文文抬到床上去。”“老师她怎么样啊!”王老师,看了看文文。“她好象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而象是心理上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先给她来点镇静剂,观察一下再说,不行的话,赶紧送到大医院去。”“好的,好的谢谢老师。”“你们两个人看着她,两个人,去向那么班主任说一下情况。慧儿和阿芳一起去找班主任了,小凡和何影留了下来陪文文。
  
   文文打了镇静剂,现在已经睡着了,没有了刚才的不安与恐慌,小凡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梦凡吗,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赶尽杀绝吗。但是文文怎么得罪她了呢。她想到文文的手机,“何影,你先看着文文,我去找一个东西,不要走开啊。”小凡跑回了宿舍,文文睡的是上铺,小凡踩着床沿爬到了文文的床铺上,天那!!竟然有一个人睡在文文的床上,小凡除了惊奇,其他的什么感觉也没有,有一股冲动想要去看,是谁睡在文文的床上,她屏住呼吸,右手颤抖的去反那个人的身,“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校园里。是文文床上睡的是文文,确切的说不是睡,而是死。文文死了。但是校医室的那个又是谁呢。小凡整个人都呆了,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再也站不住了,摔到在地上了。这时候何影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满脸都是泪水。“文文她,她死了。”“我知道了。”用手往上指去。何影好象预感到了什么,马上爬到了文文的床前,“什么也没有啊。你在指什么啊,小凡,你在指什么啊。”小凡目光呆滞的说到:“文文,文文在上面呢。”“小凡,你怎么了,上面什么都没有,文文在校医室呢。”“小凡,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一定看错了。”何影猛烈的摇晃着小凡的身体。小凡脸上挂满了泪水,何影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定要把她叫醒,否则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何影用力的拍打着小凡的脸,“你醒醒!!醒醒啊,小凡。”小凡的眼睛看起来没有刚才的呆滞了,变的很,哀怨,哇!一声的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是我招惹了你,你惩罚我就好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的朋友啊。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啊!”这时候屋里传来了阴森的笑声“嘻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小凡跟何影紧紧的抱在一起,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只是感到了一阵的冰凉。“你别关系的太早了,你会得到报应的,你来吧,我不怕你。你杀了我吧,你杀啊,有本事你把我们大家都杀光。”笑声消失了,一下子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这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何影和小凡互相看了一眼好象有什么默契一样,小凡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把匕首,藏在身后,何影紧紧的跟在小凡旁边,向门口走去。“谁呀!”“哎呀!我啊。快开门啊。”是慧儿。何影和小凡送了口气。“来了,来了。”慧儿后面跟着的是班主任和学校的领导。班主任和领导说了什么,小凡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文文的死与梦凡。
  
  十天以后。
  
   文文的后事已经办完了。四个女孩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文文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非常的安详。但是小凡想到,那天回荡在宿舍里的笑声,感到万分的无助,她不敢想象她们中间的一员已经离她们远去了。她害怕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为她而遭到不幸。“小凡,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如果再不想办法,我想我们都会和文文一样啊。我不想那样,我还想好好的活着呢。”何影带着哭腔问到。“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和文森会去好好解决的。”
  文森和小凡再次踏上了去马阿姨家的路,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何影。
  
   他们三个一起来到了马阿姨家的门前。文森上前去敲门“有人在吗。”半天都没有人过来开门。“会不会是出去了。”“应该不会吧,我周一打电话给杨田了。她说周6会整天都在家的。”“会不会是睡着了。”“杨田,你在吗?杨田,你开门啊。有人在吗。”“没人应啊!”他们三个没有找到杨田,不知道她去了那里。接着他们就准备回学校了。这时候,隔壁的一位老大爷出来了,说道:“别敲了,他们家这几天都没人的,那天物业的来收管理费,敲了好久,都没有人开门的。这几天,我也没有听到他们家有什么人来过,也没看见过田田。”“哦!是这样啊,谢谢大爷,我们先走了,如果你看见田田的话,就告诉她,我是小凡,我来找过她,让她给我电话。”“哎!好,我看见她一定告诉她的。”“谢谢啊,再见!”
  
   明明是约好的。却没有看见她,小凡心里非常的恐慌。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预感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接下来的时间小凡一直都在找杨田。学校说,她已经有几天没有来上课了。也联系不到她。亲戚家也找了,也没有看见杨田去过。她的外婆已经报失踪了。小凡从杨田外婆那里要了他们家的钥匙,准备要再去一次他们家,看看杨田会不会是在屋里遇到了不幸。

(十二)

作者:影子玫瑰 回复日期:2003-12-26 17:46:00

  又是一个星期6。还是他们三个。再次来到了杨田的家门前。小凡拿钥匙开了门。屋里还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一样的整洁,一样的给人阴森、凄凉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很不舒服的。文森去找马阿姨生前住的卧室。小凡和何影去找杨田的卧室。
  
   半小时后。“小凡,你听是什么声音啊。”何影轻轻的说到。“那里有声音啊,我怎么听不见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找了这么久,好象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这时候,小凡的脑子里忽然亮了一下,她的目光晃到了衣柜底下有一个东西,小凡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不要啊!不要过去。”但是背后好象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往前走,小凡慢慢的走到了衣柜前面,蹲下去拣柜子底下的东西,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本年代已经很久的笔记本,她伸手去拉,衣柜正好压了一个角,怎么拽都拽不出来。“何影,来帮我一下。”“什么东西啊!”“快把这个笔记本拿出来。”小凡把衣柜的一边抬了起来,何影把笔记本拿了上来。“这应该是马阿姨写的第二本日记,我们赶快离开吧!叫上文森。我觉得这里有点怪。”“文森走了!怎么没有声音啊。我们好象都没有听到文森的声音啊!”“文森你在哪儿呢。文森,文森。”“他刚才好象进了那边的屋子。”“看看去。”
  
   小凡轻轻的把隔壁的门推开了,像是怕惊动了谁似的。看见文森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哇!!何影,你来看看,这人我们在那里拼命的找线索,他竟然在睡觉,你说该不该打。”何影抿着嘴笑道:“确实该打,文森该起床了。”“文森,你怎么了,起来啊。不对啊!文森从来不会这样的,我们说话这么大声他早该起来了。文森,文森。”文森这个时候躺在床上,身体倦缩成了一团,两支手交叉的抱着两臂。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什么。“赶紧把他叫醒。”“文森!你醒醒啊!!”小凡用力的拍打着文森的脸,何影把文森扳了起来,摇晃着他的身体,希望他可以醒来。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小凡扭身出去,端了盆凉水,然后把水洒在了文森的脸上。文森一下子坐了起来。“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睡着呢。”小凡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安。“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再说吧,这里有问题。”“那赶紧走吧。”这个时候,厕所传来了一个细细的声音,三个人都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停了一下。文森,是男生胆子比较大,一直往厕所走去,一直说到:“走,去看看。”小凡一把拉住了文森,“不要去啊!我们回去吧,我不想你出什么事。”何影说到:“小凡,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是杨田呢。”“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吧。”
  
   文森在前面,小凡在文森后面拉着他的手,何影紧跟着小凡。刚才听到的声音,还是一直不断的回荡在整个屋子里,和他们的大脑里。小凡呼吸急促,她同时也可以感觉到,文森与何影跟自己一样的不安。文森“砰”!的一声把厕所的门给踢开了,声音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三个人楞在那里,大家都暂时的松了口气。文森深深的吸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刚才不晓得是什么声音。我们还是离开吧。”三个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各有所思的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说话,只有静静的,彼此心灵上的沟通。
  
   文森说到:“我们应该找一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了。你们找到的日记本,我们还是先看看吧。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去教室吧。”
  
   三个人回到了教室。翻看着马阿姨的日记。

(十三)

作者:影子玫瑰

三个人不知道在教室里看了多久。终于把马阿姨的日记看完了。从日记里小凡知道了,多年前发生的一切,一切。但是笔迹却好象不是同一个人的。也就是说,两本日记中有一本不是马阿姨写出来的。后面的那一本日记的笔迹显然要比前面的那本好许多。文森猜测,后面的那本日记根本就不是马阿姨写的。
  
   日记中写到。王涛在一个月以后出院了。梦凡已经跟着那个大老板去南方了。走的时候王涛还在养病,所以他并不知道梦凡为他所做出的牺牲。梦凡留了封信给他,但是王涛并没有看到那封信。大家都瞒着他,告诉他梦凡到南方去嫁人了。王涛曾经失落过,消沉过,他不愿意相信曾经和他约定一生要在一起的女孩会离他而去。但是王涛挺过来了。
  
   五年以后,梦凡回到了这座日思夜想,阔别多年的城市。但是此时的王涛已不是当年的王涛了。梦凡走后的第二年,王涛在父母的催促之下,和医院的一名护士“丽丽”结婚了。梦凡都快要崩溃了。五年了,梦凡一直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虽然那个人对她很好,但是她还是无法忘记王涛。王涛已结婚的消息对她的打击是太大了。她也不愿意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于是她选择了死亡。当王涛得知一切的时候。他毅然的放弃了他的父母,他那美丽的妻子,追随梦凡而去了。但是王涛没有如愿,他在喝了安眠药后以后,被正好回家的父亲给救了。王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是面对着父母的眼泪与企求。他放弃了。他继续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王涛也不再是以前的王涛了。没有心思去工作。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涛的思想里除了悔恨,讨厌自己和思念梦凡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了!活着对于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生活失去了往日的色彩!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快乐的时候,梦凡却为了他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
  
   王涛的痛苦与改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大家都没有看出来他妻子的变化。他的妻子也是深爱着他的,王涛的痛苦与悔恨是她无法理解的!她痛恨梦凡占据了她心爱的丈夫的心,她痛恨王涛对梦凡那不可阻隔的爱!同时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又过了很长时间,王涛终于在自己的悔恨和忏悔中追随梦凡而去了!
  
   在王涛死了半年以后,他的女儿出世了。他们的女儿很漂亮!丽丽也很爱她!但是她总觉得女儿长的不像王涛,也不象自己!到底像谁她也说不清楚!等女儿再大一点的时候,她就觉得好象不是自己的女儿,女儿从来都不亲近她,不叫她妈妈,不喜欢和她说话,她给女儿取名为“邵言”就是希望女儿可以多亲近她,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活泼开朗!但是,小邵言却总是很孤僻,不喜欢和她人相处,只喜欢看着爸爸的照片发呆。丽丽总是天真的认为是,邵言是因为没有见过爸爸,所以才会对着爸爸的照片发呆!然而一切都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简单!但是邵言是支撑着丽丽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她虽然伤心,但还是无私的爱着她!
  
   女儿长到四岁的时候,有一天,竟然对着爸爸的照片偷偷的哭泣!丽丽感觉到了这里边一定是有问题的。
  
   后来,她无意中在王涛生前的书本里看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和女儿是那么的想象。她搞不明白了。怎么会是这样的,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和别人长的一样呢!而且她可以确定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梦凡!
  
   日记没有了!文森,何影和小凡吃惊的看着对方!大家都不说,但是那种感觉是不寒而立的!
  
   文森咳了一声说:“我们应该去找王涛的妻子和他的女儿,看看是否真像日记上说的一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好吧!我们先去查查看吧!”小凡说到。
  
   寒假到了,他们三个都没有回家。继续留下来查找王涛的妻子。小凡跟何影在宿舍里发呆,文森一下子把门撞开了。嚷到:“找到了!我找到了。”
  
   第二天,三个人踏上了去丽丽工作的医院的路。
  
   找到了丽丽说名明了来历。丽丽非常的憔悴,但是对他们的来意却是非常的热情,也非常的愿意帮他们,也算是帮自己解决一下难题吧!他们见到了邵言。真的象日记里说的,她是一个很沉默的孩子,和照片上的梦凡是一模一样的。她对谁都是不理不睬的。唯有对小凡格外的热情。小凡也觉得和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的感觉。

(十四)

作者:影子玫瑰

从丽丽家出来,三个人都默不作声的走在路上。“我想,我们应该去梦凡的坟前看看吧!企求她不要再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了。”回到了宿舍,小凡和何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各自想着着曲折离奇的故事,小凡感到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有些事情的真相被掩埋了。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真相大白的。

这天晚上,小凡又做梦了。她梦见,梦凡了。梦凡告诉她,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梦中的梦凡是美丽的,象一阵烟一样。让人怎么都亲近不了。小凡醒来了。她很高兴可以梦到梦凡所说的话。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马阿姨和她的老公会该死呢。为什么文文也该死呢!一切对她来说是一头雾水。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杨田。再次听到杨田的声音,小凡显的万分的激动!她以为杨田会遇到什么不测的。没想到她竟然好好的活着。她们约了时间见面。杨田说有好多事情要告诉她!

杨田的故事让小凡又吃了一惊。梦凡不是自杀的。她是被自己的爸爸,妈妈害死的。梦凡从南方回来以后,一直都住在马阿姨家里。那一段时间,梦凡很消沉,精神也不好整天都是惶惶忽忽的!王涛结婚,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王涛的父母告诉她王涛是不会要她这样的女人的。不让她见王涛。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她不奢望王涛还可以娶她,她只是希望可以和她在一起。她也希望王涛可以幸福,她不愿意让王涛有任何的负担。于是她放弃了。

那一段时间,梦凡很空虚,也很需要人来陪伴,再加上,杨田的父亲对梦凡体贴入微的关怀,梦凡终于在马阿姨值班的一天晚上和杨田的父亲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半年多。后来被马阿姨发现了。马阿姨没有吵闹,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着这样的一切。后来,马阿姨在梦凡的饭菜里放了安眠药,梦凡死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失去王涛而想不开而自杀的。但是这个显为人知的内幕只有杨田看见了。又过了不久杨爸爸也死了。杨田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可能是马阿姨害了他,也可能是梦凡变成了厉鬼来寻仇了。后来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公交车出事,后来马阿姨也死了。杨田想到,一定是梦凡。她是带着怨恨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她要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但是她没有伤害杨田。她可能也知道杨田只是一个小孩子。前两天杨田就是去她的老家拜忌她的。至于文文的死,杨田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也许那将永远是一个谜吧!

杨田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我们下一步要找到他。王涛的灵魂已经付在了这个男孩的身上。只有找到他才可以华解一切的怨恨”。现在的邵言也就是梦凡,她希望这一生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照片上的男孩找到了。丽丽把邵言带去。他们两个人玩的很开心,就象是一起长大的一样。

小凡看着这一切,眼眶湿润了。她真的希望梦凡的这一生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不要象上辈子那样的坎坷和不平。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冬天已经过去了。万物复苏。所有的事物都洋溢着生命力。文森,梦凡,杨田,何影一行四个人,来到了梦凡的坟前,献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随风而舞!是那样的美丽。

小凡看着梦凡的照片。照片中的梦凡在慧心的微笑!小凡想到:此时的梦凡一定是幸福的!

她抬头去看文森,文森正好也在看着她!文森拉着小凡的手。她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文森的手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梦凡的故事,让小凡学会了如何去对待爱惜自己的人!不要让自己做后悔的事情!她对自己和文森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全文完)
 楼主| 发表于 2004-4-11 11:3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半迷宫

作为女人,有什么比觅得如意郎君更重要和幸福的事呢?所以,羡慕我吧,我现在已经基本跨入这类美满女性行列了!我快结婚了!
  伟是我千挑万选之下终于尘埃落定的准丈夫人选,以前我总喜欢依畏着他甜蜜地喊他伟哥,但很快我要改口叫老公了。一想到这我就开心羞涩地忘乎所以……由于本文不是爱情小说所以恕我不能把我们间的相遇相交相爱相许过程一一道出,大家大可亲身去经历去体会来写纪实文学。我就省省吧。
  我要说的是,我在婚礼前的奇诡遭遇。
  即将大婚的我和伟成日如胶似漆,我们都各自请了大假来筹备婚礼及婚后蜜月。伟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巨额遗产,加上伟出色的事业和能力,他完全有能力一手包办整个喜宴。
  比如,他在僻静的郊区那里私人拥有一栋豪华而古典的大别墅。面积如此慷慨绰绰有余的地方不拿来搞个大型节目实在是种浪费,于是它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的第一选择。我们的新婚之夜就将在那里度过,那儿就是我们酝酿美好未来的摇篮,是新生活开始的起点站。
  至于布置会场的工作则已基本接近尾声。现场的装饰自然十分喜庆,温馨洋溢,甚至有点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感觉,因为一生一次有纪念意义嘛,就纵容自己一次吧。如此美观大方的乐园,叫人看了就觉得不虚此婚。
  那一天晚上,我们在别墅流连忘返到了很晚。
  夜深后,那些看似为我们实则为薪金的勤劳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离开了,我们也偃旗息鼓,开始过二人世界。这么晚了再回市区去太麻烦,所以我要在这别墅里留宿。由于我和伟都是很传统保守的人,所以我们一直到结婚前都彼此自重守身如玉不越雷池半步。我们分别睡在两个不同的房间。
  这间别墅实在是太大,房间多到可以开旅馆!
  临睡前,我还在为即将和伟共结连理而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许多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相信他也是这么看我的。一对情人间若不这样评价对方,就说明爱得不深。我感觉我们的爱情比太平洋还深。
  睡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鬼使神差地醒了过来,四周黑得像非洲土著,看看表,才一点,竟然这样快醒来。我起身去洗手间,为接下来的漫长睡眠做长期抗战准备。
  这别墅虽然是伟的,但交往以来我已来过不下十次,早就熟得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没两样了。伟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们近在咫尺。
  走出门时,我不由萌发了一睹他睡得可好的想法,比如看看他被子盖好没,好比天下母亲的心态。看来男人娶妻是一种变相追求母爱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我轻轻地打开了伟的房门,含情脉脉地向里一看,我呆住了。
  门后,是一条走廊,不是什么卧室,更没有伟的存在。
  走廊很长,越向里越黑暗,看不清通往哪里,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但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伟的房间啊!怎么回事?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想再看看仔细,是否我夜半睡眼惺松而导致的可笑幻觉?我真的这么做了,看清了,的确,那是条走廊,而在我的印象里,这别墅里没有这样的一条走廊啊!
  我感到恐惧,有凭有据确确实实的恐惧。我面向着那走廊倒退了出来,我只能怀疑自己是在梦游,边做梦边行动的那种。
  我就那样倒着走出了房门。才慢慢转过身来,又一震撼袭来!
  我身后的楼层,已不是我刚进去前的样子了!我才不过进去那奇怪的房间一会儿,外面竟变得面目全非!本来我置身的这层楼有着许多的房间,过道两侧皆是大大小小的门。但现在,它成了空荡荡的一层!四周看去,一间房间,一扇门也看不到,包括我自己的房间——我刚才还在那儿睡过啊!从我离开床到现在,前后还没有五分钟!
  我变成了屋内原本缺少的一尊雕像,呆呆站在原地。如今屋子显得更大,更空旷,隐隐约约听得见夜风在古怪地呼啸,引得屋里到处响起轻轻的回声……呆了很久我才变回人,我应该去找出路。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到底真是梦境还是真实……我竟无法分辨。人在特殊状态下往往能和白痴划上等号,不论他原先智商几何。
  我开始机械地跑,无论如何,我要先找到伟,我的未婚夫。他是我的希望之星我的力量源泉。我觉得只要和他一起,世界末日也无关紧要。
  想不到这楼层不仅变得空旷,而且还很漫长,简直要以光年计距离。我跑了好久好久也没看到头,大概已跑了四百多米了吧!世界上有这么辽阔的一层楼吗?怎么回事?
  到处都变得单调,变得陌生。
  比如,我清楚记得这一层起码有三个拐弯处,有我最初要去的厕所,有花架,有阳台,……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置身于一个古怪的……迷宫!对,迷宫。一个没有尽头,没有曲折迂回的迷宫!
  我开始确信,我怎样跑也到不了尽头。迷宫暗无天日,甚至没有缝隙让光线透进来,我混乱地想外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要是有沟通外界的窗户,我会毫不犹豫跳出去。我开始想回头,回原来的地点,就是我以为是伟的房间但开门却看见一条走廊的那地方,我就是从那里出来后失去了原来的世界而进入了这个迷宫。再去那里也许能令局面改变……
  我没力气跑,慢慢踱着向前走,又过了很久,怎样也该回到原地了,没有,沿途我没有再看到唯一的那扇门。
  我不知道再来要怎么办了……我在黑暗中散步,摸索着能改变前途的希望,但我失败了。我不禁哭喊起来,声音围绕整个屋子循环传播,经过加工的立体声效果我本人听了都毛骨耸然。
  边哭边走撒下一路泪水的我终于静了下来,忽然,黑暗中我踩入了一个凹口,要不是走得慢我一定就这样跌了下去,我蹲下摸索着,是下楼的楼梯!没有扶手,印象中,下楼楼梯不是这样的。
  这突兀出现的楼梯挡住了前面的去路,犹豫一番,我只能选择走上它,下楼。往下似乎更加黑暗,暗得我几乎疑心自己是否真实存在。我要去哪里?
  楼梯绵延不绝向下延伸,我猛然想起在许多恐怖小说里看到过的“永远走不完的楼梯”正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心寒得打退堂鼓,我想找到出口,但我不想走想更危险的所在啊!我快结婚了啊!
  我想回头再上楼,不知为什么,我竟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向后方伸手——我背后竟然什么都没有!以至于我所踩的楼梯仿佛建在空中般,我刚刚才走过的梯级全消失了!黑暗让我的视觉废弃,我只能应用触觉探路。要不是先试探了一下,我刚才一定一头就栽了下去,跌进不可知的所在,甚至可能永远飘浮在无边的暗界。
  我分析了自己刚才为何有那般聪明谨慎的举动,结果是: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可测,人退化了的在险境中保持警惕的自然本能就渐渐复苏了。
  我没有了退路,我只能向前——向下。
  一路上我也注意着身后,我发现,我每走完一级,楼梯就消失一级!于是我变得只能不断前进。我有强烈的感觉——这路在逼着我去到一处地方,我没有反抗的权利。去到哪里?面对仍通向下的楼梯,我想到了两个字——地狱!这楼梯,通向地狱!
  我越来越害怕,甚至怀疑自己会一直走到累死为止……那时还未走完。但就在我这么想时,我发现,我到底了!
  是的,再向下的梯级没了,与盲人无异的我靠手看到前方是一扇无依无靠孤孤单单立着的门。这大出我意料。我在门前迟疑,接下来该怎么做……偶尔回头,发现身后已一无所有,仿佛从来就没有过那道古怪的楼梯……我现处一个深不可测的境地,我只有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门,进去……
  一个富丽堂皇光明磊落的房间像蹦出来似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对门后环境的可怕程度做了种种可能性的夸张推测,如今反而无法接受看到的一切美好景象。甚至以为是忽然接触久违的光线而引致的强烈幻觉。稍微镇定一点后,我注意到这豪华房间里还站着一位女性。她穿着得体大方,样貌出类拔萃,是个不择不扣的美女。我呆了。
  “你好。”她对我打招呼。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一连串奇遇令我忘记了身为淑女应表现的彬彬有礼,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后发制人将满腹疑惑倒垃圾般倒向她。即使这样还有大量疑问作为候补蓄势待发呼之欲出。
  “你是……伟的……什么人?”她打量我后无视我焦急等待答复的心态不甘示弱地反问我。
  我对眼前着忽如其来的陌生人会认识伟感到诧异。我猜疑着她究竟是什么角色,而且我认定自己拥有问题的首发权。于是我又问,她也又反问,口气里还带不容拒绝的催促。无奈我先回答,不然只怕我们要这样搞到海枯石烂:“伟是我未婚夫。你认识他?”问着,我又想起了我的伟,老天,我多想现在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寻求他的保护,向他撒娇,让他呵护,让他疼……
  “未婚夫……呵呵,又是一个无知的女孩……可怜,可怜……”那美女摇头叹息起来,她的动作很美,却撩起了我的怒火。我生气地叫道:“你胡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忽然话锋一转。
  “谁?”
  “伟没有告诉过你……他以前有过女人吗?”
  这话给我的震撼甚为猛烈,听她的口气,她就是伟的那个“女人”,我头脑一下乱了……等等,是又怎么样?伟以前不能交过女友么?我以前也交过男友啊。这么想着我又冷静了,而且没好气地道:“你是他前女友吗?那又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他绝对不是个好男人,开始时你们会很恩爱,过一段他厌倦你后就不会再对你留恋了……管你是未婚妻还是妻子……我就是他厌倦的其中一个……”她哀怨地说,如泣如诉,“他不但花,而且还狠心肠,惹了他……”
  “住口!”我忍受不了有人这样侮辱我心爱的夫君诋毁他处女般纯洁的名誉,断喝道,“你这人!你快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说过伟不是真的爱你,你还不信……他告诉过你,这别墅里有地下室吗?”那女人仍冷冷道,我只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地下室?哪里有什么地下室……”我喊着,忽然看见一派刺目的光明,我抬起头,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一切是一场梦!我全明白了,难怪如此莫名其妙!是梦,就合理了!
  时间已是早晨七点,我躺在床上不起,还是觉得很疲倦,我琢磨着那过分真实的怪梦,觉得又好笑又奇异。竟然做这种梦。我想我是不是患上婚前恐惧症了?对伟没信心吗?不可能。
  伟在敲门了,用他那一贯温柔的声音叫我:“小懒虫,还不起床吗?”
  接下来,我迅速起床,准备和伟上演一场甜蜜蜜,早餐后还要继续安排我们的婚礼天地。
  出房门时,受到梦境影响的我仍不免向四周看了看,当然没有再看到什么古怪。而不多久我就忘记了那个梦,继续我真实的世界。
  工作人员不久就会来到,这之前我和伟在设计改良一些细节。
  我单独地踱到了客厅一角,端详着还具潜力可以再锦上添花的环境,忽然,我发现墙角处有严重损坏。奇怪!怎么这样?要知道装修工作我们做得可是一丝不苟,因为以后打算常来这住或招待朋友,所以进行了相当彻底的重新整顿。全过程也都以监工的身份在场,实在没理由出现豆腐渣工程……
  我未叫唤伟,先自己审查起来,很快发现墙角的裂缝纹路蔓延得很奇怪……一直裂到地板,并裂成一个方形……看着地面上的裂纹我忽然想起什么。我大叫:“伟!我们的别墅里有地下室吗?”
  “没有,你以前也问过,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正忙着的伟头也不回地远远答道。
  我盯住那地板上的裂纹——它就像是地下室的门一样,这令我想起了昨晚的怪梦。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把手按在那上面,真的很像是入口啊……而,当我手一触到那块地板,它竟向上缓缓升起!就像常看见的地下室门打开的方式!只是竟全自动?
  地板下,果然现出一道楼梯,地下室!伟骗了我?为什么?真有一个地下室……和昨晚的梦里说的一样!那真是梦吗?昨晚的遭遇情节此刻涨潮般一并涌上心头。
  我鬼使神差地擅自走了下去,没有多加考虑,也没有通知伟。
  我感觉我就是走在昨晚梦里那道楼梯上。不同的是我走到底了也没看到有门,只有一面冰冷的墙壁。而身后的楼梯也并未像昨晚般消失不见。这时,我身后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是伟。
  “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伟的口气慌张而恼怒,是那种秘密被揭穿的表现。
  “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没有地下室吗?”
  “有没有有什么关系?这地下室早就废弃了,你看这里不是什么也没有吗?我想这没什么了不起,所以才没告诉你。”
  他说得合情合理,但我却固执地认为,这里该有一扇门才对……我不知为什么这么想,我不断回忆起梦里女人的话……句句惊心,我甚至相信要是有门,进去后又会来到梦里一样的所在,见到她!我这么想着,手轻抚着墙壁。
  忽然,墙上没来由地现出一道血痕!吓我一跳,血痕开始伸展开去,血边竟在壁上勾勒出一扇门形!然后门——一块墙壁自动地裂开来,像开门似的。尘土飞扬。伟和我都目瞪口呆。
  地下室里本就昏暗无光,那门里的房间更是彻头彻尾什么也看不见。引起人强烈好奇心。
  “我想进去看看。”终于可以在这怪现象面前镇定下来后,我第一句就道。
  伟紧张地大声阻止,说了大堆话劝我放弃,我固执,用女人的不讲理脾气与其抗衡。我们简直是在吵架——我们从来没吵架过。发展到后来伟已经紧拉着我硬要我离开了,我心里愈来愈怀疑和惊骇,我不肯理他,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
  “我想起来了,这地下室不是什么也没有,原来好像有个小房间,好像是堆杂物的……后来被封起来了……我父母留下的屋子我也不太清楚……没必要进去……”当时伟如是说。
  进去后我着亮了随身携带的小型电筒,照射着,里面不但暗无天日而且尘埃遍布,实在是人间地狱的最佳写照……我举目所触的也的确都是杂物垃圾,我开始有点相信了伟的话,但却无法解释那怪现象……这里当然和梦不同,没有高级房间和夺目美人。
  我强行进来后,伟就一直狱警般杵在门口,我回头抱歉地对他笑了笑,他好像忽然变得很阴沉,在生我气吗?我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我无意踢到了一件东西。
  一个很残旧的电饭锅,我觉得沉甸甸的,里面有什么?我正要打开一窥究竟,门口的伟忽然怒吼一声:“不许打开!!”吓得我手一松,电饭锅坠地,裂开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了出来,我用电筒一照,险些吓昏——那是一个人头!
  壮起胆子仔细看,还能辨认出那是个女性的头,从那腐烂不堪的模糊轮廓上,我竟看出了梦中美女的影子!一定是错觉!但……越细看越像……!!
  我颤栗着回头,尽管光线条件差,我仍很明白地看到伟的面部扭曲地很难看。他见我看他,用很不自然,很生硬,很激动的嗓音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
  我的头脑像经历了无数场重大战役,混乱得无法形容。从惊异到恐惧到现在的愤怒……我用很冷淡的语气说:“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瞒我?”
  “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们离开……我是爱你的,我们要结婚了……”伟不停地挥舞着手说着。
  “算了,这件事,警方应该会知道……”我忽然感到很疲惫,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段话,“是不是要等警方来,你才肯说实话?”
  伟听到我的话,猛地发出了厉声咆哮:“你要报警?”然后,他,竟面目狰狞地向我奔了过来,全身的杀气暴露无疑,他要干什么?不言而喻。这就是我庆幸能结识的好男人?这就是我决心厮守一生的未婚夫?
  就在我大受打击动弹不得的时候,就在伟的魔爪快将抓上我脖子的时候,这改变了三个人一生的地下室里骤然响起了凄厉的笑声,我们一起再度大惊失色,我勉强寻找声源,天!竟是那个人头发出的!
  “傻女孩,我昨晚和你说的没错吧……哈哈哈……”那个腐烂怪异的人头抖动着残破的唇骨以我熟悉的女声说道。
  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点,大脑组织体贴地命令我以昏迷来逃避进一步更强烈的打击。
  我是被来上班的装修人员叫醒的,他们发现我一个人躺在大厅里。
  我顾不上回答他们关于我为什么会席地而眠的询问,马上去那个墙角处看那地下室入口。墙角没有任何裂纹,更别说什么入口了!
  在我那近乎疯狂的软硬兼施的强烈要求下,工作人员同意挖掘那地方,我坚信我可以找出那神秘所在!
  挖地三尺的行动是徒劳无益。结果显示,这别墅里根本没有什么地下室存在!
  而伟,从此人间蒸发了。
  也因此,围绕在我身边的麻烦从那时起源源不断,这是可想而知的。
  走出了夜半迷宫,我却跌进了现实世界一个更大的迷宫,它由人所汇聚而成,更加迥异,更加没有方向,没有出口。
  最后我要告诉大家,之后我又做过的一个梦,梦很简单:在那个我到过的房间,那个我见过的美女捧着伟的人头,对我微笑。一直微笑……而伟的人头,表情定格在肝胆俱裂的惊怖上……
发表于 2004-4-17 06: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某大学校圆东12的传说

这是真的哦 信不信由你哦 ~~~
  在广州市内的一间大学里, 东区是宿舍区,一条长长的圆东路,路的北面是东湖,小礼堂,饭堂。南面由两列并排的是宿舍楼从东门一直到基建处。这些宿舍楼的名称就分别是东1,东2-----一边是奇数一边是偶数排列的 东12现在是是一栋新楼,然而几年前这里是一3片废虚,剧说是学校把整座楼给拆了。当然前面的东10和后面的东14 都完好无损,就中间的剩下一片空地,看了就觉得奇怪,尤其是宿舍床位非常紧张的该大学,却怎么无故的拆了整座楼房,后来就听说是因为有鬼2。但却衍生出很多的版本,大家愿意相信哪个呢?

          版本(一)————资料来源:我的一个师姐口诉
  东12原来是男生宿舍,有一年开学,一个大二的男生从很偏僻遥远的乡下风尘仆仆回来,放下行李后就先去洗把脸。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整理他的行李时,却发现他带来的200多元钱不翼而非了。
  这个男生家在贫脊的乡下,好努力才考上中大,但为此家里已经是债台高筑。这次的学费用也是经辛苦的拼凑来的。当时这些钱对他来说是非常的重要可想而知。
  发现钱弄丢了,他第一时间就为同宿舍的同学有没有看见他的钱,大家当然说没有,然后他还是不停的阐诉那些钱的重要性和无休此的地恳求人家把钱还给他,后来他还给同宿舍的同学磕头,吓得大家都纷纷逃走(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拿走了的钱的人也不回走出来承认的了),接下来几天,这个男生就像游魂一样流连与同楼每层每间宿舍,到没一间宿舍问有没有人看见他的钱,还跪在宿舍的门前磕头,吓得每个人都不敢理睬他,一看见他来了就把门给关上————
  几他后,他就在宿舍上吊自杀了。
  接下里就有很多的怪事情发生——有男生在晾衣服的时候(宿舍楼的阳台上会有一些外伸的铁架给同学晾衣服),却赫然的发现挂着的裤子旁边悬挂着一双腿,还在风中轻轻摇罢————夜里关门的睡觉的时候,会听见宿舍的门外有很奇怪的的、声音“咚,咚,咚——”的磕头声————
  后来情况就越来越严重,全栋宿舍楼的男生都要求搬走,学方也难题办法,只好另外安排,于是东12就空了。到了第二年人学,入住东12的新生,也同样的看到了奇怪的现象听到了诧异的声音——-
  终于到了最后,没有人赶住东12楼的宿舍,听说东12空置封锁后,其他楼宿舍的人看过来 ,会依稀的看到有人在里面游荡,传言越来越多,校方逼与压力,把东12的楼给拆掉了。
          版本(二)——资料来源:异度惊魂网
  东12原来是什么系的女生住的呢?我不知道,可是当一个女孩自杀了以后,问题就出来了————
  那个女生为什么要自杀呢?我也不知道,她从四楼跳下去(四楼最高啦),头居然就直接插在了一楼宿舍的阳台上,一楼的那个房间全是血,恐怖的是那些血竟然洗不掉,只有把墙灰连同雪一起铲下来——


  原来东12 的灯管是和其他的楼的宿舍一样是吊在天花板是的,一天晚上,那间房间的女生晚上醒来,看见灯管在晃动,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白纱的农村孩子在上面荡秋千——现在新东12的灯管是贴在天花板上的,就是这个原因。



  另外一个宿舍的女生等大家都睡了躲在蚊帐里看书。忽然,她听到窗外有“咯咯”的笑声,她抬头一看,一个女孩子3微笑着向她招手,这个女孩下得脸色发白,因为她就住在四楼!



  就这样,事情越来越多,学校不得不让东12的学生搬到其他宿舍楼。在我进学校前就干脆把它给拆了。有一个96级的师兄给我讲过,他刚刚进学校的时候,东12还没有拆,他还进去过。他说站在宿舍大门门口就觉得有些冷,是那种阴阴的冷,似乎能听见走廊里有什么动静,但是听不真切,总觉得毛骨悚然的,以上只是听说而以的哦 你可以不信哦 但是你小心哦 今晚你的蚊帐说不定就有一个。哈哈
发表于 2004-4-17 06: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狱列车

明天就放暑假了,我们宿舍几个人决定今晚出去庆祝一下。我们找了一家酒吧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就过去,酒也喝了不少,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该回家了,于是我们一起离开了酒吧。

我是本地人,可以直接回家,不像我的舍友还要回学校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赶火车。。我回过头来想要跟他们几个道别,可是这才刚出酒吧,这几个小子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跑得还真快。好,不理他们了。地铁站就在不远处,我决定坐地铁回家。带着七八分的酒气,我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地铁站走去。

进了地铁站,刚买好了票,就听见列车进站的声音了。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站台,列车刚刚停定。真是太幸运了,刚好赶上。我一个箭步就跳上了列车。带着醉意的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当时站台上稀稀落落地站着七八个等车的人,但竟没有一个人跟我一起上车,而车上也没有人下来!而且即使我注意到了也已经太迟了,因为我刚一踏进列车,我身后的车门立刻就关上了,这辆列车就好像特意来接我似的……

当时我并没有留意这些。我上的这节车厢大概坐了一半人于是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坐下来,酒气上涌,我顿时头昏脑胀,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列车报站。哦,正好是我家那个站呀。我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走出了列车。我出了列车后。一回头,那辆地铁列车竟已经开走了,无影无踪,真是快的离谱,而且好像也没有人跟我一起下车。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呢?哦,对了,当然是回到地面上去了。可是正当我要找楼梯上去时,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楼梯!这下我一下子呆住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我想这里应该是一个没建好或者废弃的车站,列车停错了吧?但我立刻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可笑,第一:列车停错的机会很少,而且刚才明明报站了,要下错也不应该只我一个吧?第二:这条路线的地铁我也坐过很多次了,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废弃的车站”。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环顾了一下这个车站,发现这个站台很小,前后不过三十米左右,两边尽头都是一堵墙,如果不看两边的铁轨,这里就像一个密封的长方形盒子。在我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站台的那边尽头有一个穿着地铁工作人员制服的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里。我又惊又喜,立刻走过去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但当我走到离他背后不到3米时,我突然感到很不对劲,一股深深的寒意丛他的背后透出来。我知道这下我可能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我后退两步,摆开架式(我还是学过两下子的),问那人道: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给他吓得连退了五六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只见他整块脸都是烂的,血肉模糊,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洞,里面流出来暗绿色的液体,鼻子跟嘴巴根本看不见,但我却明明白白的看到他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微笑,他对我说:
“欢迎来到――地~~狱~~车~~站~~!”
我大叫一声,爬起来转身就跑,但跑不了两步,就到尽头了。我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看着那个东西一步步向我逼过来。我想,这回死定了。就在这个时候,铁轨的远处射过来一点灯光,接着一辆列车驶了过来,在我身边停下开了门。真是救命稻草啊,我想也不想,立刻冲了上去,列车立刻就关门发动了。我回头透过车窗看到那个东西站在铁轨旁边,用脸上那两个洞盯着我,脸上仍然挂着阴森森的微笑,挥着手在跟我告别!奇怪,被我逃了他还那么高兴?这时我感到身后的气氛有点不对了,我慢慢转过身去,发现十几双眼睛正盯着我,不,那不是眼睛,只是眼球,里面没有眼珠子,全是白色的!正在我吓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穿列车员衣服的人站了起来,——当然他也没有眼珠子,脸上还挂着阴森森的微笑——他对我说:
“欢迎乘坐——地~~狱~~列~~车~~!”
不,我还没死,怎么会这样?我豁出去了,我大声喊道:
“你们怎么回事,我还没死呢,你们抓错人了快点停车,放我出去!”
那列车员说:
“你错了,你已经死了。”
“死什么死,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有眼珠子,我还没死!”
“你怎么知道你还有眼珠子?”
“……”
列车员指着车窗的玻璃,说:
“你看。”
我转过头,看见我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我,竟然没有眼睛!我颓然地坐在地上,难道我真的死了吗?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怎么办?对,我要让这辆列车停下来,不能让它开到地狱去。这时那帮没眼珠的怪物以为我已经相信自己死了,没有留意我。我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车头驾驶室冲去。他们愣了一下,那个列车员大喊了起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幸好这里离驾驶室不远,我跑过了两节车厢,就看到了前面驾驶室的门竟然开着,同时我也听见了后面几十个“人”追过来的脚步声。我一下子冲进了驾驶室,反手就把门关上。这时我才发现这个驾驶室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从前面的车窗看出去,只看到那条漆黑的,通向地狱的铁轨。怎么办?外面撞门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几拳把车窗的玻璃打碎,咦,怎么不觉得痛呢?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已经死了,那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我清楚地感到我跌落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我真的死了吗?突然,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脸:
“喂,小伙子,怎么搞的?睡着睡着自己丛凳子上掉下来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蹲在我旁边在叫我,他有眼珠子,太好了!刚才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这时,列车到站了,听到列车员的报站,原来已经过了我家两个站了。我也顾不得酒气上涌,头痛欲裂,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列车。还好,这里有楼梯。我急急忙忙地走上楼梯,准备出站。可我转念一想,不对呀,我应该坐回头车回家才对啊。都怪喝了酒,人都不清醒了。于是我转身又走下站台。下到站台,我发现怎么还有一个向下走的楼梯呢?哦,对了,下面是地铁二号线。坐二号线到我家更近啊,于是我又向下走去。走完这层的楼梯,我赫然发现下面竟然还有楼梯继续通向下一层!怎么会这样?这时我突然想起二号线跟一号线的交汇处根本就不在这个站!我转身想走回上面,可是通向上面的楼梯已经消失了!就在我身后不到三米处,站着那个穿着地铁制服,正块脸烂掉的怪物,脸上仍然挂着阴森森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车~~站~~!”
我转身想跑,发现我面前只有那向下走的楼梯。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跑下去。也不知跑了多少层,我心里想着:这一定是梦,我还没醒呢,等一下醒了就没事了。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只见“他”又站在楼梯的尽头,仍然是阴森森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
我转头向回跑,心里拼命想:没事的,没事的。跑了几步,我脚下一滑,“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在楼梯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似乎撞过,还有点痛。我问旁边正在忙这忙那的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
“你好,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皱了一下眉:
“你呀,喝醉了,自己在地铁的楼梯上走着走着摔了一跤就晕了。是路过的好心人把你送来的。”
不会吧?我竟然在地铁站走着也能梦见被鬼追杀,真是搞笑。这时,医生走进来了,
“先生,你没事了,跟我来办一下出院手术吧。”
我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就在我回头想再看一下漂亮的小护士时,却看到了她的脸由满脸可爱的微笑一下子变成死灰色的毫无表情,分明就是一个死人的脸!我再回头看医生,只见他已经站在病房门口正对的电梯里了,一手按着电梯,脸上是我熟悉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医~~院~~!”
我觉得我要发疯了,这个梦怎么还没完啊。
“救命啊!”
我低着头一边跑一边喊,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出医院的,反正我再抬起头来时,四周是一片荒郊野地,还哪有什么医院。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条公路。远处开来一辆出租车,我截停了车子,问司机道: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啊。”
××?是B市啊,可我是住A市的啊?我也顾不得想我为什么会在B市了?我对司机说:
“那你载我到A市吧。”
坐上了车,身上又痛又累的我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我听到司机说:
“先生,到了。”
我醒过来一张开眼,看到车外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接着就从倒后镜里看见了那张烂掉的,阴森森的脸。“他”转过头来:
“欢迎来到——地~~狱~~城~~市~~!”
我推开车门就跑,只见这里每一个“人”都跟地铁上的一样,眼睛里只有一片白色,没有眼珠子。它们一起向我逼过来,很快我被它们逼到一处墙边,无路可逃了。我背后有一扇门,我毫不犹豫推开门进去,却一下子愣住了:这里不就是刚才我和舍友一起喝酒的酒吧吗?这时,后边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一只手抓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手向后一挥,想把那只手甩掉,却甩了个空。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趴在酒吧的桌上,睡着了。坐在对面的小文微笑着对我说:
“小健,怎么这么快就醉了,真是差劲啊。”
太好了,终于醒了。
我刚张开口想要回两句,突然,我发现,小文脸上的笑,怎么那样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小文举起手中那杯血红色的葡萄酒,等一下,小文从来都不喝葡萄酒的啊。
“欢迎来到——地~~狱~~酒~~吧~~!”
……
 楼主| 发表于 2004-4-25 12: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是最美的

死后是最美的,虽说脸色苍白一点,但平静,绝对的平静,就像被风吹折的一截树枝掉在草地上,那是真美。

纪成医生说的这段话令我印象深刻。那是八月的一个黄昏,整个癌症病区单调、闷热,走廊上的灯已经早早亮了,这使病区显得更幽静一些。此时,那个23床的病人已永远离开了人世。

23床的病人叫秦丽,是个20多岁的女孩子。宋青护士在整理值班室时,意外地发现了几个刚用过的青霉素药瓶,这使她震惊:是否是自己当天给秦丽输液时用错了药?这种隐忧后来一直藏在她心里。

23床来了新病人,叫吕晓娅,是个30岁的漂亮女人。她睡在秦丽生前睡过的病床上,夜夜恶梦。终于,她在床垫下发现了秦丽的日记本,日记中详细记录了秦丽在住院期间所发生的恐怖事件。日记本中还夹着一只黑灰色的死飞娥……

夜晚,病区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宋青护士深夜查房后,常在这走廊上听见若有若无的哭声。一天深夜,一个黑衣女人突现在走廊深处,她转头对宋青一笑,脸色是纸一样的惨白……这飘忽的黑衣女人后来不断出现在医院各处:走廊上、女厕所以及太平间周围。

纪医生的妻子董雪是在一年前失踪的。那天,纪医生下了夜班回家,家里已空无一人。没有任何留言,事后也没有电话,一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30岁的董雪原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有着绝好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歌舞团陷入瘫痪后,不少演员都进入了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谋生。纪医生就是在一家酒吧的小舞台上认识董雪的。婚后,纪医生安排董雪在一家美容院工作。那天下午,董雪下班后,对同事说要去商场转一转,然后就回家。

事后证明,董雪就是在那个下午永远消失的。她的妹妹董枫与姐姐长得酷似,是一家精神病医院的护士。董枫为姐姐的失踪焦急万分。

我的表弟因患白血病就住在这个病区。这个16岁的少年对宋青护士产生了一种模糊的迷恋。宋青从卫校毕业两年了,因为她的迷人的身姿,护士衫成了病区内最纯洁、温馨而性感的着装。

医院宿舍就在住院大楼后面。宋青住在五楼,从她的窗口望出来,正好看见对面一幢楼的窗口。窗帘永远紧闭,那就是纪医生的家。奇怪的是,在他的妻子董雪失踪一年多来,纪医生家的阳台上时不时地总会晾出一些女人的衣裳。

和宋青一起上夜班的护士小梅在女卫生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喘息声,但找了一遍都未发现有人。她将这些奇怪的情况告诉了男朋友郑杨。郑杨是公安局的侦察员,便自告奋勇地来病区监视。一天深夜,在病区大楼下的林荫道上,郑杨发现了一个黑衣的女人身影。他便悄悄追踪而去,那黑衣女人似乎发现什么,加快脚步向医院的西北角跑去。当郑杨赶到时,除了西北角尽头的一堵石墙,那女人已没有了踪影。这石墙围着的一个小院落便是医院的太平间。

董雪的失踪使医院里有了各种议论。其中住在纪医生楼下的药剂师说,董雪并没有失踪,而是被纪医生囚禁在家里了。他说有一天深夜,他在纪医生的家门外听见了屋里有说话声,他能听出是董雪的声音。

倍受黑衣女人惊吓的宋青护士常约我陪她上夜班。听到药剂师的说法后,她和我便去纪医生家门外打探。当时是半夜,我们在紧张中爬上六楼时已气喘吁吁。正贴门倾听,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是从楼顶到六楼的楼梯上传来的。漆黑之中,我感到有一个黑影正逼过来,到最近的距离时,我看见了一张女人惨白的脸。我和宋青都吓成一团,那黑影的袍子擦过我们身边便直奔楼下而去。

后来我借故到纪医生家作客。进门是一间小小的客厅,但除了墙上的一面穿衣镜,竟没有通向里间的门。我判断这面镜子便是一道门,后面还藏着100多平方的面积。这种奇怪的房间布局使我深感疑惑。

一天深夜,我站在宋青寝室的窗口眺望纪医生的家,意外地发现了守太平间的李老头也正站在楼下的空地上抬头张望,那角度表明他也正在察看纪医生家的窗口,当时纪医生正在上夜班,而家里的窗帘后面却亮着灯。

我下了楼,冒充是医院新来的治安科长与李老头搭话,没想到他却对我大倒苦水,说太平间的门坏了,灯熄了,没人去修理,说完,还一定要我去看看,我只好硬着头皮,在这半夜时分,随他向太平间走去。

护士小梅上夜班时总爱溜到值班室隔壁去睡觉。隔壁是间储藏室,里面堆着几大柜病历资料,以及一些废纸箱之类的杂物,靠墙有一张小床,供临时休息之用。

小梅在睡觉中被一种呼吸声惊醒了,她开了灯,屋里没人,关灯睡下后,那细若游丝的呼吸声又在室内响起,小梅睡不着了,开了灯仔细搜索室内的杂物,当她打开一个大纸箱后,便伸手向内一摸,天哪,她摸到了一个人的头。

纸箱里是一个被捆绑着并堵着嘴的女人,小梅认出这是清洁工小夏。前天中午,小夏进这屋打扫卫生时,意外地在屋里撞见了一个刀型脸的陌生男人,那男人正在病历堆中翻找着什么。小夏刚要大叫捉贼,那男人便将她击昏捆绑后封在了这个纸箱里。

那天半夜,我在太平间的经历恐怖万分,李老头先让我察看了在多年风雨中已损坏的木门,院内的灯也只剥下一盏,昏黄地吊在廊下,院内有一个小天井,侧面一排便是停尸房,里面是层层叠叠的抽屉式尸箱,地上还躺着来不及装进箱内的尸体。

李老头的住房在小院右侧,屋内暗黑而杂乱。墙角堆着不少皮鞋,都是死人送火葬场前留在这里的,因死者家属都要给死者换布鞋,这些皮鞋就扔在这里了,李老头常选一些合适的来穿。在李老头的床下,我还发现了一个木箱,木箱里的一个小布包里,包着一缕女人的黑发。

李老头后来承认,这缕长发是一年多前留下的。那天夜里,下起了大雨,医院的习院长突然推来了一具女尸,说是他的侄女,患癌症死了,自愿将遗体送医学院作教学解剖用。习院长让李老头将尸体暂存这里,明天一大早就有医学院的车来接走。

习院长走后,李老头面对这具女尸有所疑虑,便剪下了这缕长发,想以后说不定有什么用。

护士宋青突然好几天没来上班,纪医生说她回老家去了,我对此产生了怀疑,便选择了一个时机,敲开了纪医生的家门。

进门后,我提出要参观他的所有房间,遭到拒绝,我在与纪医生的争斗中将他击倒在地,然后拉开了那扇用穿衣镜伪装的门,进入了里面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几间房间,拐弯后是卧室,而另一扇门被伪装成一幅油画,拉开后是一间地板锃亮的练功房,房内四面墙上全是镜子,一个人站在里面,会映出无数影子。我看见宋青正被绑在一把木椅上。

正当我弯腰去解救宋青时,后胸勺遭到重重一击,是纪医生赶过来了。醒来时,我已被绑得结结实实,纪医生手握一把手术刀,神智疯狂地要掏出我的心脏。

董雪失踪以后,纪医生便对身材同样姣好的护士宋青产生了幻觉。他有意制造了一个空青霉素药瓶的陷阱,便宋青误认为自己用错了药而导致23床病人秦丽的死亡。之后,纪医生以知情者的身份,用替宋青保守秘密为要挟,强迫宋青常去他家,在练功房内穿上各种性感装为他跳舞,董雪在失踪前就是他的这样一个尤物。纪医生认为,赤身裸体地作爱是下等需求,这使他联想到手术台上的血肉,他不能接受,而最能刺激他的,是若隐若现的服饰及舞蹈。当宋青最终难以忍受而发誓要告发他时,他便将宋青囚禁了起来。

我在纪医生家发现了被缚的宋青,但同时自己也面临生死关头。当时已是半夜,纪医生的手术刀正在我胸前晃荡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我听见纪医生去开门后,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同时所有的灯也断了电,我听见有脚步声进了屋里。在这之前,宋青已被解开了绳索,是纪医生要她跳舞而解开的。此时,在黑暗中,宋青摸索着解开了我的绳索,我们跌跌撞撞往外跑,同时听见刚才撞进门来的脚步声也窜了出去,先于我们下了楼。

我和宋青追踪那黑影而去,最后,在医院的西北角,那黑影消失在太平间附近。我们猜想,刚才一定是那脸色惨白的黑衣女人敲开了门,将纪医生吓得昏了过去。

守太平间的李老头在夜里老听见门响声,后来发现是太平间外面的一道围墙上,有一道通向外面的小门未锁上,那小门是运送尸体出去的通道。发现这点后,李老头这晚便将那小门锁上了,原来,黑衣女人便是从这里进出的。因此,这天晚上她按习惯从这里逃跑时,发现小门已锁,便只好一折身藏进了太平间。

我和宋青追到了太平间,终于在停尸房里抓到了躺在地上蒙着被单的黑衣女人。在雪亮的灯光下,我们惊讶地发现,她是董雪的妹妹董枫。

原来,董雪失踪以后,董枫总认为姐姐是被纪医生杀害了,而动机是他喜欢上了周围的漂亮女人。于是,董枫伪装成吓人的鬼样,对漂亮的护士及女病人进行了恐吓性报复,并且伪造了秦丽的日记,以此来惊骇漂亮的女病人吕晓娅。这种恐怖的报复也没放过纪医生。

清洁工小夏被人捆绑装进纸箱的事件,终于被警方侦破。据被抓获的刀型脸男人供诉,他是受习院长指派,来查病历时撞见清洁工小夏的。之所以查病历,是习院长怀疑纪医生与药商私自勾结,损害了院长独吞药品回扣的利益。多年来,习院长用巨额回扣积累起可观的财富,董雪工作的那个美容院,就是习院长私人在外开办的。为了窥视到美容院洗浴的女人裸体,习院长还在墙上装了单视镜,没想到有一天正在窥视时,被已经下班又返回办公室来拿东西的董雪撞见了。情急之中,他杀害了董雪,并将尸体冒充他侄女的遗体捐给了医学院。

真相大白,我和宋青赶到纪医生家,没想到已听说真相的纪医生在这一打击下,已自杀于家中,并留下了一纸遗书……
 楼主| 发表于 2004-4-25 12: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枚古币

每一次我经过城隍庙的时候,都忍不住被那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吸引,而逗留好一会儿。最吸引我的莫过于是那些卖古玩的小店,它们通常利用老式厢房的底层作铺面,所以门面虽然小,却往往有好几进,店堂里昏暗而陈旧,常会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陈列其中。

  通常我只是作看客的,因为古玩店里并不每件东西都标价,而那些看似普通的东西要价绝不普通。但是这些小店也很懂得客人的心理,通常售价低的物件,都陈列在铺面第一进的厅堂里,第二进的东西就可能贵一些,再往里走,物件就更尊贵些,所以,像我这样的客人大可以安心地在第一进店堂里东张西望。

  十二月里的一天,和朋友们闲聊,说起即将到来的一年正好是我的本命年,就有人建议我去买个古钱币,用红丝绳串起来系在手腕上,说是可以辟邪。我本来并不在意,但经不起朋友们种种迷信言论,心想这种钱币城隍庙可多得很,不如就抽空去寻一个罢。

  那天有些事耽误了我,以致于路过城隍庙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沿街的小摊儿早没有了,那些小古玩店也都上了门板,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就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忍不住走快起来。忽然,我看见一个街口拐角处有一个我从来没注意过的小店还半敞着门,里面隐约透着些灯光,似乎还没关门。门楣上写着三个篆字“一念斋”,我有些意外地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我现在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钱币进去,是否会遭老板的眼色。

  “进来吧,”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进来看看。”

  既然招呼我了,我连忙跨入门槛。在店堂一旁的桌上点着一支旧式的油灯,暗暗的灯光下,我看到招呼我的,果然是个老人,很老的老人。他脸上的皱纹是那样的密集,以致于我都怀疑他的年龄大概比这个店里很多东西的岁月都长。恍惚的灯光下,老人的脸色似乎有些郁郁,但他还是热络地招呼我:

  “你想要些什么,年轻人?”

  “啊,我想看看古钱币。”

  “是吗?”老人用手指指店堂的后面,“那里有很多历代的古币,您可以入内慢慢挑选。”

  “不,不,”我知道他认为我是古币收藏者了,“我只是想随便买一个小钱币,用红绳栓在手上,本命年辟邪的那种……”

  “啊,是这样,”老人慢悠悠的说,“那你看那边,”他指着这间厅堂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很破旧的藤篮,里面乱糟糟地堆了数百个铜钱,“那里都是些别人挑剩下,不值钱的东西,你就选个看得中的吧,只要10块钱一个。”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老人在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微微发亮,似乎在期盼我什么?“也就10块钱的生意,他也宰不到我什么吧?”我想。

  篮子里有好多铜钱,有的都已经生锈了,我随便翻动了一下,忽然,有个暗金色的铜币跃入我的眼帘,我拿起它细看。很奇怪的一个古币,内方外圆的传统中国铜板式样,但是正反两面却没有一个汉字,正面弯弯曲曲地刻着一些蝌蚪文样的字体,反面是两支交错的枝叶蔓密的花朵,也不知是什么花。篮子里就这一个铜币是这样怪怪的,我忍不住拿在手上多看了几眼。

  “我拿丝线给您串上吧。”老人没声没息地站在我身后,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他似乎知道我很中意手上的这个古币,手上拿着红丝线望着我。

  “好的,好的,”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老人好象很希望我买下这个古币,仿佛我正在购买的东西对他而言是一笔很大的生意,“我给您钱。”我递给他钱,转身向门口出去。

  “您走好……”我迈出门口的时候,听见老人的道别声,扭头想回他一声再见,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黑黑的后店堂里,第一进店堂里只剩下桌上的油灯忽闪着。“年纪这么大,动作倒挺快!”我想。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的时候,有一位长久未见面的朋友来我家吃晚饭,我知道他曾经热衷于钱币的收藏,就把系在手上的古币给他看,想问问他是否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仔细地端详了半天,突然惊讶地大喊起来:“嘿,你从哪里搞到这个东西的?”

  “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辟邪钱吗,都是他们几个说要我在本命年里天天带着它的。”我说。

  “我知道你是把它当作一个辟邪钱,可你知道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很值钱的古印度王朝钱币。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我的朋友,再问他一下。”他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给一个什么收藏协会的会长,让对方立刻过来一次。

  “有必要吗?”我疑惑的问他,“我可是只花了10元钱从城隍庙那个破地方拣来的,你把什么会长请来,可别让人笑掉大牙啊!”

  “有必要,有必要,”朋友一脸的正经,“如果他的看法和我一样的话,你可就发财了,这个古币可能价值好几万呢!你只花了10元,很正常,本来真正懂古币收藏的人就不多嘛。”

  “不会吧,”我听得口水都快下来了,“哪有这种好事?”

  说话间,他的朋友——那个会长抱着一本厚厚的图册,气喘吁吁地近来了。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富态的中年人,他从身上掏出放大镜、镊子之类的东西,从我手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古币,很认真地观察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翻开那一大本图册,拿着古币对着某一页,比对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对我和我的朋友说:“不错,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古印度钱币,叫做曼佗罗铜币,当今世上绝不会超过10枚。”

  “这么说,它果然很值钱啦?”我那位朋友很兴奋地问,“我说我眼光也不错吧,不过还是您权威…”

  “是啊,它很值钱,”会长很认真地转向我,“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可以填写一张5万元的支票给你,请你把它转让给我吧。”

  我使劲地拧了自己一把,确信自己并非在做梦,然后结结巴巴地问:“您确定没有搞错
吧,它真的值那么多钱?”

  会长一句话也没有说,拿出一本支票,用笔在上面清晰地写下了“伍万元整”几个字样,然后坚决地推到我面前。

  我呆了一会儿,又问他:“您可以给我仔细说说这个钱币的来历吗?”

  “这是古印度迦叶王执政时铸造的钱币,但并非为流通所用。迦叶王为安抚民生,宏扬佛法,特铸此币,提醒人民要一心向善,不要为恶念缠身而迷失本性。它反面的花朵就是著名的曼佗罗花,象征万恶之本源,以警惕人们,正面是梵文,大意是财富往往引人走向邪恶,而善恶就在人们的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我忽然在心底打了个突,“那个小古玩店的名字好象就叫‘一念斋’,两者间是否有什么关系呢?”我痴痴地想。

  “喂!”我朋友惊醒了我,“你到底愿不愿意把这个古币卖给人家啊?”

  “呃…”我很动心地看着那张支票,可是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太妥当,“这样,对那个古玩店的老人是否不太公平啊?他大概是年岁大了,把这么值钱的东西弄混了,贱卖给我了?”

  “做古玩这行的,不识货的人可多着呢!”会长说,“即使他搞错了,也是他自己的事,老天保佑你发财嘛!”

  “是吧?”我还是有点犹豫,“让我再想想……”

  “啊,您担心我给的价钱还不够公道吧?”会长恍然大悟的样子,“没关系,我的支票就留在你这里,你考虑几天都行,想清楚了再通知我,我们先走了。”他拉着我的朋友往门
外走,一边说,“让你朋友冷静会儿吧,他可能太高兴了。”

  我的确很高兴,特别是我看到桌上那张静静地躺着的支票,可是我又感到一些隐隐的恐惧,刚才有两个人在陪我,我没怎么感觉,现在就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我想起那古玩店里老人郁郁的脸色,有些期盼的眼神,现在都浮现在我面前,“他期盼我什么呢?他怎么会疏忽这么一枚珍贵的古币呢?”

  我握着那个古币,再一次仔细地端详它。在我手心里,它散发着暗暗的金色,栩栩如生的曼佗罗花交织在一起,弯曲的枝叶好象十八岁女孩的侗体舒展着,诱惑着我。我把它翻过来,那些晦涩的文字呈现在我面前,会长的话又在我耳畔回响:“财富往往引人入邪恶,善恶就在人们的一念之间……”

  我决定把古币卖给会长,因为现在可流通的货币对我的诱惑力更大些。但是,在通知会长之前,我决定先去古玩店把这事告诉那个老人,我想我愿意把这笔钱分一半给他,如果他是搞错了,想收回这古币也可以,但也得付给我贰万伍仟元钱,“这样…”我想,“这样,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发笔财,也没亏待那个老人。”

  我看看时间,将近10点了,和我上次买这古币的时候差不多。我想尽快让那老人知道这件事,“‘一念斋’应该还开着门吧?”,我打的往城隍庙赶去。

  其他的店铺都歇业了,只有那家‘一念斋’,和上次我经过一样,透着黯淡的灯光。我急忙一步迈进去,老人正坐在油灯旁,仍然是一脸的郁色,似乎经受了很多痛苦的那样。听见我进门,他抬起头,

  “啊,是你,年轻人,”他还记得我,“你又来买古币?”

  “不,不,老先生,”我把所有的事向他解释了一遍,然后把支票和古币都拿出来放在桌上给他看,以证明我没有胡说。

  老人安静地听我诉说,脸上纵横的皱纹慢慢舒展开,郁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新生儿般的喜悦,可是他似乎并非高兴于这笔意外之财,因为他没有仔细去看那张支票,而是站起身望着天空(天花板?),一边喃喃自语:“我佛慈悲,终得解脱…,我佛慈悲,终得解脱…”一边直往后厅堂走进去。

  “他是不是高兴得有些错乱了?”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听我说完,也不理会我,就走向通往后厅堂的门洞里,“喂,老先生,那您是收回这古币呢,还是让我卖给别人?”

  没有人理我,通往后厅堂的门洞黑忽忽的,我看不清老人在哪里。

  “喂,喂,老先生,”我忽然觉得好象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整个店里,老人好象突然消失了,融合在后厅堂那一片黑暗里,我为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碜得有些头皮发麻。

  “喂,那我明天兑了现金,再给您送来?”我试探着有往门洞里喊了声,我不敢贸然走进去,总觉得有些不可测的东西隐藏在后厅堂里。还是没有人理我,我拿起支票和古币赶紧离开了古玩店。第二天一早,我先联系了那个会长,让他过来把古币取走了。我想不管那老人是消失也好,还是兴奋地昏倒在后堂也好,反正没有反对我把古币卖掉,我把支票兑成现金又往城隍庙赶去。

  很快我就又站在小古玩店的门口了,跨进门,迎接我的是一位中年妇人,“欢迎进来,随便看看吧。”她笑盈盈地招呼我。

  “啊……”我迟疑了一下,“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昨晚说好今天来付钱的。”

  “付钱?付什么钱?”妇人一脸的疑惑。

  我想那位老先生可能没有告诉她昨天的事,于是我说:“麻烦您让昨晚店里那位老先生出来一下好吗?我跟他都说过…”

  妇人仍是一脸的疑惑,“老先生?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做主啊,连工人都没请一个,再说,我这店每天不到6点就关门了,您别是找错地方了?”

  “?!”我退出门外,抬头仔细地看,没错啊,阳光下,门楣上‘一念斋’三个镀金的字闪闪发亮,我看看四周,虽然对周围没什么具体印象,但毕竟来了两次,应该不会弄错啊?我又走进门,“这里还有第二家名叫‘一念斋’的吗?”

  “没有了,整个城隍庙就我一家叫这名。”妇人说。

  “这……”我这下真的感到头晕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伸手到内侧袋,那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提醒我并不是在梦游啊。

  于是,我定定神,把事情大致向妇人说了一遍,当听到“曼佗罗铜币”几个字时,妇人
忽然说道:“曼佗罗铜币?是不是正面刻着梵文,反面刻着曼佗罗花的一枚古币?”

  “对啊。”,“这个我知道,它可是我父亲最心爱的东西之一啊,怎么……?”

  “啊!”我一拍脑门,“那昨晚的那位老先生,一定是您父亲了,您快请他出来。”

  妇人听了我这话,脸上却现出害怕的神情来,一边将眼光投向厅堂的一个屋角,一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父亲他,他……”

  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屋角这里原来挂着一幅我从未留意过的黑框照片,照片中正是那位满脸皱纹的老人,郁郁的神色,正注视着我。

  我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后跟升起,“那,那个是您父亲?”我的舌头有些打结。

  “是啊,家父过世已经三年多了……”我听见妇人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我父亲当年曾对我说过,曼佗罗古币是他用很卑鄙的手段得来,他明知那是一枚很珍贵值钱的古币,却趁人之危以廉价购得,以致耽误了别人性命。后来,为了此事,他经常为噩梦所扰,整日郁郁不振,常对我说,他日必会遭到报应。果然,前几年他去世之后,我找遍整个店堂,都再没见过那枚古币,却常梦见父亲在地狱里深受折磨,不得超升,在梦里他对我说,只有在找到一个不贪心曼佗罗古币价值的人,他才能得到轮回,可是几年了,他都没有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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