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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衣琉璃

<font color=#bf00ff><b>书苑之恐怖鬼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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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01: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一个是你(4-6)》

第四章

   1. 一条兰裙子
    天已经黑了。屋外,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夹杂着雨丝不断的从窗户的缝隙间钻进来,屋里弥漫着一股彻肤的冰凉,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寂静得令人害怕。
  窗外,远处不断闪烁的灯光显得朦胧而诡谲。望着窗外漆黑而冰冷的夜晚,林秋脸上愁云密布,郁郁寡欢。他不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月今天一早便被警方传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法医已经对那把杀死柳倩的菜刀上的指纹做出了鉴定,证实上面有白月的指纹,白月已经成了柳倩被杀一案的最大嫌疑人。
  白月是不是被警方拘留了?林秋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着急,他慌忙给陈锋打了个电话: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我想问一下白月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目前案情还在调查中,白月下午的时候便离开警局了。”
  “白月下午就离开警局了?”
  “是的,怎么啦?”
  “哦,没什么,谢谢。”
  挂掉电话后,林秋一下子呆住了。按理说,白月下午的时候便不在警局了,现在应该回家了啊,她究竟去哪了?会不会在孤儿院?想到这里,林秋赶忙给孤儿院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没有白月的消息。
  “叮呤呤——叮呤呤——”
  正当林秋束手无措,一筹莫展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秋慌忙抓起话筒:
  “白月,是你吗?”
  “林秋,我今晚不回来了,我在丁香这里过夜,你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
  “哦,那好吧,明天早点回家。”
  放下话筒,林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白月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丁香是白月的大学同学,也是林秋的儿时好友林文锐的女朋友,白月在她那里过夜完全可以放心。
  冲完澡后,林秋看了会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关掉电视,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翻书。
  林秋的家不在闹市区,因此周围非常的安静。窗外,夜漆黑如墨,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随着夜越来越深,空气也骤然冷了许多。
  看了一会书,林秋感到眼睛有些困,便打算睡觉。
  “嘟——嘟——嘟——”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敲门声非常的陌生,声音显得很沉闷,林秋知道不会是白月回来。他心里有些纳闷,他丢下手中的书,起床来到客厅,把门打开,发现门外没人。正当他要把门关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老头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这个老头给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穿着一套已经非常老旧的灰色的中山装,毫无表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走起路来似乎轻飘飘的,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老头看了林秋一眼,并不说话,径直向楼上走去。林秋发现那个老头的眼神异常的古怪和诡异,令人不寒而粟。
  望着那老头的背影,林秋心里感到非常的疑惑,这个老头显然不是这幢楼的住户,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老人,究竟他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他上楼干什么?难道是刚搬来的住户?……突然,林秋心头猛然一颤,他顿时想起来了,楼上根本就没有住户,因为林秋家的房子在五楼,而五楼是最顶层了,六楼就是天台了,也就是说根本就不会有人住在天台上。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始终不见那老头下来,于是他回屋拿了手电筒,决定到天台上去看个究竟。
  林秋来到了楼顶的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刮得脸上有些痛。整个天台很空旷,手电筒照过去,一目了然,哪有老头的影子?天台只有一个楼道可上下,那老头究竟怎么下去的?难道那他会变法术不成?
  突然,林秋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蓝色的影子,那个影子正迎风不停的飘荡。林秋心里猛然一紧,难道是那个蓝衣女人?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待走近一看,原来那并不是人影,而是一条挂在铁丝上的蓝色裙子。
  正当林秋盯着那条奇怪的蓝裙子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心头大骇,浑身一哆嗦,猛然转过头来,原以为是刚才那个老头,想不到却是陈锋……

   2. 丁香被杀
    看到陈锋,林秋感到有些惊讶:
  “陈警官,怎么是你?”
  “哦,对不起。”陈锋歉意的笑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林秋也尴尬的笑笑,“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傍晚你打电话询问白月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陈锋盯着那条不断随风飘荡的蓝裙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担心白月会出什么事,因此过来看看。”
  “谢谢你的关心!”林秋心里一阵感动,不禁对陈锋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你放心吧,白月没事,她今晚没回来,在她的一个同学家过夜。”
  “哦,没事就好。”陈锋的口气似乎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看了林秋一眼,问道,“林秋,我想问你一下,白月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异常的表现?”林秋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伤感,“自从柳倩死后,加上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鬼怪事件,她整个人变得很沉默、很忧郁,整天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也许她受的打击太大了。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异常的情况?”
  “好像没有了。”林秋沉思了一会,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白月近来还经常做恶梦,每当做恶梦的时候她老是喊一句话,那句话很可怕。”
  “什么话?”
  “我掐死你。”
  陈锋心头一紧,脸如凝霜,他沉思了一会,便拍了拍林秋的肩膀:
  “谢谢你!林秋。我不打忧你了,你赶快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
  陈锋说完便匆匆的下了楼,很快便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
  目送陈锋下楼后,林秋回头看了一眼那条蓝色的裙子,它依然在迎风飘荡着,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跳舞的蓝色幽灵。看着这条奇怪的蓝裙子,林秋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紧张的看了看天台的四周,刚才那个神秘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突然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他心里一哆嗦,匆匆瞥了一眼那件蓝色的裙子,便快步走下楼去了。
  林秋怅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屋里,浑身乏力的倒在床上,脑海里时而浮现那条迎风飘荡的蓝裙子,时而又浮现那个神秘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怀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昏昏睡去……
  今天是礼拜六,林秋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钟,其间不断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怪梦。起床后,头脑昏昏沉沉的,情绪非常的低落。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又躺了下去。
  正在此时,客厅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声音显得很急促。
  林秋心头一紧,赶紧爬起床,来到客厅,猛的抓起话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白月断断续续的哭声,林秋感到不妙,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白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秋,我,我好害怕。”
  “别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香,她,她被人杀死了!”
  啊!林秋一下子呆住了,两眼怔怔的盯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什,什么时候被杀的?”
  “昨晚夜里。”
  “报警了吗?”
  “报了。”
  “好,你别害怕,我马上过去。”
  搁下话筒,林秋飞快的洗漱完毕,急匆匆的赶往林文锐和丁香共同租住的宿舍。
  陈锋和一帮警察已经到了现场,法医正在对尸体做鉴定。丁香惨死在自己的床上,一眼便可以看出,她是被人用刀器等利刃割断喉咙而死亡的,鲜血流了一床。奇怪的,因为林文锐到外地出差了,昨晚白月就跟丁香同睡一床,她被杀害的时候白月居然也毫无所知。
  此时,一个警察在厨房发现了一把带血的菜刀,法医立即做了血液化验,鉴定结果马上出来了,丁香正是被凶手用这把菜刀割断喉咙而死亡的,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死因与柳倩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两个人都是被同一凶手所杀。从她们俩那扭曲变形的脸和惊恐万状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在被杀害之前,她们一定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然后还来不及喊叫和挣扎便被凶手惨忍的杀害了。
  白月脸色惨白,精神非常脆弱,她无力的依偎在林秋的怀里,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几乎令她精神崩溃。为了不再让她受刺激,林秋把她带离了案发现场,亲自送她回了家。
  目前,在案子没有告破之前,柳倩和丁香的尸体都暂时存放在市医院的太平间。
  第二天,菜刀上的指纹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上面同样有白月的指纹,而且都是最新的指纹,也就是说,两把菜刀的最后使用者都是白月。如此说来,白月肯定是凶手无疑了。然而,令人想不通的是,如果两个死者都是白月所杀的话,她为什么要自动报警?她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而且,似乎每一次都是天亮后她才发现死者被杀害了,然后才哭哭啼啼、慌慌张张的报警,这种情况显然不符合常情,也不符合一般凶手作案的心理特征。
  究竟谁是凶手?突然,陈锋想起了前段时间从孤儿院神秘失踪的童星星,难道会是他?
  正在此时,办公桌的上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陈锋抓起话筒:
  “喂,你好。”
  “是陈警官吗?我是市医院的贾院长,有一个情况向你汇报。”
  “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医院的工作人员对尸体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柳倩和丁香两位死者的额头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蓝骷髅。”
  “哦,知道了,谢谢您!贾院长。我马上派人过去。”
  放下话筒,陈锋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烟雾打着圈圈,慢慢的向窗外飘去……

   3. 神秘的老头
    九点左右,陈锋的助手杨剑带着两名警察赶到了市医院。在院长贾民康的陪同下,来到医院的停尸房。贾民康把盖在柳倩和丁香两位死者身上白布逐一掀开,印在她们额头上的蓝骷髅赫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显得阴森而恐怖。
  很显然,这两个蓝骷髅跟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和郑安生的母亲赵桂花死时额头上出现的蓝骷髅是一模一样的。杨剑盯着面前那两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思索了片刻,然后拿出相机,对着那两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拍了两张照片。
  出了停尸房后,杨剑向院长贾民康询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然后找来医院的守尸人张老头和第一个发现蓝骷髅的医院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结果都没有问出什么线索来,杨剑只好向贾民康告辞返回警局。
  案情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僵局,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警方已经是第三次传讯了白月,但丝毫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并非白月百般抵赖,不愿招供,而是她的的确确对案情一无所知,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那两把菜刀上明明有白月的指纹,但她却非常坚决的说自己从来没有动过那两把菜刀,看口气不像在说谎。目前,除了两把菜刀上的指纹外,没有其它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白月是杀人凶手。
  陈锋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听完了杨剑对医院里发生的情况的汇报后,他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他突然把手中的烟蒂狠狠在摁灭在烟灰缸里,眉毛一扬,口气异常严峻的问道:
  “孤儿院的童星星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你马上给我调查一下童星星的身世。”
  “好,我马上去办。”
  杨剑走后,陈锋把门关紧,斜靠在椅背上,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微闭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由于受惊吓和忧伤过度,白月病了。林秋向报社请了假,专门在家陪她。白月刚刚沉睡过去,林秋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看着白月那明显消瘦且略显苍白的脸,他心里感到特别的难过。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她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白月又开始做恶梦了。她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身体在剧烈的挣扎着,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正在承受着一种剧大的痛苦的煎熬。林秋赶紧拿来一条热毛巾敷在白月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白月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下午三点的时候,林秋接到了陈锋的电话,要求他到警局去一趟,陈锋有事想跟他谈谈。林秋给白月吃了药,叮嘱她好好在家休息,然后便去了警局。
  傍晚的时候,白月感觉舒服了许多,头不那么痛了,手脚有了些力气。于是,她起床把晚饭做好了,等着林秋回来吃。
  八点多了,林秋还没有回来。白月勉强扒了几口饭,然后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林秋。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十点,林秋还是没回来。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夜晚,白月心里有些发慌。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白月来不及多想,赶紧过去把门打开,蓦然发现,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林秋,而是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给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穿着一套已经非常老旧的灰色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当白月的眼睛和那老头的眼睛相接触的瞬间,白月心里猛然一颤,脸上骇然失色,眼睛里剎时布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眼前这个老头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和可怕!白月一下子想起来了,上一次夜里有人敲门的时候,她从猫眼里看到的那只异常混浊、古怪而诡异的可怕眼睛正是这个老头的眼晴!
  望着门外那个古怪的老头,白月充满恐惧的颤声问道:
  “请问你,你找谁?”
  “我找林正德。”
  老头的口气阴森、冷漠得令人不寒而栗。
  林正德?林正德是谁?白月蓦然想起来了,林正德不就是林秋的父亲吗?
  “他,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找他干什么?”
  “我来还他一样东西。”
  说着,老头把手中的一个塑料包递给白月,然后转身径直向楼上走去,白月发现他走路的脚步轻飘飘的,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望着那个老头阴郁、可怕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白月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她慌忙把门紧紧的锁好,整个人依在门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老头为什么要到楼上去?难道他住在楼上?这不可能呀,楼上是天台,天台怎么能住人呢?莫非,莫非他是鬼?
  白月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过了好一会,她终于镇定了下来,仔细的看着那个老头给她的那包东西,那个东西用黑色的塑料和油纸层层包裹着,而且包裹得很严实,显得非常神秘。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老头和林秋的爸爸又是什么关系?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林秋的爸爸借给他的,为什么在他活着的时候不来还,而要等到他死后才来还?
  白月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她慢慢把包裹着的塑料和油纸一层一层的打开,当剩下最后一层的时候,白月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的手有些颤抖,心里既好奇又害怕。犹豫了片刻,她便慢慢的把最后一层油纸缓缓的打开,就在一剎那间,白月突然尖叫一声,眼露惊恐之色,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浑身不住的颤抖!
  白月做梦也想不到,那个神秘的东西竟然是上次童星星所刻的那个狰狞、恐怖的人头骷髅……

   4. 鬼影重现
    林秋从陈锋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整个警察局的院子已经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夜幕中,四周静悄悄的。几盏路灯发出昏黄、黯淡的光,在这个寂寥的冬夜里显得朦胧而诡异,给人的心理投下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林秋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陈锋的话。如果陈锋分析得不错的话,从林忘仇的神秘失踪到丁香的神秘被杀等一系列古怪复杂的案件均系同一凶手所为,当然,也不排除有两个以上的凶手共同作案。而在这一系列的复杂案件中,蓝骷髅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每当蓝骷髅的出现,便预示着死亡的开始,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将无一幸免。
  想到这里,林秋不自觉的回忆起第一次在家里卫生间的镜子上看到的那个恐怖的蓝骷髅,一想到蓝骷髅那阴森、狰狞的面目,他的心底便泛起阵阵寒意。
  他至今还想不明白,那个可怕的蓝骷髅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卫生间的镜子上的。蓦然,他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网站,还有那个恐怖的电话和女人哭声。自从上次电脑自动关机后,往后上网就再也找不到那个名为“地狱之门”的恐怖网站了。
  难道这一切都与那个可怕的网站有关?
  警察局的院子很大,从办公大楼到院子的大门有一段距离。正当林秋想入非非、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院子大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正朝他这边走过来,由于夜色浓重,灯光昏暗,因此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林秋心里有些诧异,他略一思索,便悄然隐身躲到路旁的花丛中。那个人慢慢的走近了,路灯把那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穿着蓝色的裙子,披肩的长发有些凌乱,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断的飘扬,一张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凄凉、恐怖。
  躲在花丛中的林秋心脏狂跳不已,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她正是林秋前几次见过的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不,也许是蓝衣女鬼。究竟她是人是鬼,至今林秋还搞不清楚,只是觉得她很可怕。
  当她从林秋藏身的花丛旁经过的时候,林秋明显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蓝衣女人一直向警察局的办公大楼走去,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林秋心里大惑不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里?
  林秋从花丛里站起身来,望了一眼那高高耸立着的警察局办公大楼,整座大楼一片漆黑,远远望去,给人一种阴森而凄凉的感觉。
  林秋不想再逗留在这里,于是他快步向警察局的大门走去。来到值班室,林秋问正在值班的警察,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什么女人?”
  值班的警察一脸茫然,疑惑的盯着林秋。
  “刚才,我看到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到里面去了,难道你没有看到她?”
  “没有,从没看到什么穿蓝裙子的女人。”
  这就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她从大门这边进来的。警察局一向警卫森严,外人不经允许是不能随便入内的。也就是说,只有值班警察放行她才能进得来,然而,值班警察并没有看到她进来,那么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满腹狐疑的林秋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警察局办公大楼,蓦然,他发现办公大楼的一个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缕黯淡的光,这光线不像是电灯的光,幽蓝幽蓝的,远远望去就像是黑夜里的一串鬼火。
  犹豫了片刻,林秋便毅然返身朝警察局办公大楼跑去。
  不一会,便来到了办公大楼的楼底下,林秋抬头一看,发现那奇怪的灯光正从五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中透出来。
  那个房间正是陈锋的办公室。
  看着窗户里透出来的蓝幽幽的光,林秋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想打电话给陈锋,却发现手机忘了带了。
  稍微犹豫了一会,林秋决定亲自上去看看。他发现楼道的铁门并没有上锁,难道陈锋还在办公?刚才那个蓝衣女人又去哪了?
  林秋来不及多想,推开铁门上了楼。楼道装的是感应灯,每走一层都要重重的踩一下灯才亮起来,每踩一脚,似乎整栋大楼都有回音,这回音显得悠长而沉闷,在这万籁俱寂的午夜里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很快便上到了五楼,陈锋的办公室在最左边。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蓝幽幽的,显得特别的刺眼。林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陈锋的办公室走过去。
  慢慢的,林秋来到了办公室的窗户旁,窗户正开着,林秋把头慢慢的探过去,发现屋里并没有人,也没有开灯,而陈锋办公桌上的电脑正开着,电脑摆放的位置不知被谁移动了,原本朝内的电脑屏幕此时刚好对着窗户,那蓝幽幽的光正是那台电脑发出来的。
  突然,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犹如一把重棰子猛敲在林秋的后脑上,他顿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眼里露出了十分谅讶和恐慌的神色。
  林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正是那个可怕的恐怖网站“地狱之门”的主页!“地狱之门”四个怪异的大字正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鬼火,那个狰狞的蓝骷髅显得异常的恐怖,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林秋。
  突然,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开始从蓝骷髅的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里慢慢的流出来,渐渐的便染红了整个电脑屏幕,一幅鲜血横流的恐怖画面霎时呈现在林秋的面前,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一个异常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从屋里悠悠的飘了出来:
  “你——来——了——”
  听到这个既熟悉又恐怖的声音,林秋的头“嗡”的大了数倍,他惊恐的四处张望,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下一个就是你——”
  过了片刻,那个恐怖的声音再次传来,林秋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双腿微微的颤抖。“下一个就是你”这句话犹如穿透鼓膜,直接钻进他的脑海中一般,重重的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久久的在脑海里回荡着,就像是魔鬼的召唤,令他魂飞魄散!
  女人话音刚落,屋里的电脑便“啪”的一下子自动关机了,屏幕顿时一片漆黑……
  林秋逃也似的跑下了楼,不顾一切的朝大门跑去。
  而此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蓝衣女人正躲在楼道的黑暗里,冷冷的看着他那狼狈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凄笑……

   5. 天台上的歌声
    林秋终于回到了家,他仍然惊魂未定。到了家门口后,蓦然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门口似乎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阴气。
  他不禁往通向天台的楼道看了一眼,整个楼道黑乎乎的。突然,林秋看到楼道的黑暗里好像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正阴森森的看着他。
  他心头一颤,猛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老头,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立即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林秋不自觉的向楼道走去,黑暗中,那双可怕的眼睛正闪着蓝幽幽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林秋缓缓的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双猫的眼晴,一只黑色的猫正蹲在楼道的暗处,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不知怎么回事,林秋对这只从未谋面的黑猫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迎着黑猫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喵——”
  突然,那只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异常敏捷的纵身一跃,一下子消失在天台的黑暗中,不知去向。
  林秋惶恐的往天台上看了一眼,便匆匆的下了楼梯。打开房门后,眼前的景象顿时令他大惊失色!只见白月昏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她的身旁赫然躺着一个狰狞的人头骷髅,骷髅的嘴巴、鼻子、耳朵等正在往外慢慢的流着血,其情景跟他刚才在警察局陈锋办公室的电脑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林秋手脚一片慌乱,他把白月抱到卧室的床上。此时,白月缓缓的醒了过来,看到林秋,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伤心的低声哭泣起来,边哭边把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秋。
  听完了白月的叙述后,林秋眉头紧锁,他也想不明白,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他父亲的名字?很明显,那个老头跟父亲一定有着某种瓜葛。令人想不通的是,那个人头骷髅明明是童星星所刻,怎么到了那神秘老头的手里?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林秋把那个流血的人头骷髅重新用油纸包好,准备天亮后送到警察局去。
  草草冲了个热水澡后,林秋把卧室的门关紧,把灯熄灭,紧紧的搂着白月,两人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林秋又开始做梦了,他梦见了天台上那条奇怪的蓝裙子,那条蓝裙子正在迎风飘荡,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跳舞的蓝色幽灵。
  突然,那条蓝裙子唱起歌来,歌声凄美幽怨,悠悠的飘荡在寂静的午夜里。在歌声的吸引下,林秋一步步的朝那条蓝裙子走去……
  就在此时,那条蓝裙子忽然一下变成了那个神秘的老头,老头的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正在流着血,面目异常的恐怖!
  林秋一下子被吓醒了,突然他感觉身边空荡荡的,伸手一摸,白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林秋心头一紧,睡意全消,他赶紧扭亮床头的台灯,下床来到客厅,发现白月不在客厅,他又到卫生间和厨房去找,也不见人影。
  白月去哪了?林秋心头大乱,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一阵歌声突然从窗外飘了进来,歌声显得凄美而幽怨。林秋一怔,这歌声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刚才梦里那条蓝裙子唱的歌吗?
  难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放音乐?林秋仔细听了一会,不禁心头大骇,这歌声竟然是从楼顶的天台上飘来的!
  这歌声对林秋似乎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不自觉的打开房门,顺着黑乎乎的楼道,向楼顶的天台走去。
  上到天台,借着朦胧的夜色,林秋看到在天台的另一端,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歌声正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林秋慢慢的朝那个人影走过去。待走近一看,不禁吓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脸如土色、浑身哆嗦!那个人影根本就不是那条蓝裙子,而是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她正背对着林秋,身上的裙袂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披肩的长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似乎并不知道林秋的到来,依然在专注的唱着歌。
  蓦然,林秋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他壮着胆子,大声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歌声顿时消失了,她猛的转过头来,林秋霎时目瞪口呆,怔怔的盯着那个女人脸。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白月!
  “林秋,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月似乎大梦初醒一般,脸上一片惊慌失色。
  过了半晌,林秋才回过神来,他惶惑的问道:
  “白月,你,你怎么会跑到天台上来?”
  “我,我也不知道。”
  “天台上风大,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林秋扶着白月,下楼回到屋里。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给白月,喝完水后,白月心里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白月终于记起来了,入睡后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童星星,他正在天台上哭,他说他很冷,叫白月送他回孤儿院。白月虽然害怕童星星,但也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天台上受冻,于是便起床上了天台。至于到了天台后做了什么她就毫无所知了。
  “这裙子,是怎么回事?”
  林秋指着白月身上穿的那条蓝裙子,疑惑的问道。
  如果没错的话,白月此时身上所穿的蓝裙子正是那天夜里挂在天台铁丝上的那一条。
  经林秋一问,白月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条蓝色的裙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穿上这条裙子的,她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穿的是那条白色的睡衣。
  “这条裙子是我在大学的时候买的,已经两三年没有穿了,但一时又舍不得丢掉,因此一直压在衣柜的底下。”白月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喃喃的说道,“我怎么会突然穿上这条裙子呢?”
  过了片刻,白月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赶紧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全翻了出来,果然不见了那条蓝色的裙子。
  看着白月的身影,林秋蓦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在夜里或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分辨哪个是白月,哪个是蓝衣女人,穿上蓝裙子的她们看起来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白月就是蓝衣女人?


第五章

    1. 一条新闻
    丁香被杀害至今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亲戚朋友一直联系不上林文锐,就连他的单位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半个月前,林文锐被单位派到外省去出差,时间为半个月。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却不见人回来,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他,不知出了什么事。
  林文锐与林秋也是儿时的邻居,十几年前一同从那个偏远的小镇搬到了H市,同时搬来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两家。由于家境不好等原因,林文锐一家和林忘仇一家一样搬到了H市的郊区农村。
  林文锐与丁香已经恋爱三年了,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们已经打算年底结婚,房子都已经看好了,就等林文锐出差回来付房款和搞装修了。
  而如今,丁香却惨遭杀害,林文锐也不知去向,吉凶未卜。
  林秋坐在计算机前,精神有些恍惚。他在赶一篇稿子,却始终集中不起精神来。他打开一个搜索引擎网站,想查找一些相关资料。然而,在输入关键词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在对话框中输入了“蓝骷髅”三个字。
  输入完毕后,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回车键,有关“蓝骷髅”的信息便被搜索了出来。
  林秋不知怎么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慢慢的移动鼠标,非常仔细的逐条逐条的浏览这些有关“蓝骷髅”的信息。
  突然,一条与“蓝骷髅”有关的新闻标题吸引了他,他赶忙点击链接,打开这篇新闻,这是一则原载于本月6日某省一家报纸上的新闻,新闻内容如下:
  本报讯(记者 周杰报道)昨天上午七点左右,警方接到我市某宾馆报案,据称上个月20日下午开始入住该宾馆的一位叫林文锐的外地旅客于昨天夜里神秘失踪,下落不明。据警方称,该旅客是从某省到我市来出差的,一直住在这家宾馆。据传,这名旅客失踪之前,曾经看见了极其恐怖的蓝骷髅,并多次在深夜里接到一个女人的神秘电话,失踪前的一天夜里,他还听到了可怕的女人哭声。警方初步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目前,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本报将密切关注本案的进展情况。
  看完新闻,林秋头脑一片空白,脸色也变得惨白。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眼前不断的浮现出林文锐的音容,他感到心头一阵剧烈的痛疼。
  虽然这条新闻所报道的事实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但是林秋心里已经肯定,失踪者一定是他的好友林文锐无疑。
  根据这则新闻的报道,林文锐的失踪情况和林忘仇、郑安生是一样的,他们在失踪前都看到了恐怖的蓝骷髅、接到了女人的神秘电话和听到了可怕的女人哭声。
  他们究竟在哪里?如今是否还活在世上?林秋痛苦的摇了摇头,几个昔日好友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至今生死未卜,他们的家人也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接一个相继死亡,这些接踵而来的惨酷事实对他的打击非常的大。
  林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赶忙拿起桌上的日历看了一眼,今天刚好是7日,而那条新闻是6日发的,这么说来,林文锐是5日也就前天夜里才失踪的?
  林秋立即拔通了陈锋的电话: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有一个情况向你汇报。”
  “哦,是什么情况?”
  “有关林文锐的情况。”
  “林文锐?”
  “是的,林文锐也失踪了。”
  “林文锐失踪了?”陈锋的口气显得有些惊讶,“你能到警察局来一趟吗?我们当面谈。”
  “好的,我马上过去。”
  林秋把网上那条新闻打印了出来,向报社部门主任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警察局。
  陈锋看完那条新闻后,沉思了片刻,便拔通了某省警察局的电话,经过一翻交流,终于证实了失踪者正是上个月到某省出差的林秋的好友林文锐。
  据对方称,案情目前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沉默了片刻,陈锋突然意味深长的对林秋说:
  “林记者,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一点,也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虽然林秋心里早已有了这样的预感,但是,乍一听到陈锋这句话时,他心里的震动还是很大,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丝丝冷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不过,你放心,警方会派人保护你的。”
  “谢谢。”林秋的声音突然有些悲凉,“陈警官,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吧,你要多保重,有情况记得尽快与警方联系。”
  看着林秋的背影,陈锋的脸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

   2. 林忘仇还活着?
    今天是礼拜六,林秋突然想到文豪村去看看。自从林忘仇神秘失踪、林永福和张玉玲死后,这个家庭就完全破碎了,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坐在公车上,林秋一路上胡思乱想,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想起往日的故友如今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心里不禁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他又想起了陈锋的话,也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死神正在一天一天的逼近,而自己却毫无奈何。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到现在警方还没有查出一点线索?难道自己除了等死就别无他法了吗?
  公交车又开到那个站了,林秋不禁又想起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来。第一次看见那个蓝衣女人就是在这个车站,此后,她就像幽灵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身边出现,怎么甩都甩不掉。一想到那个女人苍白、冷漠的脸,还有她那双诡秘、深遂的眼睛,林秋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恐惧感。
  车子终于到达终点站了,林秋下了车径直往文豪村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林忘仇的家,林秋蓦然发现,院子的大门正半掩着,似乎有人在,而且,这房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座荒废的房子。
  林秋心里感到有些诧异,难道他们家还有其他亲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便推门走了进去,发现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明显是有人经常打扫。一楼的房门上了锁,林秋推了推,推不开,便上了二楼,蓦然发现,二楼的房门并没有上锁,他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等了片刻,林秋便轻轻的推开门,发现屋里没人,他大声的问了几声,也没人回答。
  确信屋里没人后,林秋满腹狐疑的从林忘仇家走了出来。他找到村里一位正在干活的中年妇女,向她询问林忘仇家的事。
  那位村妇一听是林忘仇家的事,脸上立即堆满了深深的恐惧,显得非常的害怕,似乎不愿意谈论此事。
  在林秋的一再请求下,那位村妇才极不情愿的说道:
  “这家人白天根本没人在家,但一到夜里,屋子里往往通宵亮着灯,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有人说看到林忘仇深夜回来,天亮后又走了,也有人说是林永福的鬼魂不肯离开自己的家,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人谁都不敢到他们家去。”
  那位村妇说完后便匆匆的走开了。
  听完那位村妇的话后,林秋心里感到很奇怪,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回来了?他还活在世上?
  林秋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林忘仇一定还活着,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一阵激动。他决定今晚留下来看个究竟。
  到了晚上,整个文豪村便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夜幕中,除了远处几声狗吠声外,四周一片寂静。
  大约十一点左右,林忘仇家的房子里突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灯光明明灭灭,远远看去就像黑夜里一串飘忽不定的鬼火,令人望而生畏。
  林秋壮起胆子,来到院子的大门前,发现院门和白天一样,并没有上锁,而是虚掩着。林秋推门走了进去,灯光是从二楼的房间里透出来的。
  林秋悄悄的上了楼,发现二楼的房门也半掩着。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走进屋子后,林秋发现,林忘仇房间的门竟然大开着,灯光正是从里面射出来的。林秋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颤抖,心脏剧烈的“咚咚”乱跳。
  房间里的人是谁?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吗?

   3. 神秘的电话
    林秋在客厅里停住了脚步,他发觉房间里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时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悄悄的走到林忘仇房间的门口,慢慢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口,使劲的翻着房间里的箱和柜,似乎在焦急的寻找什么东西,一些书本、纸张等杂物散落了一地。
  从背影看,房间里的人显然不是林忘仇,难道是偷东西的贼?想到这里,林秋果断的大喝一声: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那个人被林秋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他猛的转过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你?怎么来了?”
  待看清那个人的脸后,林秋也不禁感到十分的谅讶和意外,房间里的人竟然是陈锋的助手杨剑。
  “杨剑,你怎么在这里?”林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尴尬的笑笑,“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杨剑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手,拉着林秋坐到沙发上,他不解的问道:
  “林秋,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秋把今天来文豪村的目的和打听到的事情向杨剑说了一遍。杨剑默不做声,他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怪事,我也听村民们说了,林忘仇究竟是不是还活在世上,现在还不能确定。希望他还活着。”
  “你今天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这里的?”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偶然听说的。”杨剑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秋一眼,“我是为了调查另一件事而到这里来的。”
  “另一件事?”林秋盯着杨剑的脸,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与最近的案子有关的事?”
  “也许是,也许不是。”
  突然,杨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的对林秋说道:
  “林秋,我此次到文豪村来调查的事你不许向任何人说起,知道吗?”
  “为什么?”
  林秋大惑不解。
  “你先别问那么多,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信守诺言。”
  “好吧。”林秋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十分郑重的答应了杨剑,“我绝不会向任何人说起。”
  “感谢你的合作,我还有事急着去办,你能帮我收拾收拾这房间吗?”
  “可以。”林秋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现在夜这么深了,你还打算去哪里?”
  “去坟山。”
  “坟山?”林秋一听到“坟山”这两个字,不禁浑身一哆嗦,眼里掠过一丝恐惧之色,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要,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去,你帮我收拾一下这个房间就行了。”
  杨剑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很快便消失在村西的一片黑暗中。
  杨剑走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林秋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他匆匆忙忙的把房间里那些杂乱的东西草草的收拾好。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忘仇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秋被那尖锐的铃声吓了一跳!他惊恐的看着那台早已布满了灰尘的电话机,双手微微的在颤抖,想接但又不敢接。
  电话继续响着,铃声似乎一声比一声急骤。过了好一会,林秋才壮着胆子,颤颤抖抖的抓起落满灰尘的话筒,小心翼翼的问道:
  “喂,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没人说话。过了一会,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呻吟声,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扎挣,声音听起来显得非常的痛苦和凄凉。
  乍听到这个声音,林秋心头猛然一颤!握着话筒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他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很像林忘仇。
  他强压住心底的紧张和恐惧,大声的问道:
  “忘仇,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你快回答我!”
  电话那头依然在痛苦的呻吟着,似乎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林秋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像林忘仇,然而,无论他怎么问,对方始终只是呻吟而无法说话。
  几分钟后,电话便被挂掉了。
  林秋盯着手中的话筒,怔怔的发呆。他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是林忘仇,他还活着,而且正在经受着某种痛苦的折磨,也许生命正在垂危……

   4. 死亡诏书
    白月这段时间来,突然变得很敏感,她总觉得童星星一直在跟着她,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她身边的某个黑暗的地方。
  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怪异,令她感到害怕,特别是在夜里,她总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楼顶的天台上哭。
  还有,那个流血的人头骷髅,她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
  上午十点的时候,白月突然觉得身体特别不舒服,于是,她向孤儿院请了假,去了一趟医院。
  当她看完病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走廊的前面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小男孩从后背看很像童星星,他们刚好走到楼梯口那个地方。
  白月想看看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不是童星星,于是她加快脚步追了过去,等她赶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蓝衣女人和小男孩早已下了楼梯,不见了人影。
  白月心里有些诧异,按理说他们不可能走得那么快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呢?
  白月没有回孤儿院,而是直接从医院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后,她突然发现门缝上夹着一个信封,她顺手拿了下来,是林秋的信。看着这封陌生的信,白月心里感到很奇怪,这封信为什么不投在信箱里而是插在门缝上?
  白月进门后,发现林秋还没有起床,他昨天去了文豪村,今天一早才回来,一直睡到现在。
  白月把林秋叫醒,把那封信放在床头便换衣服做饭去了。
  林秋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一扭头便看到了床头那封信。他拿起那封信,发现信封上既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和地址,显然这是一封不“正常”的来信。
  林秋思索了片刻,便撕开信封的封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信封里竟然夹着一块白布。看着那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布,林秋霎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拿着信封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
  犹豫了片刻,林秋把信封里的白布抖了出来,慢慢的把那张白布展开,蓦然,一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和几行笔迹怪异的血红色的字刹时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那块白布的中间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骷髅的底下写着几行笔迹怪异的血红色的字:
  因果循环
  恶有恶报
  骷髅重现
  见者必死
  下一个是你!
  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蓝骷髅和那几行血红色的字,林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头脑“嗡嗡”的有如雷轰一般,一阵晕眩。
  这块白布上的字和林忘仇棺材里的那张白布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林秋记得,郑安生失踪前也曾经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他心里明白,这是凶手正式向他下达的一份“死亡诏书”,死亡正在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正在此时,林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无力的拿起电话,蓦然发现,手机的屏幕上一片空白,竟然没有来电显示!而手机此时正在急骤的响着。
  看着手机空白的屏幕,林秋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的拇指就停在那个蓝色的接收键上,然而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慌乱的按下了接收键,突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那个痛苦的呻吟声,似乎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凄凉,听得林秋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竟然忘了问话。
  两分钟后,电话那头突然停止了呻吟,接着传来了一个异常低沉、凄凉的女人声音:
  “下一个是你——”

   5. 恐怖的一幕
    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的阴雨,风刮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给这个冬季的午夜增添了一份肃杀和凄凉。
  今天是星期五,林秋很晚才睡下。自从收到那份“死亡诏书”和接到那个神秘的电话后,他一直都睡得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狰狞的蓝骷髅和那几行血腥的怪字。
  与林秋不同的是,白月今晚睡得特别沉,还发出一丝轻微的鼾声,一张熟睡的脸显得出奇的平静。
  林秋努力的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然而,脑海中总是一会儿出那个狰狞的蓝骷髅,一会儿又出现那几行血红的怪字,一会儿又浮现出那个神秘蓝衣女人苍白、冷漠脸,怎么抹都抹不掉。
  一直捱到午夜时分,他才好不容易的迷迷糊糊的睡去。
  林秋又开始做噩梦了,他又梦见了天台上那条蓝裙子,它又开始唱歌了,那凄美幽怨的歌声对他总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林秋寻着歌声不自觉的又来到天台上,他慢慢的朝着天台的另一端走去,那个蓝色的影子正在专注的唱着歌。
  林秋慢慢的走近了那个影子,发现那并不是一条蓝裙子,而是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
  林秋轻轻的叫了一声:
  “白月。”
  女人一下子转过脸来,果然是白月。
  突然,那个女人慢慢的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东西,一张苍白、冷漠的脸霎时露了出来!林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白月,而是那个戴了面具的蓝衣女人……
  林秋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惊魂未定,不住的喘着粗气,心头在剧烈的“咚咚”乱跳。他颤抖着手把床头的台灯扭亮,身旁的白月依然在熟睡着,脸上很平静。
  看着白月那张熟睡的脸,林秋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才梦里的情景,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了摸白月的脸,白月的脸虽然有些冰凉,但脸皮富有弹性,给人一种真实感,不像是戴了面具。
  白月怎么会是蓝衣女人呢?林秋突然对自己的胡乱猜疑感到懊悔。在他的心目中,白月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
  白月是孤儿,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由姑妈一手带大,自小就缺乏父母的爱,她的善良是天生的。
  相处一年多来,林秋和白月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一次脸红过,白月的贤惠和善良无时无刻不在感动着他,他为自己这辈子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孩而倍感幸福。
  想到这里,林秋不禁深情的凝视着白月,她睡得很沉,也很安详,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甜的觉了。
  突然,林秋感到心头有些发闷,于是他起床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在黑暗中默默的抽着烟。
  “当——当——”
  此时,墙上的钟清脆的敲了两下。凌晨两点了。
  正在此时,林秋发觉卧室里似乎有动静,因为卧室的门正好对着客厅的沙发,因此,林秋可以看清楚卧室里的情况,原来是白月起来了。
  林秋以为白月要上洗手间,因此也不怎么注意,继续埋头抽烟。
  过了一会,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白月从衣柜里翻出那条蓝色的裙子,然后脱掉身上的白色睡衣,换上了那条蓝色的裙子。
  换好衣服后,白月便坐到梳妆台前,仔细的化起妆来。
  她首先给自己的脸上敷上一层淡淡的脂粉,接着又用口红笔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然后,又精心的描起眼眉来。
  这一切都做好后,白月便走出卧室,似乎她并没有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林秋,径直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白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林秋突然吃惊的发现,她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菜刀!
  林秋不敢出声,他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白月那奇怪的举动。只见白月拿着菜刀走进了卧室,然后在床边呆呆的站住了。
  过了一会,白月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林秋的枕头猛砍数刀!林秋霎时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呆了!
  白月砍完后,又把菜刀放回厨房的原处。然后回到卧室里,把身上的蓝裙子脱下,换上了白睡衣,再把蓝裙子重新叠好放回衣柜里,做完这一切后便继续上床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他忐忑不安的走进卧室。
  床头的台灯依然亮着,白月仍然睡得很香,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熟睡的脸上显得非常的安详和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林秋怔怔的看着床头那个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枕头,脑海里顿时浮现起柳倩和丁香被杀的惨状,心里不禁猛然一颤,难道她们俩真的是白月所杀?

   6. 白月是真凶?
    天亮了。
  白月悠悠的醒了过来,发现林秋坐在床头发呆,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满脸倦容,显然一夜没睡。
  “林秋,你怎么啦?”
  白月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林秋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白月。白月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点不对劲,心里顿时慌了:
  “林秋,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林秋依然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的问道:
  “白月,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白月满脸的迷茫,眼睛疑惑的盯着林秋。
  林秋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了床头的枕头。白月这时才注意到林秋床头的枕头,心里不禁大吃一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林秋便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向白月说了一遍,听完林秋的叙述后,白月早已吓得膛目结舌,脸色变得很苍白,双眼堆满了深深的恐惧。
  过了半晌,白月才回过神来,她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果然自己脸上的妆还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对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却毫无所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秋,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白月带着哭腔问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撞邪了?”
  “白月,你不用害怕,也别胡思乱想。”林秋轻轻的搂着白月的肩膀,柔声说道,“也许是你梦里的一种奇怪的举动,就像梦游一样,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白月眼里闪着泪花,无助的看着林秋,轻轻的点了点头。
  九点左右,白月在林秋的陪同下,来到了市医院的心理科,找到了著名的心理医生陈果夫教授,请他为白月诊断。
  陈果夫医生是一名留洋归国的心理学专家,曾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现在在H市医科大学任心理学教授,同时也是市医院心理科的主任医师。林秋曾经采访过他,因此对他比较熟悉。
  林秋把最近所发生的与白月有关的一些事情,以及白月最近的一些反常举动,包括柳倩和丁香被杀害的事情,以及昨天晚上白月的奇怪举动详细的告诉了陈教授。
  听完了林秋的叙述后,陈教授又单独询问了白月许多问题,待白月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陈教授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一脸严肃的问林秋:
  “林先生,你是否还记得,柳倩和丁香被杀害的时间是不是都是在礼拜五的晚上?”
  林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她们两个都是在礼拜五的晚上被杀害的。”
  林教授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而那一天晚上白小姐正巧和她们睡在一起?”
  “是的。”林秋点了点头,突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紧张起来,“昨晚,昨晚正好也是礼拜五!”
  “问题正是在这里,但这并不是一种巧合。”陈教授缓缓的说道,“根据我多年的诊断经验,以及对白小姐病状的初步分析,我怀疑白小姐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心理疾病。”
  “大夫,我究竟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白月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哭出来了。
  “白月,别害怕,你要相信陈教授,听他慢慢说,他会帮助我们的。”
  林秋一边安慰白月,一边着急的看着陈教授,他比白月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病。
  “你们都别担心,这并不是绝症,况且目前只是初步怀疑,究竟是不是这种病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诊断。”
  “陈教授,你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病吗?”
  陈教授犹豫了一会,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五个字:
  “周期凶杀症。”
  啊!林秋和白月一下子全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双双回过神来。林秋紧紧的握着白月的手,颤声问道:
  “陈教授,这病,这病能治好吗?”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而且非常危险的心理疾病,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总共才发现三个病例。”陈教授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种心理疾病一般都具有遗传性,被遗传的人在一定的年龄阶段或是受到重大心理刺激的时候病症便会被诱发,形成周期性的发病,而且发病期间往往伴有梦游症。白小姐正是属于这种情况。”
  听完陈教授的话后,白月这才明白了刚才陈教授为什么会问她有关她的身世的问题。虽然她那时还小,但是父亲死时的惨状她怎么也忘不了,极有可能,她的父亲是在她的母亲发病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被杀死的。父亲死后,母亲可能是过于悲伤和忧郁,随后也自杀身亡了。她现在的病也许是母亲遗传给她的。
  “陈教授,这病能治好吗?”
  林秋盯着陈教授,急切的问道。
  “可以治好,但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一二年,多则七八年。不过,这种病周期性非常明显,虽然在发病初期周期性不是很稳定,但是逐渐的便会变得很有规律,根据白小姐的发病周期,只要礼拜五晚上分开睡觉,或是在睡觉的时候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便不会有事。”
  接着,陈教授又把下一步的诊断和治疗的计划,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仔细的跟林秋和白月交待了。完后,嘱咐林秋好好照顾白月,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出了门诊室后,白月忽然想起了柳倩和丁香,两个最好的姐妹原来都是自己所杀,虽然这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是,白月还是感到万分的愧疚和伤心。
  林秋不住的安慰白月,劝她不要太自责,柳倩和丁香的死不能怪她,她也是无辜的。
  突然,林秋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蓝骷髅。他记得,柳倩和丁香死后额头上都出现了那个可怕的蓝骷髅,这到底又如何解释?


第六章

   1. 老家的秘密
    午夜时分,林秋被一阵严寒冻醒了。
  他习惯的翻过身去,想搂住身边的白月,然而却搂了个空。这时他才突然想起,白月已经回姑妈家了。
  自从那天到医院检查回来后,为了不再让白月受到惊吓和刺激,林秋便把她送回了姑妈家,让她在姑妈家暂住一段时间,以便安心接受治疗,等警方破了案后再回来。
  深夜醒来,林秋第一次感到特别的孤独,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床边也是空荡荡的,他的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已经不习惯没有白月的日子,虽然白月才离开两三天的时间,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恍如隔年的感觉。特别是在这样寒冷而孤独的深夜里,他对白月的思念和牵挂尤为强烈。
  警方已经了解了白月的病情,从法律上来说,柳倩和丁香的死,白月是不负刑事责任的。至于她们俩死后额头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可怕的蓝骷髅,这跟林永福和赵桂花的死一样,目前仍然是个谜。
  林秋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辗转难眠。他回忆起了与白月从认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份可怕的“死亡诏书”,心里不禁一凉,隐隐的感到有些绝望。两天前,他已经把那份“死亡诏书”送到警察局,交给了陈锋。
  目前,警方正被这一系列的古怪案件搞得焦头烂额,虽然上头不断的给陈锋施加压力,陈锋也不断的加大侦察力度,但是至今为止案情还是没有取得突破。警方的束手无措,使那个幕后的凶手显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令人感到阴险可怕。
  林秋隐隐的觉得自己的生命权已经主宰在死神的手里,死神随时都可以夺走他的生命,也许就在某个晚上,自己也会像林忘仇他们三人一样突然神秘的在人间蒸发掉,连警方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林秋不禁感到一阵的悲哀,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孽,如今要受到这样惨酷的报应?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就是做鬼也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客厅的钟悠悠的敲了两下,林秋才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他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童年时代。他的童年是在离H市很遥远的一个小镇上度过的。那时候他们家住在一幢很古老的三层小洋楼里,在那个小镇上,像这样的楼房并不多。同住在这幢楼里的还有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三户人家。
  小时候,他们四个是很好的玩伴,经常一起玩打仗、捉迷藏、斗蝈蝈等游戏。童年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充满了童趣和快乐。
  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们所住的那幢楼开始闹鬼,听大人们说,夜里经常听到女鬼在楼顶的天台上哭,有时在楼道里还看到蓝衣女鬼出没。
  自从那幢楼开始闹鬼后,他们几户人家的老人便一个接一个的相继死去,死因均不明,据说是夜里被厉鬼吓死的。林秋的爷爷和奶奶便是在一个下雨的冬夜里,突然双双惨叫一声,吐血身亡,死的时候都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恐怖。
  再后来,他们便搬家了,从那个小镇相继搬到了遥远的H市。林秋记得,搬家的那一年他才九岁。如今,在H市已经生活差不多二十年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有关老家闹鬼的事,他的父母生前从来没有提起,长大后他也不怎么相信,但是以前老家所发生的一些怪事他至今也想不明白。
  突然,林秋梦见了他的父亲,他发现父亲依然像生前一样,一张苍老的脸显得很忧郁和憔悴。他默默的看着林秋,从他的眼神里,似乎他已经知道林秋目前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纳,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的嘴唇不住的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突然,林秋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异常的诡秘和深邃。蓦然,他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心头猛然一惊,“嚯”的坐起身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喵——嗷——”
  正在此时,一只黑猫突然凄厉的尖叫一声,异常敏捷的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林秋惊恐的看着那扇半掩着的窗户,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与当年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难道就是当年老家的那个蓝衣女鬼?

   2. 自杀之谜
    早晨,床头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林秋被吵醒了,感觉浑身酸软,头脑也晕晕乎乎的,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他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盯住了那扇半开半闭的窗户,不禁想起昨晚的梦来,心里有些烦乱。
  他来到窗前,寒风正不断的从那扇半敞开着的窗户灌了进来,拂在他的脸上,一片冰凉。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几棵树在寒风中瑟瑟颤抖,一些残存的树叶正在不断随风飘零,一片深冬肃杀之气。
  九点左右,林秋出门的时候无意中在楼下遇到了杨剑。看见林秋出来,杨剑微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早啊,林记者。”
  “你好,杨警官。你来找我吗?”
  “我昨晚一整夜都在这里。”
  “你一整夜都在这里?”林秋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杨剑那略显疲倦的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昨晚我奉命暗中保护你。”
  “谢谢。”
  林秋苦笑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你放心吧,警方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的。”此时,杨剑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凶手也许就在你的身边,你自己要十分小心。”
  林秋无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去上班吧,我要回警局了。如果下午有空的话,我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行吗?”
  “好吧,下午见。”
  下午三点,林秋来到了怡春茶楼,看见杨剑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林秋,此次请你出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有关你们当年搬家以及你们父辈的一些事情。”
  林秋点了点头。
  “你能说一下,当年你们搬家的原因吗?”
  “搬家那年我才九岁,至于搬家的原因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向我说过。”林秋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由于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听大人们说老家闹鬼,住不下去了。”
  “闹鬼?能否说详细一点?”
  杨剑精神一振,声音有些急促。
  于是,林秋便把自己记忆中的有关老家闹鬼的事情详细的向杨剑说了一遍。完后又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我怀疑,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很有可能与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说不准就是老家的那个蓝衣女鬼。”
  听完林秋的叙述后,杨剑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的说道:
  “看来,案情的复杂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事情真的与二十多年前的闹鬼事件有关吗?”
  “不但有关,而且关系重大。”杨剑一脸的凝重,眼光犀利的盯着林秋,“也许在这一系列案情的背后隐藏着某种重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
  听完杨剑的话,林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似乎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隐隐的感到不安和害怕。
  沉默了片刻,杨剑继续说道:
  “林秋,你能说说你父辈的一些情况吗?”
  “可以。”林秋点了点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的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已经失踪的三个人当中,郑安生和林文锐的父亲都是自杀而死的,而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虽然至今死因不明,但十有八九也是自杀身亡的。”杨剑顿了顿,接着说道,“究竟他们为什么自杀?这是一个十分令人费解的谜。而你的父亲,据说生前也过得很不愉快,对吗?”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我父亲生前的确一直都过得郁郁寡欢,似乎没有一天开心过。而且他夜里还经常做噩梦,似乎一辈子都在承受着一种灵魂上的痛苦的煎熬,直到死的那天依然没有摆脱这种痛苦。”
  “你知道是什么痛苦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林秋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伤感,“连我母亲都不知道他的心事。”
  稍微沉默了一下,杨剑接着问道:
  “那么,你还知道有关你们父辈的其它事情吗?”
  林秋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的奇怪。”
  “什么事?”
  “前段时间林永福还在的时候,有一天我到他们家去,林永福突然问了我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他问你什么?”
  “他问我,当年我父亲逝世之前,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话。”
  “哦。”
  说到这里,杨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的站起身来,说道:
  “林秋,谢谢你。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我现在得马上去办一件事。”
  “好吧。”
  “咱们下次再谈,再见。”
  告别林秋后,杨剑匆匆的赶回了警局,向陈锋作了一翻简单的调查汇报。下午六点的时候,他悄悄的驱车赶往文豪村,准备再次夜探林宅。
  他总觉得,林永福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3. 一封遗书
    黑夜降临了。
  夜幕就像一张黑色的巨网,很快便把整个文豪村吞没了。
  郊区冬天的夜晚,风很大,空气也骤然剧降,寒风刮过山林的树梢,发出一种森然的怪叫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不安的狗吠声。除此,整个村庄一片死寂。
  十点左右,杨剑悄悄的来到了林永福的家。
  整座房子一片漆黑,屋后几棵老榕树的枝丫四处伸展,覆盖了整个庭院,树杈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显得阴森而诡秘。
  杨剑发现林永福家院子的大门与上次一样,并未上锁,只是半掩着。他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后又轻轻的把门掩上。
  他发现一楼的房门依然紧紧的锁着,他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他上到二楼,发现房门大开着,他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屋里黑乎乎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有开灯,而是扭亮了随身带来的手电筒。林忘仇的房间也和上次一样,半掩着。
  他推开房门,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圈,奇怪的是,房间里面的摆设都整理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杂乱的迹象。
  他清楚的记得,他上次已经把房间里面的东西翻得到处都乱糟糟的,究竟是谁整理和收拾了这个房间?难道林秋会整理得这么仔细?似乎不太可能。忽然,杨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是林忘仇回来过?
  杨剑对整个房间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然后重新把门轻轻的掩上,下到了一楼。他想办法把一楼房门的锁打开,突然客厅里的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气氛与二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似乎一楼已经久没人居住,而二楼天天都有人居住似的。
  蓦然,杨剑发现,林永福的房门也是半掩着的,他推开房门,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很杂乱,似乎房间里的东西刚刚被人翻过,一些柜子、箱子全都被打开了,地上满是衣服和其它杂物。
  杨剑心里有些诧异,究竟是谁来过这个房间?目的又是什么?他重新对房间里的东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心里始终坚信,林永福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思考了一会,杨剑便找来一把小锤子,仔细的敲击着房间里的墙壁。然而,四面的墙壁都察看完了,都没有发现可以藏东西的密柜。
  稍微犹豫了片刻,他又蹲下身来,仔细的敲击着地板上的每一块瓷砖。当敲击到床底下的一块的时候,瓷砖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声音,杨剑急忙把那块瓷砖撬开,发现瓷砖的底下是空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皮箱子。
  杨剑把铁皮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着的纸,那张纸皱巴巴的,已经有些泛黄,显然存放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他把那张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我知道那一天终究会到来,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我的灵魂没有一天安宁过,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曾有好几次,我都想和你们一样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抛下一家老小。……我没有忘记我们所发下的毒誓,我会永远保守那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死去……
  显然,这是林永福生前留下的一封遗书,这封遗书至少在五年前就已经写好了,一直藏在床底的地板下面。
  从遗书的内容看,显然不是写给他的家人的,文中的“你们”很有可能就是林秋、郑安生和林文锐的父亲。
  毫无疑问,这封遗书非常的有价值,遗书中所提到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杨剑百思不得其解。
  收好遗书后,杨剑出了林永福的家,他看了一下表,快十二点了。
  略微犹豫了一会,杨剑便迈开大步,向村西走去。
  他决定再上一趟坟山。

   4. 山洞里的密谈
    午夜的坟山,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阴气,一座座荒凉的坟墓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天空中出现了一钩残月,冷冷的照着满山的坟堆,山林里猫头鹰不时发出凄凉惨人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诡秘和恐怖。
  杨剑绕过一座挨一座的坟堆,找到了林忘仇原来的坟墓。坟墓还在,但墓碑却不见了。
  他心里感到诧异,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墓碑依然立在坟前,现在怎么不见了?是谁把它搬走了?
  他从附近的杂草丛中拿出先前藏在那里的铁锹,开始掘墓。掘着掘着,蓦然感到不对劲,此时他才发现,墓坑中的棺材也不见了踪影。
  他丢下铁锹,喘了一口气,眼睛眺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山林,心里沉思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来动过这个坟墓?
  原本惨淡的月光,此时更加显得朦胧诡秘,月光照着这荒凉的坟山,投下一片斑驳、黯淡的阴影。风刮过山坡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凄惨的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杨剑即使再胆大,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发毛。
  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坟堆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心里猛一激棱,赶忙悄悄的走过去。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影似乎穿着蓝色的裙子,披肩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飘逸而凌乱。
  蓝衣女人?!
  杨剑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那个人影正向坟山西面的那片山林走去。杨剑不敢出声,屏着呼吸,悄悄的跟着她。
  那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头也不回的往前匆匆的走去。很快便进入了那片黑暗的山林。
  杨剑也紧跟着进了那片山林,那个女人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她穿越山林继续匆匆的往前走。这片山林并不大,走了大约半个钟头便出了山林。
  出了那片山林后依然是一片荒山野岭,女人此时拐向东边走去。
  杨剑发觉东边的山路非常的崎岖,似乎那边是一片山崖。
  那个女人好像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她的脚步非常的轻松,东拐西转,上坡下坎,毫无费力。而杨剑却走得非常的辛苦,有好几次都差点弄出声响来,他不得不加倍小心。幸亏那个女人并没有发现他。
  又走了大约半个钟头,果然,东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崖。那个女人朝着山崖的崖顶走去,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由于山路陡峭,加上杨剑对这里毫不熟悉,因此,被那个女人甩得越来越远。他又不敢加快脚步,怕弄出声响来,暴露了自己。眼看着那个女人就要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越接近崖顶山路就越陡,那个女人终于从杨剑的视线里消失了。杨剑一着急,不禁加快了脚步。
  到了山崖的崖顶后,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剑不禁感到十分懊悔,直骂自己没用。他在山崖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住的喘着粗气。山崖上的风很大,呼呼的吹着,空气寒冷彻骨。
  休息了一会后,他便仔细的观察这里的环境,这是一座非常陡峭的山崖,崖底大约深几百米,显得诡秘而深邃,到处都是茂密的杂草、缠绕的树藤。崖顶的西面有几块巨石,高高的耸立着。
  沉思了片刻,杨剑便朝那几块大石头走去。来到那几块石头旁,杨剑突然发现,在其中两块石头相夹的中间竟然是一个山洞的洞口。
  山洞似乎很深,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莫非刚才那个女人进入这个山洞里了?
  想到这里,杨剑便壮着胆,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洞。山洞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杨剑拿出手电筒,把光线调到最低度,借着朦胧的灯光,他慢慢的朝山洞的深处走去。
  山洞里非常的潮湿,寒气逼人,杨剑不禁打了个寒噤,继续摸索着向前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走了大约十几米后,山洞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向左边的拐弯,杨剑便顺着向左拐弯,刚走了几步,蓦然发现前面有亮光,似乎是蜡烛的光亮。杨剑慌忙把手电筒熄灭,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
  山洞的前面似乎是一间密室,密室的门并没有关紧,而是半掩着。也许是密室里的人料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摸到这里来吧。烛光正是从那间密室里透射出来的。
  密室里究竟是什么人?杨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近那间密室。密室里传出谈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非常低,不清楚说些什么。
  杨剑凑近密室的门,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两支正在燃烧的蜡烛,看不到里面的人。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听到这个声音,杨剑心里不禁大吃一惊,脸色突变!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01: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一个是你(7-8)》

第七章

   1. 地狱之路
    天黑了,又是一个凄冷而孤独的夜晚。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那恼人的阴雨。这雨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自从入冬以来,便一直飘飘扬扬,延绵不断。
  这段时间来,林秋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中,死亡的恐惧时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虽然警方对他的人身安全已经布署了周密的防范措施,即使是在晚上也有警察通宵暗中保护他,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依然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自从那天与杨剑交谈过后,他已经确信,这一切一定与当年老家的闹鬼事件有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面又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也许他的父亲知道这个秘密,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生前却没有告诉他只言半语?
  关于这件事,警方目前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也许再过不久便会有结果。
  夜已经深了。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林秋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知道,此时他家的门外和楼下都会有警察在暗中侦察和保护他,即使发生什么意外,警察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边。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依然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熄灭了床头的台灯,在黑暗中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蓦然,他听到房间里有异动的声音,似乎是猫在跳动。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有光亮,这光蓝幽幽的,犹如黑夜里的一串鬼火,显然不是电灯的光。
  林秋心头一颤,一下子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了过来。蓦然他发现房间里的电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动开机了!而电脑屏幕上正是那个恐怖的网站——“地狱之门”的主页!
  “地狱之门”四个怪异的字正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鬼火,那个狰狞的蓝骷髅显得异常的恐怖,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林秋强压住心头的恐惧,起身下了床,慢慢的来到电脑桌前,他决定好好看一看这个网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在电脑前坐了下来,看着那个恐怖的蓝骷髅,突然想起了上次在警察局看到的那幕恐怖的景象,握着鼠标的手不禁微微的有些发抖。
  他把鼠标移到蓝骷髅的左眼,突然弹出一只眼珠来,上面写着“地狱之路”。
  稍微犹豫了一下,林秋便点了一下那个按钮。此时,电脑上的画面出现了一系列诡异的变幻,林秋的头脑被那变幻莫测的画面冲击得一阵晕眩。
  大约一分钟后,画面终于停止了变幻,进入了一个三维的空间。此时,林秋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暗的地道。
  随着鼠标开始向前移动,林秋感觉自己走进了那条黑暗的地道里,似乎在地道的前面有着某种东西在吸引着他,使他不可抗拒的向前走去。地道的前面有一束微光,上下左右全是黑色石头砌成的。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不知走了多久,地道的前面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呻吟声,越往前走呻吟声越大,而且似乎越来越痛苦和凄凉。这呻吟声对林秋来说非常的熟悉,以前在电话里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非常像林忘仇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林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加快了脚步,循着这个声音向前跑去,音箱里传来非常逼真的“咚咚”的脚步声和“呼呼”的喘息声。
  这条地道有着许多分岔的路口,林秋一直被前面那束微光牵引着向前走。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前面的地道忽然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光线也越来越亮,那个呻吟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
  又往前走了一会,似乎已经快到尽头了。正在此时,那束微光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呻吟声也停止了,前面一片漆黑。
  几秒钟后,一个凄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在下面等你——”
  林秋大吃一惊!这,这不是林忘仇的声音么?
  话音刚落,眼前的屏幕一黑,电脑又自动关机了!
  林秋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心里惊魂未定,脸色有些苍白。
  地道的前面究竟是什么?

   2. 他是谁?
    今天是礼拜六。
  林秋一早起来,感觉浑身酸软,头痛欲裂。他想起了昨晚那个网站,后来他重新启动了电脑,但是那个网站已经无法找到了。
  网站里那条长长的用黑色石头砌成的地道看样子像是一个地宫,究竟地宫的深处隐藏着什么秘密?林忘仇的声音为什么会从里面传出来?
  蓦然,林秋想起了那句诡秘的话:
  “我在下面等你——”
  下面?“下面”到底指的是哪里?
  突然,林秋想起了那个恐怖网站的名字,心里不禁一颤,难道“下面”指的是地狱?他在地狱下面等我?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猛然一沉,似乎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他清楚,这是一句暗示的话,暗示他将快要死了。
  过了一会,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白月打回来的,要他到姑妈家去看她。
  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去看白月了。
  白月姑妈的家在城西,距林秋家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九点左右,林秋出门的时候刚巧遇上了杨剑。
  “杨警官,你来找我?”
  “是的。” 杨剑笑笑,“你要出门?”
  “准备去看看白月,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她了,有点担心她的病情。”
  杨剑略微沉思一下,突然心念一动:
  “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的,路上我们正好可以聊聊。”
  林秋本来打算坐公车过去,杨剑刚好开车过来,便坐杨剑的车去了。
  “林秋,昨晚是不是休息得不好?”
  杨剑从观后镜里看了一眼林秋,问道。
  “是的,昨晚失眠了。”林秋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哦,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一是奉命保护你,二是想跟你聊聊上次的话题。”
   ……
  
  由于是专车,因此,只用了半个多钟头便到了白月姑妈的家。
  白月姑妈的家是老式的四合院,林秋和杨剑进了院门后,隐约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
  待走近屋子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杨剑心里一怔,他悄悄的问林秋:
  “屋里那个男人是谁?”
  “好像是陈教授。”
  说着他们便走进了屋里。客厅里,白月、姑妈还有心理医师陈果夫正在聊天。
  林秋分别向对方做了介绍。
  寒喧过后,陈果夫便起身告辞了。
  杨剑盯着陈果夫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心里陷入了沉思,难道那晚山洞密室里的那个男人是他?

   3. 秘密调查
    这个小镇的名字叫做千岭镇,地处偏远的山区,全镇人口大约有8000多。小镇座落在一个山坳里,四面环山,地理状况较为复杂,交通也极其不便利。
  傍晚时分,经过一天的长途奔波,杨剑终于来到了千岭镇。此时,小镇早已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街上冷冷清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杨剑找到一家正准备打佯的小饭店,要了几个菜,匆匆吃了晚饭,然后找了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这家小旅馆的老板是一个40多岁左右、老实厚道的中年人。杨剑搁下行李后,便与他闲聊了起来。
  “老板,你知道义兴路37号的小洋楼在哪里吗?”
  “小洋楼?”老板闻言,脸色突然一变,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惶,声音有些紧张,“你说的是那幢鬼楼?”
  “鬼楼?难道那里经常闹鬼吗?”
  沉默了半晌,老板才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那幢楼十几年前便开始闹鬼,而且还死了好几个人,住在里头的几户人家都相继搬走了。十几年来,那幢楼始终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夜里经常从那幢楼里传出苍凉的咳嗽声和凄惨的女人哭声,非常的恐怖。因此,镇上的人都把那幢楼叫做‘鬼楼’,谁都不敢到里面去。”
  听完了老板的叙述,杨剑沉思了一会,问道:
  “老板,你知道那幢楼为什么闹鬼吗?”
  “不知道。”老板似乎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镇上有一种传说,说是原来那幢楼里的几户人家做了什么坏事,遭到恶鬼的报复。”
  听了老板的话,杨剑突然想起了林永福的遗言,遗言里所提到的“秘密”也许就在这里。究竟他们做了什么事,而且为了保密这件事,他们还发下了毒誓?
  过了一会,老板接着又说道:
  “大概是两年前,镇上有一个读书的小伙子,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而且对神秘的事物很感兴趣,因此,在一天夜里独自一人偷偷的跑到鬼楼里去,想看个究竟。谁知,第二天回来便不明不白的死了。有人说他在鬼楼里看到了蓝衣女鬼。”
  “真的有蓝衣女鬼吗?”
  杨剑略显惊讶的问道。
  “是的,全镇的人都深信不疑,她一直就住在鬼楼里,十几年来从没有离开过。”
  老板的口气显得非常的肯定。
  入夜后,杨剑按照旅馆老板的指点,找到了位于小镇西边的那幢“鬼楼”。
  杨剑默默地看着那幢隐藏在树影中的三层小洋楼,这是一幢非常古老的法式小洋楼,这幢小洋楼的外墙和屋顶都是灰色的。
  杨剑心里感到有些诧异,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居然会有这么一幢古老的小洋楼。
  夜幕下,那幢小洋楼隐隐地露出了一些晦暗阴霾的气氛。
  杨剑来到小洋楼院子的大门前,发现院子的铁门和门上的大锁均已锈迹斑斑,显然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开过这个门了。院子里杂草萋萋,一片荒凉。
  杨剑对小洋楼周围的环境进行了一翻观察,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几声咳嗽的声音,声音显得非常的苍老、凄凉。他心里一紧,赶忙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过了一会,咳嗽声又传了出来。此时,杨剑终于听清楚了,这咳嗽声原来是从那幢小洋楼里传出来的!
  杨剑看了一眼那幢在黑暗中显得几分诡秘的小洋楼,心里思忖着,难道楼里真的有鬼?

   4. 死亡名单
    早晨,小镇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浓雾中,四周的景物显得朦胧而又有几分诡秘。街道显得很冷清,除了一些赶早市的小贩外,行人寥寥无几。
  八点左右,浓雾渐渐散去,远处的高山也看得清晰了。杨剑没有去惊动镇上的派出所,他悄悄的来到了鬼楼。
  他仔细的观察起“鬼楼”周围的环境来,房子和马路的中间隔着一片绿地,绿地里生满了各种植物,密密麻麻,显得阴郁而深邃,许多树木也许有数十年的树龄了,把房子的一二层都覆盖住了。
  通往“鬼楼”的小巷很深,幽暗幽暗的,走在里面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杨剑来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铁门很高,院子的墙也很高,他试了试,根本就爬不过去。于是,他绕着外墙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围墙的西边破了一个大洞,而这个墙洞正好被一些浓郁的树荫和杂草遮掩住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墙洞。
  于是,杨剑从这个墙洞爬了进去。院子里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杂草,散发着一股成年累月的落叶腐烂后的味道。从院子里很清楚的看到西面的那个墙洞。
  杨剑发现房子底楼的房门并没有上锁,他推门走了进去,立即闻到一股陈腐的味道,这房子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人住了,到处都积满了灰尘。
  他发现客厅非常宽敞,摆放着一些很简单的家具,这里采光不太好,显得异常阴暗。他小心的走动着,看到客厅的尽头是一条走道,走道边上似乎还有房间。在客厅的另一边有一个厨房,里面堆着一些杂物。
  客厅里有一道楼梯通往二楼,杨剑踏上楼梯,脚下的木板立刻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来到了二楼,迎面就是一条走廊,由于采光不好,走廊显得很阴暗,而且散发着一种陈腐、潮湿的味道。
  杨剑逐一打开各个房间的门,发现好些房间都是空的,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似乎从没人住过。他来到走廊最左端的一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的门关得非常的严实,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他推了推门,推不开,似乎从里面反锁了。
  犹豫了一会,杨剑便运了运气,用肩膀向门上撞去,门一下子被撞开了。他发现这个房间很大,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奇怪的是,镜子上并没有灰尘,似乎被人擦拭过,很干净明亮。房间的另一角有一个高高的衣橱。
  杨剑的眼光一下子盯住了房间里的那张床,那是一张很大的木床,床上铺着一张很干净的草席,还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床头还放着一个枕头。
  杨剑心里感到很诧异,难道这个房间有人住?他打开了衣橱的门,发现里面堆着一些女人的衣服,奇怪的是,这些衣服全都是蓝色的。突然,他发现衣橱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铁皮箱子,他把箱子拿了出来,这只黑色的箱子给人一种异常冰凉的感觉,箱子被锁住了,打不开。
  杨剑沉思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把衣橱里的衣服翻了起来,果然发现了一串钥匙,这串钥匙正是那个箱子的。箱子打开后,杨剑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突然,杨剑发现,蓝骷髅的底下压着一块白色的布条,他把那块白布拿了出来,发现上面写着一串长长的名单,笔迹非常的怪异。仔细一看,杨剑不禁感到万分的震惊!原来,白布上面罗列了林秋、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四户人家三代人的名字。
  第一行名单是林秋一家人的,按辈份顺序分别写着:林秉山、林正德、林秋。第二行名单是林忘仇一家的,也是按辈份顺序分别写着:林学斌、林永福、林忘仇。第三行是郑安生一家的名单:郑彪、郑文轩、郑安生。最后一行是林文锐一家的名单:林兴旺、林超勇、林文锐。
  在这一长串名单中,除了林秋的名字外,其余人的名字全都打上了红叉,而打了红叉的人除了林忘仇、郑安生和林文锐神秘失踪至今不知死活外,其余的人全都已经死亡了。
  这是一份可怕的“死亡名单”。

   5. 鬼楼冤魂
    小镇的夜晚,非常的宁静。不到十点,人们便进入了梦乡。一钩残月正挂在天空中,发出惨淡而诡异的光芒。
  朦胧的夜色下,整幢“鬼楼”显得阴森而诡秘。
  十点左右,杨剑再次悄悄的潜入了鬼楼。当他走进一楼客厅的时候,猛然听到楼上传来了几声苍凉的咳嗽声。
  杨剑头皮一麻,心里暗暗思忖:难道这楼里真的有鬼不成?沉思了片刻,他便轻轻的踏上楼梯,向二楼走去。尽管他的脚步很轻,但楼梯板还是发出了几声吱吱呀呀的响声。
  上了二楼,一缕惨淡的月光刚好投在黑暗的走廊里,映出一片诡异的色彩。杨剑盯着走廊尽头那间房子,心里稍微有些紧张,也许刚才的咳嗽声便是从里面传来的。白天来的时候,他便觉得那间房子很古怪,说不定一直都有人住在里面。
  过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杨剑便轻轻的向那间房间走去。到了门前,他轻轻的推了推门,房门居然开了。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跟白天的情景一样,床上的棉被还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根本没人。
  杨剑走出房间,把房门轻轻的带上。当他转过身来的瞬间,突然发现前面的楼梯口,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人的影子!
  杨剑来不及多想,迅速的追了过去,当他跑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人影早已消失在一楼的一片黑暗中。他下到一楼,打开手电筒,搜遍了客厅里的每个角落,哪里还有什么人影?难道是刚才看错了?
  杨剑出了客厅,来到庭院里,蓦然他发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居然有灯光!灯光从房间的一扇窗户透射出来,忽明忽暗。他心里暗暗吃惊,三楼上面究竟是什么人?
  略微迟疑了一下,杨剑便迅速的上了三楼。他悄悄的来到有灯光的那间房间,房间里的灯光似乎是蜡烛的光亮。与其它房间不同的是,这间房间居然上锁了。
  这房间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杨剑心里暗想。幸好,他今晚带来了警察专门开锁的破案工具,房门上的铁锁轻而易举的便被打开了。
  当房门被打开后,杨剑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个房间竟然是一个供堂,中间一张很大的供桌上一字摆放着八个死者的牌位,两支大红蜡烛和几柱香正在燃烧,显然,有人刚刚来这里祭拜过这些亡魂。
  杨剑仔细的看那些牌位上的死者的名字,从各个牌位上的名字可以看出这些死者是一家人,正中间那两个牌位上分别写着:祖父童玉村之神位、祖母吴莲英之神位。童玉村和吴莲英旁边的两个牌位则分别写着:父童雪华之神位、母梅玉兰之神位。余下的牌位都分别写着死者的名字,很显然,这里是童家的供堂,分别供奉着童家一家老小八口人的亡灵。
  为什么童家的供堂会设在这幢“鬼楼”里?这些人又是怎么死的?刚才来祭拜这一家亡灵的神秘人又是谁?

   6. 一桩悬案
    早上八点半左右,杨剑来到了镇上的派出所。所长姓刘,叫刘铁柱,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忠厚的中年汉子。
  杨剑向刘铁柱做了自我介绍,并告诉他此番来千岭镇的目的。刘铁柱听说是调查“鬼楼”的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
  “刘所长,有关‘鬼楼’闹鬼一事您知道吗?”
  杨剑盯着刘铁柱,若有所思的问道。
  “知道。不过,这只是民间的传说,楼里所谓的“鬼”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刘铁柱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曾经对那幢楼进行过多次调查,都没有发现什么,那只不过是一幢荒废了的老房子。”
  “请问你们最后一次对‘鬼楼’进行调查是在什么时候?”
  刘铁柱沉思了一会,说道:
  “最后一次对‘鬼楼’进行调查大约是在两年前吧。两年前,镇上一个读书的年青人,一天夜里独自一人跑到‘鬼楼’里去,第二天回来便不明不白的死了。为了查明死因,我们便对‘鬼楼’进行了一番调查,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听了刘铁柱的话,杨剑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刘所长,据说‘鬼楼’开始闹鬼是在十几年前,而且当时住在楼里的好几个人都被厉鬼害死了,是否有此事?”
  “嗯,这件事在我刚调到这个镇来的时候也听说了。”突然,刘铁柱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杨警官,请随我到档案室来。”
  来到档案室,刘铁柱从档案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布满尘埃的卷宗来。在这叠厚厚的卷宗里,记录着小镇几十年来所有的案件。
  “杨警官,这本卷宗里记录着本镇几十年来所有发生的大小案件。其中,有一起发生在三十年前的离奇失踪案,失踪者正是‘鬼楼’的主人。”
  刘铁柱说着,翻开了那叠厚厚的卷宗,宛如呼吸到了时间的气息。
  “失踪者是‘鬼楼’的主人?”杨剑闻言,不禁精神一振,“这么说来,‘鬼楼’曾经易过主?这幢‘鬼楼’原来的主人并不是林家和郑家?”
  “是的,这幢‘鬼楼’原来的主人姓童。三十年前一个冬天的夜里,童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突然神秘失踪,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从此毫无音讯,不知去向。至今这个案子还没有破,成了一桩已经被遗忘了的历史悬案。”
  “那么,林家和郑家又是什么时候搬进那幢楼的?”
  “大约是童家一家人失踪两年后,他们才搬进去的。”
  杨剑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到卷宗上来,仔细的看着有关那桩失踪案的案情记录,在失踪者名单一栏里,他吃惊的发现,失踪者正是‘鬼楼’供堂里的死者,除了童玉村、吴莲英、童雪华、梅玉兰等八个人外,还有另外五个人:童雪宁、温淑芳、童春生、童如梦、童如玉。
  合上卷宗,杨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他已经找到了某种答案。


第八章

   1. 深山避难
    天空又扬扬洒洒的飘起了密密的雨丝,远处几栋古老的骑楼隐没在一片朦胧的夜幕中,几盏橘黄色的灯光明明灭灭,闪烁着诡谲而不安的光芒。
  下午六点三十分,夜幕已经悄悄的降临了。警察局办公楼三楼的会议室里,气氛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显得特别庄严和肃穆。专案组的全体人员正在开会,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严肃。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林秋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告诉他今晚便是他的死期。警方接到林秋的报案后,临时召开专案组全体人员的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长时间的沉默后,陈锋终于开口说话了:
  “凶手神秘莫测,令人防不胜防,几个月来我们一直奈何不了他。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加强对林秋个人安全的防卫工作,绝不能再让凶手得逞。”
  “嗯,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杨剑点了点头,说道,“会后我立即调派警力赶往林秋家,进行全面布控,彻夜防卫。”
  “不。”陈锋摆了摆手,说道,“林秋的家现在也是一个不安全的因素。”
  “那该怎么办?”
  众人一致问道,十几双眼睛疑惑的盯着陈锋。
  “把林秋接到警察局来。”陈锋目光犀利,他扫视了大家一眼,果断的说道,“没有什么地方比警察局更安全了。”
  听了陈锋的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散会后,陈锋派杨剑开车把林秋接到了警察局。警方早已为他准备了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房间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除了房门外,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进入这个房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椅子,凶手即使进入了房间也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事到如今,林秋只有听从命运的安排了,他诚惶诚恐的呆在那个小房间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今晚的防卫工作由陈锋亲自指挥,他把警察局里最精干的警员都调来了,林秋所住的小房间早已被荷枪实弹、虎视眈眈的警察层层包围,警力之集中、布控之严密,简直滴水不漏,即使一只苍蝇也难于飞进去。
  房间里,林秋怔怔的坐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他隐隐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凶手早已潜伏在这个房间里了,至于凶手究竟藏身在何处,他也说不清楚。然而,这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别说藏一个人,就是一只老鼠也无处藏身,更何况警方已经对这个房间做过无数次的检查了,就差没有把地板翻过来了。即使如此,林秋心里也总觉得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夜里的空气十分寒冷,天空又飘着延绵不绝的雨丝,但是参加防卫的警员谁都不敢有丝毫大意,大家都集中精力,凝神注意着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天终于蒙蒙亮了,一整夜都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陈锋下令收队。杨剑轻轻的打开房门,发现林秋睡得正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扫视了一眼房间,然后向林秋的床边走去。
  突然,杨剑“啊”的惊叫出声,站在门口的陈锋等人心里不禁一震!大家都疾步跨到屋里,来到林秋的床边,此时,林秋额头上一个阴森森的蓝骷髅赫然映入大家的眼帘!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不禁暗暗吃惊。
  正在此时,林秋悠悠的醒了过来。蓦然,他看到陈锋等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心里一下子慌了:
  “陈警官,你,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陈锋不说话,他叫人找来了一面镜子,然后把镜子伸到林秋的眼前,林秋不禁浑身一颤,脸色唰的变得惨白,从镜子里他看到了自己额头上那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那个凶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昨晚我们防卫那么严密,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沉默了良久,一个警员心有余悸的说道。
  “看来,我们低估了凶手。”杨剑蹲下身来,察看了一眼床底,不解的说道,“只是有一点令人想不明白,既然凶手已经进来了,为什么他不对林秋下手呢?”
  陈锋沉默不语,他来到那扇小窗户前,打开窗户,隔着铁丝网,往窗外看了一会,然后缓缓的问道:
  “林秋,你能回忆一下昨晚的事情吗?”
  林秋点了点头,表情非常的痛苦,声音有些沙哑:
  “昨天夜里,我便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凶手早已潜伏在这个房间里了。起初我一直都不敢睡,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奇怪的是,昨晚竟然睡得特别沉,一直到天亮才醒过来,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全然不知道。”
  凶手实在是太诡秘了,现在连警察局也变得不安全了。
  经过一天的思考,陈锋决定把林秋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藏起来,也许只有离开这座城市,才能保证林秋的人身安全。
  第二天一早,陈锋便带着林秋出发了。林秋也不知陈锋要带他去哪里,事到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死安危交给了警方,一切都听从警方的安排。
  傍晚的时候,车子终于在一条山路边停了下来。下车后,林秋发现这是一片深山密林。
  “林秋,你暂时到山上去住一段时间,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陈锋说着,便带林秋向山林的深处走去。
  走了大约半个多钟头,前面出现了一幢房子,这幢房子全部都是用黑色的石头砌成的,显得非常的古老,房子的周围用篱笆围成一个庭院,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瓜果。
  “陈警官,这是什么人家?”
  林秋看着那幢黑房子,疑惑的问道。
  “哦,这是一对护山的老人,是我的远房亲戚,他们会照顾你的。”
  此时,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迎了出来,陈锋亲热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向她说明来意,老妇人微笑着连连点头。
  她把林秋领到一个房间,房间里床铺、被子等物什一应俱全。
  “林秋,你就暂时住这个房间吧,有什么事你就找大娘,尽量不要下山,我会来看你的,等案子破后便来接你回去。”
  “嗯,谢谢你,陈警官,还有大娘。”
  林秋感激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林秋后,陈锋便下山回去了。

   2. 再现兰骷髅
    天已经完全黑了,老大娘给林秋送来了晚饭,一边招呼他吃饭,一边帮他把房间里的蜡烛点亮,然后便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吃过晚饭后,林秋想找那两位老人聊聊天,然而却发现他们早已熄灯睡觉了。无奈,他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随身带来的一本书,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看了一会书后,林秋感到很困,于是便伏在桌上打起盹来。
  过了不知多久,林秋突然被一阵严寒冻醒了,他发现蜡烛不知何时已经被风吹灭了。他摸到了火机,重新把那半截蜡烛点亮。房间的窗户半掩半闭,风正从外面灌进来,吹得蜡烛的火苗摇摇晃晃,一闪一闪的。
  林秋起身走到窗前,打算把窗户关上。正在此时,突然有一个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那个人影非常的眼熟。林秋不禁心头大骇!虽然光线黯淡,但是他还是依稀看清楚了,那个人似乎穿着蓝色的裙子,难道是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
  片刻后,林秋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此时,天空出现了一轮朦胧的月亮,依稀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色,只见夜色一片苍茫,远处山峦叠嶂,山风呼啸,兽鸣声声,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林秋绕到屋后,依然没有发现那个人影。他无意间往墙上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令他心头大怵,几欲晕倒。只见那堵黑色的墙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阴森森的蓝骷髅,在朦胧的月色下,那个蓝骷髅正发着蓝幽幽的光,显得异常的狰狞恐怖。
  林秋脸色惨白,双腿在微微的颤抖,他跌跌撞撞的跑到老大娘夫妇的房间,把两位老人喊了起来。
  "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老大娘看着林秋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大娘,大爷,屋后的墙上有,有蓝骷髅。"
  "蓝骷髅?"
  两位老人闻言,也不禁吃了一惊,赶忙随林秋绕到屋后。然而,此时墙上那个蓝骷髅却已不见了踪影。
  "哪有什么骷髅呢?一定是你看花眼了,快回房睡吧。"
  老大娘嗔怪的看了林秋一眼,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扶着老大爷回房去了。
  明明看到墙上有一个蓝骷髅,怎么转眼间便不见了呢?刚才那个人影又是谁?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林秋回到自己房间里,不解的沉思着,他的心里依然惊魂未定,隐隐约约的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此时,那根蜡烛已经差不多燃尽了,林秋和衣躺在床上,倾听着屋外山风的呼啸声,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3:37:39 | 显示全部楼层

《血魔》

故事是发生在一个下大雨的晚上。一个庞大的影子在吞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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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开始了,阿红(故事的女主角)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个工作和以前的不一样,以前的工作都是服务员或营业员什么的,但是阿红是大学毕业的学生有这很高的文化水平,她很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什么大公司用她呢,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让她自己满意的工作,就是在华新股份有限公司当一个文秘。

     这是她今天第一天上班所以要起的很早,给公司的同事和老总留一个好的印象,所以她今天很早就来到公司上边了,华新大厦一共是12楼,而阿红办公的地方在11楼,她准备坐电梯上楼,但是为什么有三个电梯口呢?一般的公司都是两个口,她也没怎么想也许这个公司大所以要多开一个电梯口,她走到了第一个电梯口,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而且还都是男的,阿红不想和他们一起上去,就选择去第二个电梯口,刚走到门口,电梯已经上去了,阿红一看表,本来是来的很早的,但是让这该死的电梯给延误了,哎~只好去选择第三个口了,她刚走到电梯门口,门自动的开了,阿红什么都没想就进去了,电梯的门关上了,阿红自己在电梯里按了一下11楼,电梯慢慢的上升了,但是阿红觉得有点冷冷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个电梯为什么没有人来坐呢,为什么都抢着进前边那两个呢?阿红正在考虑的时候电梯已经升到10楼了,阿红整理下衣服理了理头发,想马上就要见到新的同事了,但是电梯到了11楼并没有停,还在上升,阿红按了按开门点按钮但是没有好使,电梯一直到了12楼才停了下来,门还是自动的开了,里面有个小小的走廊,阿红觉得很恐怖为什么电梯会升到12层呢?她的好奇心让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的走出了电梯,她走到了走廊的前面,里面有一个个小屋,远远的听见小屋里面发出什么声音有点象谁在吃什么东西,阿红心里毛毛的,头上也出了冷汗,她慢慢的逼近那个小屋,走廊里是黑黑的但是隐约的还有一点点亮光,一步..两步..三步..慢慢接近小屋了,她走到了小屋门口刚要开门,从后面出现一只手搭在了阿红的肩上,阿红吓的脸都变绿了,回头一看是一位老大爷,老大爷说快走离开这里,说着他就拉着阿红的胳膊离开了12楼,阿红问老大爷是怎么回事,老大爷说:你是新来的吧,阿红回答: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大爷接着说:你要不是新来的不可能来到12楼,也不会坐那3号电梯,一定是没有人告诉你这里面的事情。阿红问老大爷:这12楼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不能有人来这里,你告诉我好吗?老大爷说:这12楼是鬼异之地,原来这是华新贸易经营部,但是后来这里死了一个人,听一个算卦的人说这个楼层属于级阴之地,人死了会变成厉鬼复仇的心很大,所以你以后不要在来这里了,明白。

      阿红听完了更加害怕了,心想幸好今天碰到了这个老大爷,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回到了11楼走进了老总的办公室,老总说你今天第一次来就怎么来晚了,我看你对这份工作不是很满意呀,还没等阿红说话,老总就把阿红骂了一吨,老总还让她今晚加班。

      阿红心里面好难受,本来今天来的很早的,都是被那该死的事情给弄的,呀!可不要吓说,万一被那不干净的东西听见了,我就遭殃了,但是想想今天晚上要加班,心里又是好害怕,但是为了这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也要拼一把了,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公司的人慢慢的都走了,就省下我和阿伟了,阿伟是我的大学同学,这份工作就是他给我介绍的,很巧的事他今天晚上也是晚班,幸好有他在,我心里没有那么害怕了,阿红.阿伟非常温柔的叫她,啊...阿红的回答确实很突然,阿红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呀,我不告诉你今天要早点一点来吗?阿伟不能怪我呀,我本来今天来的是很早的,但是我坐电梯坐到了12楼,阿红.很惊讶的语调,阿伟你怎么了,没怎么..没怎么慢吞吞的回答,好了,咱俩开始工作吧。

      咚 咚 咚   大钟敲了11声,现在已经是11点了,阿红有点困了,但是还是在坚持着做自己事的,阿红你饿了没..阿伟问阿红,你不说我都忘了,还真的有点饿了,你呢阿伟..阿红的回答。我也饿了阿红你等我,我出去买点夜宵回来,阿伟说完就走了,阿红接着处理省下文件,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了,阿伟还是没有回来他怎么去了这么久呀,阿红有些担心了..忽然阿红听见一声尖叫..好象是阿伟的声音..于是阿红就走出了办公室,声音好象是从12楼传来的,想到这里阿红就想起白天那个老大爷说的那些话了,但是阿红是大学生不相信什么鬼神的传说,就上了12楼,声音好象又是从那个小屋子里发出来的,阿红心想我不害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小屋,忽然小屋的门开了,阿伟从里面跑了出来,身上全是血,脸上还有白色的东西,阿红看到这里头发都立了起来,阿伟走到阿红身前,阿红仔细一看阿伟的脸上有的地方都没有肉了,已经露出白骨了,阿红朝阿伟后面一看,后面有一个很庞大的影子,不象人,然后那个影子很快的窜了出来,我靠,阿红惊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那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它全身都是血,肚子还有个大洞,大洞象外面喷着血,怪物下把抓住了阿伟的头,用里一扒,阿伟的头就离开了肩膀,阿伟的脖子想外面喷着血,喷到了阿红的脸上,阿红当时想跑,但是已经跑不了了,她的腿已经摊在地上了,怪物的嘴插进了阿伟的脖子里,不一会把血就都吸干了,阿伟到在了我的面前,皮抱着骨头,就象一具干尸,非常恐怖。当时阿红就晕到了。

      第二天早上新闻报道说:在华新大厦12楼发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但是尸体都没有头,血也被吸干了,警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两具尸体死亡,死亡原因还在近一步调查中。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3:55: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夜天》

严希堂临睡时,把闹钟调校好,早上六点响闹;因为担心闹钟放在枕边,万一响闹
时,自己在半睡半醒间,会随手把它揿停,然后再睡,故而特地不放在床头地方,而放
在衣柜上。到时闹钟响起来,自己非下床不可把它揿停,那时人已下床,自然也就醒了。
明天,对他说来,实在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大日子。打从他第一次见到黄昕欣出现后,
他对她便产生了思慕之情。其后费了不少心血,各种刻意的安排,才教黄昕欣在全系那
么多追求她的男生当中,开始留意自己。
更经过好大的努力,屡败屡试,才在第九次的邀约,得她答应自己的约会。
其实说出来,所谓的约会,不过是因为学校快要测验了,自己有一份完善的笔记,
而黄昕欣有些地方不太清楚,所以希望他可以教她一下。
这个机会,是严希堂苦心的安排,他央求早两届毕业的师兄,给他以前教授的笔记,
又花了整整半个月,在图书馆里抄资料,为的就是用这个来作约会黄昕欣的借口。
自然,还有小小的巧妙,就是不在校园里温习,而到离岛的长洲去。
严希堂的理由是他的家在长洲有间度假屋,面对着观音湾,十分清静,很适合温习
功课。
没想到黄昕欣这一次竟然爽快的答应,这给严希堂带来了无限的兴奋。
本来他约了黄昕欣七点半在港外线码头前面等候,由他家去中区的码头,步行亦不
过二十分钟,他大可以不必这么早起来的。但由于第一次可以单独跟自己心仪的女孩子
一起去长洲,严希堂患得患失,又怕自己会迟到,又怕忽然间黄欣临时有事会失约。
虽然明知道就算自己再早去码头,非到七点半,黄昕欣也不会出现,但宁早莫迟,
所以他还是决定把闹钟调校到六点就响闹了。
心情兴奋,竟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严希堂整夜睡在床上,都是幻想着,明天跟黄昕欣单独在一起时,自己应该说些什
么话?做些什么?
其实打从前天开始,黄昕欣答应了长洲之约后,严希堂已经做过无数的幻想,他只
是重复又重复的让它们呈现脑际。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晓得自己的功课一定要表现出色,要折服女孩子,成绩是
其中一个成功的因素,在这方面,严希堂倒是充满信心的,他一直是全系里头十名最高
成绩的人之一。
他也曾告诉自己,一定要早点休息,免得精神不够,向黄昕欣解释功课时,不够精
辟,不能显示出自己的功力。
然而,事与愿违,越是要自己睡,越是睡不着。最后,望了望表,才不过五点,天
还未亮。
但是,严希堂实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爬起床来,先到衣柜前,把闹钟按下,便
走入浴室,仔细地给自己梳洗,第一次单独约会,一定要让黄昕欣留下最好的印象。
当他穿了预早选定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都觉得相当满意后,又再细心的梳
理头发 —这是最难办的一件事。他要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得像是一点也不刻意的自然。
单单是侍候那些头发,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在镜子前看看,自己觉得十分满意之后,便再细细检查了自己昨夜已经收拾好,准
备今天去长洲带的东西。
背囊里当然有讲义、笔记,也有零碎的杂物和长洲度假屋的门匙等等。当每一样都
检查妥当后,望望外边的天色,竟然仍黑沉沉的,尚未天亮。
再看看表,差不多已经六点了。
“奇怪!怎地今天的天色这么黑的?按理这个时候该天亮了吧?”严希堂自言自语,
有点不服气的,伸头出窗外望一下。
其实,他极少在这个时间起床的,到底这种季节,什么时候天才开始亮,他根本不
知道。
“老天爷!求你快点天亮吧,我已经等了好多个小时了。”严希堂望着漆黑的天空
祈求着。
突然,他像给针扎了一下似的叫起来:“我的老天!千万不要是翻风落雨,若真的
如此,才煞风景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自主一沉,连忙打开衣柜,把风衣也捡到背囊中。
“还是早点出门口,到码头等,总好过在家里呆等,万一出门时,遇上什么阻碍而
迟到,才真误事,先到码头等,总是放心点。”
想来想去,还是等不及了,于是便拿起背囊,准备出门。
不过,他的手才触到门栓,又折回来,拿了一柄可以折起来的雨伞,心想:“万一
真的下雨,而她没有带伞,这把雨伞总可以派上用场。”
他为自己的费尽心思而感到安慰。
终于检查清楚,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真的悄悄掩上门出去。
乘电梯到楼下管理处时,管理员还在他的尼龙床上元龙高卧,当严希堂经过他的床
边时,还依稀听到鼾声。
“哼!真有贼入来,要你来有什么用?”严希堂心中冷笑着出了门。
他这刻什么也不理会,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快赶去码头,在码头等待,对他来说,才
会是万无一失呢。
当他出到街外时,仰头一看,天仍是漆黑的,大概太早,的士也不多见。
“算了,还是步行去码头比较稳当,万一遇上的士撞车,硬是拉我上警署作证人,
那才误了大事呢。”严希堂简直是什么可能性都想到,可见他对今天的约会多么重视。
安步当车,由住处到港外线码头,只需沿着德辅道西向东行就是了。
由于严希堂自小就在西区居住,这条德辅道西是他往返中环必经之路,也不知走过
多少回,简直是闭上眼睛都认得路。
他甚至认识每一家店经营的生意。因为天色太早,竟然没有一家店是开门的,途经
每处,给他的感觉,好象是三更半夜。
当他经过一家粥店时,却忍不住停了脚,望着紧闭的铁闸,心中不由自主嘀咕:
“这家店明明五点便开始营业的,我记得有一回,与同学们去露营,五点出发,还到这
儿吃了粥才上路的,怎地现在还不开门?”
伫立在粥店前,不由自主又望了手表一眼,表上显示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
他抬头一望天色,却发觉连一点曙光也未有。
“糟了!看来今天一定是个阴天,千万别狂风大雨才好!怎搞的?老天爷故意跟我
作对?”
心里正在嘟哝着,忽然,粥店的铁闸从里面拉开
由于天色阴暗,店内虽然有灯,但那人背光,严希堂无法看清楚对方的面目,不过
他并不关心,他只想尽早走到码头去。
岂料当他正要加快脚步,走离粥店时,冷不防背后有个声音在道:“这位兄弟,请
留步!”
严希堂怔了怔,一时间也搞不清背后的声音究竟是否呼唤自己?
想到自己根本不认识粥店的人,虽然听到呼唤,却没有停下步来。
“这位兄弟,你留留步,好吗?”背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前面没有人,难道真的是呼唤自己?
严希堂情不自禁便回过头去,当他转过头时,他见到粥店门前所站的人,正向自己
招手。
“你……叫我?”仍然有点不相信对方是呼唤自己,所以便问。
“请你过来一下,好吗?”那背光的人再次请求。
严希堂很是惊讶,自己跟这粥店的人素不相识,何以会在这仍未天亮的凌晨,突然
走出来叫自己?难道他遇上什么困难需要帮忙?
再没有考虑其它,严希堂便折回头,向粥店的铁闸前走去。
“有什么事吗?”他来到粥店的门口,虽然店内有灯光透出来,但站在门里的人,
始终因为背光,看不到他的面目。
“这位兄弟,阻你一点点时间,店里只有我一个人,这儿有袋垃圾,我一个人搬不
动,你可否帮我这个忙吗?”那个背光的人说。
“原来是倒垃圾,好呀,要搬到哪儿去?”严希堂一向乐于助人,不假思索便答应
了。
“请你进来帮个忙一起搬吧。”
那粥店的人说话时,身子退了一步,腾出空间让严希堂进来。严希堂跨进粥店内,
马上便看到,原来是有半个人高的黑色垃圾袋,胀鼓鼓的,怪不得那人要找个帮手了。
“好大袋垃圾呀!来,我帮你一起抬。”
严希堂望向那个向自己求助的人,这时,由于那人身子移动了,改变了一点角度,
灯光从他的侧面照来,可以看到一点他的面貌了。
只见那人肤色黝黑,下巴黑麻麻的,好象满腮的胡渣子,身穿一件文化汗衫,脚上
穿著条纹睡裤,显然是在粥店里留宿的伙计。
严希堂心想,这人大概是昨夜忘了搬垃圾出去,今晨才发觉一个人搬不动,刚巧遇
到自己走过,所以便叫自己帮忙。
这时那粥店的伙计弯下腰,双手抱住垃圾袋的底部,严希堂看到他开始动作,马上
便配合他,伸手去帮忙。
垃圾重得贼死,怪不得那伙计要人帮忙了。
两人抬着垃圾,跨出粥店的门槛,严希堂忍不住便问:“要搬到哪儿去?”
“街角就可以了,那儿有垃圾筒,等会儿市政局的清道夫会来收拾的。”那粥店的
伙计一边抬一边回答。
严希堂对附近环境十分熟悉,知道街角的确有个垃圾筒,只是粥店的垃圾多得这样,
随便扔在垃圾筒旁,他很怀疑,清道夫如何可以独力把它移走?
不过,既然那伙计这么说,自己帮他把垃圾搬到那儿便是了。
虽然,那粥店伙计比自己还要高大,两个人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垃圾移到街角。
放下垃圾袋后,那粥店伙计拍拍严希堂的肩膊,很感激的道:“谢谢你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严希堂爽快地回答。
“下次来吃粥,一定给你大碗一点。”那伙计笑着,向严希堂挥挥手,便走回粥店
去。
望着那伙计离去后,严希堂心中不由自主嘀咕:“你认得我是街坊?我怎么好象从
来未见过你的?”
当然,那只是他心里头说的话,根本没有开口说出来,何况,那伙计早已回到粥店,
重新关上铁闸了。
严希堂望望自己的手表,差不多七点正了,心里急着赶去码头,也不再迟疑,继续
上路。
赶到码头还约需五分钟时间。
严希堂预计的脚程十分准确,七点零五分,他准时赶到离岛码头。
然而,当他来到码头外时,却不由自主一愣。
码头外静悄悄,铁闸紧拉着,一个人影也没有。
怎可能?七点钟了,往长洲的船开得很早的呀!严希堂心里在问。
他看看自己的表,明明是七点零五分,怎地码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更教他惊讶的是,七点零五分的天色,竟然一点曙光也没有!
“不可能吧?再恶劣的天气,七点钟怎样也该亮了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望望周围的街灯,却早已熄了。
天将亮时,街灯便熄,这点经验他倒是有的。
从街灯的熄灭,可以证明天色将明,但七点钟而码头还未开,又没有一个行人,这
一切实在反常至极。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见到行人,甚至连车都极之稀少,只不过老远的,有一部亮
了灯的出租车飞驰而过。
又再望望表,七点二十分了。
天色依然暗暗的。
“怎么回事?今早为什么会那样奇怪的?”
严希堂越站越感到不妙,很本能的仰起头来往码头内的墙壁望去。码头内原来是有
时钟的,而他见到时钟上的指针竟是三点半!
“这个钟一定有问题,怎会才三点半?”严希堂看了一眼之后,本能的这么想。
他仍然伸长脖子,希望见到黄昕欣出现。
但是,码头外除了自己,再没有行人。
又再望望自己的手表,原来已经七点五十分,快接近八点了。
仰头望望天色,依然墨黑的,半点曙色也没有,严希堂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妥,于是
又向码头里的时钟望去。
时钟指着三点四十分!
“难道现在才三点四十分?”严希堂惊讶的暗忖。
如果真的是三点四十分,天当然不会亮。
而八点的时刻,却无论如何都会是天亮的。
究竟哪个时间才准确呢?
严希堂越想越不对劲,周围又没有人,最近的,也要走到对面靠近那列商业大楼厦,
才会偶然有部飞驰过的出租车。
“一定要找个人来问间……”严希堂想着,便走上天桥,往对面的马路走去。
才刚到对面马路,便有部出租车在远处驶来,于是,严希堂本能的伸出手去截停它。
“司机先生,我想请问你现在几点钟?”严希堂弯下腰,扶着的士的车窗问司机。
“三点四十五分。”
“什么?才三点多?天还未亮吗?”严希堂大吃一惊。
“三点多天会亮吗?神经病!”的士司机瞪了他一眼,又问:“你到底是不是坐车
的?”
“我……”严希堂要待拒绝,却又怕被骂。
“咦!你的手受伤了?”司机没有骂他,却忽然惊讶的问。
“我的手?没有呀!”不明白司机何以会那么问,严希堂回答时,本能的把按在半
开的车窗的手缩回来望了望。
一望之下,竟见到自己双手染满鲜血!
可是,严希堂并不觉得自己的手有任何痛楚,实在不能想象,到底双手怎会染了血
的?
他呆若木鸡的情形,令那的士司机起了怀疑,说:“先生,我开车送你到医院吧。”
“不,我没受伤,我没有!”严希堂本能的摇着头说。
“但好端端的双手,为什么都是血?先生,我看你还是入医院检查一下好。”
司机大概对严希堂的态度越来越怀疑,这时已把车泊在路边,熄了引擎,同时跳下
车来。
严希堂这才意识到司机不大友善,连忙退后几步,充满戒惧的问:“你想怎样?我……
我叫警察的呀!”
“好呀,你叫吧!你叫最好!”司机不为所动,马上便道。
“我……”严希堂十分害怕,连忙左右张望,这一望之下,恰巧见到两个警员往他
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更已开口向他们呼喝。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站住!”警员喝叫时,已经跑到他们面前来了。
严希堂与那的士司机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严希堂更立刻向身型较高,就是开口把他
们叫住的警察道:“警察先生,这位的士司机无端冲下车来,我怀疑他企图不轨!”
才刚说完,那个司机却道:“警察先生,这家伙突然截停我的车问时间,我见他伸
手按着我的车窗时,两手染满血腥,我怀疑他……”
严希堂听他这样说,本能的递起自己的双手来望望,意外的发现,自己双手变得干
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血渍?
“哦?”当他发出惊讶的叫声时,那的士司机同时也见到他那双手,所以亦低呼起
来。
此时警员望了严希堂的双手一眼,又看看司机,然后皱着眉道:“你们俩现在到底
要怎样?三更半夜无事做,拿我们消遣?”
“不!没有哇,只是刚才他搭在我车窗上的手,明明染满血的,不知怎地……”的
士司机还想分辩。
“你自己瞧瞧,哪里有血?根本不可能呀!”严希堂反复摇着自己的双手,振振有
词。
“你这厮半夜三更不回家,到底想干什么?是否要我告你游荡?”较高的警员向严
希堂叱喝。
“我……不是……”严希堂本来还想向那警员解释什么的,但当他望了望自己的双
手,想到刚才自己亦见到满手鲜血,心中还疑惑着,究竟自己遇的是什么怪事?故不敢
再分辩了。
另一个警员这时却向那的士司机瞪了眼,道:“怎么啦?还不快走,你以为三更半
夜,这儿就可以给你随便停车吗?”
那司机见到严希堂的双手已是什么血渍也没有,再向警员怎样解释也没有用,遂向
严希堂投来一眼,便转身跳回车上去了。
“没事啦!还不回家去?”警员又对严希堂喝道。
“是的。"严希堂这次再也不敢说什么,连忙往回家路上的方向走去。
自觉远离警察的视线范围之后,严希堂很本能又举起自己的双手看,在街灯下,双
手十分干净,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刚才我明明自己也见到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表一定出了问题,但刚
才……”
他看看自己的手表,依然是上午八时多,但周围黑暗,显然真的是自己的表出了问
题。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家粥面店时,看到它依然是铁闸紧闭,没有任何灯光、人影,
刚才的事,恍似从未发生过。
为怕再遇上警察见到自己半夜在无人的街上闲荡,会惹起麻烦,所以,严希堂加紧
脚步,赶回家去。
推开家门,屋里依然静悄悄的,全家尚未有人起来。
严希堂第一时间望望客厅墙上的钟,原来钟上指的,竟是四时零三分,于是再望望
自己的表,却已经接近九时了。
“真是的,看来真的是我的表坏了。"严希堂摇头苦笑,回到房间。
折腾了大半夜,根本未阖过眼,故此,回到自己的房间,扔下背囊,倒真的有点倦
意,但他依然不敢睡,却是斜倚在床边,只想阖上眼来假寐一会儿,等天亮再去码头。
迷迷糊糊间,严希堂给一阵闹钟声吵醒。
马上跳起来,望望表,竟是早上六时正!
临睡前,他就是把闹钟调校在这个时间响闹的,一点也没有错,于是他便跳下床来,
赶忙洗漱,把预早准备好要穿的衣服穿上,再在镜前刻意的吹头发。
望望表,不过六时半,距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就是安步当车,去到码头,
尚要等大半小时呢,于是,干脆扭开电视,看看清晨的新闻报道吧。
“……今天凌晨四时左右,两名警员巡经德辅道西……”
本来,严希堂只是为无聊而开电视看新闻,并没有太专注新闻报道员究竟在说些什
么。但当他听到谈及德辅道西时,才比较留心,把视线投到荧光幕上去。
“……警员在街角发现一个可疑的垃圾袋,于是把垃圾袋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装
着一具血渍斑斑的男尸……”?当严希堂看到这儿时,心中免不了在想:“真过份,居
然杀了人,还把尸体扔到街上,这分明是对法律挑战,太过份了!”
心念才起,却见到镜头由录像厂的新闻报道员转到现场,荧光幕上见到大批警员,
正在他熟悉的街道上忙碌着。
镜头拉近,见到两个警方指模部的人员,正在一个黑色垃圾袋上扫指模,当他看到
那垃圾袋时,忍不住便叫起来:“咦?好奇怪呀!怎地这垃圾袋那么熟悉,我像在什么
地方见过?”
然而,他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耸了耸肩,再看看表,还是决定出门,早点到
码头去等比较好。
他徒步走向码头。当他途经那家粥面店附近时,已见人声嘈杂,有许多人围着看热
闹,他顿时想起刚出门时看到的新闻,心里还在嘀咕:“怎么到现在仍未调查完?”
“是他!就是他!半夜我见他经过,是他替我运尸出去的……”忽然有一个人向他
这边呼喝。
他望过去,见到两个警员正押着一个戴上手扣的男人,那男人却向自己转望过来。
从拘留所出来,严希堂无限懊恼的看着他那做律师的表哥。
“我除了认得那垃圾袋,怎地一点也不认得那个的士司机?也忘了我的手什么有血
没血的事,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呀!怎办?”
“我会尽量找些专家或精神科医生为你的情形作证。其实,我相信当时你的情况,
就是所谓的游离于几度空间,你的人不知如何忽然走到了第二度空间,你真的帮了那凶
手搬粥店老板的尸体出去,所以你的手沾了血。但不知怎地,当你被那的士司机发觉后,
有警察来到时,你又从当时那个第二度空间回到了现实来,结果血没有了!”
“但明明手上沾了血,后来怎会没有呢?”严希堂很不解地问。
“你的手没血,其实是因为当时你的人是在家中睡觉,但可能你的灵魂出了窍,正
徘徊于两个空间之中,所以才有那么怪的事!"他的表哥叹口气,"这要找专家来给法官
解释,到时看看法官肯不肯相信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4:11:14 | 显示全部楼层

《虫 子》

  第一章 结怨

   叮凡一个人漂泊在京都,在一家时尚杂志社当编辑。
   他是单身,一个人住在市郊的一个小区里。每天他下班回家,都觉得空荡荡的房间里少了一点生气。一次,他跟同事到乡下去玩,从农民家买了两只小鸡雏。
   回到家,他把小鸡雏放在阳台上,它们立即“叽叽叽叽叽”得叫起来,生活里便多了几分喧闹。
   叮凡一直给小鸡雏吃小米,偶尔喂点水。其中的一个小鸡雏越来越瘦弱,一周后竟然死了。叮凡是个很善良的人,他看着那只小鸡软软得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搐着闭上了眼,难过了半天。后来他想,小鸡雏总吃米营养不全面,应该领它到草坪上吃几条虫子。
   到了周末,他就领着那只小鸡雏出门吃虫子。人家领的宠物是狗,只有他的宠物是小鸡雏。它紧紧跟在叮凡身后,叮凡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因为它太柔弱了,一只莽撞的脚板就可以要它的命,所以它万分胆怯。
   那天,小鸡雏吃了很多小青虫之类的昆虫。对于这些昆虫,小鸡雏表现出了它的强大,它用尖尖的嘴把虫子一只只啄起来,迅速地吃掉,那动作灵敏,准确,有力······
   只几个月的工夫,小鸡雏就长大了。
   这一天,叮凡下班坐公共汽车回家。他下车的地方离小区大门还有半站路,步行。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水泥路平展展,酡红的夕阳光稠稠地铺在上面。出了叮凡,四周没有一个人。路的两旁是齐腰的荒草。小区里的草坪当然不一样,有人浇水,修剪,喷药,看上去,像绿绒绒的地毯一样。
   突然,叮凡停下脚步,他看见一条虫子离开了路旁的荒草丛,慢吞吞地在光洁的路面上朝前爬。
   叮凡第一次见到这种长相的虫子——它通体草绿色,如果潜伏在草丛中任何人都发现不了。它像小指一样大,圆滚滚,全身没有骨头。它有无数的草绿色的脚,更象身子下面长着密麻麻的毛发。那些毛发一起舞动着,它就平稳地朝前移动了。
   叮凡看着它的样子,全身不舒服。他马上想,应该把它捉回去,给小鸡饱餐一顿。
   于是,他掏出身份证,放在虫子前面,然后用随身带的圆珠笔杆把它拨拉到身份证上,端起来迅速朝家走。
   那虫子在身份证上静静地伏着,一动不动。它的脸太小了,叮凡怎么都看不清楚哪里是它的额头,眼睛,鼻子,嘴,更看不清楚它的表情。但是,叮凡能明显感到它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那条虫子突然爬到身份证的边缘,猛地把身子伸得直挺挺,大半截身子悬空。
   接着,它那伸得直挺挺的身子猛地转了方向,盯着叮凡,而且它在转动中,碰到了叮凡的手,软软的,胖胖的,凉凉的,肉肉的,毛毛的,叮凡一哆嗦,一下把手上的身份证和虫子都甩掉了。
   那虫子掉到地上之后,开始朝草坪里爬。叮凡蹲下身,又把它捉起来,然后,快步走进家门。
   回了家,他把那虫子放在阳台的地板上,逗引小鸡吃它。
   小鸡走过来,围着它转了几圈,似乎不太敢下口。终于,它用尖尖的嘴试探着啄起那条虫子,那条虫子立即紧紧地卷成一团。小鸡的胆子大起来,它把那条虫子叼起来,甩下,再叼起来,再甩下······这样重复很多次后,它竟然没啄破那条虫子的皮。
   叮凡觉得那条虫子尽管蜷缩着身子,但是,它那深藏在无数条腿中的眼睛一直冷冷地盯着叮凡。
   最后,小鸡放弃了它,“咯咯咯咯”地叫着,跑开了。它跑到阳台一角,回过头来眨着眼睛看。叮凡怎么叫它,它都不过来了,似乎很惊恐。
   叮凡很沮丧,接下来,他想把这条虫子扔到外面的草坪里。又一想,让这样一个讨厌的东西活在世上太多余了,于是心中生出一种暴力欲望。
   他跑进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来到那条虫子跟前蹲下,咬咬牙,拦腰切下去。
   可是,他竟然没有切断它。
   那条虫子好像感到了疼,它保持着一个圆圈的形状,却猛地翻卷了360度。它不会叫。在虫子的翻卷中,叮凡看见了它的肚子。其实,他没看见它的肚子,因为它的身子下是密密麻麻的像毛发一样的腿,那些腿深不可测,一起舞动着。
   叮凡的心一冷。
   尽管它的身子看起来很娇嫩,可是他切它的时候,却觉得很坚韧,像极具韧性的胶皮。
   他实在不想再跟它打交道了,决定把它扔到马桶里冲掉。于是,他把卷成一团的虫子拨拉到身份证上,来到厕所,甩进马桶。
   那条虫子落到了水中,立即弹直了身子,漂在水面上,密麻麻的腿在水面划动,它的头一直朝着叮凡的方向。叮凡又一次觉得它在盯着自己。
   他不愿意再看它,一按水开关,强大的水流“哗哗哗哗”地冲下去,那条虫子转眼就无影无踪了。
   那管道里无比黑暗,固若金汤,千回百转,万劫不复······那条虫子在被冲下去的那一瞬间,叮凡感觉它的眼睛(一只或者几只)还在冷森森地看着自己,就像一个死囚犯在被砍头的那一刻看侩子手的眼神。
  


  第二章 另一个男人


   那条虫子就这样消失了。
   不久后,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叮凡的生活中,大家都叫他小贾,是个自由摄影师。
   叮凡在杂志社负责经典家居栏目,文章需要配发高品质的图片,因此他采访的时候,总要带上摄影师。就这样,通过一个画家朋友,他跟小贾认识了。那个画家朋友是女性,是个很浪漫的人。
   据她说,这个小贾是个摄影奇才。
   沉默寡言的小贾始终没有答应为叮凡拍片子的事,他只说有机会的话可以跟他去看看,他强调,如果没有感觉他决不会拍。
   小贾今年30多岁了,没结婚。他长得很瘦小,脸色苍白,胡子稀稀拉拉,经常不剃。
   那个画家朋友说,小贾对那种豪华的房舍和家具肯定不感兴趣,他喜欢的大都是一些自然的静物,比如一棵树的局部,高高的草,枯枝败叶,收割后的庄稼地······等等。可是,叮凡一直没见过他任何作品。所谓高人不露相吧。
   小贾的性格果然很孤僻,极少说话,常常一个人凝视着一个地方发呆,好象总有什么心事。一次,叮凡来到他身旁,顺着他纹丝不动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一面白色的墙,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也许搞艺术的人都这样。
   一天,叮凡和那个画家朋友一起吃饭,也约了小贾。吃饭之前,叮凡讲起了那条绿虫子。
   当叮凡讲到它突然翻卷360度的时候,那个画家朋友吓得惊叫起来,连连说:“别讲了别讲了别讲了!我从小就害怕虫子,今晚肯定会做噩梦!”
   小贾冷冷地坐在叮凡的另一侧,看着眼前的茶杯,好像没听见一样。
   “好了好了,不讲了。”叮凡笑着说。
   那个饭店生意一点都不好,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灯光也无精打采,一片昏黄。
   正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只鸡尖利的叫声!
   小贾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地哆嗦了一下——那个画家朋友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叮凡却看在了眼里。他回过头望去,原来一个戴着白帽子的厨师从外面拎进一只芦花鸡,正走进里面去。
   小贾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喝茶。他一口酒都不喝。
   他奇怪的反应引起了叮凡的警觉,叮凡在心中画了一个阴森森的问号。
  
  
   有一次,叮凡采访一个美国人,他在北京租了一座四合院,中西结合,布置地极具特色。这个美国人也是个摄影师,曾经获普利策奖。叮凡去采访他是时候约上了小贾。
   小贾白天永远在睡觉,谁的电话都不接,他只在傍晚的时候才起床工作。
   因此,叮凡跟他采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过一片草地,叮凡看见有两个人孤零零地作在远处,月光昏暗,他们的黑影显得鬼鬼祟祟。
   小贾停下来,面对草地发呆。
   叮凡说:“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在家乡的草甸子上捉迷藏······”
   小贾似乎在听。突然,他打断了叮凡,怪声怪气地说:“要是我藏在草从中,你能发现我吗?”
   他的声调让叮凡感到很惨。叮凡转过头,看他。他穿的旧军服跟草的颜色一模一样,而他那张苍白的脸在暧昧的月光下竟然呈现出青绿色!
   他定定地看着叮凡,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是两个黑洞!
   叮凡打了个冷战,他突然觉得小贾的神态是 那样的熟悉。



  第三章 露头


   那次之后,叮凡总是想起月光下小贾的眼神。他忽然觉得他很像那条被自己弄死的虫子。
   他知道这是胡猜乱想,可还是排除不掉对这个摄影师的恐惧。
   他为什么只在晚上才出动呢?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草绿色的衣服呢?他的神态为什么总是那样怪异呢?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叮凡一个人在家打开电脑,习惯地进入电子信箱,看见有一封没有主题的邮件,他打开,大吃一惊——那竟是一张小贾的照片!
   小贾坐在一片略显荒凉的秋日树林中,眯着双眼看过来。场景拍得很大,人拍得很小。小贾在树林中远远地朝叮凡望着,在电脑屏幕里静静地朝叮凡望着······
   叮凡越琢磨这件事越不对劲儿。
   如果,小贾和叮凡从来没见过面;如果,他俩之间是异性;如果,叮凡做什么事都需要小贾的照片······叮凡都不会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并不是这样——两天前,叮凡还和他见过面;而且,叮凡是个大男人,小贾也是一个大男人;另外,叮凡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什么照片······
   虽然见过两面,但是叮凡和小贾并不算太熟。在这个夜晚,小贾莫名其妙地给他寄来了一张照片。
   叮凡越看那张照片越恐惧。最后,他避开照片中小贾直勾勾的眼神,把照片扔进了垃圾箱,又永久的删除了。
   这天晚上,叮凡失眠了。
   在黑暗中,他的眼前总是闪现照片中小贾那直勾勾的眼神。他为什么要寄来他的照片呢?他觉得这是一个可怕的问题。
   半夜的时候,叮凡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他很快又醒了,他觉得这房子有点不对头,他的脊背总是发冷。
   他打开灯,四处看了看,房子里一切正常。
   就在他要关掉灯的时候,忽然感到门下的缝隙间好像有一双眼睛。他定睛看去,竟然看见了一条草绿色的虫子,就是他曾经杀死的那种,它毛烘烘的腿在身体下面慢慢地舞动,脸部朝着叮凡,直勾勾地看着他。
   叮凡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它是被冲进马桶的那条?或者是另外一条?它来干什么?复仇?
   叮凡哆嗦哆嗦地下了床,拿起笤帚想把它赶走。可是,他刚走进它,它就慢腾腾地从门缝离开了,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叮凡楞楞地站了好长时间才走回到床上。他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一直在回想这条诡秘的虫子,心“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第二天上午和下午,叮凡给小贾打过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天黑后,他又给他打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他接起来。
   “小贾,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给我发了一个EMAIL?”
   “没有。”小贾的口气有点冷。
   叮凡呆了呆:“那是怎么回事呢?我昨天收到了一个EMAIL,是你的照片。”
   “那可能是有人跟我开玩笑。”
   “也许是。”
   叮凡放下电话,越想越不明白。
  
  
   以后叮凡下班回家,走到小区外,他一定走在水泥路的中央。他不停地看着两边的荒草,猜测那里面一定藏匿着无数条那样的绿虫子,全身一阵阵发冷。
   这天晚上他打开电脑,进入邮箱,再次看到了一封没有主题的邮件。他打开,竟然又是小贾的照片!
   这一次,小贾逼近了,整个照片只是他的一张苍白的脸,胡子稀稀拉拉,十分清晰。他直勾勾地盯着叮凡的眼睛,进在咫尺!
   叮凡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把照片删除了。
   他的心又乱起来。
   关灯后,他又失眠了。他在苦苦思索:这个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后半夜,叮凡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突然,他感到耳朵旁有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他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来,打开灯,差点被吓昏——又一条草绿色的虫子出现了,它已经爬到了他的床上,正朝着他的耳朵眼里面钻!他的肉分明已经接触到了它那毛茸茸的腿······
   此刻,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那条虫子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有毛烘烘的腿在原地慢腾腾地舞动着。
   它的脸朝着叮凡,好像直勾勾看着他。他这一次似乎看见了它那双古怪的异类的眼睛。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惶恐地朝后退,终于靠在墙上,傻傻地看着那条虫子,手足无措。
   它一声不想地与他对视。
   过了好半天,叮凡才抓起枕巾,朝床下打它。
   那条虫子并不惊慌,它迈开无数条腿, 慢慢地爬向地面,然后顺着门缝走了。
   叮凡快崩溃了。他一直靠着墙,手脚冰凉。
  
   天亮了。
   叮凡一点点从惊慌中解脱出来,但是,恐怖的阴影却在他的内心里遮天蔽日。
   他在想,为什么每次这种虫子出现之前,都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张小贾的照片?而且,照片中的小贾远,现实中那条虫子也远;照片中的小贾逼近了,现实中的虫子也逼近了······
   他又安慰自己,小贾怎么可能也那古怪的虫子有关系呢?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可是,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虫子是在恶意报复。它到底想干什么,叮凡不知道,它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里包藏着深不可测的阴谋。
   至此,叮凡仍然不能确定,这条虫子是被冲进马桶的那条又爬出来了,还是它的亲戚。
   他不寒而栗。
   他猜想,它一定是要钻进他的耳朵眼,害死他。
   面对这样的威胁,他无法向警察报案,也不可能向谁求救。最重要的是他无法防范。
   这种虫子藏在荒草中,他无法消灭它们,就像人类永远无法消灭老鼠。漫漫长夜,它们随时都可能爬到他的床上,他不可能不房间的所有缝隙都堵住,也不可能永远不睡觉······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残害那条虫子。
  
 

  

  第四章 作者的故事


   我是作者,在这里写一个我自己的故事。
   这篇小说刚刚写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天傍晚,邻居家有急事,把三岁的孩子临时放在我家照管。
   那是个男孩,很安静,他一直坐在茶几前闷头作画,一点都不闹。旁边只有我,我在看电视,一个宇宙探索之类的节目。
   突然,那个很乖的男孩抬起头,对我说:“你看,虫子。”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构思关于虫子的恐怖情节,每次一想起自己笔下那种阴森的虫子,有不由打冷战。
   听了他的话,我立即低下头,警觉地问:“什么虫子?”
   那男孩在白纸上画了一条长长的横线,下面画满了密麻麻的竖道道。他解释说:“这就是虫子。下面是它的腿,它有很多很多的腿。”
   虫子?很多很多的腿?我感觉这事有点蹊跷。
   这时候,那男孩又在那条横线的上面画了密麻麻的竖道道!他接着说:“它的背上也长满了腿。”
   我的心“咯噔”一下。
   接着,那个男孩毫无规则的在虫子身上横七竖八的乱画起来,最后那个虫子就成了一团乱麻。他的神态极为认真,一边画嘴里一边喋喋不休地说:“它的手掌上也长满了腿,额头上也长满了腿,眼睛里也长满了腿,耳朵里也长满了腿,肚子里也长满了腿,大脑里也长满了腿······”
   说到这里,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这个号称恐怖作家的人,竟然被吓得毛骨悚然。我更怕的是——他为什么要画虫子?为什么这么巧?
   还有一天傍晚,我在小区散步。这时候,我的《虫子》已经接近尾声。在一个草坡上,我看见有很多长相奇怪的植物,它们的身上长满了刺,很难接近。它们的顶端有个大花苞似的东西,像拳头那么大,却是由绿叶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而成。因此,无法判断它的隐花植物还是显花植物。
   我好奇的停下来,折断一支,拿在手里玩。我一边走一边撕掉那包在外面的绿色叶子,一片,一片,一片······撕到最后一层我一下惊呆了:那东西的“芯”里,竟卧着一条虫子!它藏得真深啊,它静静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我一惊,猛地把它摔在了地上。
   那虫子竟和我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
   ······你会以为我以前就见过这虫子,然后才生出了灵感———不是的。你还会怀疑,我这个情节是编造,为了增加这个故事的恐怖——也不是的。我骗你我不是人。
   接下来,天冷了。我经常发现一些昆虫受不了寒冷,钻进我温暖的家里来,趴在天棚上,或者附在窗框上,纹丝不动。
   一天深夜,我正在写这篇《虫子》,竟看到一条虫子从电脑后面慢腾腾地爬到显示器上来!它就是不久前我见过的那种!
   ······



   从此,叮凡每次睡前,都用棉球把耳朵眼塞得严严实实。
   又过了一些日子,小贾的照片没有再出现,那虫子也没有出现。叮凡松了一口气。
   这一段时间,叮凡要交稿了,可是他没有采访到合适的房子,忽然想起那个画家朋友,就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线索。突然她问:“小贾的房子你看过吗?”
   “没有啊。”
   “他的房子太另类了,你为什么不采访一下呢?”
   “在哪?”
   “在天渊。”
   “天渊在哪?”
   “在远郊,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他在一个村子附近买了一块地,造了一座房子,很特别,我去过。”
   黄昏时分,叮凡跟小贾联系上了。
   小贾听了叮凡的话,淡淡的说:“你来吧。”
   叮凡坐出租车赶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房子竟然孤零零的坐落于野外,离村子有三里远。它高墙高槛,重门重锁,还有几条凶悍的狼狗看护。它的四周是荒草,没人修剪,显得很荒凉。
   那房子只住着小贾一个人。
   进了门,叮凡第一个感觉就是冷飕飕。它很高,更像一个庙堂。没有一丝暖色,棚顶,四壁,地面都是暗暗的青色。而且,高处没有吊灯,灯都在低处,光射到上方去。
   小贾说:“你看吧,随便。”然后,他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叮凡。叮凡忽然又感觉他的神态有点熟悉了。
   有病!他骂自己。
   房间里有很多门,大都敞开着,叮凡一间间地观看。
   他没看见卧室、厨房、书房,甚至没有看见卫生间,那些房间好象都是摄影工作室,放着一些希奇古怪的器材。
   有一扇门紧紧闭着。
   叮凡走到这扇门前,回头,见小贾正死死地盯着他。他有点害怕那眼神,就强作笑脸,说:“这是干什么的房间?”
   小贾说:“你别碰那扇门。”
   叮凡感到身上发冷,说:“对不起,不方便我就不看了。”
   小贾突然怪怪地笑起来,说:“其实也没什么。”
   叮凡看着他。
   小贾停了停,继续说:“那里面都是我的摄影作品。”
   叮凡说:“我还从没有欣赏过你的打作呢,应该看一看啊。而且,这次刊登你的房子,肯定要有一点关于你的介绍,最好发配几副你的摄影作品。”
   小贾慢腾腾走过来,慢腾腾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钥匙,慢腾腾插进那扇门的钥匙眼。他慢腾腾地说:“你想看就看吧,但是,你别害怕。”
   窗外已经是无边的黑暗,静地有点压抑。
   小贾打开门的那一刻,叮凡的恐惧感骤然浓烈,心“怦怦”地狂跳起来。
   门打开了。叮凡注意到那是一扇特殊的门,有半尺多厚,如果关上的话,在里面把一个人剥了皮外面都听不见。那房间里亮着一盏暗淡的浅绿色的灯。
   叮凡朝里面看去,猛地哆嗦了一下:那是个狭长的房间,更象一个长廊,两面的墙壁上,棚顶上,地板上,都贴满了照片。
   那些照片上拍的全都是小贾!
   小时侯,叮凡听过这样一个饿说法——半夜里,你看陌生人照片,超过一万张,一定会疯掉。而此时,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古怪的房间,叮凡看见同一个人的数不清的照片,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照片多得数不清,没有一张重复。只是,小贾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直勾勾得看着镜头。
   叮凡扶着门框,深深吸口气,尽量镇定的说:“你······拍了这么多照片啊?”
   小贾在一旁看者他,静静地说:“我的作品拍的都是我自己。”
   “有多少张?”
   “一万张。”
   叮凡硬着头皮朝里面走了几步,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中,他紧紧闭上眼,退了

  
  
  
   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小贾跟着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坐在了阴影里,盯着叮凡,那神态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叮凡的胃在抽搐。他想找一个话题,大脑却一片空白。坐了一会儿,他生硬地说:“我,我得走了。”
   “你走不了。”小贾的口气很生硬,他的眼睛在黑影里闪烁着阴阴的光。
   “为什么?”叮凡打了个寒战。
   小贾笑了:“太晚了,这荒山野岭的,根本没有车。”
   叮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住在我这里吧,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
   叮凡的大脑在飞转,可是,终于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小贾慢腾腾地站起来,从一个吊柜里抱出被褥,说:“你就睡大厅”
   “······那你呢?”叮凡问。
   小贾说:“你不用管我。”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朝那贴满照片的房间走去。叮凡一直在盯着他的后背。他反身关问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睡这个房间里。我这个人睡觉特别死,有什么事你就擂门。”
   叮凡讨好地笑了笑。
   小贾把门关上后,叮凡把被褥铺好,躺下来,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起风了,像一个女人在号哭。
   叮凡越来越感到这个瘦小的摄影师可疑。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介绍他认识小贾的画家朋友,在这万分恐惧的时刻,他想个她打个电话,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他悄悄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朋友的电话。那个朋友惊诧地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我都睡啦。”
   在黑暗中,叮凡压低声音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小贾的?”
   “怎么了?”
   “你别多问了,立即告诉我。”
   她想了想,说:“我和他认识很偶然。”
   叮凡屏息聆听。
   “有一天黄昏,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沙巾被风吹跑了,我就追。当时,有个人正坐在草丛里,看夕阳。那纱巾就落在了他的身旁,他帮我捡起了它······后来,我知道他是搞摄影的,姓贾。”
   又是草从!
   叮凡的心好像跌进了万丈深渊。
   这时候,叮凡听见那个贴满照片的房间似乎有动静,他说:“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没等那个画家朋友说话,他就把电话挂了。他把被子朝头上拉了拉。
   那声音又没了。
   叮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门上。风越来越大,整个世界动荡不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叮凡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没,梦见那条虫子钻进了这座房子,一点顶爬向他的被窝。他害怕极了,跳起来想逃出这座房子。忽然想到小贾还在房子里,就朝他大喊:“小贾,快跑啊!”
   那个贴满照片的房间里传出小贾懒洋洋的声音:“怎么了?”
   “来不极了!你快出来!”
   停了半晌,小贾的声音才传出来:“好吧。”
   那虫子像影子一样向叮凡逼近。叮凡一步步地后退,一边躲闪它,一边等小贾出来。
   可是,过了好半天,小贾还没有动静,叮凡心急如焚:“小贾!你在干什么?”
   小贾的声音慢腾腾的传来:“我还没有穿完鞋呢。”
   叮凡有点气急败坏,大步冲向那个饿贴满照片的房间,一脚踹开门,看见小贾脸朝着里面,佝偻着身子,果然还在穿鞋。叮凡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小贾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叮凡吓地魂飞魄散——他的前面密密麻麻都是腿!他的脸不见了,他的肚子不见了,他的 胳膊和腿都不不见了,整个人像一只毛刷子!那些腿慢慢地舞动着,舞动着······
   叮凡惊悚至极,一下就醒了,出了满身冷汗。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小贾的门。那扇门在暗淡的夜色中像一张脸。
   他越来越感到这房子有些不对头,这个大厅里似乎不是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猛然想起来,那天他受到这个摄影师的第一张照片,夜里就爬来了一条虫子;几天后,他又收到了这个摄影师的一张照片,夜里又爬来了一条虫子。而今天,他看见了这个摄影师数不清的照片!
   他抖了一下,伸手打开灯,目瞪口呆!暗青色的房子里,爬满了那种草绿色的虫子·
   他的被子上,褥子上,枕头上,都是虫子。那密麻麻的腿,都在慢腾腾地舞动着。
   突然,他感到有一条毛烘烘的虫子已经快速地钻进了他的耳朵眼。他惊恐万分,伸手用力往出怄,可是已经晚了。他摸到他的头发上、脖子上、肩膀上······到处都爬着那种绿色的虫子!接着,他的脑袋里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一下就跌到在地,一边翻滚一边惨叫。
   虫子一条接一条地钻进耳朵眼,它们并不朝柔软的地方钻,而是像橡皮擦铅笔字一样,专门啃坚硬的骨头。它们走过的地方,骨头变成了粉末。它们越吃越厉害,在叮凡身体内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叮凡像油锅里的鱼一样弹起俩,号叫着在房间里狂奔,他的头不停地撞在坚硬的墙上······
   最后,他躺下来。他身体的骨干都粉碎了,他竟然还有一口起,在地板上抽搐着,像虫子一样软软的翻滚,忽而朝前蜷曲360度,忽而朝后蜷曲360度。
   无数草绿色的虫子又慢腾腾地爬过来,钻进他的嘴巴、鼻孔、眼睛······
   那虫子越聚越多,密麻麻铺满了地板,有的就爬到了同类的身上······
   他此时仿佛看清了它们的脸。它们在笑,它们笑得跟人极其相似
  
  
   其实,上面是两个不相干的故事,而它们交叉在一起,就编织成了一个阴森的故事。之后,再说它们两个不相干,估计连大学教授都不会相信了。很多的恐怖就是这样产生的。
  
   那几天,叮凡单位附近的超市里,杀虫剂大减价,一筒才一元五角。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4:28:19 | 显示全部楼层

《腐尸惊魂》

我的大学在南方的一个古老城市了,学校的历史比城市新一点,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学校里古木参天。
  升上二年级时,没有宿舍,不得已之下。只好找了两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一起到外面找房子。找到后来,好不容易三个人都满意了,就住了进来。其实这房子离学校并不近,四周也不是顶热闹。
  但是房子是新的,租金也满合理,所以才相中这里。在住进来的头一个多月,啥事都没发生,直到期中考前一天……
  当天晚上我为了准备第一天考的两科,直到凌晨两点多都还在跟课本讲义奋战。我伸了一下懒腰,看看时钟,便起身要到盥洗室洗个脸,盥洗室的电灯开关就在门边,不过是在里面。
  我伸手进去要打开灯,结果没摸到开关,却摸到了软软的像是女生的手指一样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赶紧将走道上的灯都打开,我回头看了一下两位室友的房门,没有光透出来,她们应该都睡了。我这时有点害怕,但我仍然借着走道上的灯光,侧着头往化妆室里看去,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团雾气,除此之外,啥也没有。我猜想:不会是摸到壁虎吧,又伸手去把电灯打开,灯火一亮,那团雾气却立刻散到窗外去了。我低下头看地板,干的。又用手指在化妆镜上抹了一下,还是干的。这下子我真的吓到了,我转头就跑,回到房里立刻上床拉起棉被盖住头。
  也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我的闹钟响起。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我吁了一口大气,然后就去考试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阿湘和奈美,我怕她们会害怕。一直到下午考完第二科,我都还是一直想着那件事,考完大概是三点多。我趁着阳光正强的时候赶紧回去把澡给洗了,然后就拎着第二天要考的课本讲义窝到图书馆去了。就在我念到天昏地暗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阿湘。
  “喂,阿湘,干嘛?”
  “小筑,小筑!你在哪里?”
  “图书馆啊,你呢?”
  “我在家啊,你快回来好不好?奈美的手机我打不通。”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啊?”
  “别问,你快回来就是了啦。”
  我挂了电话,立刻拉着班上同学Monkey赶回家去。一进门,我就马上冲到阿湘房门口猛敲,我一边敲一边喊:“阿湘,开门啊!我是小筑。”过了五秒钟,门才打开。阿湘一把抱住我,我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好几个念头。
  我问:“到底是啥情形?你有……被怎样吗?”
  阿湘用泪眼看着我:“有啊……我被吓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神经还是紧绷着,因为我不知道小湘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吓到。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吗?
  Monkey这时靠了过来,问道:“刚刚那是奈美吗?”
  我不懂她在说些什么,转过头看着阿湘,阿湘看出我的疑惑,慢慢说道:“下午我一直都在房里读书,一直读到差不多七点多,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出去买点东西。才刚走到房门口,就有人敲我的门敲得好急,我一开门,外面根本没人。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在作弄我,所以我又进房里守在门边要抓你们。第二次门一响,我就马上开门,结果还是没看到人,我就想说不理你们了。一走到大门口,却换成敲大门的声音了,我趴在大门的透视孔上看了半天,还是没人。后来我想到你们可以蹲着敲啊,所以我就跪到地上从门缝看,结果门还是被敲的很大声,门缝透进来的光线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愈想愈怕,就赶紧躲回房间里,然后还是断断续续的有人敲门,一下子是我的门,你们的门好象也有,后来真得是被吓得受不了,才打电话叫你跟奈美回来。”
  Monkey这时说了一句:“奈美不是回来了吗?她刚刚不是在擦地板?”
  我敲了敲奈美的房门,又大声的喊:“奈美……奈美……”没人回我话,我又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没见到她人。
  我向Monkey摊了摊双手,摇摇头说道:“奈美不在。”
  Monkey这时拨了电话给奈美的男朋友,讲了一下子。Monkey切掉手机转过头跟我说:“奈美跟她男朋友一起,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
  Monkey伸手往厨房的方向指了指:“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往那里爬过去,那是谁?”我和小湘对望了一眼,头皮当场麻了起来。
  “别在这种时候吓人,好不好?”我说。
  Monkey举起了右手说:“我发誓!我干嘛吓你们。”
  我现在也怕得要死,我还以为刚刚是奈美在抹地还是找东西什么的。
  “呜……”阿湘又哭了起来。
  我也好怕,好想哭喔,不知道Monkey是怎样想的,不过她应该也不好受,虽然她不住这里。当晚等到奈美回来,我抢着去跟她睡,阿湘则拉着Monkey留下来。Monkey虽是千百个不愿意,还是留了下来。毕竟人一多,胆子也就大了一点。当晚我们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窗帘也都放了下来。我躺在奈美的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身去要问奈美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谁知道她已经睡死了。嗯……果然是当个神经发达的女人最幸福。
  好不容易挨到期考结束,这期间倒是什么都没发生,可能是我们都集体行动的关系吧。这可真是苦了Monkey,考试完的下午,我拉着她们三个一起到庙里拜拜,顺道可以散散心。但是奈美要跟着登山社去登山,没办法,于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我们先搭巴士,再搭出租车上山,然后又爬了好多好多层的楼梯上去。阿湘爬的脸色发白,说:“我们好象苦行憎喔,好累喔。”
  Monkey接口:“对啊,好象古人在拜山一样。”
  我牵起她俩的手,连拉带拖的慢慢往上爬:“叫你们运动不运动,看吧。”
  好不容易到了,我们买了香烛后就跟着香客们依样画葫芦的拜了起来。
  阿湘这时突然拉我的袖子,低声说:“你看,那边有一个女生一直在看我们。”我回头,大家都各自做各自的,没人在看我们啊。
  我说:“没有啊,在哪里?”
  阿湘又说:“她的样子好可怕喔。好象是疯女人。”
  Monkey听到我们的对话回过头来,说:“庙附近这种人很多,没啥好奇怪的。”
  我又往四周瞄了一圈,还是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哪一个。
  我们回到家以后,把庙里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分。Monkey拿了自己一份后就回家了,我洗完澡以后就回房间去了。阿湘的脸色很不好,我以为是今天走了很多路的关系,也就没有特别去注意。就在我躺在床上把玩着庙里求回来的护身符时,外面传来 蛊古遗 的声音,还夹着阿湘的尖叫,我赶紧冲出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阿湘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拿着一把剪刀不停的对自己的头发又扯又剪!有一股烟从化妆室里冒出来,我看到地板上有一团火,烧着黑压压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冲上去一把抱住阿湘,这时候我才看出来地板上烧着的是一堆头发。阿湘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不要……不要……啊……”
  我没看过阿湘这个样子,她现在好象是发疯了一样。我把她手里的剪刀抢了过来,她这时的发型虽然被自己剪的乱七八糟,但我还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的头发非但没有变短!还比原来长了十几公分,再加上被剪下来丢在地板上燃烧的……
  我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彷佛有天大的灾难要降临在我们的头上一样,虽然我怕得不得了。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阿湘,阿湘挣扎到最后手脚渐渐软了下来,我的双手却好象被涂了快干胶一样,整个僵硬掉。我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点力气把阿湘拖回房间躺着,然后打手机叫Monkey多叫一些同学来帮忙,我颤抖着切掉电话,抹掉了额头上的汗,身体却觉得冷的要死。
  阿湘这时喃喃自语了起来:“头发里面有魔鬼,一定是有魔鬼……”
  我听了以后冷的更厉害了,幸好Monkey很快就带了一票同学从宿舍赶来。当晚我们一群女生就守在阿湘的房间里面,男生则通通待在客厅。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没人大声的讲话,一早我就拨了电话给阿湘的爸妈,请他们来处理。
  到了下午,阿湘的妈妈和阿姨来把阿湘接走了。阿湘的妈妈上车之前问我是不是有跑到比较野外的地方去玩,我告诉她去山上的庙拜拜的事,她点了点头,提醒我要小心一点,然后就坐火车回台南去了。送走阿湘后,我就一个人回去了,Monkey很担心我,几个同学也打算陪我一起回去。
  我说:“不用了,你们都折腾了一整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又对Monkey说:“我回去拿点东西,晚上到你那。”
  Monkey点了点头。一群同学就这样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解散了。一进门,我吓了一跳,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回头向我笑了笑。嗯……像人。我猜想大概是奈美的登山社同学吧。我也向她笑了笑,然后喊着:“奈美,奈美!你回来啦。”没人响应我,那女生也没讲话。我觉得奇怪,在屋里绕了一圈,出来时那女的不见了。但是电视还是开着,我原本要再喊喊看奈美在不在,电视上播报的新闻却让我把刚到嘴边的声音给吞了下来,:X大登山队发生意外,女学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难队护送下山。
  新闻画面里浑身都是泥巴的奈美被抬上救护车,周围都是救难队和登山社的社员我注意到救护车旁站了一个白衣女子,我凑近一看,这不是刚刚在这看电视的女生吗?我的身子往后晃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看到画面右上角打着LIVE的字样:X大登山队发生意外,女学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难队护送下山。我一跤坐在地上,那白衣女子的诡异笑容一直在敲打着我的脑神经。
  接着又播报其它的新闻,我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却完全不知道播报的内容是什么。我的心里一直想着: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她到底……就在我脑筋一片混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也无暇去看来电号码,直接接了起来:“喂……我油条呀,你看到新闻了吗?”
  “嗯……看到了,我的心思还一直停留在那女人身上,还没回神过来。
  “你有联络上奈美的队友了吗?现在情形怎样?”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应该先了解奈美的现况才对。
  我说:“我没有她社团同学的电话,你能打听到吗?”
  油条:“我找其它系同学问问看,有结果马上告诉你。”
  “嗯……我现在要赶过去Monkey那,你打宿舍电话给我吧。”
  “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立刻回房间随手塞了一些衣物到背包里,然后就直奔学校去了。一路上都是同学打过来询问的电话,我请大家一起想办法联络上登山社,才到宿舍门口,Monkey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她告诉我已经联络上登山社的社长,奈美送到某某医院,受伤情形等等……我们几个同学当晚就骑着几部摩托车赶过去了。医生说奈美受到了脑震荡,会昏迷个一两天,脑里面的血块只有一点点,应该会自行吸收掉……我也记不了那么多,只要奈美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在急诊室外面,向登山社的社员问起了事发经过,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说:“学姊摔下去的样子真的很诡异,她没有踩空,也没有滑倒,而是平平的往旁边飞出去。”
  我心中一凛,会不会跟我所担心的情形一样,我又问:“你亲眼看到的吗?有没有其它人看到?”
  他拉过身旁一个理平头的男生,说:“我们两个就走在学姊后面,应该就只有我们看得清楚。”
  那平头男生接着说:“嗯……学姊看起来比较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听到这句话,我的头皮又麻了起来。
  我们一群人一直守到奈美的家人从外地赶到,我向奈美的男朋友说:“你如果累了,就回去吧。”
  他点点头说:“我会的,我再多待一会儿。”我又跑去安慰奈美的妈妈,她看到我们一群人的黑眼圈。说道:“你们大家都辛苦了,这边由我来就行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午八点多了。我们一群人就在医院附近吃了早点,然后就向奈美的父母道别回学校去了。就在我在学校宿舍睡的正熟的时候,手机铃声把我给吵醒,我勉强爬起来接,身边的Monkey却仍睡得像死猪一样。
  “喂,你好。”
  “喂,我是房东。你们都回家去了吗?”我一听是房东,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房东先生……我两个室友都出事了啦……”
  “怎么会这样子,我刚带了老婆娘家的名产要送给你们吃的说。”
  我强忍快掉下来的泪水,说:“阿湘好象是中邪,奈美在爬山的时候也出了意外了……”
  “中邪……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慢慢讲。”
  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我怀疑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可能,房子是新的,才装潢好就租给你们了。”房东这句话说的没错,这栋大楼有些公共设施都还没完工呢。
  “我不知道,总之有很多怪事。”
  “房子的权状你们也看过……我的……是全新的啊……住……”房东的话突然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好象是女人的笑声。
  我听得毛骨悚然,忙问:“房东,房东!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房子这……刚才……没看到你们……”那笑声还是在,而且还越来越大声。
  我连忙说:“我们学校宿舍的收讯很不好,我待会再打给你。”也不知道房东听到没听到,我就把手机切掉了。我从包包里拿了电话卡要到外面打公用电话,这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住处的室内电话。
  我接了起来:“喂,房东啊。刚刚我……”电话那头没有房东的响应,而是类似刚刚电话中的女人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听了几乎要把手机摔出去,我的手指胡乱在按键上乱按一通。哔哔的几声后,电话终于切掉了。我把手机关掉,连电池也拔了起来。然后赶紧用公用电话打房东的手机,电话一接通,我连忙问:“房东先生,你现在还在房子里吗?”
  “不,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房东走了。那表示屋子里没有人。那……
  房东先生为了解决我们的疑虑,隔天就请了一个殡葬业的超度法师还是道士什么的来。我和Monkey、妮妮、油条、还有奈美的男朋友小P就在一边看着。只见那道士换上了一身绣龙刺凤的长袍,就站在铺了也是绣龙刺凤的桌布的方桌前念念有词了起来。桌上有蜡烛、供品,还有一堆符咒。出殡我是看过几次,收妖捉鬼我就没看过了,不过都很像。我们几个包括房东夫妇都不敢出声,静静的等到道士做完法,房东先生拿了一个红包给那道士,他也老实不客气的当场点起数目来。
  我问那道士:“这样就没事了吗?”
  他回答:“这是贿赂它,请它走,它走不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个人也太不可靠了一点。那道士像房东道别后拎了包包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跌了一交,我看了一下地上,没有突起也没有会绊倒人的东西啊。我抬头,只见那道士一脸又是慌张又是害怕的一溜烟跑掉了,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当晚我们接到施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奈美醒了。我们喜出望外的赶到医院去,我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接连发生的怪事连一个答案都没有,但只要大家都还在,我也就安心了。到了医院,施妈妈在帮奈美切水果,我和Monkey、妮妮就围坐在病床的旁边,小P则在施妈妈的旁边站着。我们就这样叽哩呱拉的胡乱聊着,但谁也没有提起最近一连串发生的怪事。施妈妈这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先吃点水果,我去买些饮料回来。”我们连声说谢谢,但是一等到施妈妈的后脚踏出病房,病房里的气氛马上沉重了起来。
  我问:“奈美,你应该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吧。”
  奈美马上接口:“嗯……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我不敢让我妈知道。”
  妮妮说:“会不会是跟你们房子里发生的怪事有关啊?”
  奈美诧异的反问:“咦……我们住的地方有什么怪事吗?小筑怎么没跟我说?”
  我说:“说了也是白说,你是无神论者,你会相信吗?”
  小P这时候说话了:“说了总比不说好吧,至少会小心一点啊。”
  我无奈的耸耸肩:“天晓得会变成这样。”
  Monkey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报警?报警!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我怎么都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大家的眼光都向我望过来。我说:“录像带!新闻台的录像带。”大家一脸茫然,于是我把奈美出事当时我在屋里遇到的事向大家说了。
  小P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天啊,你看到的不是人吧。”
  我说:“天晓得!奈美的学弟不也说没看到有人推奈美吗?总之她是被摄影机给拍了下来,到底是有个方向可以查。”
  妮妮问:“你记得是哪个新闻台播的吗?”
  我耸耸肩:“一家一家问啰,还能怎么办?”
  隔天下课后,我们就动身往各大新闻台去了。幸运之神总算眷顾了我一次,我跟Monkey、妮妮才找第一家就找到了,我们向工作人员要了两份copy后直奔医院,妮妮向医院借了一部放影机装到会客室的电视上,然后我和Monkey用轮椅推着奈美到会客室去,等到一切就定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把录像带放进放影机里,当奈美看到自己被抬上救护车那一段时。她叫了出来:“就是她!没错,就是她。就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我推下去的。”
  虽然我早已预知这个状况,但听到奈美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震撼的。我们就这样拿着带子,带了奈美的身分证往最近的派出所去。好不容易边问边找的来到一间小小的派出所,我们向执班的警员说明来意后,那警员原本轻松的脸色一下子谨慎了起来。
  他正色道:“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喔,你们有证据吗?”
  我把录像带跟奈美的身分证拿了出来,说:“当事人的证件在这,她指认的嫌犯录像带在这,她现在住XX医院613.”
  那警员就在报案柜台放起了影带,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影带放到奈美台上救护车那段,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说:“就是这儿!快暂停。我指了指救护车的右侧,说:”就在这。“警员按下倒带键,一直倒带到画面刚出现救护车的时候,画面又重新开始运转,警员也小心翼翼的注视着。
  过了两秒,一个白衣女子就出现在救护车的旁边,警员把带子抽出来。领着我们走到派出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他把带子放进一个很大的机器里,然后又开始放带子。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画面看起来更清晰了。这时警员把画面停格,然后一直放大,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楚,我的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妮妮跟Monkey甚至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女人的脸已经快跟屏幕一样大了,警员按了几个按键,好象是纪录画面的样子。我也搞不懂这些密密麻麻的按键是干什么的,然后画面又被缩小,又再倒带一次,又放了一次慢速度的,这时画面闪了一下,接着出现了我们三个人都意想不到的画面,那女人竟然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这……在来之前我们几个已经看过两三遍了,绝对没有这一段。但那员警不知道,在她挥手的那画面又再次停格放大,Monkey叫的比我们两个都要大声,让警员忍不住的回过头看我们,但是当警员回过头去看屏幕的时候,连他也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那女人的手……没……有……肉……
  妮妮掩住了脸,我们则是眼睛瞪的大大的。警员深吸了一口气后强忍住颤抖说:“装神弄鬼。不用怕,不用怕!”
  接着又说:“我们会查出这个女……女人是谁,也会到医院去帮你朋友作笔录,待会我把资料填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管录像带中的女人是死是活,这一切终究会有一个答案。我在回学校的路上是这么样想的,如果警方查出她已经死了,那这一连串的事情自然而然都成了灵异事件。如果她还活着,只要找到她,那就什么疑问都解开了。想到这儿,我凑到妮妮的耳边说:“我们待会要不要再看一次录像带?”
  妮妮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声音:“是喔……你还要再看一次喔。”
  我相信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只是我坐在摩托车后座看不见。
  我又说:“刚才警局那一幕我们在新闻台不是没看过吗?说不定回去再看一次又会有新发现啊。”
  妮妮过了五六秒才勉强挤出一句:“好啦好啦。”
  刚打开住处大门,一眼就看见有两个人在客厅里。短发的那个转过头来,居然是阿湘。虽然她原来一头长长的秀发剪掉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我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喜出望外的说:“阿湘,你没事了!真好。”跟着进门的Monkey、妮妮也跑过来把阿湘给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开心的说个没完。我回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是阿湘的妈妈,我开心的向她问候:“伯母,这几天辛苦了吧。”伯母笑了笑说:“还好。总算没给这丫头气死。”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懂阿湘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伯母生气。
  阿湘马上抢白:“我其实早就没事了啊,我妈还带着我到处去拜拜给人收惊。”
  妮妮接口:“唉……这也是为你好啊,谁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只好表面。”
  阿湘从领口里掏出一个个的护身符香火袋之类的东西,大概有七八个之多,她把这些东西抓在手上扬了扬,说道:“你们看,有这么多款。”
  我笑了笑,说:“这才好,百毒不侵。”
  伯母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好啦,我该回去了。”
  送走伯母,阿湘才问起奈美,原来阿湘也看到了新闻。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录像带,说:“怎样,敢不敢一起看?”阿湘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妮妮她们一起就定位坐好去了,我把带子放进录放机,然后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电视旁边,在阿湘看到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她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妮妮跟Monkey则是在那庆幸没有新的版本出现。
  阿湘这时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们这儿的住户吗?我搭电梯的时候碰到过。”
  我被后面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我说:“你确定吗?她住几楼?”
  阿湘回答:“我不知道,只碰过一次而已。”
  我说:“一次……一次你就能记住她样子了?”
  阿湘搔了搔头,说:“好象就期中考那几天吧,所以还记得。”
  这下子我不敢把刚才在派出所看到的那一段告诉阿湘了,我向Monkey、妮妮使个眼色,她们也点点头表示收到。阿湘反复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就起身问我们:“有谁饿了呀?我妈带了东西来喔。”
  Monkey兴奋的说:“我要我要,我要吃。”我跟妮妮也点了点头,阿湘满意的看了看我们,然后就去开冰箱。冰箱打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个呜呜呜的声音,我也没怎么在意,就尾随着阿湘拿冷冻锅烧面到厨房去了。阿湘熟练的把汤料弄好,然后又丢了面条下去,她拿着杓子在锅子里搅了几下,回过头跟我说:“我上一下洗手间,你看着火。”
  我接过杓子如法炮制的学她搅那锅汤,搅了没几下。咦……阿湘还放鱼丸喔。我狐疑的看着,怎么我没看到她有拿鱼丸出来,说着我舀了那颗鱼丸起来看,那丸子在杓子里转了半圈,这时我总算看清楚了,那是一颗眼珠子,黑白分明!我一边尖叫,呼的一声就把手里的杓子往旁边甩了出去,我掩着脸,她们三人闻声马上冲进了厨房。
  Monkey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我用左手指向杓子甩出去的方向,右手仍然悟着脸,过了一会Monkey惊讶的说:“哇呜……大小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一听,这是哪门子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我放下悟着脸的手往Monkey看去,Monkey正在用手指戳墙壁,我不敢走过去。只在原地问:“你在干嘛?我要你看地上欸.”
  妮妮跟阿湘也凑了过去,不约而同的说:“小筑,你好神喔。”
  我越听越奇怪,她们怎么不会怕呢?我走近了一点点,仔细的往Monkey戳的地方看去,只见墙上一条纵贯的裂缝,大约有一公尺多,我担心的往地上瞄了瞄,。汤杓成了90度弯曲,却没看到其它东西。阿湘一边赞叹一边曲起手指用指背在那裂缝上敲了敲,没想到这一敲。霹雳啪啦的又掉下一大块水泥来,接着一阵扑鼻的臭味从墙壁里溢了出来,霎时我们四个人都把鼻子给马上悟住。
  妮妮用很重的鼻音说:“天啊,小筑!你不会是把化粪池的管子给打破了吧。”
  阿湘接口:“有可能喔,这面墙的另一边就是浴室了。”阿湘说完,我们全部往外冲。
  我说:“先找个会修理的同学来看看吧。”妮妮马上拨了电话,不一会,油条就来了。油条一进门就直喊好臭,然后跟我们要了一支手电筒就往厨房去了。
  我问妮妮:“油条真的会修吗?”妮妮回答:“会啦,他寒暑假都跟着他爸作工。”
  这时油条在厨房里大声问道:“在哪儿你们也不进来告诉我,我怎么看啊。”我们四个同时走了进去,阿湘跟我把柜子挪开了一点。
  阿湘指着那裂缝说道:“哪……在这。”油条走过来拿起手电筒往缝里照,由下往上慢慢的移动,光线照到大约一个人的高度时,厨房里的五个人都开始没命的叫,因为在大约两公分的裂缝里,我们看到了半边眼睛和嘴角里的几颗牙齿。没错,墙里有个死人……
  在我们搬离那房子之后大约两星期,Monkey在课堂上递了一张报纸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吸毒不举被嘲笑工人忿杀女友埋尸学生公寓”嗯……标题真够耸动,我又仔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原来凶手与死者是男女朋友,都有烟毒犯前科。在两人吸毒狂欢的时候男的却因为吸毒过量导致不行,死者于是嘲笑凶手无能等等,结果就被勒死了。当时这男的就是盖这栋大楼的建筑工,所以就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首藏到墙里去,直到我阴错阳差的把墙壁给打破,我在想,以我的力气要把墙壁打裂,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我一直相信,她是凭着自己的力量跑出来的,我只是不巧的推了她一把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4:5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接力》

  夜深了,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寂静。只有一个鬓发班白的老者正在沙沙的用笔在写着自己的小说,他是一个很知名的小说家,叫夜静怡,今年68岁。每天的凌晨三点他都会很准时的座在自己的书桌旁创作自己的小说,因为他觉得只有在这个万籁寂静的环境里,他才能够更加进入自己创作的意境之中。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夜静怡很莫名奇妙的死了。尸体仰躺在椅子上,双手依然搭在书桌上,右手紧紧地握着钢笔,仿佛还在继续写着他自己那篇没有写完的小说。当医务人员对夜静怡的尸体做进一步的分析时,他们发现这个老者全身的血管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暴烈,特别是心脏,简直就像被完全炸开了一样,从来都没有人死于如此惨烈的状态,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医务主任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一切的迹象表明,死者在临死前,血压一定达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心跳的速度肯定也是惊人的。这到底是什么奇特的原因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呢?义务主任始终是一头雾水的缕不出头绪。接着他拿起了电话:“喂!小王吗?我是老张呀?我还想问你一下,就是今天早上,你接来的那个死者,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我的张主任呀!我在看到他的时候还能有什么样,死样呗!”
  “不是,我是问你他死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我说主任呀?你这几天是否看了福尔摩斯看多了,也想来过把侦探瘾,我可是提供有偿线索的服务呦!”
  “好了,好了,快说正经的。”
  “我看那糟老头子是躺在椅子上死的,好象是在写什么东西,哎对了,主任你知道吗?这糟老头子可是一个有钱的主,他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叫什么独孤一世夜静怡的,出过很多书呢?我看八成是钱多烧败死的。”
  义务主任放下了电话,继续着自己的冥思苦想,他在写小说的时候爆死的,难道是由于感情的酝酿太过于强烈了,以至于使自己的身体完全崩溃吗?没有道理呀,因为这似乎不大可能呀?想来想去,主任索性不去想了,这时突然电话铃响了。
  “喂!张司令吗?我是您的忠实下属,小王,呕不对,应该称呼您为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你个小王八蛋,有什么屁快放!”
  “对了主任,就是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突然我刚想起一件事,想请教你一下,一个很知名的作家,是不是在他临死前所创作的最后一篇最作品,称为遗世之作,也是特别珍贵的作品,说白了也就是特别的值钱对不对。”
  “你个小兔宰子,整天就一个钱心,没有肉心,难怪你爹从小就骂你是个见钱眼开的哈巴狗。”
  “暂停,暂停,我的英明神武张大主任,我已经接受我老爸的说服教育都快近30年了,我的灵魂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强烈震撼,我已经完全的涤请了我灵魂中的所有尘埃,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我深深的乞求你,求您别再洗涤我脆弱的灵魂了。好了现在说正经的,主任我知道你对文学有点兴趣所以我特意把那个知名作家的遗作,给偷了回来,想让您欣赏一下,你看你侄子对你还是挺孝顺的对吧?同时也请您帮我给鉴定一下这部作品的文学价值,真的只是文学价值,真的我敢对天发誓,那叠手稿现在在家里,明天一早我就给你拿去,对了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张叔叔这个星期天可是我老爸66周岁生日,他老可是特意点将一定要你来,他说如果你不来的话,他就用擀面杖敲烂我的脑壳,为了你侄儿的身家性命,你可务必一定要来呀。”
  小王是张主任在一起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的亲密战友老王的儿子,可以说老张几乎是一天天看着小王长大的,对待他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现在小王的儿子都快两岁,而他就要跨入而立之年了,却整天还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整天都没有个正经的样,也许这就是跨实际的一代崭新的年轻人吧。他们大都没有吃过苦,也从没有经历过他们父悲所经历过那种缺衣少穿、食不果腹的峥嵘岁月。他们出生在了一个幸福年代,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贫瘠,物质富饶的年代,但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感到幸福,也更没有感到过满足,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困苦与磨难,从来都不珍惜自己眼前所拥有的,只是一味地去追求自己似乎永远都得不到的,所以很少人会听到有哪个年轻人会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说我生活的很满足,我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每当老张想到小王的时候都会把他跟很多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进行深刻的反思。
  然而就在第二天令张主任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小王死了,更令人感到不可思意的就是小王的死亡状态与先前的那个叫做夜静怡的死者,惊人的相似,也是由于浑身血管的爆裂,在张主任在为小王做进一步的死因分析时,他还发现了在小王的大脑中有一个红色的大血块儿,仿佛血液在这个地方进行了长时间的淤积最终由于压力的作用而形成了致命的血管爆裂,这到底一切都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的呢?小王的身体出奇的棒,在他们院里是出了名的铜筋铁骨的机器人,上个星期全院的职工才刚检查过身体,小王的身体是最棒的一个,他决不可能会有什么隐性病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同一科里的几个老医生都在不停地咋着嘴摇着脑袋,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叹息着小王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真是太突然了。
  张主任第二天就赶到了自己亲密战友老王的家,以试图安慰安慰这个年欲古稀的老哥哥。当两个人刚一见面,老王就紧紧地拉着老张的手泣不成声的痛苦起来,张主任此刻也忍不住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一个整天都伴随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大活人,这么一下子的没有了,一种维系了近三十年骨肉亲情就这么突然的被被死神给全部的掠夺走了,这的确不能不让人感到巨大的悲痛。
  当二人哭罢多时,老张问:“老哥哥小王在头一天的夜里有没有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呀?”
  “没有呀,那天晚上吃过晚饭,他精神头特棒,还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篮球,然后回来洗了个澡,哼着歌,还对我说他快要发财了,我问他发那门子屁财,他说从今天晚上他要弃医从文,搞文学创作,说不定没准还能混出个大作家或名编剧大导演什么的,你知道我那个小子成天都没有一个正经样,我也没理他,他也就很安静的回屋睡了,但他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说到这里老王又一次泣不成声了。
  “那天晚上,你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睡觉一般睡得很死,一觉都是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发现他的时候,我看他好象是依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很厚的一打稿纸,好象在读什么,当我仔细再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那小兔崽子已经翻白眼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照着他脸上就是一个耳刮子,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下我才发觉不对劲,赶紧看看他还有没有气,谁知那小子浑身已经凉透了。”
  从老王家出来以后,张主任的内心感到忐忑不安,不仅是为了这两个莫名死亡的人,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提包里的那叠夜静怡的手稿而感到莫名的惶恐,因为张主任总觉得这两个人的死因很可能与这叠神秘的手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夜晚张主任静静地坐在了书桌旁,翻开了那叠恐怖的手稿。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又发现了一具浑身血管暴烈的尸体,他就是张主任。起初人们并没有把这几起离奇的命案联系在一起,也更没有把这些人的死因与那篇未完成的小说手稿联系在一起,直到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似乎都很愿意去死的一样,开始有很多的人莫名的死去了,死亡的方式也都是如出一辙的爆死,没有任何的前期征兆,就是那样突然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个小小的社会氛围中,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都很怀疑在他们自己生活的这个区域里是不是又发现了一种类似于爱博拉病毒一样致命的病毒。人们都开始感到了恐惧,甚至有些人开始迁离这个死亡的恐怖地带。终于这个令人恐慌的事件引发了当地有关部门的注意,他们派谴去了一个刑侦小组来调查这个奇特的事件。经过所有精心的采样调查,整个小组几乎没有一点的收获,所有的人都开始了变得沮丧了。突然有人报案,说又有人死了。刑侦小组的成员立刻赶到了事发现场,发现死者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中学生,脸色苍白,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很吓人。在她的身边还放着一叠很厚的手稿。小组的成员开始给死者拍照,收集线索,当然那部小说的手稿也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塑料袋里。整个的过程认真的就像是在侦破一个特大的连环杀人案。
  当刑侦小组的工作人员对采集回来的线索进行进一步分析时,他们惊人的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现象,就是在那篇小说的手稿上发现了很多人的指纹,而拥有这些指纹的人,全部都是那些莫名奇妙死去的人。在对照过去所拍得很多张死者的现场照片时,他们几乎发现了一个令人感到震惊的线索就是在每一个死者的跟前都发现了那篇小说手稿,也就是说每一个死者在临死以前都曾看过这篇小说的手稿,并且这篇小说的作者就是第一个神秘死亡人。如果再大胆的推测一下,很多的人都是因为看了这篇小说而死的。虽然这个推论很荒诞,但这也是唯一的一个符合很多线索的推论。
  “这篇小说的内容是什么?”大队长李强问道。冯小勇答道:“阿玲正在七楼的化验分析室,正在分析,她说下午5点之前,报告才能出来。”“现在几点了?小勇?”“现在的时间是4点的三十七分,还有23分钟。”大队长笑了笑:“小勇你的时间观念可真精确?对了小勇,这么些天了,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队长你问我呀?我能有什么看法,总觉得这案子有点邪乎。”“对,真的很邪乎,我也这样认为?”李强边说边点了一根烟,然后眯起了眼睛渐渐地陷入了沉思。突然大队长猛得一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没把冯小勇给吓死。“不好了,快上七楼。”说着李强猛得冲向了门外,小勇也紧随其后。当他俩撞开了化验分析室的大门时,阿玲已经死了。
  很多的同事都不相信,阿玲突然猝死的现实,都觉得这太不可能了,人们一下子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了那叠孕育着恐怖死亡的手稿,心中都产生了一种惊恐的骇异。李强下令所有的人再也不要碰这叠会杀人的手稿。李强开始感到事情的复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看过小说的人都会突然的死亡呢?这到底是一篇什么样的小说呢?描写的又到底是什么内容呢?是病毒原因造成死亡可能已经彻底的排除,因为经过严密的解剖验尸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病变迹象,也没发现任何可怕的病毒。李强在矛与盾的旋涡中不停地翻滚着自己迷茫的思绪,但始终都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突然李强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真的很想翻开那部神秘的手稿,因为知觉告诉他问题的答案也许就在出在那里。
  正在这时,冯小勇突然闯了进来。“大队长,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在夜静怡临死前的一个星期曾经与一个叫做陆天明的书商接触过,似乎还签定里一个协议好象是夜静怡答应了为陆天明的出版社公司写一篇三十万字的小说。至于小说的内容是什么,还不清楚因为这个协议的内容只有陆天明一个人知道,但我始终跟这个叫做陆天明的人怎么也联系不上,听他们公司的人讲陆天明已经失踪了好常时间了。”“好了小勇,你现在就快去查一下陆天明家的详细住址,明天一大早,你跟我一起去他家。”“是,队长!”
  第二天一大早李强和冯小勇就来到了一片别墅住宅区,他们驱车缓缓的停靠在了南区13A座大门外因为这就是陆天明的家,大门虚掩着,院子里停着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小轿车,看来家里好像有人。李强与冯小勇不停的按着门铃呼喊陆天明的名字,但始终都没有回音。李强职业的敏感性突然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飞身翻进院墙,小勇也紧随其后。当他们来到屋门前,才发现屋门居然没有锁,当他们进入屋后,发现室内的灯居然还亮着,突然在一间卧室中他俩发现了已经死了好几个月的陆天明,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他的床头居然也放着十几页手稿的复印件,在手稿的旁边有一个信封,信封上的寄信人正是夜静怡。李强赶紧收好那十几页手稿,对小勇说:“赶紧通知局里派采样小组来,对这套别墅进行详细的分析调查。”
  十几分钟后,在这座别墅的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在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勘察取证,人们终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就是从陆天明的写字台的抽屉里发现了那份陆天明与夜静怡所签定的合同,合同的大概内容就是,天明出版有限公司以三十万元的价格买断夜静怡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一部高质量的恐怖小说的独家代理权,并且要定期向陆天明本人邮寄夜静怡小说创作进度的原稿复印件,以确保小说的质量。
  令人不敢相信的结论似乎已经逐渐地显露出了端倪,就是说这些人的死亡原因,很可能都是因为看了被这篇未完成的恐怖小说,而被活生生地给吓死的,当然那个创作这篇小说的作者夜静怡也是在创作过程中被自己所写的小说给吓死的。这的确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论,但种种的迹象表明这是唯一的一个正确的结论。
  所有的人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因为他们真的无法想象一部文学作品竟可以有如此可怕的杀伤力。整个刑侦小组陷入了瘫痪,因为他们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对于这件案子到底是成功地侦破了还是完全地溃败了。他们每一个人开始重新认识自己身边的这个世界了,有一天他们似乎突然发现了其实自己是同时生活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而另一个就是精神的世界,并且这两个世界始终都在进行相互渗透与溶解,是2合1的。每一个世界当中也许都会有着各自固定的法则,并且似乎还会产生某种相互牵制的必然性与偶然性,如果说我们对于现实世界的认知程度达到了三分,那么我们对于自己精神世界的认知程度也许还远远的不及我们对于现实世界认知程度的亿万分之一。如此巨大的差距所以才使我们每一个人时常都会感到自己的空虚,所以我们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很脆弱,脆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圣人与凡人的比率永远都是1/1000000。
  停尸房的门被打开了,里面又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是陆天明的那一具。整整37具僵硬的尸体成排的很整齐的排列着,这些都是那些被吓死的人,每一具尸体都盖着一条雪白色的掩尸布。连冯小勇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今晚要来这个特殊的停尸房,也许是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喧嚣了吧,也许只有这里才会很安静。望着眼前这么多的死人,冯小勇的内心有种出奇的平静,他觉得死亡也许真的会是一种最为彻底的解脱,因为在死人与死人之间他们永远都不会再产生嫉妒、仇恨、贪婪、欺诈、自私、自利、分歧、争执甚至是战争了一切都完全地归于永恒的平静,在生命消失的同时,一切关于生命中的所有的种种属性也全都飞灰湮灭了。正在这时冯小勇突然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渐渐地这种声音越来越清晰,寻声望去,他发现了有一个尸体上的掩尸布正在很有节奏感的翕动着,紧接着又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传来,再望去,另一个尸体也开始了呼吸,小勇完全的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顿时间整个停尸房内所有的尸体都开始了呼吸,此起彼伏而又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气势滂沱的死亡交响乐。不知为何突然间所有的呼吸声一下子嘎然而止了,一切都又恢复到先前的死寂。在这一刻冯小勇已是浑身冷汗,这时小勇方才感到害怕。突然一具尸体猛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不停地踌躇着嘴里似乎还很模糊的说着什么但根本就无法听懂。小勇突然间被吓醒了,满头大汗,他赶紧慌忙地摸索着床头柜上的台灯,然而就在他打开台灯的那一瞬间,冯小勇一下子被吓得昏厥了过去,因为他看到在自己床头正悬浮着一张雪白色毛茸茸的人脸。
  就在距小勇昏厥的这个卧室的3.7公里以外的另一个卧室里,相同类型的事件也正在发生,那是刑侦大队长李强的卧室,不知为什么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李强还没有任何的睡意,他的大脑极度的清醒,李强在黑暗中默默的沉思,沉思最近日子中的所有生活片段,在他的眼前时常浮现的就是那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手稿,到现在为止李强还是有点不相信一部恐怖小说怎么可能吓死那么多的人?它到底真的会有那么恐怖吗?就在这时李强突然感到了一丝凉风拂过了自己的额头,这凉风是从哪里吹来的,怎么这么凉,难道窗户没有关严吗?算了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被窝外面太冷了。李强在黑暗中默默的想着,当李强翻身扭过脸时,他突然的发现自己卧室的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李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极了,因为他觉得这个真的不像是一个人,突然从卧室的门外又走进了一个身影,也是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就来到了自己的床前,令人费解的是这个黑影与先前的那个坐在床边人影,一下子融合了,就在两个人影融合的那一瞬间李强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席梦思床垫被向下压了一下,李强内衣已经完全被浑身的冷汗给湿透了,身体也在不住的发抖,接下来从门外一个又一个的恐怖身影走了进来,并继续不断地与坐在床边的那个身影相融合。李强感到自己睡床正在不停的倾斜,他感到那个黑影的重量越来越沉,睡床几乎就要被压塌,忽然一声特别清脆的咔啪声,李强一下子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不醒人世。
  第二天的清晨,世界如往常一样在平淡的朝阳中开始了新的一天,但每一个人却总在还是以一种陈旧的心情来运行着早就令自己感到厌倦的命运轨迹。然而李强与冯小勇生活却发生了一个质的蜕变,因为他俩都情不自禁的仰天常笑,没有人知道他俩因何发笑,也许是因为他们太开心了,开心的以至于都无法使自己停下来,当人们终于找到了这两个人为什么发笑的原因后,便把这两个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恐怖手稿的事件终于惊动了国家安全部门,上级特别委派了一个调研小组,来对这一事件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证实事件的真实性,因为几乎很多的人都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篇如此恐怖的小说,他们首先做了一个实验就是把一个死刑的犯人,关在一个全面被监控的牢房里,并在他的床头摆放着夜静怡那叠恐怖手稿的复印件,并通过监视器,心电检测仪,温度检测仪等一系列的精密仪器,来监控这个死刑犯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什么这个犯人似乎不大爱看小说,对于自己床头的那叠手稿始终都没有产生任何的兴趣,他好几次都拿起了那叠手稿只是很随便的翻上了几页便又扔在了一边,只是很无聊的在房间里跺来跺去,整整三天都过去了,那个死刑犯始终都没有读过那篇手稿,正当人们打算更换一个实验对象时,也许是因为那个犯人实在是感到太无聊了,所以他终于又一次拿起了那叠手稿开始了漫不经心的阅读。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监视器的画面上和其余所有检测仪的数值上,刚开始5分钟了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犯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认真地读着手稿。渐渐地犯人的注意力似乎完全的被自己所阅读的手稿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并且一下子坐了起来,开始更加聚精会神的阅读起来,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犯人开始出现了明显的生理反应,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深沉了,心跳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了,血压也在明显的升高,这种持续状态还没有维持太久,突然一下子被某种特殊的力量给完全的打破了,血压的几乎达到了一种令人无法想象的极限,连检测仪检测不到了,心跳的速度竟惊人的达到了每分钟接近1000次,犯人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突然犯人抬起了头对准了监视器,这一下子可把所有的人都给吓坏了,因为人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一张如此恐怖苍白的脸,整个的五官都因恐惧而变得扭曲,突然这张可怕的脸展现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似乎是特意留给监视器前所有看到的人,就在这个笑容的最后犯人彻底地一命呜呼了。
  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了,因为他们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更不相信那个令人感到心有余悸的笑容。在这个特别的调研小组中,有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人文学家,大脑研究学家、恐怖小说家,精神分析学家甚至还有一位心灵感应专家。他们都有着一种共同的困惑,一种也许永远都无法解答的困惑。人们也许永远都是一种好奇心极强的动物,越是神秘的、古怪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们就越想一下子能个明白,这或许就是人类最为原始的一种求知欲。
  为了揭开这个恐怖手稿之迷,上级部门特别委任了十几名高级电脑程序员与这个调研小组共同合作,特意为揭开这个恐怖之迷制作出了一个强大的分析工具的应用软件,这个软件可以全方位的对这部很可怕的小说进行很全面地分析,总结,概括,评价并打出分数,甚至还可以根据文字的描述还原出比较类似接近的图象与声音,甚至还可以进行可控制性地改写或删节。当一个用黑布蒙着自己双眼的工作人员用一个扫描仪把最后的一页手稿输进电脑后,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开启那个特殊的分析软件,对这部没有写完的小说进行令人胆战心惊式的剖析。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每当电脑应用这个程序开始分析这部手稿时,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机,死机都会时间都会停留在每一分钟44.44秒的这一刻。这是绝对不像是一个偶然,十几名程序编写员即刻开始了对于死机的原因进行追查,在经过大约三天的紧张处理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原来是那个分析软件自身的一个错误,造成的,错误已经被修改过了。
  人们又一次开始了用电脑进行剖析,这一次一切都很正常,初步分析的结果如下:此篇文章共有27308个字,标点符号为1672个,小说类,类型恐怖,人物为两个到五个之间很难确定,主题内容不详,恐怖指数为0,精彩指数为0,评论是一部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小说。所有的人都被这恼人的结果气得简直都快没有了呼吸。程序编写员说这很可能是由于这是一篇没有完成的小说,不完整的原因造成的。人们研究进度一下子陷入了停滞不前,突然小组负责人对那个恐怖小说家说:“在这里你是对恐怖小说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了,你能不能运用自己的想象力为这篇小说写一个结尾,也许这是一个强人所难的大难题,因为不仅是你,就连我们在坐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整个世界在内所有活着的人,都不清楚这篇小说到底写的是什么,当然突然要让你为一篇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的小说写一个结尾,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我相信你作为一个出色小说家的想象力,你一定能办得的到。”
  也许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一个像他一样这么苦恼的小说家,面对着空白的稿纸,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有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挠头。突然小说家的身体猛得震了一下,便奋笔疾书的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在创作的过程中小说家几乎没有过任何片刻的沉思与停顿,笔走如行云流水般的酣畅,当黎明的曙光渐渐地升起,小说家还在孜孜不倦进行创作,看来他似乎并不打算在短时间内停下来,当夜幕徐徐降临,小说家始终如一,一种完全爆发式的创作激情,还在继续不断地澎湃。。。。。。
  当小组负责人拿到了那个小说家的手稿时,他一下子被震惊了一种很沉重的伏罪感袭上他自己的心头,因为他不得不把那个小说家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这些手稿上的字根本就不是什么一篇小说的结尾而是很多的完全不相关的汉字与一些阿拉伯数字和数学符号,没有任何的意义。据说那个小说家在精神病院里每一天还是在不停地坚持着自己激情式的创作,只是在创作超时的时候总会有人给他打上一针。以此来告戒他该休息了。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悲剧,一个被逼疯的出色小说家。所有的小组成员都为之感到了痛心,他们从来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一部文学作品会酿成如此一幕又一幕惨痛的悲剧。特别是那个小组的负责人他始终都觉得是自己亲手毁了那个小说家的一生,这种摧毁的方式甚至比亲手杀了那个小说家还要残忍上百倍,小组负责人始终都陷入了一种无法逾越的阴影当中,终于在有一天清晨在人们撞开他的房间时,那个小组负责人的身体已经很僵硬地悬挂在了半空中死了。然而令人感到很蹊跷的是就是在那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在精神病院里人们同样也发现了一具上吊的尸体,就是那个疯狂的小说家。令人费解的是这两具尸体竟有着惊人的相同点,他们上吊所用的绳子竟都是一条女士的黑色的长筒丝袜,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两只丝袜竟然是同一双,并且还是一个在几年前就失踪了的女人在失踪前所穿过的,还有这两个人在上吊时所穿着的服装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一身很朴素的孝服,甚至他们的发型也都是三七开式的偏分头,在这两个人死后第二天就有很多的人说在昨天夜里在他隔壁的那个房间里(也就是两个人上吊自杀的那两个房间里)都听到了有一个女人很凄惨的歌声,并且有一个刚刚被调进小说家自杀的那个房间里的精神病人说昨天夜里有一个身穿白色婚纱但披头散发的女人在他床边学鬼叫。他说什么也再不进那个房间了,但很多的护工人员只是觉得他在发神经,在晚上就强制性的把他拖近了那个可怕的房间,为了使他安静还特意为他打了一针,然而第二天这个精神病人就死了,也许是被吓死的。
  小组内的所有成员此时此刻心理的防线正在逐渐地瓦解,人们都开始了感到了自己是在与恐怖的死神在捉迷藏,这是一场注定了没有一个胜利者的游戏,一个完全被死神控制的游戏。所有的人都开始感到自己对于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生命真的很宝贵,一个人一生有并且只有唯一的一次生命,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理由不来珍惜保护它。人们似乎才第一次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边所拥有东西的宝贵价值。这些人似乎一下子走出了一个误区: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突然有一天,那个心灵感应专家对所有的人说,此刻我已感受到了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矛盾因为每一个人都开始了对于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感到怀疑,怀疑着这项研究工作的实际意义与价值,对于这一点来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清楚也很困惑,但我最为清楚的,我想在坐的每一个人也都很清楚的事实,就是已经有近百个无辜的人因为这篇魔鬼的亡书而死去了,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就是如果我们再继续研究下去,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我真的不想再去充当一个罪恶的杀人凶手,也更不想去成为一个无辜的牺牲品,因为我爱我的生命,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会像我一样的,我真的很希望大家能够清醒,真的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停止我们眼前的工作,彻底的毁掉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手稿,然后回到家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对她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爱我们的这个家,也更爱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发现我失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那种感觉真的好恐怖。”
  望着心灵感应专家激动而又严峻的表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在思考,思考着同一道令人辗转反侧、忧悒不定的人生选择题,虽然题目很简单,可供选择的答案也只有两个,但人们的思想却太复杂了,联想到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完全丧失了来正式的面对于人生当中时常都会遇到的抉择时所应该具有的勇气。沉默还在静静地延续,突然一道美丽的射线穿过了这间很安静的房间,似乎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完成了这道疑难的选择题。因为这道完美的射线是因一颗子弹运行的轨迹而形成的,在它的整个运行过程中所碰到的第一个障碍物就是心灵感应专家那颗很脆弱的脑壳。。。。。。
  在心灵感应专家尸体倒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和十几名核枪实弹特种兵,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偶发事件给惊呆了。很显然这个不速之客就是开枪的凶手,这个军官有着一张恐怖狰狞的面容,他只是冷冷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从现在起你们全部都是一名正规的军人了,这个研究项目已经全权由我们军方来接管,我就是你们至高无上的新任长官,从现在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不可违抗的军令,若有人违抗的话,他就是你们各自的下场。”说着他用手指着那具还留有体温的尸体。“从现在起你们每一个人曾经的所有身份,都已经宣告了死亡,你们已经完全的与外面的世界相隔绝,从现在的这一刻起你们要把你们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于这部杀人小说的潜心研究,找出它真正致人死亡的根本原因,因为我们要研制出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生物武器,这种生物武器是完全作用于人的心理的而不是作用于人的生理的,是通过纯粹的心理暗示来完全地摧毁敌方。这是我们主要的大纲,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提炼出这部小说中使人心理崩溃的段落和语句以及特殊的单词。现在的时间是8点的57分36秒,现在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放松时间来休息一下,以便来接受这个也许有点很突然的现实,你们所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这个楼层,任何人不得越界,否则格杀勿论。一个小时后我们再见。”这是一个冷酷的声音,一个令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声音。
  所有的人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都很呆滞的凝视着地上那滩红色的鲜血,就在刚才,那个留有鲜血的地方还停放着一具始终都在不停抽搐着的尸体呢?时间“咔!咔!咔。。。。。。”一直都在流逝,人们一个个都宛如一座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哪里,期待着命运的审判。这个房间的的门终于又一次被打开了,那个军官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衣又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但不知为何,也许因为所有的人都看花了眼,在那个军官的肩膀上似乎爬着一个若阴若现非常朦胧的人影。“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说着军官开始指挥着小组的工作人员开始进行研究。
  他们首先还是打开了那个电脑,启动了那个分析程序,开始了又一次对于那篇小说的分析,这一次他们运用了打乱文字顺序的功能,把这篇死亡小说,所有词语的顺序完全地给打乱,然后在电脑的显示器上展现,现在的这篇小说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看懂,因为全都是一些毫无相干没有任何逻辑的并且是连在一起的单个的词或字,但也许只有这样,人们才可以很放心的一睹这篇小说的全部真颜,才可以慢慢地来琢磨着这篇小说的主要内容。因为这篇杀人的小说就是由眼前的这一个个单词与汉字所组成的,你所要做的就是看着这些不相干的词语,运用着自己的想象力试着把它们连在一起,去想象着在这篇小说中可能出现的故事情节。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脑力劳动,每一个人都在冥思苦想,各自都在揣摩着这篇杀人小说中的死亡玄机,但有多少个人来想象就会有多少种各不相同的答案,有的人认为这是一篇描写一个年轻人在墓地里聆听死人之间相互交流的故事,有的人说,这是一篇描写一个医生在太平间里做手术的故事,有的人说,这是一篇描写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恐惧死亡的故事,还有一个人说这篇小说描写的是一个变态作家奸杀女人的故事。。。。。。总之很多很多的答案,各种各样。那个军官最后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今天晚上我希望大家,在睡觉的时候好好屡一屡自己的思路,把自己认为描写的故事整理一下,明天一大早,口述给我听。”
  这也许是一个最为漫长的黑夜,每一个人都失眠了,因为他们都为自己大脑中所勾勒出的故事情节所感到害怕,他们还担心着自己也许永远都会被困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研究室里,他们时常都会回想起那个心灵感应专家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和那支黑洞洞的枪口,还有那个魔鬼军官可怕的面容。
  当第二天朝阳的曙光升起时,每一个人都开始了向那个魔鬼军官口述着自己意想中故事的情节,每一个人的陈述无疑都是一部的确令人感到害怕的恐怖小说,但却没有一部可以真正地令人感到崩溃的接近与死亡。然而就在一旁的一个正在聆听自己同事口述故事的心理学家,突然脸色变得苍白,冷汗不断地渗出额头,他刚才还在一边聆听陈述一边整理着自己思路,等待着自己的口头陈述,或许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浑身冷汗几乎浸湿了自己的全身,终于所有的人都被傍边这个异常的景象给吸引了注意,很多的人都即刻来到了这个心理学家的跟前,“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这个心理学家,呼吸都在颤抖,浑身开始了不停的抽搐,脸上是一种恐惧到极点表情,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恐惧似乎剥夺了他的整个声音,但人们还是可以很依稀的听到心理学家在说“是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是他,真的是他。”心理学家死了,留给活着的人只有一个新的迷团,就是有人把他给杀死的。当对于心理学家的验尸报告出来以后人们终于发现了心理学家同样也是被吓死的。人们都开始感到了新一轮的恐慌,就在那一天的夜里有一个精神病学家从二十层楼的的窗户上跳了下来,摔成了肉酱。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因为自杀可以避免一切比死亡更加难堪的痛苦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自杀也许真的会很值得。
  崭新的一天又来到了,残酷的研究工作又开始了,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止这项解剖死亡的可怕工程。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变得麻木,但这似乎只是一种假象,一种伪装出来的虚伪,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在胆战心惊的颤抖,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感到害怕,因为他们能够真切地感到死神始终都在徘徊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就连那个魔鬼式的军官都在自己那张刚毅的面容上时常都会现露出一种忧悒式的恐慌。今天所要研究的工作就是要把这部恐怖手稿的部分内容置换成与之相类似的声音与影象,这是一个绝对危险的尝试,也是最为直观的研究方式。置换的第一部分内容大概有有三百多字,置换出的影象文件的大小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它足足有一千两百多兆那么大,播放的时间几乎接近与一部长达三个半小时的电影,这怎么可能只有三百多字的文字描述难道真的会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影象解释吗?人们都在怀疑,当然也更没有人有勇气打开这个可怕的影象文件。
  “为什么不打开它”!军官很严厉的说。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沉默,沉默也许是最完美的一种回答方式,军官似乎犹豫了一下便大步的走到电脑前,自己拿起了鼠标,很有力的双击了那个恐怖式的影象文件,就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心跳都停止了,人们内心的恐惧达到了历史新高,人们似乎都在期待着一张死神的面孔。黑色的荧幕终于打开了,好象并没有什么画面,过了大约有一分钟渐渐的画面终于出现了,一根树枝上挂着一件医务人员所穿的白色长袍,天空阴沉沉的,冷风吹拂着那件白色的衣服在来回的飘荡,显示的画面上始终都是这个场景,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突然一声很沉闷的雷鸣声,几乎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屏幕上哗啦啦吓起了瓢泼大雨,那件白色的衣服在雨水的浇注下变成了一张透明的布,正在这时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从远方慢慢走来,当这个人影走近时人们方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没有人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因为这个女人的始终低着脑袋,被雨淋湿的长发在在她的面前来回的摇摆,这个女人来到那那棵树下,也许她是想取下那件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正当她刚抬起手准备取下那件白色的衣服时,她似乎好象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她好象发觉有人在监视自己,她似乎感觉到了有很多的人正在看着自己,这个女人便改变了自己的意图,慢慢的向屏幕走来,女人的身影离屏幕越来越近了,显示器前每一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终于那个女人走到屏幕的跟前,突然碰的一声很沉闷的响声,那个女人一下子把自己的脸贴到了显示器的荧光屏上,这一举动可以说简直就吓飞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魂魄,因为他们都很清晰的看到了那张女人可怕的脸,那是一张没有五官脸,就是一个略带着皱纹的肉球,如果没有旁边头发的映衬,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会是一张人的脸,那个女人用着自己肉球式的脸紧贴着显示器的屏幕,接着她便用双手疯狂着击打着显示器的屏幕似乎真的想要击碎显示器的荧光玻璃,突然女人身影不见了,当她再一次出现在屏幕的画面上时,她双手举起了一块儿足有七公斤重的大石头向荧光屏重重的砸来,突然喀嚓的一声响,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无尽黑暗,停电了,整个大楼都停电了,所有沉浸在黑暗中的人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额头也开始出现白毛汗,每一个人都在恐惧中抱怨,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停电。突然一声剧烈的雷声响起,几乎吓破了每一个人的胆,户外开始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凶猛的雨滴疯狂的敲打着玻璃窗,也不知是谁甚至害怕的失声哭了起来,还是那个军官比较沉地住气,他打开了对讲机,怒吼着:“第一小分队快去查一下停电的原因,想进一切办法使七层的实验室即刻恢复电力,快去!!!!!!”军官的怒吼声似乎使大家都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丝心理的平静,也许没过多久,人们似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了机器启动的声音,紧接着电力完全的恢复了,当整个实验室重新变得光明时,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因为他们刚才已经习惯于了黑暗,当所有人的眼睛通过了暂时的酸涩时渐渐的适应了光明后,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得刷白,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台刚才还很完整无缺的显示器的荧光屏上被砸的几乎没有了玻璃,并且在他们自己的脚下他们还发现了那块儿足有七公斤重的石头,突然间所有人都把自己惊恐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最高的指挥官,然而令他们更想不到的恐怖又发生了,所有人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近乎于死亡的惨叫,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那个肉头式女人正爬在最高指挥官的肩膀上。。。。。。
  两天以后,很多的警察在这间实验室中,找到了17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经坚定他们都是科学院的院士,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屋子内一切的摆设也都很整齐,似乎也并没有发生过打斗,只是在实验台上摆放着一台打开着很完好的电脑,电脑的屏幕上不停飞翔着美丽WINDOWS,当有人动了一下鼠标后,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一个树上挂着一件只有医生才穿的白大褂儿,就在与此的同时硬盘的指示灯很强烈着猛亮了起来,一个电脑黑客闯入了这台主机,正在肆无担忌窃取着所有一切的资料。。。。。。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5: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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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每天都机械的重复着几件事情,接听电话,复印文件,装订文件,拨打定餐定票电话,给BOSS端茶倒水,偶尔也充当一下清理工,拖拖地擦擦桌子。
  在这个繁忙的公司里,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过着她的简单生活。
  母亲时常这么说:“像你这样的中专文凭能在办公室里坐着应该很不错了。女孩子嘛,总是要嫁人的,事业上风风火火起来哪个男人还敢要哦?!”婷知道母亲是暗指隔壁的小丽,她与婷差不多岁数却已经小有成就了。两家人家住得近了,两个孩子年龄近了,两位母亲的话题也就近了,‘比较’是永远都无法避免的。
  婷非常的内向,她不喜欢多说话,总是默默的微笑着。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影响她的情绪一样,所以公司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人,大多无法忍受别人的聒噪却容许自己滔滔不绝。
  婷觉得自己就像处在龙卷风的中心地带,平静无险可周围满是明争暗斗。Maggie和Amada每天花枝招展的比着衣服头发鞋子甚至是指甲油;Andy在老板背后把他数落的不像个人可当着老板的面乖顺的像条哈巴狗;Lily总在电话前装作应接着各种男人,事实上婷知道其中很多电话都是在和老板谈情说爱;Tim和Mike表面上一派好哥们的模样可暗地里都拼命的抢着对方的客户......

  婷觉得在这个办公室里,只有那台复印机才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他们都一样的整天为着与自己并无关联的事情在操劳着。
  机器隆隆的响着,一道光一丝不苟的把整块玻璃都扫亮,白纸被印上一行行黑字被吞噬又被吐出。婷觉得这就是一个生命的缩影。
  复印机偶尔会罢工,但它并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它是被用钱买回来的,它的任务是复印,即使它极度的不满,它也只是个复印的机器,它唯有努力的工作才可得到瞬间喘息的机会。
  婷一直认为它的价值本应超越复印但却不得不停留在复印这单一的工作上,或许,当别人看低你时你也就无法抬高自己了吧!
  一次,婷忍不住把手放进复印机里,一道光闪过,一张白纸进去,然后出来一个并不十分清晰的手掌。婷欣喜的捧着这张纸,她终于触摸到复印机的心灵了,它生存的目标是忠实的记录下一切,然后一点都没有错失的再现出来。婷愈加的欣赏它了,因为它正做着一件大部分人所不敢做的事情。

  婷把一盒纸巾递给正在茶水间嘤嘤哭泣的Lily。办公室各个角落都在窃窃私语。
  “老板的老婆真泼辣!”
  “想不到Lily和老板真有一腿!”
  “嗬,真够精彩的!”
  “想不到老板这么老的男人也这么吃香啊!”
  “现在只要有钱,谁管年龄哦!”
  ‘彭’的一声关门声使得办公室里一下子肃静下来。老板的老婆盛气凌人的走了出去,尖尖的鞋跟似要把地板戳出个窟窿来,精细的妆容仍是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和那难以亲近的高傲。临走前她还狠狠的瞪了茶水间一眼,婷的心突然失了平衡,漏了一大段节拍。Lily的左脸还红肿着,那一声清脆的耳光不停在婷的耳膜上回荡。这世上就真的没有简单的事情了吗?

  经过这次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老板宣布给他自己放假一周,哄哄老婆也顺便摆个样子与Lily保持距离,其实Lily早就被炒了。
  一周不长也不短,很快便会有新鲜的话题把这个绯闻取代,更何况没有老板的现场督工,办公室里更是精彩纷呈,每个人都利用好公家的资源忙碌着私人的事务,婷每天少了端茶送水这个任务,心里却是一阵惆怅。
  母亲张罗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迎接毛脚女婿上门,刚接了女儿打回来的电话就马上开始忙活起来,等女儿嫁人后她就完成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任务,那种满足感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几百次,而这次显得格外的真实。
  婷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家便围着饭桌开始吃饭,顺便聊些看起来不着边际的话题。
  中国的饭局文化从鸿门宴开始就有着其无与伦比的魅力,特别对于婷的母亲这样的人来说,几乎得到了她所需要的一切信息。待女儿和毛脚女婿走了之后,便拉着老伴眉飞色舞的讨论起来。
  “小伙子长的挺不错,浓眉大眼的,还挺有礼貌的,在家里又是独子,搞机械的,工作也蛮稳定的,关键是人老实,不错不错哦!”
  父亲翻了一页报纸,“他左手有六个指头呢!”
  母亲依旧灿烂的笑着:“那也好啊,多个指头抓金牢!”
  父亲冷哼了一声便打开电视不再理睬母亲了。在他看来六个指头就是残疾,但又说不过老伴,只好放弃不提。在家庭中也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的。
  一周的哈皮时光过的飞快,老板板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里时,大家都听下手中的工作,对他行注目礼。老板脸色灰白,双目无神,只是嘴角隐约上扬,似笑又非笑,让人看的毛骨悚然。待他习惯性的咳嗽两声走进他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外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看来是被老婆整惨了!都不见有个人样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六指恶魔终有恶报,阿弥陀佛!”
  “完了,这个月加不成薪了!”
  “这拼死拼活的叫人怎么过哟!”
  说着说着就又都习惯性的回到岗位上去了,毕竟各自都还有排得满满的日程表要待实施,休息了近一周,就是为了等老板回来展现自己卖力工作给他看的。
  婷也依旧坐在她的角落里微笑着,有时候会落下几滴眼泪,但没有人会注意到,因为迅速的就被埋葬在了心底。沟通仅限于表面,没有人会扯下面具,她又何苦展现那几颗微不足道的眼泪呢?

  平静,持续,但终究是会被打破的。
    
  而每段爱情的结局不是在民政局就是在公安局。
    
  当婷微笑的被警察带出办公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过了很久才有吸气声,却没了热烈的议论。
  审问室里,婷习惯性的微笑着接受审讯。
  “姜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的老板!”
  “你为什么要杀他?”“是他逼我的!”
  “他怎么逼你的?”“他要和我分手!”
  “就因为他要和你分手你就杀了他?”“是的,他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他在说谎,他是可耻的!”
  “你母亲说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而且她也确认那不是姜!”
  “是啊,当然不会是他啊!”,婷露出一种少女般祥和的神色:“那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那你脚踏两条船啊!”这时坐在副席上一个很年轻的女警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婷的眼泪不断地冒的出来,她低头绞动着衣角,一声不响。
  主讯官瞥了那女警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便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杀死姜的?”婷抬起头,不经意的现出一种狰狞的笑容:“我把他一块一块的切下来。那每一寸都是我所深爱的,所以我要把它们都完整的记录下来。我用复印机扫过他的每一寸皮肤。他的每一个褶皱每一个沟壑都完整的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刻,他觉得拥有了他的一切。”婷述说的很平静。而那女警早已骇然。
  “你是何时做案的?”“上周五,五点半,我约他到办公室去详谈。”婷脸上肌肉有一丝抽动。
  她极力的不想回忆起那天发生的对话。他威胁她要分手不然就辞退她并不让她有好日子过,他说他不过是玩玩她而已,哪会真爱她?他说她单纯的像个白痴,幼稚的近乎可笑。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可怕的错误。人总是有极力隐瞒自己错误的欲望,而当这种欲望与绝望缠和时,她举起刀捅向他。那时她仿佛听到复印机那熟悉的隆隆声,她凄惨的笑着并把他一块一块的放在复印机上。
  “是那天晚上你带你的男朋友去见你父母的吧?”主讯官似乎已对血腥麻木了,仍是不动声色的询问着。
  “是的。把他全部都复印好了,我把所有的图纸都放在地板上。我感到他又回到我的身边,我挽着他的左臂,把手指嵌入他的六个指头间,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办公室,临行前还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带男朋友回去,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轻柔的愉悦中,“回到家,妈笑意盈盈的迎了出来,我很开心,因为从小到大我很少让妈妈满意。学习不好,性格内向,什么都不行,我简直一无是处。妈一直说小丽这样那样,其实她是很希望能有个像小丽一样成功的女儿的,而我不是!”婷重重的叹了口气“很多事是逼不来的,妈在家里逼我,他又逼我,为什么我总是要被我最亲近的人欺压着呢?我也是个人,我不是复印机,我不用整天复印着别人的意志,可他们却逼我成天与复印机沟通,我不要!我不要!”婷越说越急,最后两句是歇斯底里的叫出来的。
  两个警察无奈的对视一下,刚要继续审问却被婷接了口:“我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是任人摆布的机器。嗬嗬,哈哈,我现在自由了,我好快活啊!”婷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对周遭的一切再也不置理喻。
  
  两天后,办公室里所有的人的都去市精神病医院一间特殊的病房看望婷。婷坐在病床上被拷了手脚却依旧笑的像个天使。有个同事大胆的询问他们那天看到的老板是不是鬼时,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轻声的说:“复印机!”在场的所有人都疗色大变。
  自从婷被带走后,那台复印机就莫名其妙的报废了,只是隆隆作响,似在哀号,又似在为解脱而欢呼!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5: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衣女郎

鸿走进办公大楼,看见警卫小李微笑着对他打招呼,便也满脸堆笑的走上去。
  “小李你早啊,今天怎么和老李换班了?”
  小李打了个哈欠说:“不是换班。是老李他病了,在家休息着,我给他顶一茬。”
  “老李生病了?”鸿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据说是这楼里不干净,他前天值夜班被吓得不轻呢!”
  鸿展开紧皱的眉头,呵呵笑了两声:“都啥年代了还搞迷信呢?我今天下班去看看他顺便给他讲点科学知识!我先上去了啊!”
  小李也回笑着与他道别,一扭头便咕哝道:“逞啥穷酸知识分子的能哟!一见鬼不还吓的尿湿裤子?”
  
  鸿一下班就直接奔老李家去。老李的爱人开的门,笑吟吟的把鸿迎进屋里。
  老李正戴着老花眼镜坐在床上看报纸,一见鸿进来忙摘下眼镜笑着说:“稀客稀客啊!”
  鸿径直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瞧您的气色还不错哟!”
  老李哧笑道:“一把老骨头了都!那晚被吓的不轻呢!”
  鸿望着脸色渐转深沉的老李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老李您还共产党员呢!就不懂得用科学来保护自己啊?那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这么介意的放在心上,我看你是被你自己吓出病来的!”
  老李听了也不生气,鸿就是一副小牛犊的脾气,又耿直又率真,说实话现在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老李一直非常喜欢这个小伙子。
  “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呢!你年纪轻轻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不要胡乱说话啊!等到你上了年纪,很多事都是不得不相信的!”老李一脸正色的说道。
  鸿摇摇头:“你真是老糊涂了!”
  老李被他这么一激,脸涨的通红说:“你不相信那明天晚上去替我守一夜啊!那东西可真的是很邪门的!”
  鸿思量着后天是休息天,一口答应下来:“好的,你就等着我安然回来向你汇报情况吧!”
  老李很得意的笑着说:“一言为定!留下来吃顿便饭吧!顺便我向你说说当天的事。省得到时候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吓得忘记了!”

  鸿穿着老李的制服坐在警卫室里。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渐指向12点钟。老李说在12点会有一个白衣女郎出现在13楼的楼道里。鸿特地把监控器调在13楼并正对着他来监看。一阵睡意上侵,他打了个哈欠。就在这一瞬间瞥见监控器的画面上真有个白色的人影飘过。鸿不可思议的盯着监控器楞了几秒,便拿其手电筒冲上13楼去了。
  13楼是一家广告创意公司,布置的十分的Modern。虽然没有开灯又是晚上,但由于这家公司都使用玻璃作门窗,所以里面的布置也都隐约可见。
  鸿用手电对里面扫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以为可能是刚才看花了眼,便准备下楼去了。
  这时里面突然响其一声拉抽屉的声响,鸿下意识的用手去推门,纳门居然没有锁,鸿急急的走了进去。他猜想一定是小偷在偷东西,可能是什么重要文件吧!他对侦探片的兴趣远要比对玄异的东西来的浓厚的多,所以也是个被媒体左右了的傀儡。
  鸿循声走过去,那个抽屉半敞着却不见人影。鸿马上提高了警惕,按照电视上演戏的戏路来说,那个小偷一定躲在暗处等待着偷袭他。他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打探着,突然发现面前的那面大镜子上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他慌忙回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了。这次他似乎有些后怕,人不可能连着眼花两次;也不可能在一个寂静漆黑的半夜心平气和的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鬼。子夜十分永远都是那么诡异,也让人永远都显得那么脆弱。
  鸿的胆怯一闪而过,他嘲笑着自己居然像老李一样害怕这些本来都不存在的东西,同时向着那个白影出现过的地方缓步走去。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就在离那个拐角处还有一步之遥时,他的身后响起一声开门声,他猛然一回头,清楚的看到一个散着长发穿着白色长裙的人闪出了门,正步履蹒跚的离开这间公司。
  鸿的心顿时停了两拍,这世上真有鬼的存在吗?如果没有,那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一定是人!可她怎么无声无息的进到办公楼并上了13楼?又怎么会总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难道她会变法术不成?大变活人?鸿觉得自己一下子变的十分可笑,就像个少女怀春般的胡思乱想了许多!
  “不行,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鸿紧紧握着手电筒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可他仍是强迫自己跟上去看个究竟。有时候,人就是因为过高的估量自己而一败涂地的,但当弓在弦上不得不发时,或许真能逮着条美人鱼来!
  那女鬼,不,鸿仍是不承认她是鬼,所以暂时称之为白衣女郎的脚程相当的快,鸿刚追下了楼她已经出了公司并穿过公司门前的马路向西行去了。鸿匆忙把所有的门都上了锁就跟在她后面并保持一段距离,看看她究竟耍什么花样。
  她走路摇摇晃晃的,但却相当的快。鸿跟着她拐来拐去早已有点吃力,看她一个转身又不见了鬼影低咒了一声,快步跑了上去。
  这个弯一拐居然拐到了一个乱草坪前。月光毫不吝啬的投射到这整块的草坪上,但参差不齐的野草遮掩了许多的东西。鸿心里一阵发毛,眼见那个白影在草之间自如的穿梭着,非常的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追上去!或许应该就此放弃了!
  鸿微微的喘着气。每当人处于困惑矛盾或是尴尬的局面之中,十有八九会不自觉的抬腕看表。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这分针刚与时针交错过十二点,鸿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而出。他觉得是那女鬼故意在这午夜时分把他引到乱草坪里来的,因为他听说这个时刻是鬼最强悍的时候,说不定他今天就要被…..
  越想越害怕,他一跺脚转身正欲逃跑,忽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女高音,他又转了回去,犹豫着自己是否应该过去!这时他脑海里闪现出了老李一脸轻蔑看着他的景象,不禁握紧了拳头半闭着眼睛向前冲去。他想到鲁迅那句经典的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正好搬过来自我安慰一番:世上本没有鬼,讲的人多了,也便有了鬼!

  鸿看见那个白衣女郎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揉着脚踝,长发自然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西游记里就有这么一幕,要不是孙悟空火眼金睛,唐僧早就果了白骨精的腹并以一种最便捷的方式上了西天。鸿不敢自称为唐僧,但也决非是没抱着上西天的准备走了上去。
  “你的脚扭了吗?”她抬起头,极度惊恐的看着他。鸿又踏前了一步,她突然大叫起来:“有鬼啊,救命啊!”
  鸿被她这么一叫吓去了半条命:“哪里?哪里有鬼啊?”鸿缩起身子蹲在她旁边,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怕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你不是鬼啊?”她突然笑了,“你才是鬼呢!”鸿心里一阵委屈,真是鬼喊有鬼!
  “那你半夜三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似乎很开朗,竟有心情和他在荒郊野外扯起话题聊天。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晚上发生的事对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她听完后,咯咯笑了半天:“我叫李芹,上星期刚从外地调到那家广告创意公司上班。我从小就有个怪毛病,就是会在晚上去白天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也就是梦游啦!”
  鸿努力的眨眨眼:“啊?还有这回事?那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13楼的啊?”
  芹笑意盎然:“我从后门上的啊!因为我们公司时常加班而且有时候工作时间不规律,那幢办公楼后门有一个楼梯是给我们公司专用的,可以直达13楼!”
  鸿嘘了口气:“那你又是怎么会从我后面闪到我前面去的呢?”芹淘气的眨眨眼:“这个嘛,你明天去我们公司参观一下就知道啦!”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是镜子,两面镜子。我站的位置正好反射出你,而我当时只注意到镜子中的影象,然后又马上条件反射性的回头去看,却没注意到其实你就在我面前!我怎么那么傻呢?”鸿重重的敲了下自己的头。芹笑盈盈的说:“当时那么暗又是在你心中恐慌不安的时候,有所差池是理所当然的。
  鸿感激的看向她:“你怎么把脚给扭了啊?”“不知道今天这里怎么会多了个坑,我摔了一交,也就醒了啊!”
  鸿凑过去问道:“你的脚没事了吧?”芹的脸微微一红:“应该没事了!平时我睡觉时叔叔都会在外面加一道锁的,也不知他今天怎么就会忘记了,把你吓成这样!”鸿见她故意把话题扯开,也就见风使舵的推展开去:“我现在开心的很呢,终于知道其实世界上是没鬼的!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啊?”……
  鸿有时会傻气的想:如果白骨精不是妖精的话,会与唐僧之间结成良缘传为佳话吗?就像他和芹一样的相亲相爱!
  
  芹的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里,这次调动过来多亏了她叔叔在照顾着她,所以理应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去拜访她的叔叔。
  ‘丁冬’,门铃刚一响门就被打开了。“叔叔今天动作好快啊!”芹笑着走进屋去。
  鸿看着老李那贼贼的笑容,不禁也哑然失笑!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5: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车库惊魂

易春风满面的走进了办公室,把钥匙响亮的扔在桌子上。邻桌的亮闻声凑了过来,拿起那串钥匙:“啧啧,你真把暗恋多年的美女娶回来了啊!”易笑着从他手中夺过钥匙:“为了我这老婆我可省吃检用了两年呢!下班后一起去试试?”亮一阵兴奋:“太好了,我还没尝过凌志的鲜头呢!”两人对视而笑,各自回到座位上去了!
  “哇!这坐椅又宽敞又舒服,都是用真皮缝制的吧?”“还有这仪表盘,啧啧,就是他妈的豪华!”“哇,遮阳板还是透明的啊!真是够时尚呢!”“......”
  易嘴角轻扬,发动了车子。对于此类赞叹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他所需要的虚荣早在买车时已经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看着后视镜,等那个衣衫褴褛的垃圾婆走过他的车尾之后,缓缓的把车倒出这个车位。
  易发现,自从上次他和老板一前一后的进车库去取车之后,老板看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怪异,而且经常对他的表现吹毛求疵。易用了一个下午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开的是凌志而老板开的是本田,差那么一个级别,老板当然不满意!无奈之下,他只能对着自己苦笑!

  这天,象往常一样,易把车倒出了车位,慢慢向着出口驶去。眼看离出口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他右手一摆正要换档时,突然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晃,顿时使他慌了手脚,把方向盘向右一斜,‘哐’撞上了个铁皮垃圾筒。
  易急忙解下安全带,冲到前面去查看他的爱车。由于车速不快,所以车头没有损伤的很严重,只是隐约可见一个凹陷下去的痕迹,易又环顾了四周,连个鬼影都没看见,难道是他眼花了不成?
  这撞车的声响惊动了看车库的老头儿,他腰见别着一串钥匙,悉悉唢唢的跑了过来:“哟,你这车真不错!把垃圾筒撞成那样都没事!”
  易盯着他一口黄牙,礼节性的笑了笑:“这车库很干净啊,是您一个人打扫的吗?”
  老头儿眼神一慌,应道:“是啊!”
  易抽出根烟递给他:“可我曾经看到过有个老太婆在里面拣垃圾!”
  老头儿接烟的手颤了一下,他把烟捏在手里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你怎么会问起她呢?她死了好几个月了,被车压的连脸都辨不清了!”
  易一个踉跄靠在了车上。那天他很清楚的看到她从他的车后走过,刚才那瞬间的惊鸿一瞥到的人影也似乎是那个拣垃圾的老太婆,难道是他撞鬼了不成?

  第二天,易把宝贝车送到车行检修后,神情恍惚的回到公司。不出一会便被铁青着脸的老总叫进他的办公室。易战战兢兢的跟了进去,心里暗想:昨天撞真鬼,今天见假鬼,真是倒霉透了!
  老板轻咳了一声开始了他的讲辞:“易啊,你最近做事的efficent越来越低了,你今天状态也不够best。是不是因为你那辆车的……”易一开始低头听着他柔声的训斥,但一听到‘车’字,马上抬起头解释道:“那辆车不是我的,我的一个朋友出国旅游借给我用一段时间的!”易已经打定主意把这辆凌志退了换一辆桑塔纳过过干瘾算了。老板一脸释然的哦了一声,说:“那就没事了!”易转头忿恨的正欲离开。“等等”,老板又把他叫住。易转身疑惑的看着老板那已恢复往日一片祥和神色的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还有什么事?”老板拉开抽屉,翻找出一张名片递给易说:“我还是不放心,你去和他联系一下吧!”易接过那张名片,话也不多说便转身离开了!
  一出办公室,亮不知从哪个角落闪了出来,拉住他的胳臂关切的问:“怎么回事啊?”易举起右手气愤的说:“还不是我老婆漂亮过头惹红了他的眼?”亮眼明手快的拿过了那张在空中飘动的名片:“咦?这是什么啊?”易没好气的回答:“是他给我的,叫我去找这个人!”亮突然一脸凝重的对易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快看看吧!”易探头过去一看,名片上赫然印着“玄学大师 胡宗志”心里一惊,急忙折返回老板的办公室。

  易按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一间老房子,在穿过那条又长又暗的走廊时,不自觉的回想起老板对他说起的那些话:“你停车的那个车位曾经压死过一个人,后来所有停在那个位置上的车主都莫名的精神失常了。我见你这两天神色也不太对,就想让你去找这位大师看看能否助你逃过此劫!”
  大师半闭着眼盘坐在蒲团上,面前两缕轻烟袅袅而上。易把整件事大致的叙述了一遍,大师不吭声,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易。易小心翼翼的接过后问道:“这样就行了吗?”大师微笑着摇摇头。易眼尖的看见他的手快速的指了一下香案,马上心领神会的掏出钱放在上面。
  经济社会不兴烧高香做善事,大师也是要吃饭的,不是吗?
  大师瞄了眼那叠钱终于开口说话了:“把符挂在车上,那东西就不敢靠近了!”易仍是虔诚的向大师拜了拜便离开了。有时你掏了钱却还不得不装孙子,才能显得你有容乃大。
  
  易接回‘老婆’,把平安符挂在反视镜上,便神采飞扬的去上班了。老板看向他的眼光赞许如故,一切心魔都应那张高价的平安符烟消云散了。有时候我们所需要的不过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就像百上千的衣服并不见得比地摊上洮来的要好多少!
  可是用维生素充当安眠药来治疗失眠的成功率并不如我们预期的那么理想!
  易特意打开音响,然后倒车出车位。车内应声响起了NIRVANA的《NEVER MIND》专集里的那首‘Something in the way’。易随乐曲轻声的哼着并向车库大门开去。这时车前突然冒出一个人,伸出双手向着他,似乎在乞讨着什么东西。
  易倒吸了一口冷气,猛一眨眼,那个人消失了,但马上右车窗上又显出了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易扭开头不去看她,却发现眼前又出现了她一副乞讨的神情。这次易把她看得非常清楚。她穿着满是补丁的暗黑色长衫,灰白的头发垂到耳际,尖刻的下巴,锋利的目光,手臂干枯的缓缓举其,用像鸡爪子一般的手不断的伸向他。她的动作似乎就像是配合的音乐一般,在车的四周若隐若现的重复着。
  易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连叫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这如梦如幻的境地中盲目的前进着。
  或许无数次的失败能造就出成功,但无数次的惊吓能造就勇敢吗?
  一阵急促的车喇叭把易从恍惚中惊起。易这才发现自己的车头已经到了车库大门前了。五点半的太阳依旧温暖,可易却觉得自己像刚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浑身冰冷麻木。那张平安符在阳光中晃荡的对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刚到家就接到亮打来的电话:“喂,哥们,和你商量件事!”
  易满脑子都是那只干枯的手,不禁没好气的回答:“什么事?说啊!”
  亮在那头顿了几秒接着说:“后天借你的车用用,我送我老妈去扫墓!”
  易眼前一花,摊在沙发上,疲惫的应道:“扫墓啊!好啊!那你明天把车开回去吧!”
  亮显得非常激动的说:“太好了,谢谢哥们啦!等过完清明我家就干净整洁了,你都不知道我老妈在家里叠了多少个金元宝!......”人一兴奋话就会特别多。
  易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忽然灵光一闪:伸手、清明、金元宝、要钱......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使他顿时为之雀跃而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第二天,易来到一家祭品专卖店,买了许多纸钱纸人纸房纸车的,然后统统运到公司的车库。看车库的老头也十分的通情达理,接过易递去的中华烟,就跟着看他把这些纸制品在他停车的那个车位上烧掉。本来车库是不允许有火种的,但只要没有纰漏也就没有了责任。
  直到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灰烬,易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生命的本质就是一种趋于毁灭的过程。
  下班后,由亮开车先把易送回家再把车开回去。亮一上车,盯着那块平安符看了半天,轻声嘀咕道:“怎么换了块遮阳板?我还说原来那块透明的怎么遮的了太阳呢!”
  易在副驾驶座上并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因为他正在向窗外那辆与他们平行行驶的车。那车同他的车一模一样,里面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捏着兰花指不知在吩咐司机什么事。蓦然,她转过头朝着易暧昧的笑了笑,灰白的头发垂到耳际,尖刻的下巴,锋利的目光,那么熟稔的面容,似乎长久以来他们都是好朋友一般。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那辆凌志超到他们的前头消失在这个阴冷的车库里。
  这时,亮也加大油门,向着光亮的出口驶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2-14 15:2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保险推销员

  翔第一天上班就被派到关西街的那幢办公楼去维检他们公司提供给客户的软件。
  这幢办公楼造的相当的高,全玻璃的外壁在阳光里显得格外眩目。有种鸟喜欢去偷些闪亮的碎玻璃来装饰自己的窝,由此可见,生物之间在本性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共同点的。
  
  第一家客户在二楼,是间小型的信用所。可能是针对这幢办公楼里其他公司进行更为便捷的货款提存而开办的。
  翔漫不经心的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数字,当感到电梯轻缓的上升时便当下习惯的整了整衣领。
  ‘叮’电梯的门自动打开了,翔边思拊着这里电梯速度之慢边信步走了出去。
  信用所的玻璃大门被擦的一尘不染,里面柜台边正有几个人在等着取钱。翔走进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身穿制服的PLMM,笑容可掬的轻声问道:“先生,请问你对保险有兴趣吗?”翔正纳闷怎么会在信用所里有保险推销员,突见她把食指放在唇前一嘘,然后指指一旁的沙发,示意翔过去等她。翔马上领会到原来她是利用职权之便搞兼职呢!对于这么可爱的妹妹的邀请,即使翔对买保险没有兴趣,也要和她聊上一会才有赚头。
  翔清咳一声,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把公事包放在腿上。不一会儿,那美女飘然而至,只是笑的有点儿阴森。

  “不要动,抢劫,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个蒙面大汉还是玻璃门外就开始举起枪对着里面大声威胁着。如果你仔细一看还会发觉他的手正在小幅度的颤抖着。
  信用所里所有的人都乖乖的照办了。这年头,,保命最要紧了,董存瑞舍身炸了碉堡,可谁知道他十八年后能不能成为好汉呢?说不定人身猪面的护着唐僧去西天取经了呢!很多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的东西,按常规经验来说,就不要盲目的去押大押小了。
  
  “先生,有没有兴趣买份保险啊?”抢劫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对着枪口仍然笑容满面的男人,又马上回过神大声吼道:“滚开,老子不感兴趣!”
  “我们公司这份保险是绝对超值的啊!你的老婆和孩子能在你死后拿到五百万的赔偿费,而你只须签个字可以了!”抢劫犯听到五百万顿时两眼发光的瞪着对方。
  那个推销员怪异的抽动了下嘴角继续说:“从今天的资料上显示看来,您应该是王生吧!你想想,这五百万能把你女儿那先天性的心脏病治好,能给你老婆买上一枚象样的戒指,还能供你女儿出国读书,给你父母买上一套象样的房子,老人家在黑漆漆的地方住久了和猫啊狗啊又有什么区别呢?......”
  “够了!”王生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言辞,双眼像能冒出火一般的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写到这里,我发表点个人看法。王生所问的‘你是谁?’和‘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两个问题都显得很多余。如果他想做什么坏事的话,绝对不会坦白的回答这两个问题;而如果他真心想帮助你的话,沿袭中国做好事不留名的传统也是无法满足你的第一个问题的。所以若是大家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请避免询问如此无用且又白痴的问题!

  这个男推销员瞄了王生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为了不妨碍我同事们的工作,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去详谈如何啊?”
  王生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惊慌的抬头向四周张望。所有的人都像曾经什么是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而坐在最南面柜台的那个漂亮小妞还朝着他嫣然一笑!
  王生觉得这里诡异的很,却有受着那五百万的诱惑,走到那张沙发边坐下了。
  
  他变魔术般拿出一份和约,但并没有直接递给王生,而是捧在手里边看边向王生解释着:“我们这个险种叫人身意外保险,若是您不幸遭遇到什么意外的话,本公司将立即以你所立的第一受益人的名义在本市最大的银行里为她开设一个帐户,并存入五百万。”
  王生满脸疑惑道:“你们是什么公司啊?”
  “荫瞑保险公司!”他笑意渐浓。
  王生又问:“那一年保费多少啊?”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支钢笔:“不要保费,只要你和我们公司签一份劳工和约和可以了!”
  “劳工和约?”王生张了大嘴,“要我去你们公司打工吗?”
  他骤然敛起笑容:“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其实有时候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战略,往往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往往能够把一些很大的破绽隐藏起来。
  王生突然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刚失业这就......”
  他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任傻瓜也听得出那笑声是多么的得意!“那你快签字吧!我们老总就是看中你都强悍,够凶狠呢!”
  王生喜滋滋的接过了笔,并未咀嚼出他这话中的深意。

  王生签完了字,看到刚才那个曾对他笑的小妞正附在对面男推销员的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后又转身扭摆着屁股离开了。
  那男人暧昧的对王生笑了笑,指着她的背影悄声说:“是个小骚货,过两天弄给你开胃啊!”王生对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闲扯了一会之后,他突然说:“对了,你还没见过老总呢!你签了和约成为了我们公司的一员应该去和他打个招呼才对!他这个人啊,心眼特小,你快去罢,省得他以后给你穿小鞋。”王生由于刚才的话题还仍是兴致昂然,跟着这位新结识的‘好’朋友走到一扇门前。
  又由他叮嘱了两句,王生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很年轻的警察拿着笔记本在信用所里为目击者记录着口供。
  “他来势汹汹的命令我们全部都蹲在地上,还大声叫是抢劫。可刚他刚迈入门时,就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似的,当时他的神情也很奇怪,说是愤怒的话还差那么一点,又好象还带有一点自卑的样子,不,也不是,反正很复杂......”
  他的种种设想被警察有礼貌的打断了:“请您简略的描述当时发生的事情,好吗?”并且特别强调了‘事情’两个字。
  目击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过了一会,他就一个人跑到那边的沙发上去坐着了,并一个人在发呆。这时我首先试图站起来,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柜台小姐就按了警报。我们所有人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他不断的在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唉,其实他突然良心发现不打算抢劫不去做犯法的事情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为什么他会打开窗猛然的跳了下去呢?这里可是44层楼啊!一跳下去不就成肉酱了吗?”这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目击者扶了扶眼镜,正欲继续感慨,旁边走来一个年纪较长的警察,对这个小警察打了个手势,金丝眼镜不得不识相的收起他未发表的论调,转身走开了。
  
  年长的警察把手中的本子往前翻了几页说:“上个月也是有一个软件公司维检员从这里跳下去了,这事可真玄乎了呢!”年轻的警察望着那金丝眼镜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看是他们肩上的压力太大了,只不过是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同罢了!”年长的警察拍着他的肩膀:“哈哈,是啊。谁又会想到那个刚入公司的维检员年纪轻轻的已经欠下十几万的赌债了呢?还有这个抢劫的,家里也够悲惨的,不知他老婆孩子接下来怎么生活哟!走罢走罢,回局里我们再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医院的太平间里,王生早已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只是那眼角似仍微带笑意,里面映着他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幕:那个年轻的男推销员笑着对他说:“对了,王生,都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翔,你以后就管我叫小翔子吧!”
  
  有些东西是摆脱不了的,比如命运,比如贪婪,比如黑夜里那不知由哪里传来的一声长叹......
发表于 2004-2-14 16: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b]草娃娃[/b]

自从那个午夜造访并向我倾诉的女人下线后,我也断了线,在黑暗中思考自己未来的何去何从,关于留或者弃的痛苦选择。草娃娃在电脑边上的窗台上安静地坐在水盆里,绿色的长发在夜风里飘扬。美丽得要死。


  我仿佛看见他的眼睛,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的体味。

  在这仿佛绵绵无期的黑夜里。

  时间是7月2日凌晨2点21分。

  电脑上跳出“现在可以安全地关闭你的电脑”。然后我惊讶地听到了门铃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半时分分外清晰而尖锐。

  叮咚~~~叮咚~~叮咚~~~~~~~~

  谁?在这最不适合访客的时间里,揿响了我家的门铃?

  我跳起来,顺手合上手提电脑。奔出去开门。

  叮咚~~~

  门打开了,面前是熟悉的铁门、熟悉的走廊和走廊上的窗户,没有人。

  谁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夜里发抖。黑漆漆的走廊,黑漆漆的天空。

  也许谁恶作剧吧。我关上了门。

  刚刚走到卧室门口。

  叮咚~~叮咚~~叮咚!!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去开了门。依旧无人。浓重的雾气从窗外飘来,我紧张地连时钟滴答的声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门一开,铃声就消失,门一关,铃声就响起。我检查了一下门和门铃按钮,什么问题都没发现。在恐惧中,我拔掉了门铃的电源。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开始不听使唤地发软。我冲进卧室,大大嘘了口气。

  在床边,我的心又开始狂跳。我确信自己不是在出幻觉。

  草娃娃不知何时被放到了我的床上,枕着我的枕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空灵而忧郁。

  我是个独居的单身女子。

  我奔到书房里,水盆孤单单地放在那里,没有草娃娃。

  我的心开始狂跳。鼓咚、鼓咚、鼓咚,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草娃娃在我的床上,谁放的?我的记性告诉自己我决不会做骑着驴找驴的蠢事。何况那么湿漉漉的草娃娃,会莫名其妙放到干净的床单上??除非我疯了。

  我伸手想拿起草娃娃,却见她头上又细又软的头发渐渐地由绿变黄,一根根地枯了起来,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迅速就凋谢的植物。我想一定是缺水了,我想去抱起她,却仿佛有一股巨大而强烈的抗力阻挡了我。
  草娃娃的头发继续在枯萎、枯萎、枯萎~~~。

  门铃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地响着,尖锐而可怕地仿佛要撕裂这空气。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白得象纸。我双手冰冷,嘴唇在发抖。

  一道闪电一样的年头掠过我的脑海,我突然疯了一样地抓起电话,却不知怎么地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滴铃铃~~滴铃铃~~

  无人接听。

  我记得他睡得很死的时候是听不到电话铃声的,可是我竟然就这么任由铃声继续地响,门铃和电话铃声同时响着,越是没人接听,我的恐惧感就越是强烈。电话铃声终于响成了一连串忙音。我绝望了。这一刻,我居然愚蠢到只知道依赖这个曾经那么亲切而教我温暖的电话号码。


  我机械地反复地拨这个号码,还是这个号码。

  滴铃铃~~滴铃铃~~   滴铃铃~~滴铃铃~~

  在刺耳的电话铃声中,我从来没有象今天那样如此地渴望他、思念他、依赖他。

  电话终于通了,我听见他梦游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奇怪,他一接电话,门铃声就嘎然而止。

  半夜电话有什么事呢?他问。

  恐惧已经让我已经口齿不清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或者说我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只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哦。

  我突然大叫起来:不要啊,我不要啊!!

  你烦不烦啊!半夜电话遭扰啊!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要命的面子和自尊心还是让我轻轻地放下了电话。

  门铃没有再响起

  草娃娃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枯萎了。

  我抹干眼泪,象平时一样,拿了衣服去洗澡,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水龙头拧开了,雾气渐渐蒙上了浴室的镜子,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在镜子里若隐若现,热水冲去了我的眼泪,温暖了我的身体。我开始渐渐地镇静下来。


  这刹那,门铃又响了。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刺耳而尖锐的铃声急促地在这寂静无比的午夜时分响着、响着。

  我的心又开始狂跳,手开始发抖,肥皂从指缝里滑落了下去。我匆匆抹干身体,顾不得还没有洗干净,就从浴缸里逃了出来。

  刚刚穿上衣服,我看见雾气重重的镜子,好象有谁,用一双无形的手,在抹去镜上的雾气。一张女人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镜子里,是的,那肯定不是我的脸。第一,我没这么漂亮;第二,我穿睡衣而她是套装;第三,那女人在笑,而我的脸色已经变形了。


  那是个陌生的女人,她很年轻,看起来也不过25岁吧。女人笑得很慈祥,门铃却还在响,一声一声地敲打在我的心里,强烈的恐惧感刹那弥漫了我的全身。

  然后我看见女人的头发渐渐地开始掉落,一边掉,她开始唱歌,我清楚地听到她在唱一首老歌:“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么;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捧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没有伴奏,她的声音很沙哑,很凄凉,哀怨地声声地触痛我的心。她的头发在继续一根一根地掉,她美丽的容颜在渐渐憔悴,转眼就是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可是她还在唱,可是在我听来,简直就是鬼哭。


  午夜的门铃还在响:叮咚~~~叮咚~~~~~叮咚~~~~~~~~~~~~~

  女人的皮肤也开始在掉落。她的笑容渐渐淡远了,突然她直直地盯住我,说:“何从,开门吧,我要进来,我感到冷。”她的声音冷冷的。她就用那种尖尖的、凄凉的声调断断续续地倾诉:“我流浪了很久,我寻觅了很久,我等待了很久,长发为君留,君知否?”


  女人的头发长长的,剩下的都渐渐变成雪白。她哀伤地看着我,门铃是她声音的伴奏:“放弃吧孩子,放弃吧孩子,你可别喝太多酒,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我已经跌坐到了地板上,我的全身冰冷。女人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狰狞。到后来她的头发都掉光了,她的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而门铃还在叮咚不停地响。

  “孩子,”她说,“去开门吧,你也忍心看我这样绝望吗?知道吗?当年的我,也是这样绝望地按着他家的门铃,可是,他终于没有开门,我苦苦爱了他8年,8年啊!对于一个女人,8年的青春意味着什么,何从我想你不会不懂吧。可是他就这样把我关在了门外。”她的声音渐渐地转变成了哭音。


  我看着那个女人,她开始哭,不停地哭。门铃不停地响,不停地响啊!我终于还是不敢开门,因为我的脚已经发软了,我是个胆小鬼。我怕门打开,会看到电影里的那种镜头。

  女人渐渐地憔悴下去。一双绣花鞋啪地掉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是一根发簪,她的手镯、耳环、项链……接着我恐怖地大叫起来。我看见一双活生生的眼珠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掉在我面前――猫眼,迷人的猫眼,她的小巧的鼻子,也跟着掉了下来,可是没有血,什么血都没有。只有苍白的皮肉。


  一个没有血性的女人啊!我害怕地想,午夜的女鬼,你别害我啊!

  门铃还在响,我的心快要跳不动了,这么猛烈地跳,简直要提前把这辈子的精力都跳完啊!

  女人绝望的眼睛就在我脚下,里面有她对他的守望,曾经被他关在了门外,现在是我,我没有勇气救她,如同我没有勇气去找他,除了守望,脆弱的我已经别无他法。如果我勇敢地对他说了那三个字,就算再次受伤,又如何呢?现在我知道自己已经害了那个女人了。难道我准备继续害自己吗?


  门铃还在响,叮咚~~~~~叮咚~~~~~

  午夜门铃。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女人的影子终于消失了。镜子里反复出现的是我已经吓得发白的脸。奇怪,女人一消失,门铃也消失了。

  后来我是爬进卧室的,我根本无法站起来,与其说我是被那个女人吓坏了,不如说我是被自己吓坏了。

  我还没爬到床边,就看见草娃娃光着脑袋躺在床上,然后我看见她的身上,渐渐地流出了血,浸透了我的床单。我曾经给她的水和养料,她都收起来,变成了心血,而在今天,所有的心血和梦想都崩溃了。血不停地流,这么小的一个草娃娃,竟然有那么多的血。我昏沉的视野里,屋子渐渐变红了,劈天盖地地红。


  草娃娃却突然动了眼珠,一双猫眼,冰冷而忧伤,里面都是杀机,爱恨交加。

  她悄悄地张开了嘴巴,露出鬼一样的牙齿,那种尖尖的、长长的。满地都是她白色的发。我的屋子里,于是便成白色的地,红色的天。

  然后我惊恐地看到她自动坐了起来,目光转向我,看着我,眼珠却突然掉下来。

  门铃这刹那又响了起来,同时响的,还有电话。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交织成可怖而狰狞的网。我觉得天旋地转,呼吸都觉得困难,有液体从我的鼻子里流出来,她在向我走近,冰冷的手一触及我,我就竭尽全力尖叫了起来。

  呀~~~~~~~~~~~~~~~

  天亮了

  晚报头条新闻:昨晚一女子在某大学公寓被发现意外死亡,死前没有任何征兆,死状恐怖。现场没有被抢劫的破坏,没有凶器,只有一只破烂的草娃娃丢在地板上,草娃娃的草被人为地撕裂了,掉在地板上一根根的。


  他接受了采访的时候,说昨晚就接到过她的一个电话,大概是凌晨2点多吧。然后就没睡好,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了,虽然两人已经分手了,可是不知怎的,他突然会牵挂起她来。当时他想过来的,于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大概是4点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她,没有人接,估计这时她已经被害了。


  此案正在调查中。

  一个月后。

  上海西北角的一所单身女子公寓里,人们又发现了一具女孩的尸体,现场只有——掉了长发的草娃娃。

  当天晚上,上海的西南角的一幢工房的某个单元里。

  午夜时分,凄厉的门铃声又响起……  

 
 楼主| 发表于 2004-2-17 22: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地下一层

俺每周五天都在那栋大楼进出,睡眼惺松地上班,筋疲力尽地下班,和别人一样。这栋楼——“长风大厦”号称是全浦东最智能化的大楼,设备最高级,管理最先进……。反正能用的好词儿都被媒体给用上了。但在俺看来,除了厕所的马桶能自动喷喷水之外,实在没啥可夸的。
  就说这电梯,速度比瘸了三条腿的绿毛乌龟还慢,上班坐它准迟到,下班坐它人挤人,难受。连续三个月俺在电梯里遭罪,后来终于想通了,还是应该发扬毛主席“自力更生,天天向上”的思想——走安全楼梯。走安全楼梯很有好处,一是俺的办公室在10楼,每天走上走下可以锻炼身体,减减俺的将军肚。二来便于掌握时间,时间紧就快爬倆步,时间宽裕则能哼哼小曲儿,美——。于是俺开始天天爬楼梯,最初几天挺累人,渐渐也习惯了,倒成了一种乐趣。

  这天,俺在办公室加班。
  老鬼子土田到夜总会找他的小情人鬼混去了,却要俺留下整理那些狗屁资料,但愿他精尽而亡!!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俺整理完资料,骂骂咧咧地上了锁,推开通向安全楼梯的门,开始俺每天的例行锻炼——走楼梯。

  今天楼道里的灯显然是出了毛病。忽明忽暗。俺越往下走,灯的明暗转换速度也似乎加快了。嘿,还他妈的智能大楼,狗屁。俺一心一意地考虑着等会儿去味千拉面吃面呢,还是去“大食代”点套餐,全然没注意自己已经下了几层楼梯。但俺的腿开始酸起来了,俺回过了神,觉得应该已经到了一楼了,但定睛看时,却吃了一惊,——“地下一层”????虽然灯忽明忽暗,但俺的眼力一向很好的,肯定没错————在俺面前的钢制拉门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地下一层”四个大字。“有某搞错?”俺自言自语。长风大厦当然是有个地下车库,但明明是写成“B1”的,而且去地下车库应该走另一个通道,安全楼梯不直通车库的呀。也许是最近刚搞的工程,而俺没注意吧。俺这么推敲着,便转过身开始往楼上走,俺低着头走了十几级台阶,忽然发现今天的台阶好象也和平日不一样,长风大厦的台阶打过蜡,淡黄色,但现在这台阶是普通的水泥台阶,很破旧的样子,泛着青色。大概是灯光的关系吧?俺摇着头,走到上面那个楼层,刚打算拉门把手,猛一抬头,不禁惊叫了一声“哟!”,同样的钢制拉门上用同样鲜红的颜色写着同样的四个大字“地下一层”!俺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仔细看看,真的,“地下一层”。
  “见他妈的鬼了?”俺骂了一句,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俺的骂声显然底气不足。俺急匆匆地又往上跑了一层,结果发现真见鬼了,——还是“地下一层”!“有人吗?”俺鸡毛子嚷了一嗓子,声音开始有些发颤。然后俺听到一种回声“有~~~人~~~~吗~~~~?”“有~~~~人~~~~~吗?”这里似乎并不是很空旷的地方啊。为什么……。?
  俺只喊了一声,回声却始终在响“有~~~~~人~~~~~吗?”,突然,那声音变得古怪起来,变成一种既象男人又象女人的音色。渐渐地,声音尖利起来,而且加了两个字“来~~~~啊~~~~。”“来~~~~~~啊~~~~。”是从门的那一边传过来的。“靠!”俺大骂着,拼命向楼上跑,一层接着一层……
  ……总是那四个血红的大字“地下一层”
  俺不知跑了几层,反正绝对是大大超过了俺平时的运动量,终于俺气喘嘘嘘得瘫软在那条该死的楼道里。灯忽然变成了紫色,颜色还在不断加深,光线越来越暗,俺觉得自己被幽闭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变暗,变小,俺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条楼道,而整个世界上的人也只剩下了俺一个。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似乎楼梯和过道都在随着俺的心跳而颤抖。“来~~~~啊~~~~~!”从那钢制拉门的另一边又传来了那种尖细的、古怪的叫声。

  然后,俺看到拉门上的字“地下一层”变得模糊起来,俺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俺的眼睛出了毛病,而是——字在溶化——溶化成一道道血红的液体,滴落了下去。

  俺知道自己没有做梦,俺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俺咬牙切齿得骂了一句:狗屁——,他妈的狗屁——。
  俺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从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甚至也没存心要害过任何人(除了希望俺的老板精尽而亡之外)!这该死的门能把俺怎样?这该死的鬼叫声又能把俺怎样?“横竖是好不了了,拼一拼吧”
  俺从来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俺的手摸到了门把手上,冰凉……
  俺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地,一股冷风把俺吹得打了个寒战。俺定了定神,看着四周。奇怪!这是个地下车库,但肯定不是长风大厦的车库,结构和布局都不一样。车库很暗,灯都关着,不知从那里洒下了几缕淡青色的光束,借着这冷森森的光束俺可以看到有几辆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而且是上海牌照!那叫声随着俺拉开门而突然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静。
  俺犹豫着,但终于开始往前走,俺的潜意识告诉俺“往前走,不能回头,一回头,也许……”

  俺觉得自己的皮鞋踏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咚咚”地响着,整个车库只有俺的皮鞋声。一个空旷而又破旧的车库。当俺低下头时,妈的!俺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影子去了哪里?俺还活着吗?俺低声咒骂着,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当俺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回头的时候,俺已经看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

  俺身后的地面在扭曲变形,水泥地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黄褐色的深层土块被一点点地翻涌了上来,“咖!咖!”有人在笑,一种从轻到响,从沉稳逐渐变得无法控制的狂笑,“谁……谁啊”俺颤抖着叫起来,声音软弱得象个娘们儿。
  “我啊……。我啊……。我啊……”
  口子越来越大,那叫声越来越响,忽然一只满是皱皮的手从地下探了上来,那是一只腐烂的手,没有指甲,也没有干净的肉……。俺希望自己快一点晕过去,也许晕过去之后,再醒来时会发现俺躺在自己的床上,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但俺没有晕过去,俺一动不动得僵直在那里,只有眼睛还能发挥功能。
  又一只同样的手探了出来,两只手在地面摸索了一阵,便撑住了地面,然后头冒了上来。那确实是个人的头,俺能看到五官的轮廓,但这肯定不是活人的头。
  眼睛应该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黑色的窟窿,鼻子象布条似地挂在腐烂的嘴巴的前面,脸颊上有几块暗红色的肌肉,悬挂着。然后,这个“人”从地下整个儿得爬了上来,很多蛆雪片般从他腐烂的身躯上掉下来,俺甚至能听到那些蛆在“吱、吱”地叫唤。概括得说,站在俺面前的,是一具由松软的腐肉、肥大的蛆虫、白森森的骨头组成的人体骨格架。俺浑身颤抖,却毫无办法得看着这具骨架向俺逼近。
  那骨架发出的狂笑声充满了车库的每个角落,他缓慢地,一步一步走过来,两条蛆爬出了他的眼眶,有血似的液体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而流淌下来。“张力诚……等你很久了……你杀了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杀你了……”骨架突然发出尖叫声,向俺伸出了他的双手,可以看到腐烂的皮肤正在剧烈得蠕动,好象有几万条蠕虫将破皮而出。手靠近了俺的喉咙,浓浓的血腥味……

  俺既发不出声音,也挪不动脚步,俺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张力诚”,完了!!!

  然后俺听到了天使般的声音“放过他吧,弟弟,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一个好听的,柔软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个骨架象是被人按了遥控器的终止键,他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但手仍举在离俺的小喉咙三寸远的地方。俺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接着便看到一个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子站在俺的面前,她有一张苍白但秀丽的面孔、一双痛苦而悲伤的眼睛、一身灰白相间的毛衣。

  如果是在酒吧里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见到她,也许俺会立即喜欢上她脱俗的气质、文弱的身姿,也许俺会请她喝一杯咖啡,然后……俺开始胡思乱想。那少女审视了俺一会儿,然后说:不要害怕,我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俺张开嘴巴,打算说点啥,可惜,只发出了“哦,哦”的类似鸡叫的声音。

  她继续用毫无变化的声调说下去:我和我的弟弟是被人谋杀的,尸体埋在这个车库的水泥地里,很长很长的时间。对了,今年是几几年?“2……200……2001年”俺总算恢复了一大半语言能力,主要是因为看到了这位美女使俺壮了胆子,俺这人一向好色的!

  “原来……已经过去整整8年了”她的眼神变得茫然若失。“在黑暗的地下,没有时间,什么也没有……”然后她看着我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当……当然”俺回答得非常干脆,在这种场合,谁他妈的敢说个“不”字?“明天,你去东丽大楼的地下车库,就在这里,把我们的尸骨挖掘出来,然后通知警察,告诉他们我的名字是李芸,我弟弟的名字是李其,谋杀我们的人叫张力诚。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和弟弟才能获得解脱。”“知道了”俺尽量保持镇定。“不过,我能知道更多些情况吗?”
  “没有时间了,天要亮了……”
  “但……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俺真是疯了,居然向鬼魂提这种傻问题?“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那女孩忽然对我笑了一笑,那是纯洁而又可爱的笑容,“要是她活着,该多好”俺痴呆呆得看着她。那具骨架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洞口,然后瞬间即逝了。
  然后,女孩也转过身向洞口飘去……
  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后脑勺……
  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浸湿了她的整个后背,还能看到有脑酱在她的脑内侧翻涌……

  俺大叫了一声,终于晕过去了。
  等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收拾地干净整齐的医务室里,一位打扮地同样干净整齐的护士正打算给俺打吊针,一缕鲜活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俺的脑门上面。“俺一定是发恶梦了”俺对自己说“俺在楼道里饿晕了,然后被送到了大楼的医务室里。肯定的”那位护士见俺睁开了眼睛就叫起来了“哎呀,你总算醒过来啦,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头晕吗?有没有耳鸣或虚脱的感觉?俺彬彬有礼地告诉她除了看到她手里的吊针觉得害怕之外,其余一切良好。然后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早上查岗的警卫发现你晕倒在安全楼道里面,就把你送这儿来了,我帮你检查了一下,可能是工作太累加上体质不好,所以发生了贫血。”俺觉得肚子很饿,于是更坚信自己是饿晕的。俺向护士表示感谢,并向她保证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位好心的护士又检查了俺的血压和心跳,在确认俺不太可能立即死翘翘之后,便放俺走人了。俺走出医务室,走进一楼大厅,盘算着今天是否应该请一天病假,忽然俺的脑袋撞在了对面的墙上。俺很熟悉长风大厦的内部结构,按道理是不应该撞在墙上的。俺一边担心自己是否仍然不正常,是否仍需要回去打吊针,一边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这不是长风大厦的大厅!
  比长风大厦的大厅陈旧很多,地毯都开始泛黑了,这他妈的……
  俺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背,当发现很疼之后,俺惶惶然地拦住一位从对面走过来的小姐“请问这里是……是什么地方?”那位小姐用瞟神经病的眼光瞟俺,但看在俺西服革屡的份上还是回了俺的话“东丽大楼呀”当看到俺张口结舌的痴呆状后,她大概担心俺马上会跪下啃地毯,于是快步走掉了。

  俺呆立了三分钟,接着便寻找安全楼道,找到后俺顺着楼道往下走,很快俺就看到了那扇出现在俺的“恶梦”中的门,门上果然有四个鲜红的大字“地下一层”。俺推开门,走进那个车库,陈设与俺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亮了很多,而且由于到了上班时间,可以看到不少汽车在进进出出。俺不顾车来车往,走到一片空地上,那里应该就是昨天“人骨架”爬出来的地方了。俺趴下,把耳朵贴到了地面。
  俺似乎听到了少女微弱的声音从地层的深处传来:救我,救救我……
  俺立即站起来,分开围成一圈惊讶地看着俺的司机们,快步回到一楼大厅。俺打定主意要跑地远远得,忘了这一切,还应该去龙华寺烧烧香去去邪。但俺没有走掉。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当俺看到大厅角落里的警卫室之后,俺毫不犹豫得推门走进去。“你们的地下车库,地下一层的那个车库里有两具死尸”
  一个胖胖的警卫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他瞪着俺显然没听明白。
  俺又重复了一遍。
  有几粒白饭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然后他回过神来了。“你是谁啊?大清早得开他妈啥玩笑!”俺郑重地告诉他没开玩笑,然后要求他拨打110。
  警卫表示一定要先看到尸体才行。
  “那你必须把他们挖出来,他们埋在地下”
  警卫问俺是怎么知道的,这倒是个很合乎逻辑的问题。
  俺决定给他个合乎逻辑的回答。
  “人是俺杀的,在8年前,如果你不打110,俺就把你也给杀了”
  他马上打了110,并叫来另外几个警卫把俺包围了。5分钟后来了倆辆警车,下来6个警察。“你是要自首吗”打头阵的警察问俺。
  “俺还没想好,不过为了证明俺的话是真的,请先去车库”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并不时瞟俺一眼,和刚才那位小姐的眼神差不多。不过最终他们同意和俺一起去车库。于是俺摆出总统的派头,在警察和警卫们组成的大方阵的簇拥下来到车库。“就在这里,在下面”俺指给他们看,“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女的名字叫李芸,那个男的嘛……那个……。哦,叫李其。”“李芸和李其?”一个年纪很大倆鬓发白的警察惊叫了一声,走了过来“难道是八年前失踪的那对姐弟吗?我当时接手过这个案子,但始终找不到他们。你是说你把这倆姐弟杀了,然后埋在这里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俺现在行使沉默的权利,反正先把人挖出来再说”
  那些警察们又开始小声商量起来,接着俺心满意足得看到他们开始找撬棍和铲子……

  以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很快倆具早已变成白色骨架的尸体被挖掘了出来,在其中一具骨架上俺看到了那少女穿的灰白相间的毛衣。然后俺被戴上了手铐,享受了坐警车乱闯红灯的乐趣后进了看守所。
  警察们反复问俺杀人的动机和经过,但俺否认杀了人,并把昨天的恶梦告诉了他们。自然他们一点都不相信,而且由于俺出尔反尔气得发疯。俺在看守所里呆了三天,与一些小偷、玩诈骗的混得烂熟,正当俺们准备烧纸钱拜把子的当口,来了个铁青着脸的警察告诉俺可以回家了。他们进行了尸检,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和确切的死亡时间,同时他们查了俺的祖宗16代,发现俺与李氏姐弟完全不沾边,更糟糕的是:8年前俺不但只是个高三小混混,而且在发生命案的那段时间里俺正好因为割盲肠而住院。警察们当然指望能查证俺伪造了假的住院证明,不幸经过论证他们不得不相信住院证明是真的,俺也不太可能在盲肠割了一大半的时候跑出去连伤二命。于是俺回家了。但警察们不甘心地放话要俺放老实一点,哪儿也不准去,一有新的证据就来逮捕俺并且把俺枪毙。那天晚上,俺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俺梦见一片青草地,衬着无数白色小花,连接在天与地之间,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站在草地的远处,向俺微笑,俺试图向他们走近一点,但一阵电话铃声把俺从梦中惊醒了。是那个老警察打给俺的,他告诉俺:杀人凶手抓到了。
  “是个叫张力诚的家伙吧”俺克制着好奇心问道。
  “我的天,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8年前,有一个叫张力诚的工程承包商,他看上了邻居的女儿,那个叫李芸的美丽而活泼的女孩,于是这个早已成家立业的男人向女孩献殷勤,打算勾引她。女孩最初被他迷惑,但发现他有家室后就决定与他分手。那个漆黑的夜晚,难以克制自己色欲的男人乘邻居家只有女孩一个人的机会,再次向女孩提出非份的要求,遭到拒绝后就脑羞成怒地殴打她,最后用灯台砸破女孩的头骨,把她杀了。正好女孩的弟弟回到家,凶手一不作二不休,索性把弟弟也砸死了。接着他唤来两个忠实的手下,把姐弟倆的尸体运到了正在建造的东丽大厦施工现场,把尸体埋进地下,灌上了水泥……,一埋就是8年。

  当张力诚看到报纸上登载的东丽大楼挖出倆具尸体的新闻后,他的精神崩溃了,向警方提出自首。“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样知道这些的?”那个老警察不屈不挠地追问俺。“俺有特异功能。”俺挂上了电话,继续睡觉。

  俺又梦见了草地,现在只有那个女孩站在那里。俺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的弟弟也很感激你,但他怕难为情,所以先走了”那女孩微笑着对俺说。俺也笑了起来,觉得心情舒畅。
  女孩走过来,亲吻了俺的额头,虽然俺知道她只不过是个幻觉,但还是觉得她的嘴唇湿湿得。接着她飞了起来,笑着飞向天的尽头,在和煦的阳光里消失了……

  俺在家躺了一个星期,每天都希望能在梦中见到那个女孩,但却再也没有见到。于是俺又上班去,那个老鬼子土田把俺臭骂一顿,俺警告他不要逼俺把他晚上泡妞的杂碎事捅给他老婆,于是他就让俺继续上班了。俺还是每天上班下班,过着最平淡无奇的日子,有一次俺无意中走进龙华寺将俺的那段遭遇讲给一个老和尚听,和尚说:这便是缘分了,也许施主在前世与那女鬼相识,也许施主拥有能看到阴界的法眼而自己不知,总之,这便是缘分了”俺仍然经常走那安全楼梯,只是晚上加班的时候改坐电梯了,不过据说电梯里也常遇见鬼,拷!那就随便吧……
 楼主| 发表于 2004-2-20 23:3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凶楼》

(一)乔迁新居

  我与人合租了一套房间,在这幢大楼的二十层四室。我的家具不多,只有一张折叠床,一张写字台和摇摇椅,一个简易衣橱,一台电脑和迷你电视机。说是说不多,但是要我一个人自己搬上去实在有点吃不消。

  我现在就站在电梯口,考虑着先搬什么。“电脑和电视一定要先拿上去,这些贵重的东西可别给人偷了。”我下了决定,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其他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位朋友,新来的?”

  我回过头一看,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说道:“我叫王右呈,住在二十楼,邻居都叫我老王。”“巧!实在是巧!我也住二十楼的。”王右呈哈哈一笑:“那我们是邻居了,我看你东西不少啊,要我帮忙吗?”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两人合力,一次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来了。“你是住四室的?!”老王的眼神有点诧异。我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哦,没有,没有。四室是套间,可有四房一厅,就你一个人住啊?租金可不便宜吧?”“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我和人家合租的,那个人要晚几天才能来。”

  “哦!是这样的,我住一室,就在电梯口的对面。”我们把东西都放好后,我送他出来时,他和我这样说。这个时候,只听一人咳嗽一声。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人站在我们身后。那女人阴沉着脸,双眼里布满血丝,说道:“还不回家去!就知道在外面晃悠!”

  老王勉强对我笑了笑:“贱内,是贱内。有空来我们家坐坐。”说着拥着他的“贱内”进房去了。没想到老王的气管炎居然很严重,我笑着走回房里。

  四室的结构是这样的:开门就是一个客厅,左边是橱卫,右边有一扇门。门后有一条走廊,走廊的左右各有两个房间,我住的就是左边最靠里的那一间。

  我稍微理了一下东西,决定到别的房间去看看。进门一看,只见窗边垂下两条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都挡死了,整个屋子阴沉沉的。我又到别的房间去,都和那间差不多。

  等我熟悉完环境,看一下表,已经是17:48了。我随便泡了一碗面,吃完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二)房客真的只有我?

  晚上没有事,当然是上网玩游戏。我习惯性的把门一关,虽然我知道,现在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我。

  相信人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在网上不知不觉的会过去好几个小时。所以当我眼睛一瞥,看到已经23:07时,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觉得有点累,伸个懒腰。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的声音在门外。“会是什么人?难道是与我合租房子的那个人来了?他可真会挑时间啊!”我站起来,跑过去把门打开,探出头去,可是只见走廊里空荡荡的。别的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难道是我听错?”我疑惑不解,把门关上,重新回到座位。又仔细的听听,的确什么都没有,这才放心。

  可是不多久,又有声响,这次我发誓我真的听到了,是隔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人的脚步声,然后又是开门声。

  整个过程就好象是有个人从门里出来,经过那条走廊,最后开门到了厅里。这个时候,我觉得有点莫名的恐怖,因为我确信,隔壁是没有人的,那么这个声音,又是谁发出来的?!

  这时,居然有歌声从厅那边传了过来,但听不清楚到底是在唱些什么。我决定亲自看看,大着胆子走到门边,慢慢的打开门,眼睛从门逢里看出去。可奇怪是,那个声音就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停止了,外面是一片死寂,通向大厅的门也是关着的,就好象根本没有开过。

  我心里实在很乱:“这是怎么会事?”说实话,我实在没有胆量走到大厅那里一探究竟,于是把门关上。才一转身,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多时,还传出自来水哗哗流动的响声。

  我再一次的把门打开,可结果还是一样,外面什么都没有,声音也在同一时刻停止,如同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我心里不由浮现一个念头:“难道是鬼魂作怪?!”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慢慢的把门关好,尽量不发出声响,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多时,那声音渐渐的响了起来,还伴随着脚步声,我听得出,“他”正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背心透着阵阵寒气,心里不停的念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多时,那个声音停在隔壁门前,接着是开门的声响,然后脚步声进到房里,门也随之关上了。

  整个过程都有歌声传来,好象还是很愉快的音乐,虽然隔了一堵墙,我仍然听的见。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弄清这件事情,但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其实,就算我能正常思考,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怪了,根本不符合常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歌声突然变的极其尖利可怕,甚至可以用惨叫来形容!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直惯我的耳骨,我只听的毛发倒竖,周身都在打冷颤,两腿也不由得发软。

  那声音嘶声力竭,越叫越惨,也越来越响,足足持续了几十秒钟,然后突然停止,四周立即恢复了寂静,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还没等我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又听“啪”的一响,电脑和电灯居然同时熄灭,我的房间里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昏倒过去,如此才可以熬过这恐怖的一夜。但是我现在却格外的清醒,天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更为骇人,也许还会危及我的安全!

  我蹑手蹑脚的坐到墙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动惹恼了隔壁的那位。硬着头皮死撑,心中不断的在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究竟还要多久才会天亮?”我想,“刚刚我看表的时候是23:00出头,现在最多也不超过凌晨1:00,至少还要等4个小时啊!”这漫漫长夜如何度过?更何况隔壁还有一位“房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许实在顶不住,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有点放亮了。估计是早晨5点左右,听到楼下上早班的人声,对我实在是很大的安慰!

  (三)我房间的无名访客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全亮,我才慢慢的站起来,轻轻的打开门,先向外面张望一下,只见走廊里已经被阳光照的很明亮了,这才放心走了出去。在经过隔壁门前的时候,我的眼睛往里一瞥,只见里面依旧是阴沉沉的,不敢多看,迅速从那里走过。直到出了大门,才松了一口气。

  只听我身后有开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老王和他的贱内出门,要去上班了。他看到我,笑了笑,但多少有点僵硬。他的妻子却是一脸的惊恐和疲倦。

  “老王,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立刻问他。老王还没有回答,他的妻子却抢着说道:“没...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颤抖。我觉得有问题,想追问下去,老王说话了:“真的没有,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我们要赶着上班了,有事晚上再聊吧!”说完,两人乘电梯下去了。

  “他们的回答真是让人起疑!晚上一定要好好的追问他们。”这时,从九室的门里出来了一个阿婆。我打了个招呼,问道:“我是住四室的,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我还没有说完,那个阿婆就如同看瘟神一样看着我:“噢呦!侬烦死特了,我要去买菜了,再勿去,小菜要卖光特了!”说完就走了。

  为什么人人都避着我?难道那个四室真的有什么问题?!

  我打电话到置房公司询问,还没说两句,对方就开骂了:“你事情怎么那么多的!那么大的房子,我们只收那么少的租金,地段也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房子的业主是谁?怎么联系?”“你要干什么?我们是中介,对客户的信息要保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回到了我的住所,下定了决心,要到隔壁房间去看一看。我慢慢的扭开了那门的把手,只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冷汗。“真是没用,现在是白天,还怕什么!”说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紧张。

  门慢慢的开了,可是呈现在我眼前的房间,和我昨天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里面空荡荡的,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阳光,没有任何有人活动迹象,可以说是毫无发现。

  我原准备到了下午,去找老王详细的谈谈这件事情,谁知道我始终碰不到他的面,敲他的门,也没人开。问别的人家,也是没两三句就关门了。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是19:23,天也暗了下来。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硬挺了!”我心中这样打算,“还不知道要挺多少天,只希望和我合租的那个人快点来!”

  白天我已仔细检查了电源,换掉了原先那根旧保险丝,现在我把能开的灯全部打开,把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多少找到了点心里安慰。我依旧是上网,因为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也只有这件事情能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可是我的心情始终难以平静下来,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时间,听听有没有什么声音。时间过的很慢,才过去1个小时,现在只有20:30。“现在都觉得那么慢,到了那个时候可怎么办?”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有叹气了,“唉!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打开了!我被这突然的事件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门口。“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问道。

  那女人不回答我,眼睛只是看着屋子里面,然后走了进来,随手把门关上。她坐了下来,从一个皮包里拿出了一面镜子,和一个粉饼,给自己化装,就好象无视我的存在一样!

  我继续问:“你是什么人?!再不说我要报警了!”我一连大声说了好几边,那个女人才似乎有点感觉,回头看看我,然后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意思是叫我小声点。然后拿出一支口红,依旧旁若无人的化装。

  我心底略微泛出一点恐惧,只觉得这件事情未免也太邪气了。过了不久,那女人化好装,对着镜子左看右瞧,自己也觉得很满意。接着站起来,从包里又拿出一根长绳,绕过天花板上装掉灯的铁环,打了个死结。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只见她搬来凳子,站到凳子上。我看到她站到凳子上,已经觉得不对,刚想阻止,那女人的脖子突然往绳环里一伸,原来白里透红的脸色立刻就变的青紫发黑,眼睛暴突,舌头从口中探出,样子极其可怖!与次同时,房间突然阴风阵阵,电灯也是一闪一闪的,那女人的身体随着阴风左右晃动,情景实在骇人!

  我被眼前的这一切吓的是六神无主,只懂得拼命的往外跑,嘴里不停的大叫:“有鬼,有鬼!”正当我冲出四室的时候,我和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摔倒下来。那人破口大骂:“你干什么!见鬼了,横冲直撞的!”

  只见那个人五大三粗,身后背了个大包,我说道:“有鬼,真的有鬼!”那人看着我,说道:“我就住着这里四室,别胡说八道吓人!”“你住四室?”“不错!”“我也是!”

  原来他就是和我合租房子的那个人!我们互相介绍后,我知道他叫胡荣汉,是开出租车的。“你刚才说有鬼,是怎么会事?”我把刚才的事情大略的说了,胡荣汉半信半疑,一把拉住我:“你带我去看!”

  有个人做伴,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回到大厅,穿过走廊,来到我房间的门口,朝里一看,居然空无一物,那女鬼不见了!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四)摇摇椅

  胡荣汉说道:“那里有什么鬼!这不都是好好的!”我也很奇怪,但眼前的确是一切正常,也不好说什么,但我确信这个房子真的很不干净:“我刚才是真的看到了。”

  胡荣汉瞥了我一眼,有点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开了一天的出租车,累了,我要睡了。”说完开门走进我隔壁的房间。我一看,立刻大声叫住他:“不要进去,这里面也很不对劲!”

  胡荣汉回过头,说道:“什么不对劲?”我立刻告诉他昨天晚上这间屋子里的那个恐怖的声音的事情。他才听了几句,就打断我:“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罗嗦,不要胡说八道的好吧!早知道是和你这样的人合租,我才不签合同呢!”走进那房间,“碰”的一响把门关上了。

  我好心讨了个没趣,心情实在很不好。但转念一想,觉得也不能怪他,如果换成我,可能也是这样的反应。这个时候已经21:14,不知道那个声音今晚会不会出来?我已经开始担心胡荣汉的安危。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才那一幕又在脑子里浮现出来,身体不由打了个冷颤。想到要在这种房间睡觉,实在心慌,虽然还有两个房间空着,但谁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会有更加恐怖的东西呢?!只好硬着头皮住下去了。

  过了不久,我就听到隔壁胡荣汉出来到卫生间去刷牙,等他回到自己房间,没一会,就传来打呼的声音。看来他是睡着了,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也越来越吊紧,但是由于昨晚没睡,现在感觉很疲劳,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决定去睡一会。

  我一躺下去,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隐约听到一种声音,好象是木头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只见我的那摇摇椅居然自己在前后摇动,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立刻如同触电般坐了起来,眼睛死盯着那椅子看。那椅子依旧不停的摇动,好象有个人坐在上面的一样。“又来了,这里的怪事怎么那么多!”我才想到这里,忽然只听到一声冷笑。

  这声音近在咫尺,我不由毛骨悚然,说道:“是谁?!”那个声音没有回答我,整个屋子只有摇椅不断发出的响声,阴森森的。我摸索着想去把电灯打开,就在我将要触及开关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脖子就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

  事实是我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气管被慢慢的收紧,我想叫出声,但更本喊不出。我满面通红,舌头已经吐出,突然,我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女鬼上吊的情形,也是舌头吐出,“难道是那个鬼魂要害我,而且用的还是她自己死的方法?!”想到这里,我更加惊恐,双手不断的乱舞,想抓住什么。

  我要抓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说是求生的本能的反应。就在我垂死挣扎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胡荣汉从房中走了出来,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获救的机会,拼尽我所有的力气,一脚踢翻我的衣橱,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这一招果然引起了胡荣汉的注意,只听他走到我房门前,用力敲了几下,“你在干什么啊!那么大的声响,世界大战啊?!”那个勒住我脖子的力量突然消失,我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

  我挣扎着站起来,把门打开,胡荣汉又是一阵劈头乱骂,我等他骂完,将事情的原因告诉他,他白了我一眼:“哼,少胡说八道。你说有东西想掐死你,我倒要看看有没有痕迹留下来。如果没有,你以后就少在我面前说这种事情!”他把灯打开,两只眼睛忽然紧紧的盯着我的脖子,脸上泛出一丝惊恐之色。

  我感觉不对劲,拿了块镜子一照,这才发现,有一条很深的血痕留在我脖子上,两边还渗出血水,好象是被什么东西擦破的一样。

  (五)原委

  第二天,我一定要去找老王,问问清楚这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生怕他像昨天一样又开溜了,一大早就守在他的门口。将近7点多,他们夫妻两出门了,他的妻子先看到我,由于她比较矮,她的眼睛正好看到我的脖子,只见她的脸色立即变的惨白,浑身也在发抖。

  我一看这情况,更加确定他们有事情瞒着我,说什么我也要问清楚。谁料到,今天老王居然特别合作,当他看到他妻子的反应,和我脖子上的伤痕后,主动和我说:“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今天我下班回来把事情全都告诉你吧。”

  到了下午4:30,老王回到了家中,我拉上胡荣汉一起坐在他对面,他的妻子躲的远远的。老王叹了口气说道:“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大款,他另有一套独立楼房,不住这里,所以这个房子就租了出去。几个月前,有一户人家搬来住,是对夫妻,没有孩子。

  女的三十出头,每天一大早出去买菜,有的时候就在电梯口和我们碰见。那个男的我从来没有看到,只听说是做早班的。我的妻子人很热心,平时邻里关系处的最好,所以经常和那个女的聊聊家常,两个人也比较熟。

  他们刚搬来的时候还好,但几个礼拜后,他们就开始吵架,天天吵,声音响的整个楼面都听的到。里委那些老阿姨常去劝,但也没有用,问他们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只是在那里哭,什么都不说。

  后来我妻子也去劝,劝了几次,那个女的终于忍不住,把事情讲了。原来他们夫妻两问人家借了几十万做生意,但两个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到半年,都亏了。债主逼债又逼的狠,又加上那个男的在外面有花头,他们天天就为了这个事情在吵。

  几天后,那个女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搞到了钱,只差十多万,就可以把债还了。她原本想先清了债,然后再慢慢的劝他男的回心转意,两夫妻好好的过日子。这也的确是条路,所以那个女的那天明显心情好了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她跑来找我妻子,说是她的亲戚那里都借遍了,希望我们能借她点钱,让她能还了债。我妻子是老好人,说:‘一下子拿十多万可能不行,今天我先给你两万,明天我回来的时候去一次银行,提钱出来给你吧。’那个女的听了很高兴,拿了两万回去了。

  谁想到我妻子在公司里一忙,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回到家,银行都关门了。等那个女的来时,只能说:‘哎哟,我给忘了,明天吧,明天我一定拿来。’那个女的听了,脸色就很不好看,回去了。

  第二天,我妻子准时取了钱,但没看到那个女的来拿,去敲她的门,也没有人来开。又过几天,下班回来后,忽然看到楼下几部警车,十多个警察都在我们这层楼面,只见他们从那女的房子里出来,还抬了一个担架,担架上用白布盖了一个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女的竟然上吊自杀了,死了已经好几天,尸体都发臭了。

  几个老阿姨告诉我:‘那个女的东借西凑,已经差不多能把债还了,上星期三,她本来还打扮的挺漂亮的,准备等男的回来吃饭,但谁想到,那个男的回来后,把女的借到的钱都给拿走了,那个女的想不通,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所以当夜就上吊了。’

  我一算,上星期三,不就是我妻子忘了提钱的那天吗?我后来担心我妻子为这件事情内疚,也没告诉她。可是,怪事就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发生了。”

  (六)王家的恐怖夜

  他妻子本来还远远的坐着,听到这里,不由的脸色苍白,带了孩子到另一间屋子去了。老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本来想做件好事,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弄的她好几夜都睡不好。那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忽然被人推醒。只见我妻子双手乱舞,嘴里说着胡话:‘我是想借给你的,我是想借给你的,是真的,是真的。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叫声越来越惨。

  我赶忙叫醒她,等她醒过来,浑身发抖,脸色很差,连忙叫我把灯打开。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起先不说,后来在我一再追问下,才说了。

  原来她梦见那个女的来找她,一开始还是挺漂亮的样子,好声好气的问她借钱。后来一段模糊,接着梦到她说忘了取钱那一段,那个女的本来好好的脸的忽然变的青黑,舌头吐出,披头散发的样子,两手掐着我妻子,嘴里恶狠狠的说道:‘都是因为你不借给我,才到今天的地步!我过不好,你也休想过的好!’

  当时,我只能安慰她,说是她白天太累了,所以才会做恶梦而已。可是恐怖的是,从那天开始,她天天晚上都做这个梦,一次比一次可怕。本来我还能叫醒她,但到了后来,怎么推她都不醒。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同一般,于是找了些懂行的人,他们说给她戴个玉块,就可以辟邪,那些梦就不会出现了。

  我们一试,真的很灵验,一个多月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慢慢的就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后来有一天深夜,我妻子起床去厕所,由于不小心,踢倒一个凳子,把我也吵醒了。我一看没有什么大事,又继续睡,但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忽然觉的很奇怪,她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于是起身去厕所。

  一打开厕所的门,吓了我一大跳,我只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两手死死的掐着我妻子的脖子,我妻子已经两眼翻白了。我赶忙想去把灯打开,那个女的突然转过身,向我扑来,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脸,就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女人!

  我立即把灯打开,在灯开的一瞬间,那个女人也不见了。后来我把我妻子送到医院,若是再迟一点,我妻子就没有命了。后来居她说,那天她去厕所洗个脸,觉得胸前的玉有点麻烦,就拿了下来。洗到一半,突然看到镜子竟然里显现出了那个女的脸,脸色极其恐怖,两只手一下子从镜子里伸出,掐住了她,她连喊都喊不出。以后的好几天,她的脖子上都留有你那种伤痕,所以她今早看见了,才特别害怕。

  隔天,我又请了那个懂行的来,听他说他要和鬼谈判,结果是那个女鬼要我们为她做几场超度的法事。我们都答应了,马上去为她做。这件事情总算可以平静下来。

  我们不是有意不告诉你们,实在是怕你们听了害怕。可是谁想到,她居然还留在那个房子里。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和胡荣汉对望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你请的那个懂行的人在哪里?”老王回答:“就是17楼的洪老,他以前是出家的,十年文革的时候被迫还俗了。”听了他这话,我们都松了口气,连忙让老王一起和我们去请洪老,让他帮我们也做一场法事。

  虽然我平时不太相信这种事情,尤其是和鬼谈判什么的,觉得很荒唐,但这个时候,我可是真的希望能有,而且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进行的。同时也有点担心,这场法事真的管用吗?

    (七)洪老

  我们下到了17楼,敲响了洪老的房门,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婆。老王说道:“薛阿姨,请问洪老在吗?”薛阿姨倒是和气的很:“在,在,你们找他有事?先进来再说。”

  我们才一进屋,就听到了电视里唱京剧的声音,还有一个沙哑的嗓子跟着在哼唱,唱的很难听,但是却很自我陶醉。我们走进里面的房间,只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躺在躺椅上。那老头体格很健壮,满面红光,精神很好。

  那老头见我们进来,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小王,你怎么又来了,还带来两个人,难道又有麻烦?”老王无奈的点点头:“是啊,还不就是上次的那件事情。”我们坐下后,那个薛阿姨送上了茶,洪老说道:“上次的事情?上次不都解决了吗?”

  老王说道:“‘她’虽然没有再来我们这里,但还是在那个老房子里。这两位是那房子的新房客,昨天晚上,就差点被那女鬼给害了。”说完,指了指我的脖子。洪老一看,不由皱眉,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简略的将昨天晚上看到那女鬼上吊,和深夜来掐我脖子的事情说了。洪老听完,说:“没想到这女鬼还那么难对付,如果真的象你讲的那种样子,我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有点棘手。”

  胡荣汉问道:“怎么个棘手法?”洪老说:“鬼魂如果出没于别的地方,只要赶走就可以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要是在死的地方不肯走,而且还要害人的话,那就会很难解决。”我问道:“这是什么道理?”洪老回答:“鬼魂滞留在死地,不肯归阴的,叫做陷地灵,一般是对生前的事情不能割舍,这还罢了。要是害人,那就是想找替身,将活人的魂魄拉出,自己取而代之。”

  我听了,不由出了身冷汗,原来昨天晚上的情况居然那么凶险,赶紧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解决?”洪老说:“办法还是有的,但是很麻烦,也很危险。”老王说:“到底是什么办法,您老还是说出来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一旦到了晚上还不能解决,你叫他们怎么办?”

  洪老说:“要对付这种恶鬼,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将它的魂魄打在某个东西上,然后点上鲜血,贴上符咒,就可以让它永难脱身,也就不能再出来害人了。”我问道:“具体是怎么个做法?”洪老说:“你们到楼下去收集枯叶,编织成一个人形,用‘叶人’定魂魄是最保险的。第二步,就是要引那个女鬼出来。”

  老王说:“那个女鬼行踪不定,哪里是我们可以找到的?”洪老点点头,说道:“你讲的没有错,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那女鬼的目的无非是找替身,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出手的,倘若找个人来当诱饵,相信应该是可以将它引出来的。”他说完,转过头看着我,“你来当诱饵,有没有意见?”

  我表示抗议:“为什么是我!”洪老说道:“因为你昨天被鬼所伤,而且这几天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身上已带有鬼气。就好象引诱鲨鱼,要用血腥的东西一样。鬼也特别会被这种气息所吸引。”我还存有一丝希望:“那你们一定是在旁边保护的,对吧?”

  洪老摇摇头,说道:“不行,如果我们也在,它就不会出来了。我们只能在另一间屋子里听动静,到必要时才进来。”

  (八)我是诱饵

  我不能相信已经发生的一切:我怎么会糊糊涂涂的就答应来当诱饵,吸引那个女鬼出现的?这是多危险的任务啊!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呆在那房间里,摸摸脖子,上面的伤痕还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刺痛。再看看表,现在是22:00,时间还早。

  在床的右角,有一根绳子,这个绳子是刚才装上去的,延伸到外面,通向我隔壁的房间。它的另一头穿了一个铃,我想起胡荣汉说:“只要你一拉这个绳子,隔壁的铃就会响,我们一听到,就会立刻赶来。”洪老接着说:“我们一来,我就会立刻将那个鬼制服。”老王帮腔:“所以,你是没有危险的。”

  他们说的实在是很容易,好象半点危险也没有。这个铃我已经试了很多次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又拉了一次。才拉了一下,就听到隔壁洪老的声音:“你乱拉什么!快把灯关了,开着灯,鬼怎么会来!”我大声说:“等一下你们可要听好了,不要睡着了!”胡荣汉回答:“知道了,我们三个人,总有人醒着,你马上关灯!”

  “总会有人醒着?难道你们还准备睡觉?!”我自言自语,很不情愿的把灯关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时间过的很慢,耳朵听着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越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我不敢睡下,只怕在睡的时候,突然遭到袭击,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但是不睡,如此漫长的时间又怎么度过?这令人恐怖的环境,和那随时会出现的恶鬼,我的神经再坚强,恐怕也有点支撑不住,实在是两难。

  每隔几分钟,我都会不自主的看一下表,借着月光,我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12:00了,恐怖的时刻很快要到了,有可能就在下一分钟,也有可能还要让这种漫长的等待再继续延续下去。我慢慢的把左手伸出去,摸着那根绳子,准备在被女鬼掐住的一刹那就拉,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如果稍有耽搁,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抬头望向窗外,只见白色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的窗前一块地板微微泛亮。看了一会,我只觉得很奇怪:月光穿过一块玻璃,还能有那么亮?不由多看了几眼,突然,我发现,那是一种和月光有着很大区别的光亮,略微的带有一点幽暗,再仔细看,天啊!那分明就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只是藏身在月光之中,以至于我一开始都没有注意。

  没有想到那个女鬼很早就出现了,几乎就是在我关灯的时候,可是我到现在才发现,几个小时中我的一举一动它的看的很清楚,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发毛,要是刚才它就有所行动,我现在已经完了!

  我赶紧去拉那根绳子,左手略一用力,可只觉得手中空无一物,“刚才我的左手明明一直抓着那绳子的,怎么会这样?”回头一看,黑暗之中,我只看见那绳子竟然漂浮在半空中,慢慢的打成了一个圈形。

  “它不让我拉绳子,难道是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不禁浑身发抖,“但是它未免太大意,难道我就不能喊?”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声音,那根绳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落了下来,正好套住我的脖子,立刻收紧。我马上感觉到呼吸困难,两手使劲,想要将绳子送开,但是那绳子好象钢筋一般,纹丝不动。

  那团亮光慢慢的漂浮过来,来到我面前,我见到那一张鬼脸,鲜红的舌头从口中吐出,脸色青黑,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我的死亡。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已经有点模糊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我现在被这根救命绳子勒着,不就等于我的手抓着它一样吗?”一想到这里,我立刻用身体前倾的办法,来拉动那根绳子,虽然这样我只有被勒的更紧,但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很快,就听到了洪老他们的动静。

  我心不由一松:“得救了!”我听到他们来到我的房门前,手已经按到了门把上,可是等了一会,怎么还不进来?!这时我听到了胡荣汉的声音:“这门,打不开!”

  什么!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明明记得我并没有锁门,只是将门带上而已。我突然注意到,那鬼魂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残酷而得意的笑容。难道又是这恶鬼作怪?!!它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一手,所以已经将门封住。耳边传来胡荣汉使劲撞门的声音,但我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意识也有点模模糊糊了,难道我就这样完了?

  洪老在外面叫喊:“喂,用鲜血,可以暂时逼退恶鬼,你听到没有,用鲜血!”我听到我还有救,照着他的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破手指,那鬼魂似乎立刻就有反映,向后飘浮开去,勒住我脖子的绳子也松了一点,我使劲挤压手指,让更多的血流出,然后向那女鬼弹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门被打开了。

  洪老第一个冲进来,手拿着用树叶编成的小人,嘴里不知道嘟囔了点什么,接着用手一指,只看见那女鬼的人影立刻被吸附到了那小人身上,洪老咬破手指,在小人的头和手脚上都点了鲜血,最后贴上了一张纸符。就在他贴上纸符的同时,我颈上的绳子也软了下来。

  胡荣汉和老王帮我把绳子拿下来,让我能够正常的呼吸。他们打开灯,我只看到洪老手上的小人,竟然在不停的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九)尾声:再也没有鬼?!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我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洪老听完后说:“这女鬼还真厉害,居然能够把门给封住,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要不是你能暂时逼退它,今天晚上恐怕...”

  老王问:“恐怕会怎么样?”洪老看了他一眼:“女鬼附到人身上,难道会有什么好事吗?我只恐怕我们都性命难保!”胡荣汉说:“有那么厉害?”洪老说:“那当然了,我不是早就说过,这个法子很凶险的吗?”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对,这个屋子不只一个冤鬼!我第一天住在这里,那天晚上也发生过一件怪事!”然后把我听到的那个声音的事情说了一边。胡荣汉听完,第一个说话:“这不是真的吧!就在我那间屋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说道:“我当时和你说了,你不是不相信吗?”转头对着洪老,“洪老,你看是不是能连这件事情也一并解决了?”洪老沉吟不答,忽然问我:“你听到的那个声音到了大厅里,真的是在唱歌?”我点点头说道:“没错啊。”洪老继续问:“唱的什么歌。”

  我努力的回想一下,但是当时心理害怕,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不知道。”心里却很奇怪,唱什么歌难道重要吗?洪老抬头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难道会是……”胡荣汉追问道:“会是什么?”洪老说道:“哦,没有,没有,我想这应该是,没有,不是,也许是他听错了吧。”回答的语无伦次,似乎他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肯说出来。

  我还想问下去,但洪老很明显不想再提这个问题,只是说:“这个房子已经干净了,没有鬼怪了,你们可以放心的住。”说完离开了,在经过胡荣汉的房间时,他朝里看了一眼,还叹了口气。

  他说的是真的吗?可是我确实听到了那个声音,如果他是在说谎,那么,那个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又和洪老有什么关系?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发生,因此这里面的秘密也没有人知晓,但是,它真的能隐藏一辈子?
 楼主| 发表于 2004-2-20 23:41:19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外套》

这是个古老的小店,昏暗的灯光,各式各样古老而又复古的服装,看得唐玫眼花缭乱。
  突然,一件红色的衣服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这样的红,很少见,像是被鲜血染过,衣服上绣着诡异的字符,像是甲骨文又更像是魔咒。然而,唐玫却像是被它吸走了灵魂,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几个看不懂的文字,一眨不眨。
  唐玫穿上这件外套,镜子里突然像是闪过了一道红影。
  “老板娘,我要买这件衣服。”
  “你……真的要买这件衣服?”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唐玫仔细端详着这件外套,她越看就越喜欢。
  “小姐,听我一句劝,这件衣服买不得啊。”
  “为什么?我很喜欢这件衣服,既然你们把这件衣服挂在外面,为什么不能买呢?”
  “这件衣服是古物,是放在店里展览的,难道你没有发现它是旧的吗?”
  唐玫才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一定要买到这件衣服,说不清这件衣服有什么地方吸引她,她只知道一定要买。
  “老板娘,我真的很喜欢这件衣服,价格不是问题,你说吧。”
  “哎,已经100多年了,她还是要来害人啊。”老板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无法劝服这个女孩,因为,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小姐,衣服我可以卖给你,但是,请你记住,这件衣服不干净,你今天回家一定要去请道士。”
  唐玫不明白老板娘在说些什么,她也听不进,她穿着外套走出了这家店。

  夜,阴森的夜。
  唐玫感到有些冷,奇怪了,现在明明刚入秋,怎么风凉飕飕的。窗外,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此刻,她却感到这声音有些诡异。
  她拉高被子,放了一盒莫文蔚的音带,悠扬的音乐却无法消去心头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隐隐约约听见一阵笑声。可是,莫文蔚的歌里面并没有这种声音呀。
  唐玫不敢再想下去,她把头蒙进被子里面,可是,笑声依旧环绕在她的耳边。

  就这样,她一夜没有合眼。
  当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大地,唐玫打开衣橱,发现那件红色的外套里淌着鲜血,她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昏倒在了地上。

  醒来后,唐玫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男朋友,因为,除了他,她不知道还有谁会帮她。

  “玫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男友秋夜紧张的问道。
  “阿夜,我……我……我好怕……”

  “玫玫,别怕,今天晚上我留在你家陪你。”
  这句话像是一粒定心丸,唐玫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晚
  秋夜陪着唐玫一起看电视,当时钟走过了12点,却还是没有发生什么。
  “玫玫,很晚了,睡觉吧。”
  “不要,那个……那个恐怖的笑声。”
  “玫玫,哪里有什么笑声?是你太累了,快点睡觉吧。”
  正在这时,那个阴冷的笑声响起。
  “就……就是这声音。”唐玫害怕的抓紧秋夜的衣袖。

  “是谁?”
  “呵呵呵呵……”是一个女人的笑声,阴森而又恐怖。
  “你是人是鬼?”
  依旧是一阵笑声。
  秋夜发现这个声音来自衣橱,于是,他猛的拉开衣橱。
  除了那件红得异常的外套之外什么也没有。
  窗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件红色的外套一下子飘到了唐玫的面前,唐玫的目光有些呆滞,手像失去了控制似的,将红外套穿在了身上。
  “阿夜,你看我漂亮吗?”
  唐玫的眼神暗淡无光,浑身淌着鲜血。
  秋夜大惊失色,目光直直的瞪着唐玫:“玫玫,你...你怎么了?”
  “呵呵呵呵”唐玫竟然发出那恐怖的笑声,嘴角淌出了鲜血。
  “玫玫,快,快把衣服脱下来。”
  “呵呵,你不觉的这件衣服很漂亮吗?”衣服上的字符像是有着魔咒一般,秋夜一阵昏眩,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秋夜醒来,唐玫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那件红色外套被放置在桌上。
  “玫玫,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昨天我睡的好舒服,谢谢你,阿夜。”
  “哦,是……是吗。”
  “玫玫,那……那件衣服,我们,快把它丢掉。”秋夜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这.……这怎么行?我很喜欢这件衣服,说什么我也不会扔掉它的。”
  “阿夜,你陪了我一夜很累了,谢谢你,我去买早点给你吃,在家等我。”
  见唐玫走远了,秋夜把那件红外套丢进了垃圾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玫拿着点心回来了,当秋夜看见她的衣服差点昏了过去,唐玫竟然穿着那件被他丢进垃圾桶的红外套。
  “阿夜,你干吗把衣服仍掉?你知道我很喜欢这件衣服的。还好,我突然感觉到你会这么做。”
  秋夜叹了口气,看来,这个鬼魂是缠定唐玫不放了,可是,他不希望看到她出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好乱,好乱……

  秋夜路过了这家他和唐玫经常去逛的小店,老板娘突然叫住了他。
  “小伙子,我认识你,你和你女朋友经常来这里的,是不是?”
  秋夜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他现在心里很烦躁,哪有心情和老板娘套近乎。
  “你是在烦你女朋友的事吧。”老板娘拦住了他。
  “你怎么知道?”
  “那件红外套是在我这里买的。”
  “是你!你这家是什么店啊!这件衣服不干净,你为什么还要卖给别人?”秋夜狠狠的瞪着她。
  “哎,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件衣服是在清朝时候流传下来的,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但是,她是穿着这件衣服被人害死的,而那时正好是子夜,传说子夜时分穿红衣而死的女子怨气难以散去,她的魂魄便会在人间游荡,去害那些无辜的女孩,哎,真是作孽啊!”老板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卖这衣服害人?”
  “因为,这个女子是死在我这家店里的,以前这里是一块荒地,而为了镇住这个女鬼才建造我这家店。如果我不卖这件衣服,那么这个女鬼便会要我的命,我的父亲就是为此而丧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找上玫玫,玫玫还那么年轻,这是为什么啊?”秋夜疯狂的嘶叫,这件害人的衣服实在太可恨了!
  “老板娘,那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我不想玫玫有事。”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因为,只要被它看上的,最后的结果都是——死。”
  秋夜目光直直的盯着老板娘,一动不动,他……他的玫玫真的要从此离他而去了吗?不要!不要!

  “大师,救.……救人!”秋夜没命死的跑进了阴阳庙。
  阴阳大师正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似乎没有听到秋夜的呼救声。
  “大……大师,救……快救人啊!”
  “阿弥陀佛,先生,我看你一身妖气,是不是被妖魔缠身?”大师慢慢地从蒲团上站起。
  “先生,这里有几道符可以降妖除魔,你回去把这几道符贴在身上,这样,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伤不了你了,否则,你将有血光之灾。”大师默默悼念了些什么,便把几张画着古怪文字的薄纸递给了他。
  “可是,大师,被鬼缠身的并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那你就把符贴在她的身上,切记,回去之后一定要贴,包括你在内。”
  “谢谢大师。”秋夜向大师鞠了一个躬,匆匆离去了。

  当秋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秋夜突然感到好冷,阴凉潮湿的空气逼的他直打寒颤。他觉得有一团冰凉的物体侵入了他的身体,他的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那团东西发出呼呼的声音。
  “呵呵呵呵,你认为那几道符就能治住我吗?哈哈哈,本来,我不想杀你,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哈哈哈哈。”又是那个熟悉的笑声。
  “你……你为什么要害人?为什么?”秋夜感到胸前异常的冰冷,他知道女鬼随时都可以下手。
  “为什么?哈哈,因为你们都该死!”女鬼终于现身了,她的脸异常的白,隐隐透着绿色,目光空洞无声,嘴角淌着鲜血,正泊泊向外流出,就像那件滴血的红外套。
  女鬼张开嘴,血汹涌的从口中喷射出,溅在秋夜的脸上,他的脸瞬间变成绿色,眼里流出绿色的液体。
  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吞噬掉他,秋夜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几近消失。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如果他死了,玫玫就没有希望了。
  秋夜困难的抽出那几张符,贴在脸上,绿色渐渐消失了,而女鬼也不见了。他飞奔去唐玫的家。
  “玫玫,玫玫。”秋夜用力按着唐玫家的门铃。
  “阿夜,你来啦。”唐玫打开门,一脸的疲倦。
  “玫玫,你怎么了?”
  “没事啊,进来吧。”
  秋夜急忙取出道符贴在唐玫的身上:“玫玫,别怕,有了这符我们就不用怕那个女鬼了。”
  “女鬼?什么女鬼啊?阿夜,一定是你这几天太累了,不要瞎想了,早点休息吧。”唐玫把符扯了下来,顺手撕碎了它。
  “你……怎么把它撕碎了,玫玫,危险啊。”
  “我能有什么危险,我说了,是你想太多了啦。”唐玫打了个哈欠,便走向卧室。
  秋夜偷偷的把符贴在唐玫卧室的门上,并守在门口。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恐怖的笑声有响起,秋夜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他摸到了自己的双臂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是,我想你一定尝到死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可是,现在,你又为什么要来害别人呢?”秋夜希望可以唤醒女鬼的良知。
  “哼!就是因为我尝够了死的痛苦,所以,我也要让你们尝一尝。”女鬼的眼睛突然闪着绿光,绿色的液体不断从眼里流出。
  “你是被人害死的?”
  “我死的冤枉啊!我原是将军的女儿,虽说我是女儿身,可一点也不比男人差。我一直都女扮男装帮爹一起商量国家大事,率兵攻打敌营。也就是因为我太能干了,才遭来大哥的嫉妒,他视我为眼中钉,呵呵呵,是他,就是他,派人杀死了我。”
  没有想到女鬼也有这么凄惨的境遇。
  “可是,玫玫是无辜的呀,你要杀就杀你大哥,为什么要找上玫玫?”
  “我大哥早就被我杀死了,至于你们也别想逃过,哈哈哈。”
  “那给我一个你杀我们的理由,先。”
  女鬼发出嘲弄的笑声:“鬼杀人也需要理由吗?”
  女鬼直直的向秋夜扑来,她的指甲又黑又长,紧紧掐住了秋夜的勃子。秋夜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他想伸手去拿道符却失去了力气……

  第二天,报纸头条出现了这样一则新闻。
  一公寓内,两个年轻人无端而死,死相恐怖,屋内都是鲜血,他们的死还是一个谜,警方还未调查出他们的死因。
  而那件红外套又出现在了那家店的货柜上。
  红外套将永远这样流传下去,如果哪天你路过一家店,看见一件红如鲜血的外套,当心,也许,那件衣服就……
  低头看一看,你的外套是否红如鲜血……
 楼主| 发表于 2004-2-22 15:4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噬尸者》

姓名:瑞克·迈克里
  年龄:28岁
  职业:尤利镇政府特邀首席外科医生,人体学专家

  姓名:莉丽·阿隆·迈克里
  年龄:26岁
  职业:镇政府头号电视新闻记者

  姓名:亚当·迈克里
  年龄:5岁
  职业:镇立幼儿园成员

  姓名:绒球
  年龄:1岁
  职业:给迈克里一家当宠物。当然,它是狗。

  故事,就从这个三口之家和他们所居住的小镇开始了。
  夜里,十一点半。“莉丽,我回来了。”瑞克拖着沉重的步子,一进门就万分疲倦地倒在沙发上。“瑞克!亲爱的!”莉丽连忙拿了热的湿毛巾走了过来,“又有一大堆病人?” “是啊,可把我给累坏了。”瑞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我真怀疑当初选择当医生是不是个错误。我都有点后悔了。”“我知道,瑞克。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你救过那么多人,连上帝也会感激你的。我去把饭菜给你热热。”“不用了,莉丽。我在街上吃过了。现在我只想睡觉……”

  第二天,电视新闻社。“莉丽,你得帮帮我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重大新闻了。我们的新闻节目的收视率直线下降,如果再没有什么让人感兴趣的新闻的话,咱们都得回家啃干面包了!”这是电视新闻社的老板罗杰斯。当然,他是莉丽的顶头上司。50多岁,身材不高,微胖,喜欢叼烟斗。虽然着急的时候喜欢大喊大叫,爱发脾气,但却是个好人。“我说头儿,我们的小镇就这么大点儿个地方,不可能一直出现重大新闻的。”莉丽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不不,莉丽。我知道你能行。你一直是我们新闻社的骄傲,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好吧,我试试吧,尽力而为吧。”

  回到家里,莉丽坐在桌子旁,想着该怎么找点新闻来报道。这时候,他们的儿子跑了过来。“妈妈!爸爸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哦,亲爱的。你爸爸最近很忙,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可是他答应给我带玩具火车的。”“乖,好儿子。你爸爸最近很累,别总是缠着爸爸买玩具,好吗?去找绒球玩吧。”“嘟嘟--嘟嘟”,是电话铃响了。莉丽急忙跑过去接电话。“喂!这是迈克里家,请问您找谁?”“喂!是迈克里夫人吗?这是镇立警察署,我是克里斯警长。很遗憾地告诉您,您丈夫瑞克·迈克里先生今晚不能回家了。他被人起诉了。您最好是过来一趟。”“上帝呀,这怎么可能?!!我丈夫他是好人,怎么会被起诉?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后,莉丽急急忙忙披上一件外衣,喊道:“亚当!乖乖地睡觉,妈妈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紧接着开了车直奔警察署。

  夜里十二点,镇立警察署。“天呐!亲爱的,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莉丽紧握着自己丈夫的手,有点显得不知所措。“没事的莉丽。我做了一个大手术,但失败了。病人死了。所以病人的家属要控告我谋杀。”“上帝呀,他们怎么能这样做!这种意外每个医院都会发生几十次!他们不能那样对待你。”“莉丽,我尽力了。但很遗憾,还是没能救得了他。我的确也有错。”瑞克也显得很沮丧。这是他从医以来,第一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当然,也是第一个他治不好的病人。“好了迈克里夫人,我们会调查事情真相的,我也相信是意外。我女儿的病也是迈克里医生治好的,我相信他。”“我能保释我丈夫吗,警长先生?”“当然,请到这儿来办理吧。”
  ……
  ……
  可是,自从那一天,怪事就来了。
  瑞克工作的那家圣十字医院,不知怎么的,不见了好几具尸体。还有清洁工人夜里路过太平间,听到“吧唧……呱唧……呱呲”之类,类似于人咀嚼东西的声音。因此,圣十字医院便流行出了一句话:“太平间内不太平。”
  这天,又是差不多凌晨1点,瑞克打开门进来。“瑞克,你没事吧?”莉丽看见瑞克的身上有不少血迹,脸上也有。“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哦?大概是换下手术服时擦上的吧?没事。莉丽,你怎么还没睡?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了吗?我以后可能都不回家吃饭了。”“我担心你呀。哦对了,听说你们医院丢了几具尸体?”莉丽想,这件事可能会成为新闻,可以让罗杰斯高兴一下。“是吗?我太忙了,这些事我恐怕没功夫去管它。”

  终于有休假的日子了。瑞克今天不用去上班,莉丽也特地请了假在家陪他。毕竟他们两夫妻在一起的时候太少了。“太好了,瑞克。你终于可以在家吃顿饭了。我为你煎你最爱吃的牛排。”莉丽兴致勃勃地在厨房准备。“好的莉丽。很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过了一会儿,莉丽端着热气腾腾的牛排过来,先用叉子叉了一块塞到丈夫的嘴里,“味道怎么样?亲爱的。”“嗯……我说莉丽亲爱的,我不想扫你的兴。可是你的水平大不如从前了。你不觉得这块牛排煎过火了吗?”瑞克好像很不满意,皱着眉头。“有吗?”莉丽显然不相信,自己尝了一口。“正好呀?煎到八成熟,是你最喜欢的口味。”“莉丽,看来我的确应该抽时间多陪陪你了。不然你把我喜欢的口味也弄错了。我明明是喜欢二成熟的牛排,你怎么忘了?”莉丽听了觉得非常奇怪,牛排只煎到二成熟,没有人咬得动的。这时,瑞克走到厨房,拿了一块生牛排,在锅上只贴了两下,就放在嘴里吃了,而且吃得津津有味。生牛排的血顺着瑞克的嘴角流到脖子上。“瞧,莉丽。这样做才好吃呢。”莉丽惊呆了,看着自己丈夫变得如此怪,她也不知所措了。

  怪事越来越多了。圣十字医院的尸体丢失事件越来越频繁了,莉丽决定要去圣十字医院调查一下,没准能发现一个重大新闻。
  午夜,莉丽轻手轻脚来到太平间,转动一下门把手,“嘎吱”一声,门开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奇怪,太平间里的尸体应该刚死的,准备火化,不应该会腐烂发臭呀?”莉丽觉得很奇怪,准备调查一下尸体。莉丽从事记者工作多年,大事件,大场面见过很多,居然不怕这些死人。莉丽走到一具尸体旁,掀开上面的白布,一股恶心的味儿差点把她熏昏过去。可是当她看到里面的尸体的时候,真宁愿自己刚才被熏昏过去。因为那具尸体太可怕了!头颅半边的肉已经没有了,露着白骨的半边脸正汩汩地淌血。右眼眼球掉下来一半,脑浆也已经没有了!身体也是残缺不全,靠近胸腹支出来4根肋骨,内脏被挖开了,肝和肺都只剩三分之二了!正当莉丽竭力使自己不叫出声来时,门外走廊响起了脚步声。“笃,笃,笃,笃”,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莉丽无暇细想,看见旁边正好有一架空病床,连忙爬上去,用白布盖上脸,只给眼睛留个小缝。

  “嘎吱”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太平间里黑乎乎的,莉丽只能借窗外的一点点微弱的光来看看这个人。从轮廓上看,好像是个男人。只见那个人走到莉丽刚才看的那具尸体旁边,掀开尸布,俯下身去。“他想干什么?那具尸体是他弄成那样子的吗?”莉丽一边想着,一边尽力地看着那个人。这一看,不要紧,莉丽看到了她一生中看到的最可怕的事情:那个男人在对尸体大嚼大咽!只见他捧起尸体头,对着另外有肉的半边啃了起来。流出来的眼珠,让他一口吞下了肚子。紧接着,他两手直接插到尸体的胸里,从里面把胸腔撕开,“噗哧”一声,血喷了他满脸都是。然后,那人抓起尸体的心脏,放在嘴里大嚼起来。血顺着嘴角一直流到脖子里。莉丽已经吓得不知自己是否是活着的了,不过,刚才这一幕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呱唧……吧唧……”满屋子都是恶心的臭味儿和这可怕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停止了,那个怪人站了起来,重新把尸体盖好,转身开门出去了。不过,那个人转身的时候,莉丽吃了一大惊。那个噬尸者的背影,怎么跟瑞克那么像?莉丽想起瑞克吃牛排的样子,更是惊得魂飞天外。“难道……他就是……瑞克?”
  莉丽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来到卧室,瑞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会,那绝对不会是瑞克。”莉丽虽然这样想,却又忍不住去怀疑,结果一夜未睡。

  过了几天,莉丽发现自己丈夫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每天几乎凌晨才到家不说,每次回来身上总是沾了许多血。而且,瑞克已经根本不吃熟食了。莉丽开始相信,那个噬尸者的确就是瑞克了。但莉丽总是竭力控制自己,不去问瑞克这件事。但她知道,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一天下午,亚当跑来,问莉丽:“妈妈,你看见绒球了吗?”“没有,亲爱的。它不见了吗?你到街上找过了吗?”“是的,找过了,妈妈。可是没找到。我从昨天早上起就没看见它了。”“别担心宝贝儿,也许它到朋友家玩去了,过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说是这么说,但莉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晚上十点半,莉丽正躺在床上看书,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儿,好像是从院子里飘进来的。她拿了手电筒,来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桃树底下有个什么东西。过去仔细一看,“啊!”莉丽禁不住叫出声来!正是绒球的尸体!头已经没有了,腹腔也被挖开了,内脏几乎也没有了,只剩下几段肠子挂在外面。“天呐!是他干的!一定是他!”莉丽心惊胆战地想着。“出什么事了,妈妈?”显然,亚当被刚才那一声吵醒了。“哦……没……没什么事,去睡吧,宝贝儿。”莉丽尽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她受得打击太大了,有谁肯相信自己的丈夫是吃尸体的怪物呢?

  这天,莉丽正在打扫房间,突然门铃响了。莉丽过去开了门,看见克里斯警长站在门外。“您好迈克里夫人。能和您谈谈吗?”“哦,当然,请进吧。”莉丽边说,边把警长请进屋。“您瞧,我正在打扫屋子。很抱歉,屋子很乱。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哦,不用了,谢谢迈克里夫人。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谈谈有关您丈夫的事。”莉丽听了,心里一抖,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在地上。“瑞克?他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情况不太乐观,夫人。”克里斯警长点了一支烟,“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您丈夫手术的失败率越来越高了。后来,几乎所有他经手的病人全部因手术失败而死亡。”“天呐,有这种事?!可是瑞克他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莉丽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抖了。“还有更奇怪的。就是这些病人的尸体,不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变得可怕之极,像是被野兽撕开了一样。最后,更重要的就是,有人在午夜看见您丈夫出入过太平间!”警长掐灭了手里的烟,并且看着莉丽,眼神十分严肃。“不!不!他们撒谎!那不是我丈夫!不是!哈哈哈!!不是!哈哈……”莉丽终于控制不住,精神崩溃使她歇斯底里地又哭又笑。“啪!”警长重重打了莉丽一个耳光。“哦,谢谢你,警长我好多了。”莉丽终于平静下来。“看来,您早知道是您丈夫。听我说,迈克里夫人。您必须把您知道的全部告诉我。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明白吗?”莉丽知道再无法逃避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警长:
  “没错,那是瑞克。他越来越怪了。”
  “等等,迈克里夫人。您觉得您丈夫变得很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我想想……大概,大概是三个月前吧。”
  “之前,您丈夫有没有到过什么地方去呢?我是说,离开本镇?”
  “是的。他曾到莱肯市进行过讲学和现场解剖示范,好像是受安布雷拉(umbrella)公司的邀请。”
  “莱肯市?是前不久刚被政府用核弹摧毁的那个城市?”
  “是的。那儿好像出了什么事。怎么了?有问题吗?”
  “哦不,没什么,您继续说吧。”
  “瑞克他自从讲学回来,就变得有点古怪了。刚开始是嫌我做的饭菜不好吃,说是过火了。渐渐地他根本不吃熟食和素食了,经常就是整块生肉直接吃。而且,几乎不在家里吃饭。每次回来,都说已经吃过了。”
  “后来呢?”
  “后来,他开始早出夜归,而且不和我说话,做的事也不让我知道。连衣服袜子也不让我洗了。我非常奇怪,一个外科医生,工作很忙,衣服当然要给妻子洗。可是他再也不让我碰他的衣服了。后来,我给他整理房间的时候,看见他的衣柜里全是他的脏衣服。可是,每一件衣服,包括袜子上,全都沾上了鲜血!太可怕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问他。再后来,我自己偷偷去过我丈夫的医院,竟然发现,瑞克他正在吃太平间里的尸体!呜呜……我的上帝,我该怎么办?呜……”
  “好了,迈克里夫人”警长把莉丽搂在怀里,说:“会没事的。我保证。”“警长,你一定要帮帮瑞克,求您了。”“好的,我会尽力的。放心吧,迈克里夫人。”“那谢谢您了,警长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好了。”莉丽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克里斯警长了。“还有一点,夫人。您千万别揭穿您丈夫,暂时像以前一样,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否则,我怕您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我明白,警长先生。”

  父亲节。瑞克不用上班。一家人在家里吃午餐。“太好了,莉丽。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大家说:‘父亲节快乐!’”瑞克从盘子里叉了一块生猪排,边吃边说。吃着吃着,可怕的事发生了:瑞克的一只耳朵从脸上掉到了盘子里,而瑞克好像不知道,用叉子叉起自己的耳朵,送到嘴里吃了。可是他们的小儿子亚当却看到了。他显然十分害怕,战战兢兢地说:“爸……爸爸,你……你的耳朵……你吃了你的耳朵。”“别胡说亚当,你眼花了。”瑞克不理会儿子对他说的话。接着,瑞克的左眼的眼珠也滚落到盘子里,他照样叉起来吃了。“哇啊!!!妈妈!!爸爸他吃自己的眼睛!”莉丽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觉得自己好像被绑起来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亚当,我不是告诉你别胡说吗?!!!你不听我的话吗!!!”瑞克对自己的儿子大喊大叫,并且拿起手中的刀叉,凶狠地插进了自己儿子的头里,鲜血顿时像喷泉一样飞射出来!紧接着,瑞克迅速用餐刀剜出了亚当眼睛,放进嘴里吃掉了。

    “亚当!!!!上帝啊!住手,混蛋!”莉丽终于清醒了,在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吼里,拿起旁边的花瓶,向瑞克头顶砸去。瑞克被砸得往后一顿,莉丽抱起儿子,奋力向大厅跑。儿子的血,流得莉丽浑身都是。“不!上帝啊,我的孩子!”莉丽哭得不成样子,抱着儿子想要冲出屋子。可是,大门不知道被谁锁了,怎么也打不开。这时,瑞克追了上来。他脸上的肉一片片地掉下来,早已血肉模糊,狰狞可怖。手里抓着刀叉,向莉丽逼近过来。“莉丽!回来,回到我身边来,莉丽,快点!”“不,你这魔鬼,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吧!”只见瑞克高高举起刀叉,用力地插了下来……
  “咣铛”一声,大门被踹开了,克里斯警长冲了进来。他端起抢,“砰砰”连续数枪,瑞克“嗷嗷”地惨叫了几声,终于倒在血泊之中。警长跑过去,抱起惊魂未定的莉丽,说:“好了,没事了。会好的,一切都过去了。”
  一个月后。“呃,迈克里夫人。我们在整理迈克里先生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我想我们应该把它交给你。”克里斯警长把一个日记本递给莉丽。“您丈夫的日记,希望您收好。”“谢谢您,警长先生。”莉丽打开日记本,上面记载了这样几段日记:
  “3月6日,晴。
  该死的莱肯市,乌烟瘴气的,真让人感到恶心!伞公司的人也让我感到恶心!
  想让我帮他们做那种伤天害理的研究,简直做梦。
  身上怎么有点痒?水土不服吧?”

  “3月7日,阴。
  回家了,感觉真好。天气也不错。
  莉丽真是个好妻子,就是做菜的水平退步了。
  身上好痒啊,越挠越痒。都挠出血了,还是很痒。”

  “3月12日,小雨。
  见鬼,身上越来越痒了。医院里简直忙的要命。我累得半死。
  肚子好饿,想吃点东西。”

  “3月13日,仍然是雨。
  今天早上,我的脚开始化脓了。身上还是痒的要命。
  我在挠痒时,抓下了手臂上的一大块肉。
  我这是怎么了?……
  绒球跑过来在我腿上蹭来蹭去。讨厌!吃了它!”

  “3月14日,转阴了。
  好痒。
  想吃东西。”
 楼主| 发表于 2004-2-22 15:55:28 | 显示全部楼层

《电梯》

加班,加班!阿明简直要恨死老板了,为什么别人都走掉了,他还要留下来加班呢?
  草草吃过了方便面,他就把头埋在成堆的报表中,红着眼睛像杀仇人一样,怒视着每一个枯燥的数字……
  不知不觉中,10点过去了,11点过去了……午夜渐渐临近。
  有人敲门,阿明浑身一哆嗦,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能找到这里呢?
  他顺手抓起桌子上的壁纸刀,战战兢兢走到门口,开了门一看,原来是大厦的保安查房,不禁松了一口气。
  保安伸头看了看他,神情怪怪的:“加班哪?太晚了,大厦要锁楼层门了,电梯也要关了,你下不下去?一会就下不去了。”
  阿明回头看了看桌子上铺的乱摊子,这个时候怎么能收场呢,只好无奈的说:“锁吧,锁吧,我今天干通宵,不下去了!”
  保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说:“要是想下去,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开电梯。可是……”
  阿明看他吞吞吐吐的就问:“怎么了?”
  保安神神密密的说:“电梯要是还开着,没和我打招呼,你可别轻易坐,不安全的……”
  他说的时候很不情愿,但是却是不像撒谎的样子。
  阿明心里却想:“搞什么呀,坐电梯还要通知你,你以为你是谁呀?要是开了我就直接坐了。”不过表面却是一顿道谢,送走了神神叨叨的保安。
  过了12点,阿明肚子饿了,找遍了办公室,连块巧克力都没有,他边找边骂,这些黑心的同事,和猪一样,什么都吃光喝光!
  他连喝了三杯纯净水,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肚子执拗地饿着,还咕咕叫了起来。他必须下楼弄点吃的了,这样是熬不到天亮的。
  他拿起了电话,给保安的房间拨号,可是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他懊恼的摔了电话,拿起外衣出了门,他就不信没有保安他就出不了楼?
  保安没有说错,楼层安全门确实锁上了,只有走电梯这一条路。
  电梯是关的,指示灯都灭了。阿明根本没寄希望于它,只是无奈中按了一下。
  就在他刚刚失望中要走开的时候,指示灯忽地亮了。是绿色的!
  电梯门里传来旷远的轰隆声,片刻,电梯到了,门自动打开,阿明却犹豫了。
  保安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不要私自用电梯……
  可是肚子又在这个时候固执的叫了起来,管他呢,阿明嘴里说着,走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无声的关上了,阿明只觉得脚下一震,电梯开始运行。
  也没什么异常吗,阿明自言自语,伸手按了一楼的键子,可就在手缩回来的一刹那,他愣了:只有10层楼的大厦电梯,竟然出现了18层的键盘,18个键子闪烁着绿幽幽的光泽,电梯里的灯光也是绿色的,连墙壁都成了绿色,往日那白色金属的墙壁和内饰统统不见了!!!!!!
  该死的电梯,搞什么鬼?阿明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按了8楼的键,可是电梯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下行。阿明真的毛了,拼命的乱按,急停,呼叫,开门,关门,全都按了,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电梯的速度好像还更快了,15,14,13,12——6——5——4——3,阿明绝望的看着电梯数字,惟一的希望是在一楼能够停下,可是,怪事发生了,没有停,电梯没有停!数字突然从1跳到了-1,-2,-3——
  阿明真的要发疯了,乱喊乱叫,乱蹦乱跳,把电梯弄的框框直响,可是电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扑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他觉得电子在深沉的叹息,地板上渗出血水,天花板上出现了很多血手印——
  第二天早上,公安局的人把阿明的尸体弄出了电梯,他撕破了自己的脸,抓破了自己的喉咙,死状非常恐怖,就在抬着尸体走出电梯的人刚刚迈出电梯的时候,他隐约听到电梯叹息了一声,回头一望,电梯的灯光中绿色一闪,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楼主| 发表于 2004-2-23 22: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死了

阿丽是班级的一个乖乖女。由佳,由子,真爱子是班级的三朵班花,她们平时以欺负阿丽为消遣。

    “最近经常发生碎尸案,死者都是未成年少女,请大家晚上减少出门,如有线索请立即与警方联系。”广播里的新闻顿时在学校中引起了轰动。
    “阿丽,我们去找几个男生护送我们回家,至于作业就请你帮我们做一下吧。放学我们一起回家。”由佳等又想让阿丽代劳作业。阿丽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有碍于情面不原去得罪她们,只好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厕所里哭。由佳三人也进入了厕所,显然她们没有发现阿丽,“那个傻瓜真实有意思,我们才不会和她一起回家呢,她也被碎尸才好呢。”“不行,要是她死了就没有人帮我们交作业和清扫教室了。”“真爱子你可真坏,呵呵。”阿丽听了对她们的仇恨掩盖了伤心的程度。

    放了学,由佳三人自然不会和阿丽一起回家。阿丽只能孤孤单单地走在漫长的回家路上,碎尸案的恐怖另她浑身颤抖不已。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约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阿丽,所以不能看到他的长相。出于好心阿丽上前询问:“小家伙,现在有碎尸案,你怎么还不回家?是迷路了吗?”等靠近了才发现那孩子在哭。孩子转过头来,阿丽吓了一跳,因为那孩子长得很丑,也许是应该说长的很凶恶。
   “姐姐死了,姐姐死了。”小孩不停地重复着,一边不断地擦着眼泪。原来是亲人去世了,这孩子好可怜啊,也许出于自幼丧父的同情她便去安慰那小男孩。他们很快便混熟了,他们来到附近的社区活动区荡秋千。
   “姐姐,你真好,就像我以前的姐姐一样,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玩吗?”“当然可以,我叫阿丽,你呢?”“史太郎。”孩子含糊地回答到。
   “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好。”真是个好乖的孩子。阿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姐姐,我要回家了,你要到我家去做客吗?”阿丽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婉言谢绝。
   “姐姐,我以后还要来找你玩哦,再见了。”说着,孩子便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第二天,由佳三人依然那阿丽找乐子。“阿丽,今天我们三人有约会,今天的打扫就拜托你了,明天请你吃点心。”说玩就嬉皮笑脸地出了教室。虽说是请吃东西,可是没有一次履行诺言的。
    “你们全死了才好呢!!!”阿丽诅咒道。

    第三天,由佳三人都没有来学校。“又有三名无辜少女惨遭毒手,凶手仍旧是用碎尸的手段,死者的头部也不知去向,请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问题。”广播里播音到。不久后经证实,那尸体就是由佳三人的。等得知这消息后阿丽真是高兴极了,但是又充满了一些迷惑……

    那天晚上史太郎来找阿丽玩,由于三个仇人意外死亡,所以今天的阿丽特别高兴,和史太郎玩到很晚才回家。临走时史太郎仍不忘说:“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使阿丽的迷惑更加深了一些。

    “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家?作业怎么办?今天你不用吃饭了,快上楼做作业去!!!!!”自从父亲死后母亲的脾气出奇地暴躁,今天的唠叨只是家常便饭。阿丽很不情愿地上了楼,一边做作业一边唠叨着:“真烦,要是没有妈妈就好了。”说完,阿丽觉得在窗外有人看着她,她抬头一看吓坏了,原来是史太郎爬在窗口朝她笑,笑得既阴森又恐怖。怎么可能?这里可是2 楼,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爬上来?阿丽以为看走眼了,于是便揉揉眼看看清楚,可是等她睁开眼睛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妈妈!!妈妈!!!”阿丽跑下楼去看母亲是否安全,可是母亲却不见了。几个小时后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报了警,可是只得到马上会找到的含糊答复。

    “难道是史太郎?可是他还只是个小孩啊。”阿丽脑中一片空白。
    第二天妈妈还是没有回来。阿丽没有去学校,她在那个秋千的地方等史太郎,因为她想知道这一切。傍晚了,史太郎很高兴地跑过来。史太郎很不解地问着阿丽:“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啊?欺负你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阿丽听了吃了一惊:“太郎,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史太郎听了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在以后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姐姐,去我家做客好吗?”史太郎终于打破了僵局。
    “好吧。”出于要解开疑团的心态阿丽答应了他。
    这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路,阿丽虽然自小出生在这里,但是今天的这条路是她先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到了!!!”史太郎很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平房叫到,蹦蹦跳跳地先冲进了房子。走近一看,这是一座很久的房子,蜘蛛网密布,窗户也破得不像样。“死太郎!”屋外的门牌让阿丽浑身颤抖了起来。

    “姐姐,请进。”史太郎拿着一盏蜡烛走了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本来就丑陋的脸显得分外恐怖。屋子里面很黑很黑,只能借助手来摸索。忽然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让阿丽吓了一跳。死太郎拿来蜡烛放在桌子上。
    “啊!!!!!!!!!”阿丽发出尖叫,原来刚才摸到的是由佳的人头,她仔细地看了一眼,由佳的人头被钉在一个木头人偶的身体上,旁边是由子和真爱子的人头。阿丽已经吓得两腿发软。
    “姐姐,她们是我的玩具,这是我的妈妈,你们来认识一下。”顺着史太郎的声音,阿丽借助暗淡的烛光望去,这下阿丽几乎吓得失去了意识,原来自己母亲的人头同样被钉在了木头人偶上面。
    一种求生的欲望告诉阿丽要快跑,她不断地跑着,拼命地跑。史太郎在后面边哭边追:“姐姐,别跑。”阿丽不知不觉跑进了一条死胡同。死太郎也追了进来。阿丽扶着墙,眼泪早已一泄而下,双腿也不听使唤了,一下子跪倒在墙下。史太郎也哭得泣不成声,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把锃亮的长刀:“姐姐,你为什么要跑?”“由佳她们还有我妈妈都是你杀的?”“是的,可是她们是欺负姐姐的人,她们该死,我说过要保护姐姐的。”“我不要你保护!!!你是魔鬼!!!”“以前也有几个姐姐像你一样,可是她们去我家后也会逃跑,于是我就杀了她们,把她们切成一块一块的,这样她们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以前的那些女孩也是你杀的?你真是魔鬼的化身!”“既然姐姐不要我了,那也别怪我无情了,因为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便举着刀冲了上去……

    “昨天夜晚又有一名叫阿丽的未成年少女遇害,凶手仍是运用碎尸的残忍手段,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

    阿丽同学校的梅子放学回家,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约只有6.7 岁的小孩,戴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梅子,所以不能看到他的长相。梅子好心上前询问,孩子一边哭一边说着:“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
 楼主| 发表于 2004-2-23 22:27:1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门关之黄泉路》

这是一辆正在高速疾驶的长途中巴,此刻已是凌晨二时,无际的黑夜包围着车身,只有车头灯照亮的柏油公路在高速后退,两边的树林在高速前进的光圈中参差起伏,犹如群魔乱舞。巴士不停地左转右旋,上盘下爬,进入了荒无人烟的山区。
    在漆黑一片的宽敞车厢内,乘客们都躺在各自的卧铺上呼呼大睡,鼻鼾声在上下两层卧铺中此起彼落,车上大多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梦中世界。

    在车尾的一张上层卧铺中,一个中途上车的小胡子神情鬼祟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夜光表,闪着淡淡绿色幽光的夜光表时针已转到两时正,一阵阴险的狞笑从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掠出,他的手悄悄摸进怀中,里面是一把曲尺手枪。
    忽然间,在车头前方第一排卧铺的方位传来一声巨响“砰”,一个满脸横肉,肥头长耳的光头佬嚎叫着举起手枪朝车顶就是一枪“统统不准动。”
    一下子,所有沉睡在美梦中的乘客都被吵醒了,一个矮个子钻出底层卧铺东张西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抢劫,白痴。”车尾的小胡子一个飞身跳下对着矮个子的背部就是一枪。
    “砰”一声,矮个子的胸部爆出一个血洞,他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随即直挺挺地“轰”一声倒下。
    “我说过统统不准动。”光头佬凶神恶煞地吆喝着,随即残忍地对着矮个子的头部又补了一枪。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想活命的就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卧铺上,否则别怪老子的枪不客气。”小胡子得意忘形地举着手枪耀武扬威。
    小胡子在车尾监视着所有的乘客,光头佬在车头把住车门,他们一前一后,把所有乘客想逃跑的角度全封死了,可见,他们一定是劫车惯犯。
    光头佬气势汹汹地命令司机“把钱统统装进这个袋。”一个装米袋递到了司机的面前。
    车上的乘客战战兢兢地望着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劫匪,仿佛从一场美梦跌到了另一场可怕的恶梦中。
    “如果这个麻袋的钱装不够,我就将你们全部杀光。”光头佬恶狠狠地瞪着那些颤抖着手把钱丢进麻袋的乘客恐吓“谁他妈的敢少交一分钱,我就射爆他的屁股,做人一定要诚实,有多少钱就交多少钱,明白吗?”
    当一个穿着方格衫的肥佬把一叠钞票塞进司机的麻袋时,光头佬突然叫了起来“脱掉你的鞋。”
    “我的鞋不值钱,冒牌货。”肥佬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妈的,敢玩我。”光头佬对着肥佬的头就是一枪,“砰”一声,肥佬血淋淋的脸瘫到了床上。
    光头佬恶狠狠地把肥佬的鞋剥开,一大叠臭气冲天的钞票露了出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撒谎的下场。”光头佬一边用脚踩着肥佬的头,一边咧开大嘴振振有词“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真想不到,今时今日竟然有人为了钱撒谎,我现在要你们发一个毒誓‘如果我少交一分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乘客们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妈的,再说一次,给我一齐大声叫‘如果我少交一分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叫得最小声的,我一枪送他上西天。”
    马上,所有的乘客都齐声大叫起来“如果我少交一分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哈哈哈,叫得好。”光头佬兴奋地叫了起来。

    很快, 密密麻麻的钞票塞到大麻袋胀了起来,司机把麻袋托到光头佬的面前,光头佬打开看了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还有很多金光闪闪的金锭银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间,光头佬停止了大笑,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车上的人个个都令人反胃,他们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还有些象麻疯病人一样脸部烂到不堪入目。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光头佬再也看不下去了,否则他一定把今晚吃得全吐出来。
    真倒霉,上了一辆残疾人专车,光头佬马上打开车门大叫“阿强,我们下车。”
    当小胡子走到车中间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小胡子的脚部,原来开头被他射中的矮个子忽然爬了起来,他一只手抓住小胡子的脚,另一只没有手掌的手腕向光头佬挥舞“我还有钱没交,等等我。”
    小胡子的双脚对着矮个子乱踩一通,矮个子发出令人嘶心咧肺的惨叫声,光头佬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心脏“碰碰碰”猛跳,这怎么可能,他刚才已对着矮个子的头部补了一枪,这家伙竟然不死还爬了起来。
    “砰砰”小胡子朝矮个子又补了两枪,矮个子才象断了线的风筝瘫了下来。
    “真倒霉,老子的眼界太差劲了。”小胡子下车后依然忿忿不平,他对着巴士的前后车胎各射一枪。
    “砰,砰”两声,巴士的车轮瘪了下来,它巨大的钢壳象死虫一样瘫在了路旁。

    光头佬、小胡子是作恶多端的惯匪,他们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作案,所以地方警察很难有他们的资料,他们选择在深夜作案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一旦成功逃离当地,当地警察由于毫无线索,劫案通常都会石沉大海,他们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反之,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不能逃离现场,一旦警方大举围捕,他们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乡音易露就容易失手被擒,所以他们作案后都会斩断报案的最快途径。
    现在他们射爆了车胎,车上的人就无法去报案,如果步行去报案,现在是深夜两时,再加上荒山野岭,警方至少要8 小时后才能采取行动,8 小时后,小胡子内心得意地狞笑,8 小时后他们早已远去高飞到几百公里外悠哉游哉地在高级宾馆尽情享受。

    “今天真是太令人反胃了,竟然上了一辆残疾人专巴。”光头佬一边笑一边诅咒“我不想再参加残疾派对。”
    “我觉得没所谓,反正抢了这么多钱。”小胡子不以为然。
    两人走着走着,光头佬突然停住望着天空,他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不是幻觉吧,为什么天空变成了绿色。
    只见碧绿的天空静静笼罩着大地,四周尽是高耸的群山峻岭在玉天中的黑色剪影,此时他们正站在一条半山腰的公路上,一边是万丈深渊,底部大片大片的黑色丛林在丝丝袅袅的白雾中泛出片片寒意,对面还有一座岩石黝黑嶙峋的怪山,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零星点缀在怪山的岩石缝隙中,公路的另一侧是高高的树林,在夜空中,它犹如一堵巨大的黑墙在路边高高耸起。
    向前望去,还可以见到这条公路如玉带般弯弯曲曲地盘绕在一大片一大片伸到天际尽头的群山峻岭中。
    “也许我们不该这么快劫车。”小胡子望了一下荒无人烟的山区。
    “奇怪,为什么天空是绿色的。”光头佬不解地问。
    “非常简单,气候反常罢了,我以前曾见过天空变红,那是大风暴的先兆,至于天空为什么变绿,说不定这鬼地方会发生地震。”小胡子胡乱推测,他是小学五年级学历,而光头佬则是两年级学历,这就是为什么小胡子总觉得自己高出光头佬一等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最好尽快离开。”光头佬有些害怕了。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一阵汽车声,两人马上转身,原来是一辆黄色的的士飞驰而来。
    两人马上拿出手枪,高叫“抢劫。”
    黄色的士停下,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戴着舌帽,全身发抖的司机。
    小胡子拿着麻袋在后面,光头佬举着手枪坐在司机旁边。
    “开车。”光头佬命令。
    的士随即“呼”一声驶进了夜色茫茫的大道。

    “真想不到,今晚竟然大获丰收,看,有十几块金锭。”小胡子瞪大他的牛眼望着麻袋里混在钞票中的十几块金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没有眼花,我们准备做百万富翁了。”光头佬随着摇滚乐的声调左摇右摆,得意非常。
    司机心惊胆战地驾着车在盘山公路上左转右拐,他内心扑扑猛跳,他正担心放在椅下的一大包钞票。
    二十分钟后,汽车盘过七兜八转的盘山公路,驶入一望无际的田野,只见宽阔无边的草地大片大片铺到天际尽头,对映着碧绿的天空,令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绿光中。
    蜿蜒起伏的群山峻岭已被的士远远抛到了后面,前面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光头佬诧异地望着外面,只见很多公路如玉带般在辽阔的田野纵横交错,公路上穿梭往来的车龙如滚滚洪流在条条玉带上川流不息。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公路?光头佬满脸疑窦,他估计两边至少有五十条公路。
    “老大,我不是眼花了吧。”小胡子突然瞪大了双眼望着光头佬。
    “什么事?”光头佬问。
    “这些钱不对劲。”小胡子把一张钞票递到光头佬的脸前。
    光头佬定神一看,他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原来那是一张冥通银行的钞票,上面标着五万元,怎么回事,我们抢了一大堆阴司纸,光头佬呆若木鸡。
    “全都是阴司纸。”小胡子发狂地在麻袋里乱翻“没有一张真的钞票。”
    “不可能,不可能。”光头佬竭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这时收音机传来了新闻报道“据报道,七天前坠落在峡谷的黄州至汕州的客车已吊起,车上五十六名乘客无一生还,尸体辩认工作已基本完成,但仍有两人身份未明,这辆车的车牌是67888 ,请知情者
速与公安局联系……”
    67888 ,这不正是光头佬和小胡子抢的那辆车吗?两人一时之间惊讶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今天多少号。”小胡子问司机。
    “20号。”司机答。
    “不可能,我们明明是14号搭车,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胡子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少了七天,为什么电台说那车早已坠落山谷。”
    电台收音机继续报道“这两具身份未明的尸体,一具光头,穿汗衫牛仔裤,后裤袋有一把手枪,另一具是小胡子,穿褪色白西装……”
    这不正是我们吗?光头佬和小胡子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同时叫出“难道我们已经死了。”
    那个正在开车的司机也转过脸来,刚才光头佬他们只看到司机一侧的脸,现在看到了他的另一半脸,天哪,整块皮都没掉了,血淋淋的碎骨挟着流出的白色脑浆和跳动着的一条条血管交错伸出“不要玩我,我真的死得好惨,家里人才烧了几十张阴司纸给我,放过我吧!”
    光头佬象女人一样尖叫了起来,叫了十几声也停不下来。
    这时,小胡子发现自己双手抱头时,竟把头抱断了,原来他的颈断了。
    穿着白西装的无头身躯捧着小胡子的头,小胡子的头张开嘴巴对光头佬道“老大,我们的确死了,这不是阳间,而是通向阴间的黄泉路。”
    光头佬神情惊骇地盯着会讲话的小胡子人头,他发出最后一声尖叫便昏了过去。
    可惜他没发现自己的胸部也穿了一个大洞,他也早已在车祸中死去。

    “过了奈河桥就听不到阳间的广播了。”司机神情留恋地把收音机开大,但收音机喇叭传出的广播越来越弱,越变越小。转过一个大弯后,的士驶入了公路的尽头,一条浩阔的红色大河横亘而出,一条高大的十层黑色大桥在几十条公路多个高低不同的交汇点伸出,穿过滚滚流动的红色大河插入到对岸的滚滚浓雾中,无数的车辆分开十层潮水般冲向对岸,在天际尽头的对岸地平线上,一幢幢奇形怪状的黑色大楼在弥漫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并放射出星星点点
的妖异之光……
    一具巨大的蓝色霓虹灯牌坊在公路前方高高耸起,上面写着“欢迎来到地府。”的士迅速冲过牌坊,向其中一个八条公路的交汇点奔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3-16 21:1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喔》

“听说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很特别的首饰店哟!卖的都是市面上很少见的藏饰,很精致哦!”
  “是吗?戴着一定很有个性!”
  课间,我身边的一群女生簇拥在一起谈论着。曼之兴奋的拿着一串藏式项链给我看。
  “瞧,小可,很漂亮吧!这是我表姐从西藏旅游带回来的,我也好想要!”
  我叫小可,一个普通的高三女生。不仅相貌普通,连智商也只是庸才的水准,所以只能“痛苦地”承受升学的压力。而抽时间逛学校附件的小店已经是女孩子们唯一的消遣娱乐了。
  我拿过曼之的项链,项链上雕刻着古怪的花纹,中间镶嵌着一块红色的石头。虽然没有宝石般那么耀眼,但隐约间透着股灵气,在阳光下微微闪烁妖艳的光芒。我情不自禁地戴上项链,镜子里的我竟然比以往多了份美丽,胸前的红色石头像一滴血滴子将人映衬得如此娇艳。
  “不是很漂亮嘛!”曼之赞美道。“放学后我们一起去那家店看看吧?”
  “好啊。”或许我也可以找到一条令我变美丽的项链……
                 
  店里生意很好,有很多女孩子在那里寻找令她们变美丽的东西。曼之左挑右选,似乎每一样她都很喜欢。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店里摆设的都是些民族饰品。但因为太拥挤了我无法静下心来好好挑选。不过……好奇怪,自从走进小店,总觉得有股阴冷的感觉,一丝一丝的冷风不知从哪里穿出。我发现店里没有装风扇,更不用说空调,六月炎热的天气,里面那么多人应该是很闷热才对啊!可是总觉得怪怪的……
  “小姑娘,难道你没有找到喜欢的首饰吗?”一个慢吞吞的声音从我背后冒出,把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位老婆婆。看她的打扮我想一定是这店的主人吧!不过好奇怪,那么热的天,老婆婆居然还穿着很厚的衣服,上面挂满了藏器。
  “哦……人太多……我没法仔细找呢”
  “是这样啊。”老婆婆眯着眼睛笑道。
  这时,我看到婆婆胸前挂着串由很多红色石头串成的链子,和曼之的项链很接近,只不过婆婆的那串更漂亮更妖艳,大概是吸取了西藏天地间的灵气吧。
  “婆婆,你戴着的那种项链柜台上有卖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这种红的象血一样的项链。
  “呵……呵……呵……你的眼光很不错哦!可惜这项链是只有一根的,因为象这样美丽的石头在西藏也是很难找到的。”婆婆抚摸着一颗颗石头,依旧眯着眼睛微笑着。
  “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倒是可以送给你。难得有人会象你那么有眼光哦!”婆婆似乎看出我的失望。未等我决定,就取下她的项链给我戴上。
  “瞧,多适合你呀!”婆婆取来镜子。真的,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散发着如此妩媚和娇艳。我陶醉于镜中自己的美貌……
  “小姑娘,你的皮肤可真好!幼嫩光滑,白里透红。年轻真好呀!”婆婆的手指在我头颈来回抚摸,我心里突然一阵毛毛的感觉:好粗糙的皮肤啊!又干又皱。婆婆大概已经很大岁数了吧……
  “不过你一定记得要在12点之前睡觉哟~~~这样你才能拥有年轻和那么好的皮肤……”婆婆说着奇怪的话。不过这时我的心思全都在欣赏项链和自己的美貌上,以为这只是婆婆的养颜之道,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我接受了婆婆赠送的礼物,正要离去时,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重复着那句话“12点之前一定要睡觉哟~~~”婆婆干枯的手指掐得我有点痛,我勉强微笑着答应婆婆“我一定会睡的”。
                 
  婆婆的身影在我背后慢慢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似乎还在我背后呧咕。
  “12点之前一定要睡觉哟~~~不然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的哟~~~~呵呵呵”
                 
                 
  家里居然没有人!回到家看见妈妈给我的留言,她和爸爸要去医院陪生病的奶奶,今晚不回来了。
  天气很闷热,我褪去衣服打开了淋浴,细细的水流顺着我光洁的皮肤滑下,颈间的红石项链在水流的冲洗下透过皮肤竟有着阵阵冰凉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淋浴的舒适,陶醉于愉悦的心情中……突然一阵头晕,我睁开眼睛,一片血红色闯入眼帘!!!花洒里流出的都是鲜红的血水,而我浑身也是!我惊叫着冲出浴缸,拿着浴巾拼命擦洗身体上的血水。可浴巾上什么都没有,干净的白色没有污点。这是怎么回事?我定定神,真的,什么都没有!身上没有血水,浴缸里也只是普通的水。难道是我眼花了?可能吧……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而造成的错觉吧!我安慰自己。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清晰的印着红红的细长手指印!!!是刚才那个婆婆抓的吗?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有几许惊恐……
  面对一大堆的复习资料我只有埋头苦干,高考迫近,真希望能再多点时间啊。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铃声撕破了夜的寂静。会不会是妈妈打来的?我放下手上的课本去接电话。
  “喂?”
  “喂?”奇怪,电话那端没人回答,只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喂?喂?……说话啊?”
  “……”
  我想可能是电话串线吧,正好挂电话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快十二点了,还没睡啊~~~~~~嘻嘻嘻……”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那声音另人毛骨竦然,仿佛是被人掐着脖子发出的。
  “你到底是谁?别吓唬人呀!!!”我的声音竟有些发抖。
  “嘻嘻嘻……快十二点了~~~~~~快十二点了~~~~~~”那声音如鬼魅般时远时近,似乎又好象是在自己的背后传来。
  我猛地挂掉电话。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虽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怪的存在,不过……我不自然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独自在家,若大的屋子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但我极力安慰自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于是我继续看书。
  没过一会儿,刺耳的铃声又响起了。我犹豫着是否要去接这电话,可是持续了几分钟,电话铃却一直在响,似乎逼着你一定要接!无奈,我只有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还有10分钟~~~~~~~还有10分钟就十二点了哟!嘻嘻嘻~~~~~~还有10分钟哦~~~~~”
  还是那个声音!!!一阵寒意从背脊传来。
  我用力挂断电话,看了看手表“11:50”,头脑里猛地想起老婆婆的话“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哟~~~~~~”这时恐惧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连呼吸都觉得窒息。我不敢相信真的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总感觉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令我感到恐惧害怕。
  最终我决定立刻去睡觉!是不是睡着了就安全了?
  我不敢熄灯,努力的想睡着,可是却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入睡。今晚外面的马路怎么那么安静?连车子开过的声音都没有,房间里寂静地连手表的滴达声都听得如此清楚。
  突然我听到门外有“喀咋,喀咋,喀咋,”的声音,我的毛发都快要树起了,因为这根本就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倒象是某种动物在用抓子刨门的声音……那么晚了门外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在同时,“嘟——嘟——嘟——”是手表的整点报时!我整个人因为一种莫名的恐惧吓得从床上惊跳起。十二点了~~~~~~门外的怪声随着报时的结束而终止。
  整个房间随之坠入了一股死气般的阴森中。四周虽然没有异样,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逼近。我的心跳已经非常快了,但整个人却象是着了魔一样无法动弹。我不知道是该夺门而出逃跑呢?还是该向人求救?可是我惧怕电话,更惧怕门外黑漆漆的走廊……
  “滴答,滴答,滴答,”从洗手间传来水滴的声音。
  怎么会有水滴声?恐惧夹杂着好奇心驱使我不由自主地想去看看。
  “啊——!”我惊呼道。我以为这样的画面只有在恐怖片里才会有,我的心脏已经超负荷,仿佛就被卡在喉咙口,一股血腥的感觉令我想呕吐。我看到一具全身是血的女尸浸泡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都被染成鲜红色,水龙头里还不停地流出血……更可怕的是,这具女尸竟然就是自己~~~幻觉?还是我真的死了?我恐惧地慢慢抬头照镜子。镜子里的确是我自己,那么浴缸里死的那个是谁?我紧张地回头,发现浴缸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没有女尸,没有鲜红的血,只有龙头在滴水。原来真的是错觉!我喘了口气,一定是自己恐怖片看多了神经过敏。
  正当我转身时,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我转身的时候,好象镜子里的我并没有动!?背后仿佛有股眼神盯着我,心里一阵发毛,浑身控制不住颤抖……镜子里有什么东西?我鼓足勇气艰难的转过身。
  冷冷的月光,镜子里的我脸色分外惨白,倒是脖子上红色的项链显得格外刺眼,像条鲜艳的蛇缠绕在我脖子上。我相信现在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的,我的面部表情肯定因为恐惧而扭曲了。然而镜子里的我竟然在笑,而且笑得很诡异。开始用手抚摸自己的脸,突然她用长长的指甲撕扯自己的脸,一道又一道,越来越用力,脸上的皮肉绽开,一片片的脸皮翻落下来,直到把整张脸皮全都扯掉!
  我恐惧万分的发现脸皮里面竟还有一张脸,而这张脸就是那个老婆婆的。
  “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哟~~嘻嘻嘻~~~现在已经晚了~~”婆婆阴森森的笑着,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黑漆漆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颗红色的石头,是和项链上一样的石头,闪着摄人魂魄的光芒。而我颈上的项链竟然变成了一串血红的眼珠子。
  “呀~~”我尖叫到,彻底崩溃了……
                 
  第二天晨报刊登了头条新闻:某小区发生离奇命案。一高三女生惨死在自家的浴缸中,面部表情痛苦地扭曲,血红的眼珠子暴凸,仿佛看到什么异样恐怖的东西!而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更可怕的是,尸体除了头部是完整的以外,身体其余地方都被剥皮,血肉模糊。但是奇怪的是,整个房间并没有被人侵入的迹象!
                 
  “最近藏饰很流行,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个专门卖藏饰的小店,听说里面卖的首饰又别致又便宜哟!”女生们兴高采烈地议论着。
                 
  首饰店的女主人是个中年妇女,虽然年纪大但皮肤保养的很有光泽很幼滑。总和善地眯着眼睛微笑。她戴的项链是店里最漂亮的,一串红色石头串成的链子,闪着令人迷惑的光芒。而她总会提醒来店里的女生:“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哦!”
                 
  “记住,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喔~~~~~~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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